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幽寂的山道上。
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不斷跑着,跑着,好像看到了這世上最爲恐怖的東西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跑了多遠,終於是耗盡了全部的體力,整個人跪在了地上,劇烈的喘息着。汗水混着血水滴落在地上,他目光渙散,已經失去了所以的戰意,全身顫抖着。
這少年是輪迴空間的挑戰者,實在是難以相信一個常年在死亡邊緣行走的人,會露出這這種神情。
“怪物,怪物……。”
少年掙扎着站了起來,他望了望自己逃跑過來的方向,喃喃道:“死了!都死了!”
讓我們把時間往前推一點,一個時辰前。
山道的另一邊。
“我是風沙隊隊長趙錢,大家不要再猶豫了,我們一起上,先殺了這個小子,再決定戰場之鑰的歸屬。”
“趙隊長說的對,憑我們的實力單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現在我們且先合作,至於以後的事情,各憑本事,各安天命。”
“好,我們火羽隊加入。”
“我們獵鷹隊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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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露出獠牙的猛虎,這些獵手們終於是慌了,他們首先考慮的不再是獵物的歸屬,而是自己的性命。
看着不斷從暗處站出來的挑戰者,葉開眼睛微微眯起,並沒有發現鬼語者的人,暴熊那幫肌肉男也沒有在這。密密麻麻,如同蟲蟻一般,竟是有着上百人之多。
葉開非但沒有感到絲毫害怕,反而是笑了起來,笑的很是殘忍。周圍的這些挑戰者看的不由心中一突,忽然生出一種感覺來。好似不是他們獵殺葉開。而是葉開在獵殺他們一般。
從幾天前被巴東那一根念針刺中葉開識海時,造成一絲裂縫時,葉開便是無時無刻覺得頭痛,胸悶。因爲他始終在壓抑自己,沒錯,就是在壓抑自己。壓抑一種連他自己都覺得震顫的戾氣。
而現在顯然沒有必要了,因爲憑葉開現在的實力,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挑戰者大軍中存活下來。即使他已經有着下層空間巔峰的實力。
葉開安撫着心中的這股戾氣,或者說是魔性,輕笑道:“不要急。我這就放你出去。”
自言自語的樣子落在旁人眼中,有着說不出的詭異。有些實力弱些的挑戰者甚至有了打退堂鼓的念頭。
“大家不要怕,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我們一百多人,就算是鬼語者巴東、孤狼林鴻藝、狂暴女王彌雅這三個東區下層最強的人也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何況是這個小子!”
“說的對,我們殺!”
“殺!”
喊殺聲震天,不過卻像是在掩蓋什麼似的。比如那顆不安躁動的心。
“哈哈哈!”
“哈哈哈!笑死我了,螞蟻多了,就想咬象嗎!”
葉開忽然狂笑起來,同時也不再壓抑自身心底的那股滔天的戾氣。反而是讓它徹底釋放出來。不是那種虛無縹緲的氣,而是實實在在能夠看到紫黑色氣息。這股紫黑色的氣息越來越濃郁,徹底將葉開包圍起來。
“大家不要再等了我,不管他在搞什麼。只要不讓他使用出來就好了!”
“寬厚仁慈的大地啊,請賜予你忠實的子民偉大的力量,土椎!”不用看,這是個魔法師。
“火遁?大火球術!”這是個忍者。
“波動拳!”這是個從街霸世界學會波動拳的幸運兒。
“雷光拳!”拳皇位面二階堂紅丸的招牌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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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技能。無數能量統統一股腦兒轟向了場地中央的葉開。五光十色的能量碰撞在一起,猶如煙花般綻放,煞是好看。
“死了嗎?”
“那還用說。換你你死不?”
“可,那,那是什麼!”
光芒散盡,衆人擡眼一眼。
只見那團紫黑色的氣體像是一個蠶繭般將葉開包在中央,非但沒有絲毫損傷,反而更加濃郁。濃郁的都快滴出墨水來。
紫黑色的能量氣體慢慢消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般。而這時衆人才真正看清楚“蠶繭”中那人的模樣。
只見葉開此時身形暴漲,渾身覆蓋着一副猙獰甲冑,鮮紅的彷彿要滴下血來,腰間配着一把長刀。頭髮也是隨之變成,並且染成了殷紅的血色,隨風飄揚。一雙幽黑深邃的眼眸,彷彿沒有任何感情。
活脫脫一個從修羅戰場中走出的修羅。
葉開握了握手,感受着自己此時的變化,原本擔心的情況反而是沒有發生。當初被巴東念針刺中識海,當這股戾氣、魔性出來時,葉開之所以拼命壓制,是擔心自己會變成一頭只知殺戮的怪物。而現在雖然腦海裡仍然充斥着殺意,可最起碼沒有失去最後一絲清明。這點從葉開的眼睛顏色便可以看出。
“嘿嘿,果然堵不如疏。”葉開輕笑一聲,擡頭看着四周的挑戰者,舔了舔嘴脣,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你們殺夠了吧,現在終於輪到我了!”
葉開擡手拔劍,血紅色的劍光撕裂視線,同時撕裂了前方數名挑戰者,在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這些人統統被劈成了兩半。這倒血色劍光比之葉開的嵐腳血刃要強的太多。那些挑戰者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身首異處,甚至沒有感覺到絲毫痛楚。低頭一看,便看到了自己的下半個身子。
劍起,頭落,鮮血飛濺。
慘叫聲不絕於耳,猶如真正的修羅場。
殷紅的血液很快便是染紅了這一條山道,血光中,葉開緩緩走出,彷彿化身真正的修羅。
“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一名挑戰者無力癱倒在地上,襠部一片溼潤,竟是被嚇尿了。一看,正是那名一開始喊得最歡的什麼風沙隊隊長趙錢。
“好笑!”
“真是奇怪的言論!”葉開神經質看了看眼前的敵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嘲笑的表情,開口說道“明明先動手發起攻擊的是你們?怎麼到頭來變成我想趕盡殺絕了?大家都是挑戰者,難道只允許你們殺我?而不允許我殺你們?到現在還持有這種狗屁不通的邏輯,莫非我們來的不是同一個地方?”
話音未落,一顆大好頭顱,高高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