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文點了點頭,笑道:“多謝師兄關心,不過我真的沒有想法,畢業會本來的目的就是讓大家聚聚,展望一下未來,這種策劃應該交給象李煥文師兄這樣在這方面有天分的人來做,而不是要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來出主意。”
李煥文接話道:“集思廣益嘛!”
江西文正色道:“集思廣益沒錯,我也知道你們讓全班同學都拿出策劃來,對我們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也是一種鍛鍊,但所謂因材施教,各展所長,善於導演的就通篇佈局,善於演戲的就表演小品,愛唱歌的就唱歌,愛跳舞的就跳舞。
所以我認爲,這樣的策劃方案只能給願意去想去寫的同學考慮,可你們這種以強迫的方式讓我們每個人都去寫是一種錯誤。
這就好比逼着演員、歌手、舞者、觀衆都去做導演的事一樣,其結果就是讓無數的失敗的策劃去充當炮灰,去襯托真正有導演才華的同學。
如此以來,鍛鍊大夥能力的目的就沒有達到,反而增加了有導演才華比如李煥文師兄這樣的人的驕傲自滿的內心,打壓了一些在其他方面有才華的同學的信
好比讓李煥文師兄和巴喬比賽踢球,那你會去嗎?同理代入,要我這樣的對策劃晚會一點都不明白的人,來和你比策劃,你會有勝出的快感嗎?
而我之於畢業會,能做的就是作爲觀衆欣賞各位策劃出來的晚會,欣賞各位有才藝的同學的表演。又或者上臺和大傢伙說說心裡話,唱個歌什麼的,與即將分別三年的同窗們聊聊將來,爲大家祝福。”
“如果按照你說的說法,那你的特長一定是唱歌或者是上臺演講咯?”李煥文咄咄逼人,他一直隱藏着針對江西文地內心也在這一句下表現了出來。
“如果是專業晚會,那表演者也要求專業。我說的那些就能成立,但這是我們初三四班的畢業會,表演者的目的不是把最好的節目展現出來,而是一種同窗情感的交流。所以我說要上臺唱歌或者講些什麼,並不代表我就擅長這些。
而策劃畢業會則和這個不同,一場五十多人地活動,無論是不是專業。如果沒有一個擅長的人來組織策劃,那很容易讓現場失控,讓畢業會失去作爲表達同學情感的平臺這個作用。”
李煥文剛纔的那句質問相較於江西文現在平緩有力地反駁,多少顯得有些氣急敗壞。這兩人口才的高低也立即分了出來。
這些話說完,全場安靜,想幫助李煥文的粉絲們全都啞口無言。
李煥文也愣在那裡站着,江西文的話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眼睛看向譚魚頭。希望這位老師能夠替他解圍,畢竟讓全班每一個同學寫策劃是譚魚頭也答應了地。
張雅緊張的看向譚魚頭,她知道譚魚頭同意了李煥文的提議,而這位老師一直都很支持江西文,現在,江西文的話裡連譚魚頭都反駁了,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她很是擔心。
“好!”一直沒有說話的譚魚頭在這安靜的氣氛下,第一個拍起了巴掌,贊同道:“西文說得好……”
張雅微微一笑。放下了心。其他幾位男生班幹部也覺得江西文所說的無法駁斥。現在見老師都稱讚了,忙隨聲附和。
李煥文目瞪口呆,他想不到這譚老師竟然主動讚揚江西文,而不去提自己也答應了提議這件事,真是相當無恥。
可他剛想到這裡,又聽見譚魚頭說道:“是我疏忽了,我和李煥文同學一樣。同時想到了讓班上每一位同學都寫一篇策劃案。只是習慣性考慮了統一的方面,而忽略了每個人的特長和個性。西文,你真的很不錯,思維總是比一般人要開闊……”
聽了這番話,李煥文不僅說不出話來,連心裡地念頭也沒了,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半響之後,才尷尬地笑了笑,道:“嗯,西文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更加憎恨江西文了,這次不成,一定要在晚會當天好好出一番風頭,把江西文比下去。既然這小子說了他要上臺表演,那就一定有機會讓他出醜
聽了李煥文的話,各位粉絲們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的充滿了佩服,都覺得李煥文是個心胸寬廣的陽光男孩。
譚魚頭看不出李煥文是真心接受還是虛僞應承。譚魚頭剛纔主動認錯,並且把自己說成是出這個提議的主要人物之一,純粹是出於對李煥文的苦心,要讓這位學生意識到,承認錯誤並沒什麼可怕。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地人,誠實、可靠、敢於擔當地人才是真正有魅力的男人,在犯了錯之後,敢於承認,並從心底裡去接受改正,比起爲了保持所謂地形象,而虛榮的去僞裝要強上太多。
力是盡了,李煥文是否能聽進去,就不是譚魚頭有能力做到的事兒了,他只是李煥文曾經的老師,能夠在這個時候還想着去幫助李煥文塑造正確的人生理念,已經超出了普通老師所應該有的責任感了。
“謝謝大家能理解我,那我先走了!”江西文接上話道,“哦,對了,如果非要我這個外行提意見的話,我覺得畢業會不要搞成催淚會,咱們還都在一個城市,大多還都留在二中的高中,沒必要小小年紀就過於感懷,要學會面對人生的離別。
氣氛歡快點,高高興興的憧憬未來比死乞白賴的學瓊瑤阿姨那樣回味過去,更能幫助人成長,給位二十號再見,那天我會讓鞏翔把新稿子打印好,在畢業會結束的時候給大家看的。”
他的外表雖然沒有李煥文帥氣,但他的氣度着實要比李煥文強上太多,淡然的語調,卻字字珠璣,就連李煥文的粉絲團看他的眼睛也都開始帶上了些崇拜,但同時又有些尷尬,因爲他最後說的話無疑是打了李煥文一耳光,當然江西文不是有意這麼說的,他並沒看過李煥文的策劃稿。
但是這在李煥文聽來,卻根本不這麼認爲,他對江西文的惱恨更加充足了,不過他要強行忍着。
媽的,稿子在前兩天就交了,很可能是剛纔張雅透露給江西文的。張雅啊張雅,江西文那個就靠着一張牙尖嘴利的刻薄嘴的小子,有什麼好!老子早晚讓你看看這小子的肚子裡沒有點墨的倒黴樣子。
江西文沒有注意李煥文的表情,他經過譚魚頭身邊的時候,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道:“老譚,你故意的吧,還讓我來擺平這個傢伙,如果不是我腦子反應快,怕是我就要被擺平了,下次再這樣提前打個招呼,要不我打算新寫的一本歷史小說,可就沒你的份看了。”
這麼說,就是出於小惡作劇的心裡,他知道譚魚頭愛好歷史,也愛看他的小說,歷史和小說結合到一起,又是未來那種符合歷史風味,卻改變歷史進程,把自己的歷史觀融入進去的小說,譚魚頭一定愛看得不得了,所以江西文故意透露一點,勾引他看書的慾念,以報復這老小子爲了教育學生,拉上自己的仇。
果然譚魚頭一聽,心癢難耐,忙小聲道:“西文,下不爲例,下不爲例。”
江西文笑呵呵的擡起了頭,發覺李煥文正盯着他,心念一動,故意把看向李煥文的目光變成了一種不屑。
如果李煥文真的被譚魚頭教化了,那一定不會計較,如果沒教化,那這樣的眼神就是在警告他,別總是沒事無聊找我的碴,我們班主任和我的關係,可不是你能一言兩語搞定的。
李煥文見江西文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含着嘲諷和得意,當下就被激怒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稿子是不是讓譚魚頭給泄露了出去,有了這樣的懷疑,他的心裡倒是好受了一些,好歹不是張雅出賣了他。
他狠狠的瞪了江西文一眼,又不滿的看了看譚魚頭,接着高聲說道:“西文,你既然忙就快走吧,我們這裡也很忙,不送了!”
話一出口,譚魚頭就聽出來了,李煥文這傢伙一定沒能從剛纔的事情中吸取教訓,心裡頓時一陣失落,卻看見江西文又湊到了耳邊:“老譚,這不是你的問題,咱都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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