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念書太多讀呆了?世上沒有所謂的命運,我動了心,動了情,我就要她,要一輩子!不管是命運也好,是什麼也罷,沒人再可以把她從我身邊奪得走!”
“總有一天,你會信的。徐衛國,但我希望那一天,不會到來。命運,只是在閱讀自己的因果。你太剛烈了,不懂得回頭,你連自己媽媽的墓都能炸,你有什麼不敢做的?不管你怎麼做,保住她,別讓她受任何的傷害。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做她一輩子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只是朋友。”
“好!一言爲定!”
寧墨伸出手,與徐衛國擊掌爲誓。
等到徐衛國開着車出了大門,在門口驗查身份準備出去時,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寧墨依舊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臉上有一抹陷忍的無奈和傷感。
徐衛國眉心微微一皺。
命運?
有什麼命運?
如果他信命運,他早就被餘蓮弄死了。
他不信,才活到了現在,才遇到了林小滿,纔有了一個家。
誰爭林小滿,他弄死誰!
市警備區離着招待所並不遠,穿過幾條巷子就到了,徐衛國到的時候,林小滿已經收拾好,帶了林小花站在招待所門口等了。
遠遠的看到一個人,蹲在地上畫圈圈,嘴一直在動,唸唸有詞的,徐衛國就知道她等着急了,應該是在罵他了。
把車停下來,他拉開了車門,下車把裝了凡士林的重包袱先提上了車,又下來扶了林小滿一把。
林小滿看了林小花一眼,掙開了,沒好氣地說:“你去鍊鐵造車去了啊?還是跑到火星去取車了?怎麼這麼慢?”
她自顧自的爬到後座上去坐着,徐衛國又把她揪了下來,拖到了副駕上坐着,拴了安全帶,把她鎖在座位上了。
林小滿翻了個白眼,正要炸毛,徐衛國就轉頭對後面的林小花說:“你姐暈車,坐前面舒服,你一個人坐後頭不怕吧?”
林小花搖頭,“我不暈車,坐後面一個人還很寬敞,我一上車就想睡覺,我眯會兒。”
這娃是個機靈的,拿手捂了眼就閉眼裝睡覺。
林小滿哼了聲,也不掙了,拿眼看着徐衛國,“開車啊!一會回去好晚了。”
徐衛國開得很平穩,林小滿覺得奇怪,就問他:“怎麼開這麼慢?”
“怕顛着又吐。”
“那我說了老半天屎啊蛋啊的,把蘇一白都說綠臉了,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你知道蘇一白飯盒裡的東西不像是蒼蠅屎?”
徐衛國挑眉笑了起來,“那就是潺菜籽,飯堂的人怕浪費,老葉老梗都是直接洗洗就下鍋炒了的,潺菜籽爆出來就鑽進菜裡了,湯湯水水的一埋,誰也看不出來。那潺菜果爛了就是紫綠紫綠的顏色,襯着黑籽,是有點像是一灘蒼蠅屎裡的蛋。”
“原來你認識啊,哈哈,還好你沒拆穿我,不然我這戲不好唱。”
徐衛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告訴過你,你做什麼麼,我都會站你背後給你當後盾的。何況,你噁心他,是爲了我。
快到賣棒棒雞的店了,你今天晚上還吃不吃?吃的話我去砸他們家門把老闆叫起來!”
“你惡霸啊,還砸門叫人。之前供銷社的小哥就說你打他,我還不信。你能不能對人客氣點?去打聽我的下落,直接砸人家門進去,還把人扔摔着了臉;你爬胖嫂家來偷看我,還把人旺財的牙給拔了;買個月經帶直接拿袋把人櫃檯拆了,裝了就走;現在要吃棒棒雞,又要去砸門叫人……你合適點行不行?”
“那你吃不吃?”
“……吃。”
“人家關門了,不砸門不賣東西了。”
“那……還是去砸門吧。”
“好!”
徐衛國真的停下了車,跑去轟轟地用手拍人家的門,老闆無奈地開了門,直接遞了一大袋東西出來。
“按你的要求,現做的,現撕的,新鮮又好吃,微微麻,微微辣,少鹽加了糖。雞頭雞頸杆雞屁股都剁來甩了,有四隻雞腿,四個翅膀兒,五隻雞腳腳。”
徐衛國提了東西就走,林小滿扒着車窗戶喊:“你還沒給人家老闆錢!你這瓜娃子,把錢給別個。”
老闆聽到女人的聲音,立馬探出頭來,饒有興趣的往這邊看,徐衛國後退兩步,直接把老闆的頭按進了門裡,幫他把門拉上了。
門裡傳來悶笑聲。
還有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胡豆,看清楚沒得?那個喊連長瓜娃子的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哇?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碗豆,沒看清楚,豆着連長把我腦殼都按回來了,差點把我的腦殼給我按到頸杆頭,扯都扯不出來了。你有脾氣你出去看嘛,我不敢出切了。”
被叫做胡豆的男人咬了咬牙,一邊拉門一邊說:“那你把磨滾兒石頭推出來嘛。”
“推磨滾兒幹啥子?不磨豆子推豆花兒…”
“萬一連長下手太黑,把我腦殼一哈按進肚皮頭了,你拿條繩子拴到磨子上頭,然後轉一轉,就把我腦殼扯出來了嘛。”
林小滿聽到他們倆在那邊逗寶,笑得前仰後合的,等到徐衛國提了東西上車,她就問他:“那倆個寶器是哪個?”
“倆個養驢的。”
“養驢?”
“嗯,腦袋每天都在挨驢踢的傢伙。”
“哈哈哈哈,徐衛國,你會跟我說笑話了……這種感覺好奇怪……就跟那孩子突然長大了,突然有天說要我不吃奶了,要斷奶了一樣,好突然,還讓人不習慣。”
徐衛國耳朵裡只聽到吃奶兩個字,瞬間就沉默了,伸手把上衣死命地往下扯。
那個叫碗豆的傢伙,是個不怕死的貨,還真的拉開門,衝了出來,跑到車子邊上,兩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成彎彎的眼鏡形狀,放在眼睛前頭,往副駕駛的位置打望。
林小滿把窗子搖到最下面,探出一個腦袋衝他笑了笑,“你是碗豆啊,我叫林小滿,你們連長說,你們屋頭養了好多驢,天天踢你們倆的腦殼。”
碗豆聽了,趕緊朝後面縮頭縮腦的碗豆招手,“快點兒,胡豆兒,快來看稀奇。連長媳婦兒笑起來好甜,好可愛。”
徐衛國一下子就把林小滿拽了回來,連續搖了幾下搖桿,把窗戶打上了,腳下一踩油門,轟的一聲就把車開跑了。
“碗豆,看你那點出息,有點出息都着狗攆落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毛都沒看到一條。”
“胡豆,你個瓜娃子,你敢說你看到了毛,下回連長要把你龜兒打死。”
說
寶器二人組出山了。
明天開始回九裡屯鬥白蓮花,這對手戲又要鬥得好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