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本想問立刻詢問什麼,但看見江西文陷入沉思,也就沒有開口。
半響,江西文才說道:“秦阿姨,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張叔叔和省教委主任熟悉嗎?”
“省教委主任?”秦舒愕然:“好像是姓高……,叫高什麼,高峰。對,是高峰。”說到這裡秦舒猛然明白過來,說道:“西文,難道周蘭的男朋友是高峰的兒子?”
“呵呵,是啊,不過不是什麼男朋友,這個高傑是個出名的花花大少,我的一個姐姐也險些被他騙了。”
“花花大少?那爲什麼還見周蘭的母親,弄得和女婿一樣?又爲什麼要陷害我們家老張?”
“他可是情聖型的花花大少,以騙取感情爲樂,所以見一下女友的母親也是騙取感情的絕招之一,據說和他分手的女人對他都並無怨恨。
這個人和我的仇恨不小,他幾次想要騙我的那位姐姐,都被我揭穿了。
後來方思想以早戀的名義把我爸和您請到學校,現在看起來也很有可能是他在背後指使的,我記得當初我第一次揭穿的他行徑,這傢伙就囂張的叫着,只要我還在讀書,他就能讓我沒書讀。
如果沒有他做靠山,以方主任這樣精明的性子,犯不着得罪張副市長。
但所有這一切都是衝着我來的,但是這次他竟然直接針對張叔叔。這讓我也很奇怪,所以纔想問問高峰和張叔叔之間有沒有過節。”
聽完江西文地話。秦舒目光定在了一處,嘴上說道:“讓我想想,高峰這個名字我是聽你張叔叔說過的。但是什麼時候說地,當時又爲什麼要說到他,我不太記得了……”
說着話,秦舒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顯然是在回憶,江西文也不打斷她,把剛纔趙長風電話裡說的那些又在頭腦裡重新想了一遍,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出現新線索地細節。這和他當年做黑客的時候一樣,遇見高手的時候。就把從頭到尾的步驟認真想一遍。
賬戶、存摺?對啊,銀行應該有攝像監控,調查組的人爲什麼不查查當天給秦舒的存摺戶匯款的人是誰呢?如果查到了,不就真相大白了麼?難道這個年代還沒有監控設備?
連續疑問鑽進了江西文的腦子。林雷這讓他想到了一個人,只有這個人才能幫助他解答這些疑問,寧琰的父親寧宇,這個退役地特種兵,臥底了這麼久。在警隊的職務應該不小,如果他肯幫忙去調出振興茶樓附近那家華商銀行的監控記錄,那一切都解決了。
想到這裡,江西文擡起頭來,看見秦舒仍舊在回憶,便輕聲打斷到:“阿姨,我想出一些眉目了。你放心。張叔叔一定不會有事的,這事顯然是高傑在陷害。至於高峰和張叔叔有什麼恩怨過節,慢慢想也不遲,你能不能把那個被他們栽贓三萬元地存摺拿來看看,我需要記下上面的帳戶號,去銀行查查。”
秦舒聽着江西文的話,仍舊是一副失落無奈的沉思之態,當聽到江西文要去銀行的時候,猛然擡起頭來,反對道:“如果不是趙書記告訴我,我還不知道那賬戶被凍結了。
很顯然,調查組地通知就是想看看我會不會去銀行查賬,以此來判斷我有沒有參與受賄,幸好我都把那個摺子的事情忘了,如果不是你來問讓我問趙書記那些問題,我還真想不起來。
可你現在又要去查,他們知道你是江宏的兒子,那不是沒有問題也讓會人懷疑了麼?”
“放心,阿姨,我有法子。”江西文眨了眨眼睛,他當然不能說出他要找寧宇幫忙,因爲這件事畢竟是違反了紀律,雖然是在幫秦舒,幫張勇,但誰也不能保證將來的事情,如果寧宇以後在工作上和張勇一家產生了摩擦,那時候張勇完全有可能在寧宇曾經利用職權私自調用銀行記錄的事情上做文章。
這個世界上,利益糾葛而導致忘恩負義的人多的是,何況江西文對張勇地品性本就不怎麼認同。
“那……”秦舒遲疑了一會,點頭道:“好吧,我這就進去找一下那個摺子。”說罷,又一次起身朝裡屋走去,剛纔江西文地兩個電話,讓秦舒越來越信任這個孩子的鬼主意能夠辦成大事了,所以她現在也有理由認同江西文很有可能在不露聲色間看到銀行當天地監控記錄。
在秦舒即將進房的時候,江西文突然想起了什麼,喊道:“阿姨,能不能找到上回張叔叔拿給我看的那些我和張雅的照片,我想確認一下。”
有了照片,他就能想出一個可能是目前唯一解決這件事情、還張勇清白的辦法。他知道如果這個辦法不成功,很容易連累到父親江宏也被審查,雖然這個法子不需要父親幫忙,但自己是父親的兒子,他將要做的一切如果暴露,那所有問題都會被扣在父親的頭上,沒人會認爲這些事情是一個孩子能夠做到的。
江西文別無選擇,他不會讓高傑這個混蛋就這樣囂張下去,如果選擇妥協,張勇可能坐牢,父親江宏的仕途也就從此衰落。
“嗯?照片啊,好像都被你張叔叔帶到辦公室去了,我先拿了存摺,一會在去他書房找找看。”
秦舒大概在自己的房裡呆了十分鐘左右,才走了出來,接着又進了書房。
這一點讓江西文更加肯定了,秦舒沒有撒謊,她對那個存摺一點也不上心,否則不會花這麼長時間才找到,如果她能夠城府深到故意拖延時間,以造成自己對存摺不在意的假象,而且又能在早就知道周蘭和高傑的關係前提下,把這件事栽贓給高傑,那實在是一個極度聰明的高手。
江西文不認爲秦舒有這樣的心計,即使有,他也能在他接下來要做的一系列事情當中,來證實到底是高傑設的局,還是秦舒有意栽贓。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時間,秦舒從書房裡走了出來,面上帶着微笑,道:“西文,還真有,估計是你張叔叔不小心掉在了抽屜了,就這一張了,給我翻出來了。辦公室裡的那些恐怕早被調查組的同志給帶走了,一張夠嗎?”
“夠了,秦阿姨,那我先走了。”江西文接過存摺和照片,和秦舒道了聲別,就離開了張雅的家。
走在市委大院的路上,他拿着手中的照片,隨意看了看。這一看不由得大樂。
這照片也不知道是高傑還是方思想拍的,還真有錢啊,竟然是數碼相機照出來洗好的,這個年代在華夏,能有數碼相機的家庭簡直是鳳毛麟角。
他要來照片的目的,是想請寧宇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看警察局裡有沒有專業人士能夠從專業的角度證明這個照片是僞造的。而現在看到竟然數碼照片,江西文就不擔心了,他想到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法子,只要找到這個年代的ps3.0,江西文自己就能輕鬆搞定。
離開了市委大院,他找到路邊的公用電話,直接撥了寧琰家的電話。剛一接通,才說了一個喂字,就聽見電話那頭寧琰的質問:“好你個江西文,幾天都沒來練拳,今天早上是王五大哥教課的日子,你還是沒來,你這些天到底在忙什麼?”
“寧琰,其他的事以後再說,我有事兒找你爸爸。”江西文沒時間和寧琰打鬧,他一門心思想着事情,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冷漠許多。
“你?!”寧琰顯然急了,不過瞬間她就平靜了下來,想到昨天在教室的時候,江西文看到不看她一眼,直接和張雅熱切的說着什麼,寧琰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
他一定是厭煩我了,寧琰想着,嘴上冷冷的回道:“我爸不在,辦公室電話是****”
“謝謝了……”江西文不等寧琰再說話,就掛上了電話,迅速給寧宇的辦公室打了過去。
寧琰失神的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心裡一陣難受,這些日子的快樂,原來都是那麼的虛幻,他畢竟不喜歡和我一起玩。
“寧琰,怎麼了,發什麼愣,誰的電話?”正在擇菜的母親問道。
寧琰慌忙回過神來,搖頭道:“沒,沒什麼,媽,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