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破虜軍的三十多萬軍隊從大宛城離開之後,城外的大宛國軍隊才重新進入了大宛城,接管了這座大宛國的都城。
九月十九日的傍晚,在大宛城內大王子易德里斯的府邸,二王子伊麻德咬牙切齒的對大王子易德里斯說道:“破虜軍實在太狠了,大宛城內幾乎是家家戴孝,破虜軍攻佔大宛城的這幾個月,大宛城至少損失了近百萬人口,而且幾乎全是青壯,城內的大量財富也都被破虜軍搜刮走了,另外破虜軍還在大宛城內大肆搜刮美女,連我的十幾名妻妾也被破虜軍帶走了,我擔心那十幾名妻妾已經……這個仇我一定要讓破虜軍十倍、百倍的奉還!”
接着二王子伊麻德用拳頭對着身前的木桌,狠狠的捶了一下,“我真想現在就帶兵把出城的這幾十萬破虜軍全部殺光,如果讓這幾十萬破虜軍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我們大宛國,我們大宛國必定會成爲整個西域的笑話!”
大王子易德里斯此時的臉色異常陰沉,何止是二王子伊麻德的妻妾,就連他府邸內的十幾名妻妾,也被破虜軍劫持走了。
三王子查拉里嘆了一口氣說道:“破虜軍這次撤出大宛城,並沒有釋放父王,還帶走了我們大宛國大量的皇室成員作爲人質,包括我們三兄弟那十幾個年幼的孩子,投鼠忌器之下,我們也只能眼睜睜看着破虜軍回到他們的地盤上。”
大王子易德里斯沉聲說道:“一切都以父王的安全爲主,爲了父王我們大宛國已經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不能因爲一些女人就影響了大局,不過這份恥辱,我們大宛國一定討還回來的!”
二王子伊麻德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大哥,難道就看着那幾十萬破虜軍,耀武揚威的離開大宛國嗎?”
大王子易德里斯沉着臉說道:“不然還能怎麼樣?難道你想害死父王嗎?”
二王子伊麻德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黯然的搖了搖頭。
大王子易德里斯可能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他走到二王子伊麻德的身邊,拍了拍二王子伊麻德的肩膀說道:“老二,小不忍則亂大謀,等父王安全之後,纔是我們與破虜軍算賬之時!”
“大哥,我明白現在只能忍,只是心中實在有些不甘,這次大宛城被破虜軍攻佔,我們大宛國的損失實在太大了!”
大王子易德里斯隨後又對二王子伊麻德和三王子查拉里說道:“大宛城就先交給你們倆了,我得親自去把父王迎回大宛城。”
撤離大宛城的三十二萬破虜軍,因爲攜帶了太多的金銀財寶以及糧草,裝滿了將近四萬輛馬車,其中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馬車都裝着黃金,使得行軍速度並不快,一天大約也就能走七十多裡。
而就在破虜軍這支隊伍的附近,一直跟着大宛國軍隊的兩個騎兵軍團和三個步兵軍團,監視着破虜軍的動向,這五個大宛國的軍團都是原本聚在大宛城外的部隊,因爲有大宛國國王耶曼以及衆多皇室成員作爲人質,這些大宛國軍隊並不敢對這支破虜軍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只能一路跟着。
隨着這支破虜軍一路往西,出現在周圍的大宛國軍隊越來越多,等劉基帶領三十二萬破虜軍即將抵達原大宛國克德米拉行省之時,至少有超過三百萬的大宛國軍隊,出現在了這支破虜軍的周圍,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大晉431年的十一月初。
克德米拉行省如今已經被大宛國割讓給了破虜軍,是大宛國割讓的十個行省之一。
而這麼多的大宛國軍隊,基本上都是之前與破虜軍在原高昌國地盤上作戰的各個大宛國軍團,被大宛國國王耶曼的親弟弟法瓦茲公爵帶着,過來監視這支攻下了大宛城的破虜軍,當然就算大宛國這邊聚集更多的軍隊,也不敢對三十二萬破虜軍發起攻擊。
十一月三日的晚上,在一座帷帳內,劉基宴請了作爲人質的大宛國國王耶曼共進晚餐,劉基看着彷彿老了十歲的耶曼,端起酒杯笑着說道:“耶曼國王,我們認識這麼久了,這還是你我之間第一次坐下來吃飯,來!我劉基敬您一杯酒!”
大宛國國王耶曼看了一眼身前木榻上的酒菜,冷笑了一聲說道:“宴無好宴,莫非你請我喝的是斷頭酒?”
劉基搖了搖頭,繼續笑着說道:“耶曼國王,您可千萬別誤會,這不是即將就要抵達克德米拉行省了嘛,只要我們這支隊伍安全進入克德米拉行省,我劉基必定會遵守承諾,恢復耶曼國王以及衆多大宛國皇室成員的自由,我劉基可是很講誠信的!”
耶曼聽到劉基提到克德米拉行省,嘴角不禁一顫,克德米拉行省原本是大宛國東方各行省當中的明珠,不但土地肥沃,而且盛產黃金,可謂是大宛國第二大的黃金產地,而大宛國第一大的黃金產地則是大宛城所在的卡拉宛行省。
“劉基,你難道不怕放了孤之後,孤帶着大宛國的千萬大軍,來找你報仇嗎?”耶曼沉聲問道。
劉基微微一笑說道:“耶曼國王,如果我劉基怕你們大宛國,也就不會挑起之前的戰爭了,你們大宛國能聚起千萬大軍,難道以爲我們的破虜軍,就聚不起來千萬大軍嗎?”
耶曼端起來了身前木榻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之後,對劉基沉聲說道:“孤很期待以後在戰場上與破虜軍一爭高下!”
劉基也隨即把手中酒杯的酒一飲而盡,“耶曼國王,我們破虜軍隨時恭候您帶兵來報仇,不過我得提醒您一句,您心裡得做好再割讓幾十個大宛國行省給我們破虜軍的準備。”
“哼——孤一定會把大宛國失去的東西,加倍討還回來的!”
劉基與耶曼一起吃過了晚飯之後,耶曼就被傀儡保鏢們押了下去,這時帷帳內一直作陪的姜維,猶豫了一下對劉基說道:“主公,耶曼此人對我們破虜軍恨意滔天,如果放耶曼離開,他真有可能聚集大宛國的傾國之力,來找我們破虜軍報仇的,不如……”
劉基擺了擺手說道:“如果真把耶曼殺掉,那麼大宛國可就真會聚集傾國之力來找我們破虜軍報仇了,耶曼此人也算是一個梟雄,這次我們破虜軍與大宛國的大戰,已經讓耶曼看到了我們破虜軍的實力,在沒有一定的把握之前,耶曼應該不敢再挑起雙方的戰爭,而且就算大宛國想繼續戰爭,我們破虜軍又有何懼哉!”
姜維苦笑了一下,自己的主公把耶曼那麼多王妃、女兒和兒媳都霸佔了,放耶曼離開之後,耶曼可能善罷甘休嗎?姜維擔心,一旦耶曼回去,也許破虜軍與大宛國之間,就得爆發規模更大的戰爭!
姜維隨即說道:“主公,這次我們破虜軍畢竟逼迫大宛國,割讓了原高昌國所有的地盤,以及大宛國東方地區的十個行省,又在大宛城內殺了那麼多人,釋放耶曼以及衆多的大宛國皇室成員以後,我們破虜軍必須防備大宛國的報復。”
劉基笑着說道:“根據張良用信鴿剛剛送來的消息,如今虎賁軍、玄甲兵、虎豹騎、白馬從義和陌刀兵這五支精銳部隊,以及西域軍團、西疆軍團和近衛軍團的主力,還有西域都護府新組建的十個騎兵旅和二十個步兵旅,已經全部進駐了原高昌國的各地以及大宛國東方地區的十個行省,聚集的總兵力超過了四百萬,足夠防備大宛國了。”
姜維鬆了一口氣說道:“有四百萬大軍,應該足以抵抗大宛國軍隊的入侵。”
十一月五日的上午,劉基帶領着三十二萬破虜軍終於是進入了原大宛國的克德米拉行省,與駐守克德米拉行省的破虜軍部隊匯合到了一起,隨後劉基就下令釋放了大宛國國王耶曼,以及被當作人質的衆多大宛國皇室成員。
耶曼和衆多大宛國皇室成員隨即就被接回了數百萬大宛國軍隊之中,在沙漠裡面的大宛國軍隊臨時營地內,耶曼見到了自己的大兒子易德里斯王子以及親弟弟法瓦茲公爵。
“父王,孩兒無能,讓您受苦了,嗚嗚——”大王子易德里斯看到國王耶曼,不禁悲從心來。
法瓦茲公爵也眼中含着熱淚說道:“國王陛下,您總算是安全回來了!”
耶曼走上前拍了拍兒子易德里斯的肩膀,又轉身拍了拍弟弟法瓦茲公爵的肩膀,然後嘆氣說道:“爲了孤這一條性命,我們大宛國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大宛城那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大王子易德里斯猶豫了一下說道:“因爲大宛城內平民自發對破虜軍的抵抗,以至於遭遇了破虜軍的殘酷鎮壓,根據粗略的統計,破虜軍攻佔大宛城的幾個月時間,大宛城內損失了近百萬人口,大宛城內大量的財富,包括皇宮和國庫內的上億兩黃金,也全都被破虜軍搶走了,另外……”
說到這裡,大王子易德里斯不禁停頓了一下,國王耶曼看了大王子易德里斯一眼,隨即沉聲問道:“另外還有什麼?易德里斯,你就直說吧!”
大王子易德里斯接着說道:“破虜軍還在大宛城內大肆搜刮美女,包括父王的數十位王妃,還有已經出嫁或者沒有出嫁的十幾位公主,以及我的十幾名妻妾,都被破虜軍帶出了大宛城,現在這些人並沒有被破虜軍放回來。”
國王耶曼聽了大王子易德里斯這番話,太陽穴頓時暴起了青筋,眼中閃現出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劉基!你簡直是欺人太甚!孤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這時法瓦茲公爵突然有些震驚的問道:“國王陛下,莫非攻佔大宛城的破虜軍,是由破虜軍統帥劉基親自帶領的?”
國王耶曼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劉基親自帶兵奪下了大宛城,可惜孤一直傳不出這個消息,不然孤寧願與劉基一起玉石俱焚,孤如果死了,我們大宛國還有易德里斯,而破虜軍那邊要是沒有了劉基,對我們大宛國的威脅可就直線下降了!”
法瓦茲公爵苦笑着說道:“劉基此人也太大膽了,竟然敢深入我們大宛國的腹地,帶兵奪取我們大宛國的都城,而且還讓他成功了,這可真是太讓人感到震驚,國王陛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大王子易德里斯隨即說道:“父王,此刻我們在克德米拉行省以西的這片沙漠,聚集了十八個騎兵軍團和二十五個步兵軍團,不如直接發兵,奪回割讓給破虜軍的十個行省!”
國王耶曼扭頭對法瓦茲公爵問道:“法瓦茲,你認爲呢?”
法瓦茲公爵沉吟了片刻說道:“國王陛下,大王子帶來的兩個騎兵軍團和三個步兵軍團,都在攻打大宛城之時損失不小,而臣這次帶來的十六個騎兵軍團和二十二步兵軍團,也在之前與破虜軍的連番大戰中,損失了不少兵力,如今我們聚集在克德米拉行省以西這片沙漠的十八個騎兵軍團和二十五個步兵軍團,總兵力加起來也就有三百萬,如果國王陛下準備奪回割讓給破虜軍的十個行省,最好先等這幾十個軍團恢復了元氣再說。”
國王耶曼隨後沉默了許久,纔開口對大王子易德里斯和法瓦茲公爵沉聲說道:“破虜軍實力雄厚,我們大宛國如果想要報仇雪恨,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現在我們大宛國多個軍團缺編嚴重,只能先忍住這口氣,我們先回大宛城。”
大王子易德里斯心中暗歎了一聲,看來自己的那二十多名妻妾是救不回來了,“父王言之有理,對付破虜軍,我們大宛國必須做好充足的戰前準備,聚起足夠多的軍隊,爭取一戰就徹底解決破虜軍這個我們大宛國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