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昂!”
眼見自己愛將被斬殺,張魯雙目赤紅,只見他右手捏着一張道符,雙手結印大聲厲喝道。
“天地敕令,風神借法!”
“疾!”
張魯劍指一出,平地上忽然颳起了一陣狂風。
那風吹得地面飛沙走石頭,凌冽的風刃有如實質,地面被風刃切割出來了一道道的刀痕,刀痕深達十公分,若是被這風刃斬在人身上,可以想見後果是何等的悽慘。
風刃速度實在是太快,眨眼間便是已經到了拓跋野眼前。拓拔野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本能的將手中的大刀橫在胸前,可面對如此鋒利的風刃,又有什麼作用,要是被斬中了,最終逃不過連人帶刀被斬成兩半的結果。
就在拓拔野認命之時,一道人影忽然闖進了他和風刃之間,右手一揮,一面火焰結界立馬形成。
轟!
風刃盡數斬在了火焰結界上,發出轟鳴的響聲,整個結界劇烈顫動着,可始終沒有崩潰。
“不愧是張道陵的孫子,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嘛?”葉開看着張魯,輕笑道。
“聖子?”張魯開口問道。
“葉開,樹葉的葉,開心的開。”葉開頓了頓,嘴角揚起了笑容,繼續說道。“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聖子。”
“你知道我?”張魯再次開口問道。
“知道,天師張道陵之孫嘛?”葉開咧嘴笑道。
說天師道有可能有人會陌生,但一提起龍虎山怕是無人不知了。天師道,又稱五斗米教,可以說是我國民間宗教發展史上最早的教派。
第一代領導者,也就是創始人張陵,後世稱作張道陵。他奉老子爲教主,因入道者須交五斗米,因此又被稱作五斗米教。張陵開始在巴蜀一帶行醫傳道。百姓師從者甚多。張陵死後,其子張衡繼之,張衡死,其子張魯仍傳其道。世稱“三張”,道內則稱爲“三師”,即“天師”張陵、“嗣師”張衡、“系師”張魯。
張魯雖然不及天師張道陵,但能與之並列,便可以想見他的實力自然不弱。葉開那麼說不過就是想氣氣張魯而已
“既然知道吾祖威名,知道天師道,那還不快速速離去。”張魯高傲道。
“道三代了不起啊!”
葉開嘴角一瞥。開口笑着說道:“看在令祖的面上,你還是速速投降吧,我可以既往不咎。”
“欺人太甚!”
“天地有敕,神火炙炙,形如靈霧,上列九星。霹靂雷霆,諸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風火雷霆咒!”
張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緩緩合攏,結印的同時,一道靈光朝着葉開激射而去。
於此同時,天空中。狂風呼嘯,雷霆轟鳴。地上,地火炎炎!
風火雷,大自然的三大威能立刻將葉開包圍吞噬。
“竟然膽敢自稱天命之子。那就讓這天地好好收拾你!”張魯看着被風雷火包圍的葉開,嘴角掛着一絲冷笑。“看你能堅持多久。”
火焰中,看不清葉開的表情。
只有從那微微抖動的肩膀。證明着他還未死去。
場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葉開身上,即使到了這個時刻,那些士兵眼中仍然沒有放棄希望。
“收手吧!公祺!”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忽然出現在了戰場上,沒人看到他是何時來的,又是如何來的。
“師叔!”張魯看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老人,滿臉的震驚。
“喲,是你呀,老頭子。”雷火中,葉開衝着這個忽然出現戰場的老頭揮了揮手,開口笑道。
攔在葉開和張魯之間的這個老頭不是別人,正是仙人左慈。
左慈先是衝着葉開慈祥和藹的笑了笑,接着轉身時卻是完全換了一張臉。如果說剛纔是溫暖和煦的春天,那麼此時便是嚴酷無情的三九寒冬。
“師叔……”張魯還是頭一次看到左慈這種表情,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這個師叔從來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可現在,竟然在這樣一個老人臉上看到怒容,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什麼都不用說,你立馬給我退兵。”左慈嚴厲道。
“退兵?”張魯錯愕道。
“那是不可能的,師叔。我知道你看好這小子,認爲他是終結這個亂世的天命之子。可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他纔不是什麼天命之子,因爲他連我都對付不了,又何談終結亂世啊!”意識到左慈的意圖後,張魯大怒道。
“這一次,恕我這個做師侄的無法做到了!”
“你真的以爲你贏定了嗎?”左慈看了張魯一眼,淡淡道。
“哼,雖然現在還沒贏,但他在風雷火的圍攻下支持不了多久。”張魯頭顱輕昂,驕傲道。
“真的如此嗎?”左慈深深看了張魯一眼,難掩心中失望。
“如果這就是你的答案,那你太丟你父親的臉了。更不用提你爺爺張天師了。”左慈毫不客氣,呵斥道。“就連敵我雙方的實力都看不清楚,我這個做師叔的又怎麼放心把整個天師道交給你。當初你父親羽化前,將你託付與我,讓我幫他看着你,看着整個天師道。這些年來,雖然你的行爲雖然有些激進,但一切都是爲了天師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現在你是要將整個天師道帶向滅亡,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被左慈這麼一頓劈頭蓋腦的訓斥,張魯大爲惱怒,可又不能衝着左慈,只好將所有怒氣都撒在葉開身上。
只見張魯右手食指中指併攏,呈劍指狀,在空中虛畫幾筆,大聲喝道:“天雷地火,急急如律令!”
“急!”
雷霆更加狂暴,地火也是越發兇猛。再加上如刀的風刃不斷呼嘯。張魯相信就算葉開是個鐵人,也要化作一灘鐵水。
可惜的是,葉開不是鐵人,自然化不成鐵水。
“我建議,你還是多聽聽老人家的意見吧。”
聲音從火焰中徐徐傳出,張魯臉色剛揚起的笑容,瞬間凝固。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這一次,聲音是從張魯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