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腳步聲輕微響起,向牀邊走去。
右賢王皺了皺眉,不知爲何心中升起了一絲莫名的不安。擦擦科爾究竟是什麼德行,他心中自是清楚。對方雖然混賬,可在一些大節上的事情,從來沒有出過錯,要不然右賢王也不會把他給提到今天這個位置。
今天出城迎接也就罷了,到了現在竟然還在睡覺?而且這個房間也實在是太過安靜了一些。
就在右賢王準備開口喊人時,一條毛巾忽然是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緊接着他感覺自己的手腳一緊一痛,瞬間便是被捆在了眼前的大牀上。
右賢王拼命地掙扎起來,被毛巾堵住的嘴不時發出含糊不清的呼救聲。可這一切都只是徒勞而已,右賢王發現自己根本就動彈不得,至於那些含糊的呼救聲與蚊子的嗡嗡聲並沒有什麼區別。別說是屋外的那些守衛了,就連站在右賢王眼前的葉開,要是不仔細聽,都很難發現。
右賢王畢竟是他們匈奴的王族,拓拔野手下的那些將士雖然已經歸順葉開,可對於王族的天生敬畏,想要他們動手是根本不可能的。無奈之下,拓拔野只好硬着頭皮是來請葉開出手,畢竟葉開說過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他處理的。原本拓拔野還擔心葉開會拒絕,哪知葉開沒有考慮立馬便是答應了下來。
右賢王漸漸放棄了掙扎,畢竟是一方王者,這點心裡素質還是有的。右賢王強自鎮定下來,回想今天的一切,終於是發現了其中的一些反常。將其中的一切聯繫起來,右賢王得出了一個震驚的結論,那就是拓拔野要謀權篡位!
竟然對方沒有在第一時間殺死自己,那麼便說明自己還有利用價值。想來一時之間不會有生命危險。雖然心中清楚這一點,但當他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響時,渾身還是不由自主的一陣僵硬,恐懼始終縈繞在心頭,揮散不去。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右賢王忽然發現一個可怕的事情,那就是那人竟然在扒自己的衣服。聯想到一些事情,心頭不由打了個寒顫,難道我猜錯了?這纔是他不直接殺死自己的原因?想到自己將要面對的事情,右賢王不由感到一陣絕望。
很快右賢王便是發現自己被扒了個精光。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就在這時一張笑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笑容看起來很溫和,可右賢王卻是感覺到了寒冷的味道。
右賢王確認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少年,可卻是從葉開的裝扮看出葉開是個漢人,心裡便是更加的憤怒。
“拓拔野這個叛徒竟然敢勾結漢人!”
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同樣是在和韓遂合作,雖然動機不同,可乾的一樣是勾結漢人的勾當。
緊接着右賢王便是看到眼前這個男子忽然是拿出一張“人皮面具”,直接是粗暴的往自己臉上糊去,右賢王根本沒法反抗。只能夠任葉開擺佈。
“嗚嗚嗚”
“乖,你就給我好好呆在這裡,等會兒再來找你。”葉開緩緩帶上千幻面具,伸手拍了拍右賢王的臉蛋。笑道。
右賢王看着葉開的樣子在自己面前緩緩發生變化,眼中滿是驚恐。這世上沒有比令一個自己出現在自己面前更驚恐的事情了。
爲了讓自己這次變身沒有絲毫瑕疵,葉開又是控制自己全身的肌肉,臨時改變了一下了體型。這對於葉開沒有絲毫的難度。
葉開低頭看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着往屋外走。
“王上。”衆人看到“右賢王”出來後。連忙是躬身行禮道。
拓拔野用眼角偷偷瞄去,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內心深處卻是已經掀起了驚天巨浪。雖然葉開早就跟他說過這件事情,可當自己親眼見到時,仍然會覺得不可思議。以拓拔野的眼裡勁,一般的易容術能夠當場識破,可現在他卻是看不出絲毫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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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將軍身體抱恙,你們就不要打擾他了,讓他好好休息吧。”葉開開口道。
“屬下遵命。”
“好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一連趕了幾天的路,也累了。我還有要事和擦擦將軍相商。”葉開揮了揮手,便是將右賢王那幾個貼身護衛給打發走。
“你們兩個快帶這幾個弟兄下去休息。”拓拔野向自己的心腹吩咐道。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拓拔野神色複雜的看着葉開,躬身道:“主人。”
葉開點了點頭,輕笑道:“好了,現在我們一起去見見這位匈奴的右賢王,我可還有很多問題等着他回答呢。”
拓拔野跟在葉開身後,走了進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右賢王那張驚恐的臉。許久後,等到再次出來時,拓拔野回頭再一次看去,這次看到的卻是一張令自己感到驚恐的臉。
想起葉開方纔審訊時所用的手段,即使時久經戰陣,歷經殺伐的拓拔野也是感到一陣膽寒,而右賢王那張此時早已被毀的面目全非。這是拓拔野頭一次覺得自己做的這次決定是正確的。
在中原人的印象中,草原上的胡人匈奴是世間最兇殘的存在,但葉開卻認爲他們是世間最怯懦無用的存在。兇殘,只是內心孱弱的一種掩飾。
一切的關鍵便在於實力,他們這種現實的生物,對實力差距最爲敏感。也就是說他們崇拜強者,鄙視弱者。對於弱者他們會化身爲兇殘的野獸,而面對強者的統治又會覺得本該如此。其實不僅僅是胡人匈奴,這是人的劣根性,很多人身上都會有,只不過在這些崇尚力量的民族中尤爲明顯罷了。
葉開將拓拔野的表情全部看在眼裡,知道自己這次終於是完全征服他了。
“找幾個信得過人把這具屍體趕快處理一下,還有我的身份不要和第二個人說,人多口雜,要是到時候說漏了嘴,我也只好是殺人滅口了。”葉開瞥了拓拔野一眼,緩緩開口說道。
“屬下知道了。”拓拔野躬身回道,等到他擡起頭來時發現葉開已經消失不見,不由鬆了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