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叫琴的女孩,也跟着嚷道:“還想拍我們裸照,要我們錢財,這不是直接搶劫是什麼!”
她的話一出,聽得電話那頭的徐局長頓時冷汗直冒,心裡開始不停的咒罵許京華,竟然誑他說是價格搞一些而已,聽電話裡的語氣,不是明搶還能是什麼。我老徐工作這麼多年,竟然這麼大意,載在這個事情上了……
張勇看了看徐長青,一言不發,繼續聽着電話裡的聲音。徐長青知道這個時候,唯一的方法就是想辦法怎麼把事情都推給許京華,就算自己必然要沾上,也要儘量最輕,他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想着如何抵賴的法子,同時也要根據電話裡傳來的新的信息,即時應變,看看對方知道多少,自己該承認多少。
“是,是,是,不過你們不能怪我啊……”吳建華連聲說道:“我只是個辦事的,我哥吳建設也不過是個小角色,不信你們問問你們的那位警察局長,都是他們的副局指使的,許副局長說了,上頭有局長撐腰……”
徐長青啞然失色,連忙說道:“張市長,我是知道的,但是不像這個惡棍說的那樣,許京華當初和我說的是鳳凰嶺山莊有些人擡高物價,有遊客報警了,後來處理之後,應該歸工商管,所以我也就沒有去操心,我承認是我失職,但是我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打劫。”
徐長青地解釋非常巧妙。爲自己的開脫到了最大,當然收錢的事情千萬不可以說出去,他只要有一個小時單獨離開的時間,就一定會找到許京華,想法子讓他隱瞞住收錢的事實。兩人一起推卸責任,共同利益下,許京華一定會答應。
可是現在他沒有這個時間。人雖然在張勇身邊聽着,心裡早已經急如熱鍋上地螞蟻,張鬆官場多年,早看出徐長青的內心很是煎熬,絕對不只他自己所交代的那一點事。
“張市長,我想借用一下洗手間……”徐長青被逼地沒有辦法,只好想起了廁所遁的法子,當然不是真的跑掉,只是想在廁所裡給許京華髮一個短信,搶在張勇之前提醒他注意。
“嗯。去吧,左手邊。”張勇點了點頭。
徐長青剛一離開,他和父親同時看向桌面的自己的手機,幾乎一同拿了起來。
“許京華?!”張勇和父親相視一笑,父子兩默契的點了點頭,他們很久沒有這樣了,這讓張鬆減少了一點之前的不快。
電話裡繼續傳來村長兄弟吳建華的聲音。張勇拿着電話給紀委的同志打了電話,讓他們立即找到許京華,監控起來。
徐長青在廁所裡呆了好一會,纔出來,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張鬆父子兩人都看地出來,這個傢伙肯定和許京華通了氣,不過可惜,他們已經提前監控許京華了,許京華想要推卸責任,必然朝下一級警員或者接受好處的中間人身上,所以他不是電話就是親自前往,只要監控住他的行動,順藤摸瓜,一條線的人就會全部落網。
“少跟我說這些!”江西文打斷了吳建華的絮叨:“你們到底搶了什麼人這些等你去了局子裡再給警察交代。我要知道的是。鳳凰嶺山莊有多少人蔘與,具體是什麼職務。陽江地頭又有什麼團伙幫助你們威脅遊客,陽江警局又有什麼人接受了你們的好處!”
“我說,我說,我們這裡就我和我哥做主,其他整個治安隊都是聽我們地……”吳建華的話到一半,遠處傳來了叫喊的人聲,聽起來氣勢洶洶。
吳建華臉露出可疑之色,停下了說話。
“繼續說下去!”江西文稍微加了點力道,痛的吳建華再度哀號了一聲,只好繼續回答:“陽江的團伙是老鬼帶着地,他的手下就是你們看到的酒店服務生,他在我們這裡其實算是三號人物。”
“你們怎麼和警察局聯繫上的,爲什麼胡炮在的時候,你們沒有亂來。”
“胡炮,噢,不,胡總……”吳建華顯然察覺到江西文應該是胡炮一邊的人,所以立即改了口:“胡總不禁有能力,而且一點不軟弱,那時候治安隊的都不是這批人,治安隊長雖然還是我,但是事實上治安隊也是爲他服務。
說白了,咱們村的治安隊,從來就沒有真正成爲公家的,都是挺私人的話,只不過胡總一切都是爲了山莊地發展,對於山民地約束強,山民家也都富裕了,所以沒有人反對他。
他這一走,我和我哥就合計着要多搞些錢,於是把平時村裡的受排擠……其實也不是受排擠,就是一些懶漢當年胡總來之前地一些賴子都集中起來,成立新的治安隊,向上報的時候,當然是我哥說了算,所以沒人質疑,對於山民,我們就說爲了更好的約束他們這些懶漢無賴,所以給他們一個公職,這樣反而能減少村裡的犯罪率。”
“減少?”江西文冷言道:“我看是增加吧,你們就坐了村霸,欺壓山民,敲詐遊客,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陳大同雖然能夠管理山莊,但是軟弱書生,雖然不會同流合污,也只好明哲保身了。”
“嗯……”吳建華不敢違逆江西文,何況江西文說的也八九不離十,他只好連連點頭:“兄弟,我都說了,你可以放了我吧。”
“放了你我們怎麼離開呢?”江西文不溫不火的說道,跟着招呼張雅他們幾個都靠近自己,注意安全,因爲他可以肯定遠處越來越近的鼎沸人聲不是幫自己的,而是村長煽動的山民們。
他的話音剛落,就已經可以看見哄哄鬧鬧的人羣了,一個個身材彪悍,雖然不強壯,可是顯然力氣很大的山民們,手拿着各種各樣平日的莊稼工具或者打獵工具,衝了過來。
最前頭的是一個穿着西裝的傢伙,一看就應該是這裡的村長,這位土狗兄弟的哥哥吳建設。
“啊……”李波的女朋友琴嚇得飛速跑到江西文身後,李波也跟了過去,抱緊自己的女友,張雅趕緊對着電話說道:“爸,山民們圍我們了,快派人來。”
跟着立即掛斷了電話,此時的她很明白眼前的形勢,她擔心更爲關鍵的時刻,需要用這部手機,所以才決定迅速掐斷通話。
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徐長青沒有等張勇和張鬆開口,就趕忙一副緊張的模樣,“張市長,你放心,我立即派幹警上山營救。”
說完話,徐長青拿起手機飛速的撥打給了楊寧縣警察局長,簡單的把事情一交代,立即讓他找到鳳凰嶺山下距離山上最近的派出所的民警,同時縣裡的幹警也快速趕赴山上,平息山民事端。
他當然明白,如果張勇的女兒出了事,他就是再怎麼推脫,以後市長給自己穿小鞋,整自己,一定很難避免,當然即使張勇不這樣做,他也會這樣想,所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如此。
“張勇,給山下鎮派出所電話,親自告訴他們,帶多點的人上去,尤其是當地有威信的人,警察不夠就找些人一起,能不衝突儘量不衝突,我想一定是惡霸村長煽動的山民,如果動起手來,那必然出事,不動手能解決最好。”張鬆比起徐長青在這個時候更加理智,處理事情想法更加全面。
張勇和父親想到了一起,他當即問讓徐長青親自給下面派出所電話,很簡單的道理,他這個自稱的市長,鎮派出所長還不一定相信。
徐長青的當然明白張勇的想法,他也不認識鎮裡派出所長,只能又一次給縣警察局長電話,中轉幾次通話之後,電話終於到了鳳凰嶺山下鎮派出所那裡。
經過一番詳細的交代,派出所長開始了非常謹慎的佈置,市長和是警察局長都親自叮囑自己,當然是一件非常大事。這位所長很年輕,也有闖勁,他不只是想化解這件事情,而且像利用這次事情,得到上級認同,順利升職。
山下緊張的佈置,山上的江西文他們也已經和村長帶領的山民們劍拔弩張了。
“兄弟們,這兩個傢伙瞧不起咱們山裡人,大肆辱罵,還動治安隊隊長,你們說怎麼辦。”吳建設大肆叫囂着。
“搞死個龜兒子地。”村民們揮舞手中的武器,集體喊道,聲勢一時間非常大,從來沒見過這樣陣勢的,即便是男人也有些害怕,更不要說那位叫琴的女孩,已經渾身抖的和篩糠一般。
“你們敢過來試試,我就要他的命!”江西文一拳砸在了吳建華的鼻子上,這位土狗兄弟的臉立即開起了紅色的大染坊,鮮血直流。
他只能如此震懾這些山民,只有這樣才能拖延一些時間,當然他很清楚,這樣拖延時間根本等不到山下的警察上來,自己等人可能就要葬身此處了,胡炮早就說過這裡民風彪悍,儘管他們憎恨村長,但是對於惹了他們的山外之人,一向是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