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北只是掃了一眼對面,就進了店裡。
肖紅跟着進店,擔心的說:“小北姐,他們都進月餅了,咱們今年不賣月餅了嘛?”
“不急,不急,過兩天有得忙的,今年中秋還會給你們包個大紅包的。”顧小北笑着說。
第二天,紙箱廠就把三萬個禮盒送來了,顧小北用自行車馱了一箱月餅到店裡。
禮盒依舊是鮮豔的中國紅,上面印着一輪圓月,下面有個白鬍子的老爺爺抱着個胖娃娃,旁邊放着一個茶盤,上面放着一碟月餅和一盞茶。盛世之禧四個燙金的大字旁邊有三個小字-中秋月。
顧小北摺好一個禮盒,裡面放一盒鐵盒月餅,再加兩包茶葉正好。
秦莉驚喜的說道:“小北姐,原來你早就想到了?”
“我只是預防,如果茶葉賣出去了,這個空格剛好可以放兩包方塊糖。”顧小北滿意的看着禮盒,雖說禮盒的材質比後世要差很多,但是放在現在,也算是精品了。
陳兆和肖紅他們幾個一看,頓時都有了信心。
顧小北指着鐵盒月餅,笑着說道:“你們再看月餅,這是京城去年才新建廠生產的月餅,最重要的是這個寶圓齋它是清真的,很多單位有少數民族職工,這次咱們這個月餅和茶葉都可以送,採購一下解決了過節禮品的採購問題,而且還做到了人人公平。”
秦莉和肖紅幾個人熱情更高了,難怪顧小北說不着急呢,原來殺手鐗在這兒呢。
果然禮盒搭售一經推出,就大受歡迎。
三萬盒月餅禮盒僅用了十三天,就銷售一空,陳兆和肖紅,王偉幾個人也學着拿着禮盒出去跑市場,拉客戶,每個人收穫都不小。
顧小北幾乎每天都忙到大半夜纔回家。
每晚上陸戰國都會過來接她,從藏區回來,正好有一段時間的休整,也不是特別忙。
顧小北撥完最後一個算盤珠子,記完最後一筆賬,合上賬本,看着秦莉,肖紅,陳兆幾個人都熬的紅通通的雙眼,笑着說:“好了,從明天開始,咱們放中秋假,休息五天,過了中秋節來上班。”說着從抽屜裡掏出一沓準備好的紅包,按上面寫的人名,發給每個人。
“今年中秋,你們每個人的獎金是不一樣的,但是基數都是三百。肖紅和陳兆的要高一些,因爲他們拉回來的客戶多,提成高一點。王偉和秀秀拉的客戶少,提成就少了點,周鐵柱雖說沒有找到客戶,但是守着庫房一堆的雜事,操的心也最多,所以就算沒有提成,也有一百的崗位補貼,你們覺得怎麼樣?”顧小北把每個人的獎金數額都說了一遍,自古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有話就放在桌面上講。
每個人數着紅包裡的錢,都點頭表示很滿意,肖紅拿的最多,獎金加提成就有七百多,她也最努力,動用了家裡的親戚鄰居,讓大家單位有需要的都來採購。
周鐵柱最少,也有四百塊,這對他來說,已經是鉅款了,他是個知足的人,一直知道,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飯,自己的能力,能拿這麼多,就不錯了,比在家種地強。
肖紅數完錢,高興的說:“明天晚上,我請你們去回香樓吃飯,大家有空嗎?”
“有啊,你請客,沒空也得去。”王偉滿意的把錢裝進貼身口袋,這可是老婆本,照這樣下去,到年底就能存個一千塊錢了。
“去,我們都去,嫂子,你叫着中隊長也去。”陳兆笑着附和。
“又不是你請客,你怎麼這麼能做主呢?”秀秀在一邊打趣道。
幾個人鬨堂大笑,店裡氣氛熱鬧的不得了。
對面馬德坐在店裡,直嘆氣,楊天華讓進了兩萬盒月餅,現在還剩一萬多盒,眼瞅再有三四天就過中秋節了,能不愁嗎?
楊天華坐在家裡也不好受,這兩萬盒月餅,可是用了他們手裡所有的錢,要是賠了,可就虧大發了。
三哥坐在沙發上不說話,皺着眉頭,他沒有想到顧小北這個女人竟然早就做好了退路,甚至還藉着這次事,掙了一大筆,這筆錢好像是自己送上門的。
越想越氣,咬的後槽牙都咯嘣響,手緊緊攥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都浮了起來,他不甘心,從來都是他算計別人,如今卻被一個女人反算計了。
楊天華嘆口氣說:“三哥,乾脆咱們別跟她鬥了,好好做咱們自己的生意,這樣下去,咱們虧的房子都租不起了。”
三哥仰頭,頭枕在沙發背上,眯着眼睛不說話。
良久才說:“放心,這次是她僥倖贏了,別忘了,咱們手裡還有牌沒打出去呢。”
楊天華有些不明白,心一橫說道:“三哥,要不咱們乾脆砸了她的店,看她還敢囂張。”
三哥一下坐起身子,睜開眼睛,看着楊天華說道:“我說過多少次,現在不是那些年,可以渾水摸魚,現在嚴打還在風頭上,你是不想要命了吧?我再說一次,咱們是男人的話,就要輸得起。”說完眼裡閃過陰鷙,他其實連個男人都算不上。
楊天華低頭不語,心裡不服氣,但是確實如三哥說的一樣,他還是惜命的,能活着比什麼都好。
三哥轉了轉脖子,對楊天華說道:“讓馬德找人,把月餅拉到各個家屬院,菜市場門口甩賣,能少賠點是點,接下來咱們謹慎點就好了。”
楊天華點頭,現在也只有這樣,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
肖紅在回香樓請客,顧小北他們倒是積極響應,還特意拉着陸戰國也去湊熱鬧。
“我就不去了吧,我去怕他們幾個不自在。”陸戰國猶豫的說道。
顧小北樂着說:“去,你一定要去,你知道爲什麼嗎?肖紅說要叫上她媽一起去,你去給陳兆撐撐場子,他倆的事,還差那麼一點點火候。”
陸戰國一聽是和陳兆娶媳婦有關,那得去,怎麼也要給陳兆多說兩句好話,早點在省城有個家,只是奇怪:“肖紅怎麼還叫着她媽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