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嘆了口氣說:“都是些皮外傷,雖然看着嚇人,但是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的。現在進急救室,不過是因爲眼角處被玻璃渣扎進去了,很有可能影響到正常視力。”
雖然陸紅豔沒有生命危險這個消息讓陸紅英的心放下了一半,但在聽到說陸紅豔很有可能影響到視力的時候,陸紅英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
這到底是爲什麼啊,堂姐的生活已經這麼辛苦了,爲什麼還有這種事情發生?陸紅豔這一生都沒做過什麼壞事,甚至爲了不扼殺小生命,連那勞改犯的孩子都生了下來,一個人辛辛苦苦地扛着,這麼好的人爲什麼要遭受這麼多的苦?
“你先彆着急,我的同事醫術都很好,肯定會保住你姐的眼睛的。”關琳看着陸紅英難過的樣子只能出聲安慰,但其實她也沒有把握,畢竟眼睛是這麼重要的東西,有一點差錯就可能影響到整體視力,她又不知道情況如何,只能硬着頭皮幹上。
不過陸紅英大概也知道關琳只是安慰她,便搖了搖頭說:“沒事,要是我姐的眼睛真的有問題了,那我就把她的眼睛再治好就行了。”
陸紅豔這輩子承受了太多,她這個做妹妹的幫不上什麼大忙,但若只是金錢的問題,她掏錢絕對不會眨一下眼睛!
趙丫在旁邊已經開始抹淚,同時憤憤地說:“到底是誰啊!爲什麼要打豔子姐,我們根本就沒有招誰惹誰,憑什麼欺負無辜老百姓啊……”
說到這個,霍律營也將視線投到了關琳的身上。這裡只有關琳在醫院裡,有了解消息的途徑,他們都等着關琳將事情的始末說出來。
關琳確實是知道點情況,看着三人對他虎視眈眈的模樣,只能說道:“我在過來的時候聽同事說,這次打豔子的好像是王家姑娘找來的混混。那王家姑娘你們或許不認識,但是聽說她一直很喜歡章越前,所以我覺得她大概是因爲章越前的緣故纔去找豔子麻煩的。”
這麼一說,整件事情便有了解釋。但是關琳這話畢竟是從別人嘴裡傳出來的,所以霍律營在將陸紅英交給趙丫和關琳照看之後,自己便去了陸紅英所在的病房。
病房裡稀稀拉拉跪了三個人,即便是面對着警方,臉上也滿是不屑的表情。有警察在旁邊一臉嚴肅地壓着他們,兇巴巴地問道:“老實點兒,在我們面前還有膽子亂動?”
其實如果不是關琳特地關照過,護士又發現地及時,這些傷人的人可能不會那麼容易被制服。他們看起來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沒什麼手段,也沒太多的警惕心,打完人之後沒來得及迅速逃走,這才被醫院的保安給抓住了,等到警察過來押解他們。
霍律營進去之後有警察認出了他來,立馬笑嘻嘻地湊過去說:“這不是霍營長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啊?”霍律營因爲解決人販子的事立下軍功,揚名在外,警察自然是認識的,想到或許這被打的人是霍律營的誰,那警察心裡就忍不住罵娘,真是什麼壞事兒都往他這邊湊!
雖然不認識這警察,霍律營倒是也客氣,隨便說了幾句之後便將注意力轉到那幾個混混的身上。
他冷着臉看向那三個一臉無所謂的混混,嘴裡冷冷哼出了一句,問:“是誰指使你們的?”
這幾個混混一看就是被別人僱來傷害陸紅豔的,只是那僱傭的人顯然是沒多少經驗,不然也不會僱傭這幾個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麼用的混混,還愚蠢到被警方抓到。
果然,即便霍律營渾身都散發着叫人感覺陰森的寒氣,那三個混混仍然像是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一般,甚至有一個還吊兒郎當地擡頭,輕蔑地看向霍律營說:“你又是那根蔥啊,大爺我要做什麼可都是我的自由,你能怎麼樣?”
這些混混在省城這邊也算是老油條了,之前有犯過事兒,但也只是抓進牢子裡頭稍微蹲了一段時間就放出,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在他們看來,只要是不弄死人,就不會有什麼問題,這也是他們這一回接了這件事情的原因,畢竟對方給出來的價格實在是叫人心動。
被混混出言不遜的霍律營表情沒有變化,只是眼底更加深沉,仿若深淵一般,叫人望進去便覺渾身冰寒。
他看了眼旁邊臉色發白頭冒冷汗的警察,突然笑了笑說:“他們傷害的人是我未婚妻的堂姐,我希望能夠單獨跟他們談一下,最好能夠找出兇手是誰,能不能麻煩你們先出去一下?”
那位警察神色一凜,雖然這並不符合規定,但是霍律營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們沒有辦法拒絕。於是,幾人只能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那間房間,剩下霍律營還有那三個混混在裡頭。
在門外徘徊的警察們聽不太清楚裡頭的人說了什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裡面突然傳出來令人驚悚的尖叫聲。緊隨而來的一聲接一聲的的慘叫,令站在門外的幾人頭皮發麻,就感覺自己也好像在遭受這種酷刑一般。
終於等到差不多一刻鐘自後,房間的門終於打開,那幾名警察連忙湊了過去,一臉複雜地看向霍律營。雖然說霍律營的身份特殊,但是如果他對裡面幾名混混動用了非常手段的話,他們幾個人回去之後也不好過。
而霍律營只是對着他們笑了一下,說:“我已經問出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他們的了,現在就按照你們的規定,把他們帶回去吧。”
幾個警察應了,等到霍律營離開之後才進入病房一看,那三個混混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也看不出受到了什麼折磨,但是他們扭曲的面孔和驚悚的神情無一不叫他們心中震驚。就算是他們警局也做不到這種在看不出表面是否受到傷害的情況之下,逼迫他們說出真相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