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兵這個時候立刻攔住了工頭,擡起手輕輕地示意,這樣做就是聽他說一句。
“頭,這樣吧,賠償金我可以不要了,但是你不要開除輝哥!這樣成不?”阿兵看着工頭,表情有些哀求,但誰都看得出他心中的無奈。
“阿兵,不可以這樣,怎麼可以不要賠償金,別讓他給騙了!”黃天輝繼續說道,但是還沒說完,阿兵踱了一步然後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工頭,我看就這樣決定了吧,你看怎麼樣?”阿兵立刻轉頭對着包工頭說道,顯得很焦急,黃天輝嘴裡不斷地發出唔唔的聲音。
“好吧,雖然沒什麼,但是好歹你也在這裡幹了幾年了,給你一個面子!”工頭笑了笑,然後眼睛看向還在掙扎了的黃天輝,此時他已經被幾個工友制住了,動彈不得,嘴巴也被阿兵捂住。“還有。”工頭說了一半,停住了,眼神一直打量着他們。
阿兵以爲他要反悔了,立刻說道:“頭,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工頭冷哼一聲,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們說道:“告訴你這位兄弟,不要太沖動了,不然飯碗都沒有!今天我心情好沒有跟他計較,懂了麼??”最後那三個字說的很大聲。
阿兵連忙作輯,恭敬地說道:“是,是。我們知道了,以後我會勸他改的。”
“都看什麼看,快乾活去!”工頭立刻揮了揮手,朝着跑過來的這些農民工們吼道。
“不要讓他給騙了,賠償金八成是讓他給吞了!”阿兵剛剛放鬆了一下,黃天輝的急性子立刻就竄上來了,他抓住了這一個機會,朝着本來打算要走的包工頭吼道,還沒說完,阿兵立刻又捂住了他的嘴,心想這一次完蛋了。
那名包工頭聽到了這句話以後,頓時火冒三丈,“阿兵,這一次不要給我解釋什麼了,叫他馬上給我滾蛋!”語氣很是憤怒。
“頭,等等啊!不是這樣的!”阿兵連忙解釋。
黃天輝這個時候掙脫掉了束縛,他跑到了工頭的面前,“我走可以,但是阿兵的賠償金一分也不能少,不然我們打官司去!”黃天輝理直氣壯地喊道。
“你……好,打官司是吧,你給我在這等着,看我怎麼收拾你!”聽工頭說完這句話以後,在場的所有工人都嚇了一跳,心裡都爲黃天輝擔心起來了。
但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工頭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你打算怎麼收拾他?”黃非帶着一副墨鏡,雙手插在了褲子的口袋裡。
工頭被身後那個聲音嚇了一跳,他連忙轉過身去看,當看到了一個青年站在那裡的時候,他立刻問道:“誰?”
黃非緩緩地摘下了墨鏡,就是這一個動作,讓黃天輝徹底呆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怎麼樣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兒子,他心裡很不是滋味,那一種思念,那一種熟悉的感覺一下子佔據了他的大腦,他眼眶微紅,“小非!”黃天輝哽咽着喊了一句。
黃非的眼睛也是紅紅的,他雖然在腦海裡想過千百個與父母相遇的場景,但是這樣的情況還是沒有想到的,他看着黃天輝,然後朝着他走了過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是誰,與黃天輝是什麼關係。
“喂,你這個小鬼是誰?”工頭朝着黃非吼道。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已經飛到了兩米開外,倒在了地上不斷地乾嘔着,看上去很難受,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因爲全部人的注意力都很集中,竟然沒有人一個人看得到工頭爲什麼會飛出去的。
“小非,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黃天輝哭了出來,立刻衝過去抱住了黃非,所有人都不解,剛剛還跟包工頭在吵架的人現在卻當着全部人的面哭了起來,這樣他們對突然出現的這個青年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是,老闆,有人來鬧事,快帶人過來吧!”包工頭對着電話說道,神情很是激動。
“爸,沒事的!我沒事,你也會沒事的!”黃非拍了拍黃天輝,心疼地幫他擦乾了眼淚。
“好,竟敢打我!”包工頭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然後對着那些還在**的工人吼道:“你們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一點幫我抓住他們!”
但是當黃非叫了黃天輝爸的一瞬間,那些工友們就立刻明白了,黃非就是黃天輝經常掛在嘴邊說的那個消失了的兒子,想不到現在竟然這麼有霸氣,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有地位的,所以聽到了包工頭這句話以後,沒有一個人行動。
“好,好,你們翅膀都硬了是吧?好,等一下老闆來了,你們全部都給我疊被子滾蛋!”包工頭力竭聲嘶地吼道。
但是依舊沒有人理會他。
“小非,這陣子你都去了哪裡啊?你媽媽都哭死了你知不知道!?”黃天輝嘆了一口氣。
黃非看着黃天輝,“爸,這些等回去再說,現在我先把這件事給搞定了先!”黃非說道。
這個時候,阿兵一踱一踱地走到了黃天輝的面前,打量着黃非,然後露出了笑臉,“輝哥,這就是你兒子啊?挺酷的!”阿兵的笑容很真摯,這是隻有發自真心纔有這樣的笑容。
黃天輝立刻點了點頭,“是啊,我兒子沒走!我……”黃天輝激動地說不出話。
“嘿,瞧把你給……哎,輝哥我們打心眼裡爲你高興呢,沒關係的,我們大家都商量好了,大不了不幹了,我們換一個地方一樣的,我們不會助什麼爲虐的!哈哈。”阿兵說這話的時候望了一眼身後的其他人,那羣人都應了一聲。
“這怎麼行呢…”黃天輝還沒有說完,他的工友們已經聚到了一起。
突然,幾輛轎車駛進了這裡,車子上下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他們都很熟悉,那就是老闆,只見他下車以後立刻開口喊道:“誰來我工地鬧事的,給我站出來!”
包工頭見老闆來了,立刻衝了過去,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以後,然後用手指了指黃非。
“竟然敢來我衛毓的地盤鬧事,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原來這個建築工地的老闆叫做衛毓,也算是這一帶有名的財主。
“老闆,爲什麼不給阿兵賠償金,他明明是工傷知道麼?”黃天輝立刻朝着衛毓喊道。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捲鋪蓋滾蛋!”衛毓知道了是黃天輝帶頭作亂的。
“衛老闆,如果你真的要開除輝哥的話,我們也不幹了!”阿兵也站了出來,腳上包裹的布格外的顯眼。
“這。”衛毓猶豫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吼道:“好,你們都造反了,難道你們不想工錢了麼?”衛毓突然笑了起來,隨後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根雪茄,包工頭立刻恭敬地拿出打火機爲他點着了,就像一隻狗一樣。
“我們的工資是應得的,如果不給的話你就等着打官司!”黃天輝還想進一步理論。
衛毓呼了一口煙霧,然後一臉愜意的說道:“哼,打官司,你們看看是你們打得贏還是我贏咯?”說完後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衛浴廁所是吧?一個字10萬塊!”黃非的嘴裡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包工頭看到了黃非,立刻在衛毓的耳邊說道:“老大,就是他打我的!”
衛毓一聽,冷眼打量着黃非,“好囂張的小子?一個字10萬,是不是你給我?”說這話的時候,衛毓的鼻子上又噴出了幾束煙霧。
“NONONO,不是給你,是給我爸,懂麼?”黃非露出了冷笑,語氣中加重了我爸兩個字。
衛毓一聽,然後打量了一下黃非又看了一眼黃天輝,他立刻大笑了起來,“噢,我的天呀,農民工的兒子都這麼牛了呀!閉口開口都是錢了,你爸是不是沒賺到錢給你娶老婆啊?哎喲,你跟我說嘛,我給你,來來。”說着說着,衛毓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捆的錢,當着黃非的面甩了甩。
“你不要欺人太甚!”阿兵看到了這些人竟然這樣侮辱人,他也受不了了。
誰知道衛毓他們聽到了這句話以後更加高興了,周圍跟他一起的人也都笑了起來,“欺人太甚啊?我不懂耶,你們這些人辛辛苦苦在烈日裡敲敲打打還不是爲了從我手裡拿走幾個錢,現在給你們都不要啊,裝清高了啊?哈?”衛毓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得意了,說完後又猛吸了幾口煙。
這個時候他知道是他的人出現的時候了,好嚇唬嚇唬這幫鄉巴佬,他揚了揚手,隨後身後的幾輛車上緩緩地下來了十幾個人,這些人看上去一個個都身強力壯的,這就是衛毓高價請回來專門對付強硬的人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專治不服!”
衆人看到了衛毓那一方竟然出動了這麼多人來這裡,那些工人們都紛紛朝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