本來這次破虜軍虎口奪食,趁着大宛國進攻高昌國的機會,一下子吞併了高昌國五個行省和五個附屬國,另外還得到了大約九百萬的人口,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了,然而劉基對此還稍微有些不滿意,畢竟大宛國的收穫遠超出了破虜軍。
這讓一直只佔便宜,從不吃虧的劉基,心裡稍微有些不舒服。
不過劉基倒是沒有打算讓事態再擴大,大宛國沒有做好與破虜軍開戰的準備,破虜軍這邊同樣也沒有做好與大宛國爆發戰爭的準備,所以雙方都十分克制,並沒有因爲搶奪高昌國的地盤就發生什麼衝突。
可是在三月十日發生的一件事,頓時讓破虜軍和大宛國軍隊變的劍拔弩張,雙方的火藥味立即濃烈了起來。
三月十日的下午,在破虜軍所佔領的原高昌國北方都督府納曼幹行省,突然出現了一股大宛國的騎兵部隊,這股大宛國騎兵部隊襲擊了納曼幹行省西部邊境的一個小村莊。
西域軍團駐紮在這個小村莊的一個步兵隊五十餘人,只有三名普通士兵成功逃到了一片樹林,得以倖免於難之外,這個隊剩餘的破虜軍將士則全部陣亡,另外這個小村莊的三百多名村民,也幾乎被屠戮一光,所有年輕的女子更是被侮辱致死。
在高昌城原高昌國王宮的一間書房內,劉基一臉陰沉的對西域軍團統帥廉頗問道:“確定是大宛國軍隊所爲嗎?”
廉頗沉聲說道:“主公,襲擊那個小村莊的騎兵,都是大宛國騎兵的標準打扮,不過是不是真正的大宛國騎兵,我們就不清楚了。”
劉基冷笑了一聲說道:“根據三名倖存士兵所說,這股大宛國騎兵至少有五百騎以上,這個時候能出現在納曼幹行省,人數又在五百人以上的騎兵部隊,除了我們破虜軍之外,也只有大宛國的軍隊能派出來,立即向大宛國發出一份通牒,讓大宛國五日內交出殺害我們晉國軍民的兇手,不然我們破虜軍就自己動手,爲死去的將士和百姓報仇!”
頓了一下劉基繼續說道:“另外傳本大都督的命令,西域都護府境內所有的破虜軍部隊,即刻進入戰備狀態,如果大宛國拒不交出兇手,那我們破虜軍就與大宛國掰一掰手腕,看看誰纔是西域真正的霸主!”
此時書房內除了廉頗之外,還有張良和西疆軍團的統帥薛仁貴,這次劉基帶着虎賁軍、玄甲兵、虎豹騎和白馬從義這四支精銳的騎兵部隊來到西域都護府,身邊只帶了張良這一名頂級文臣爲自己出謀劃策,另外還帶了幾名擁有絕世武將實力的將領,以及一百多名傀儡保鏢。
張良沉吟了片刻說道:“主公,大宛國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招惹我們破虜軍,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劉基擺了擺手說道:“本大都督不管有沒有什麼陰謀,現在破虜軍的將士以及西域都護府治下的百姓遭到了屠殺,就必須有人來負責任,如果大宛國說不是他們國家的騎兵部隊所爲,那大宛國就把真兇給本大都督找出來,以證明大宛國的清白!”
張良、廉頗和薛仁貴這時互相看了看,他們聽出來了,劉基這是在借題發揮呢!
薛仁貴猶豫了一下說道:“主公,我們破虜軍如果這個時候與大宛國打起來,準備是否有些不足?”
劉基不在意的說道:“我們準備不足,大宛國同樣也是準備不足,如今我們破虜軍四支精銳騎兵都在高昌城這裡,一旦真的打起來,其實我們破虜軍還佔有不少的優勢,至少這四支精銳騎兵可以很快就投入到戰場之上。”
隨着劉基的權勢越來越大,劉基的野心也跟着水漲船高,整個高昌國早已被劉基視爲了自己的盤中餐,這次破虜軍與大宛國瓜分高昌國,在劉基看來,並不是破虜軍在大宛國的口中奪食,反而是大宛國搶了破虜軍的東西。
現在劉基心中對大宛國的不滿,被突然出現的襲擊事件,徹底給引爆了。
在大宛國都城大宛城的皇宮內,大宛國國王耶曼狠狠拍了一下身前的書案,然後怒氣衝衝的喊道:“破虜軍欺人太甚!竟然敢威脅我們大宛國,別說那支騎兵不是我們大宛國的,就算是我們大宛國的騎兵部隊所爲又能怎樣?”
大宛國丞相沙斐格臉色凝重的說道:“國王陛下,根據納曼幹行省周邊我們大宛國各個騎兵軍團的排查,基本上已經排除了這件事情是我們大宛國騎兵部隊所爲,臣現在擔心,這是破虜軍自編自導的一場陰謀,爲的就是趁機對我們大宛國開戰。”
國王耶曼冷哼了一聲:“那個劉基難道以爲,我們大宛國坐視破虜軍吞併了高昌國五個行省和五個附屬國,就真的怕了破虜軍嗎?既然破虜軍要戰,那麼我們大宛國這次一定奉陪到底,正好把晉國人的勢力,徹底攆出西域!”
丞相沙斐格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國王陛下,如果破虜軍真的存心要挑起事端,那麼這場與破虜軍的戰爭,我們大宛國是躲不過去的,最好現在就在全國進行戰時動員,另外還需向原高昌國的各個行省和附屬國增派一些兵力。”
國王耶曼眉頭一皺,“我們大宛國的軍隊,在原高昌國十一個行省以及十七個附屬國的境內,目前一共有十二個騎兵軍團和二十二個步兵軍團,總兵力超過三百四十萬,幾乎佔了我們大宛國軍隊一半的力量,再加上收編的一百七十萬高昌軍隊,也就是五百一十萬的軍隊,難道兵力還不足以應對破虜軍嗎?”
大宛國的常備軍,一直保持着二十四個騎兵軍團和四十八個步兵軍團的規模,在上次西域四大強國與破虜軍的戰爭結束之後,大宛國深感其騎兵力量的不足,於是把每個騎兵軍團的編制,從五萬人擴大到了十萬人,而大宛國步兵軍團的編制,則始終保持着十萬人。
丞相沙斐格一聽國王耶曼算了一下在原高昌國境內的大宛國軍隊數量,不禁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實在是破虜軍的名頭太響亮,臣有些失態了,我們大宛國軍隊在原高昌國十一個行省以及十七個附屬國的境內,確實有足夠的兵力可以應對任何敵人的挑釁!”
國王耶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對丞相沙斐格問道:“我們大宛國可是給了曼陀羅一筆鉅額黃金,讓曼陀羅刺殺破虜軍的統帥劉基,可是爲什麼到了現在,劉基依然活蹦亂跳的?”
丞相沙斐格立即說道:“啓稟國王陛下,曼陀羅爲了刺殺劉基,可謂是精英盡出,不過都失敗了,曼陀羅反而損失慘重。”
“我們大宛國的黃金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既然曼陀羅殺不死劉基,那麼曼陀羅對我們大宛國有何交代?”
“國王陛下,曼陀羅並沒有放棄刺殺劉基的這單生意,曼陀羅的人已經向臣承諾,三個月之內不殺掉劉基,曼陀羅就向我們大宛國賠償雙倍的黃金。”
“如果曼陀羅真能把劉基殺掉,致使破虜軍羣龍無首,那對我們大宛國可就非常有利了!”
面對破虜軍的指責,大宛國這邊是概不承認,而且大宛國的態度非常強硬,絲毫沒有畏懼破虜軍所發出的威脅。
看到大宛國的態度如此強硬,劉基也沒有慣着大宛國,直接派出了虎賁軍、玄甲兵、虎豹騎和白馬從義這四支精銳的騎兵部隊,以及西域軍團和西疆軍團的大量部隊,向盤踞在原高昌國多個行省和附屬國的大宛國軍隊,展開了全面的進攻,一場爭奪西域霸主地位的戰爭,就此拉開了序幕。
破虜軍與大宛國打起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西域,在大宛城聖火教教廷的一間議事廳內,聖火教教皇費科一臉興奮的對聖火教東方教區主教奧斯以及東北教區主教伯哈義說道:“大宛國與破虜軍的戰爭已經正式爆發了,本教皇等待這一天已經等的太久了!”
如今聖火教的東方教區和東北教區,已經名存實亡,聖火教的這兩處聖地,都已經成爲了破虜軍的地盤,無家可歸的東方教區主教奧斯和東北教區主教伯哈義,以及這兩個教區其他的聖火教人員,只好暫時回到了聖火教的教廷。
東方教區主教奧斯嘆氣說道:“如今破虜軍的實力越來越強,我認爲這次就算大宛國傾盡全力,兩者之間也是勝負難料,想要把破虜軍的勢力攆出西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東北教區主教伯哈義隨即說道:“我倒是認爲這次破虜軍在西域的勢力,很可能被大宛國連根拔起,要知道上次西域四大強國與破虜軍之戰,大宛國並沒有拼盡全力,這次則不同,大宛國與破虜軍因爲共同瓜分高昌國,彼此間有了巨大的利益衝突,大宛國不得不拼命了!”
教皇費科突然對東方教區主教奧斯問道:“曼陀羅那邊有沒有消息傳過來?曼陀羅收了我們聖火教那麼多黃金,爲什麼到現在還讓破虜軍的統帥劉基活着?”
東方教區主教奧斯說道:“啓稟教皇陛下,曼陀羅那邊說,爲了刺殺劉基,已經派遣了兩批精英殺手,不過這兩批曼陀羅的殺手都失敗了。”
教皇費科冷哼了一聲:“那曼陀羅到底是什麼意思?想貪了我們聖火教那一大筆的黃金嗎?”
東方教區主教奧斯搖頭說道:“曼陀羅根本不敢貪我們聖火教的黃金,曼陀羅已經承諾,三個月之內不殺掉劉基,曼陀羅就向我們聖火教賠償雙倍的黃金。”
教皇費科對殺掉劉基可是很執着的,畢竟他唯一的後代,原聖火教教廷聖地衛隊的團長加亞西,就死在了破虜軍之手,教皇費科殺子之仇大部分都算在了劉基的頭上。
教皇費科隨後說道:“只要曼陀羅不是想賴賬就好!這次大宛國與破虜軍的戰爭,我們聖火教一定要全力對大宛國進行支持,一日不把破虜軍攆出西域,我們聖火教就一日不得安寧!”
東方教區主教奧斯和東北教區主教伯哈義對於聖火教全力支持大宛國,都沒有任何意見,要是大宛國真能把破虜軍攆出西域,他們兩位主教就可以帶着各自教區的人員,返回被破虜軍所佔的聖地了。
在距離納曼幹行省以西大約三百多裡的一小塊綠洲內,有數百名大宛國的騎兵正在這裡休息,這數百名騎兵就是襲擊納曼幹行省西部邊境那個小村莊的真兇。
“卡恩德子爵,我們的計劃成功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破虜軍已經主動對大宛國所佔領的我們高昌國各行省以及各附屬國展開了攻擊,這兩個讓我們高昌國滅亡的兇手,總算開始了自相殘殺。”一名身穿盔甲的將領,感嘆的對原高昌國丞相優努斯麾下騎兵衛隊的衛隊長卡恩德說道。
原來這數百名大宛國騎兵只不過是冒牌貨,他們真實的身份,是高昌國名將優努斯的騎兵衛隊。
“貝古奇,既然破虜軍已經與大宛國開戰,我們也算是完成了優努斯將軍臨終所託,接下來你說我們這幾百人應該何去何從?”衛隊長卡恩德對自己的副手貝古奇沉聲問道。
“卡恩德子爵,如今高昌國已經滅亡了,優努斯將軍也自殺了,整個高昌國可能就只剩下我們這一支隊伍,不如……讓大家各自散去吧!”
卡恩德隨即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擔心散去之後,有人會把我們的秘密泄露出去。”
貝古奇臉色一變,“你莫非是要……卡恩德子爵,這些騎兵很多都追隨了我們兩人多年啊!”
“我除了相信你以外,再就只相信我自己。”卡恩德沉聲說道。
最終卡恩德和貝古奇兩人,在晚飯中下了毒藥,把數百名手下全部毒死,然後兩人用了好幾天時間,把幾百具屍體以及幾百匹被殺掉的戰馬,全都掩埋起來之後,兩個人就消失在了茫茫的沙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