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家人做事可真絕啊,我弟弟的死多少也和你有關,現在你父親又想借着警察的手,解決掉我,看來我真該叫他也體會一下失去親人的痛苦。”王一勳雙眼腥紅,舉槍對着垂死掙扎的柳如雲:“我這就讓你上路。”
柳雲龍既然想置他於死地,那他就讓柳如雲給自己陪葬,反正現在他也無路可退,但是他斷然不能便宜了這個狡猾狠辣的老狐狸,他做事的風格一直就是你狠,我比你更狠,對他來說,要一條人命簡直就是一秒鐘的事。
“嗚嗚……”被堵着嘴的柳如雲,痛苦的搖着頭,眼淚止不住的流,她還不想死,今天這樣的結局是她沒有預料的,她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卑劣的事,可是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樣的懲罰也太重了,爲什麼她要承擔這樣的後果?
看着王一勳眼中憤怒的光,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父親會讓這個魔鬼來這裡救她,又爲什麼會臨時改變計劃,不顧自己的生死來激怒王一勳。
她突然明白自己一直是一個悲催人生的人,一輩子努力想去爭取,卻一直都選擇了錯的路,而自己的父親卻一直都把自己當成換來他權利的籌碼,爲了自己的存活,甚至可以不顧她的生死……
她不甘心,她不想就這麼死去,終於在她求生的意志下,用座椅擊碎了玻璃窗,可是就在那一瞬,王一勳摳動了扳機,消音的槍支發出一聲悶響,子彈擊在柳如雲的額頭正中,迸濺出一朵血花……
她的身體就隨之後仰,連人帶椅子從窗口栽了出去,摔下了樓。
因爲柳如雲的身後還綁着座椅,所以在身體接觸在地面前木椅撞擊地面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然後柳如雲的身體才沉悶的摔在地面上。
警察和軍方的圍剿部隊,基本是同樣的時間趕到的,邢少澤作爲領隊和警方接洽了一番之後,做好了衝進抓捕王一勳的準備,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別墅的二層的窗掉落到了地面。邢少澤走近一看才發現掉落在地面上的人是柳如雲……
額頭的槍口處還流着血,落地迸濺的木渣刺入她的面部,身軀上不滿了破碎的玻璃,屍體慘烈的情況,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他對柳如雲雖然恨過也怨過,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柳如雲會有今天這般悲催的結局……
他的心裡深深的痛了一下,一條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多少有些惋惜,在面對過這麼多生死離別之後,如今再經歷,他不僅感慨生命的脆弱,那些自己和柳如雲僅有的明媚卻又涼薄的記憶不斷的涌來……
邢少澤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看着柳如雲如今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些她對白曉曉做出的傷害,他也決定試着原諒,畢竟逝者爲大。
他緩緩的蹲下去,伸手輕輕的闔上了她灰暗的眼眸:“安息吧。”
派人把她擡上了擔架,最後親手幫她蓋上了白布,這也算是送她最後一程了吧。
邢少澤平復了一下情緒,組織突擊隊準備衝進去,畢竟已經出了人命,這已經
不是小事,必須快點緝捕王一勳,這一次說什麼都不能再讓他逃脫了。
正在邢少澤列好隊,準備破門的時候時候,一輛車疾馳而來,因爲急迫停車,車胎抓地的時候發出刺耳的聲音。
陸宇軒急迫的衝下車,看着車上的擔架上有一個白布遮蓋的身形,布上血跡斑斑,他想掀開卻被邢少澤制止了。
陸宇軒擡頭望他:“是誰?”
“柳如雲。讓她安息吧。”邢少澤感覺到他手上失了力量才鬆了手:“節哀。”
陸宇軒聽到這個噩耗愣了一下,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失了……
自己還是晚了一步,沒能阻止這場能夠預料到悲劇,他的心裡不是悲傷,而是愧疚,若不是他,柳如雲不會跟着他回這個所謂的家,也不會丟了性命,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可是他現在來不及細想,來不及悔悟,現在他們還沒有行動,看來自己的父親和王一勳還在裡面,那麼自己的父親現在還處於危險之中!
他突然發狂一般的衝了過去按了密碼,作勢就要直接奔上樓去。
“攔住他!”邢少澤下了命令,這種時候怎麼能讓人隨便衝進去,更何況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他們也沒有探知:“我們在執行任務,你等在外面。”
“邢少澤,我的父親還在裡面!你不能讓我在這兒呆着!”陸宇軒拼命掙扎着,試圖掙脫2名士兵的禁錮衝進去,可是他們的手臂卻如鋼鐵一般堅固。
“列隊,進去。”邢少澤看了陸宇軒一眼。伸手掏出腰間的槍:“你放心,我們會最大程度保證你父親的安全。”說完也跟着隊伍進了房間。
一層搜捕無果,小隊便上了樓。邢少澤剛到二層的時候,就聽到了王一勳的聲音。
“別找了,我在這裡。”
邢少澤對着小隊擺了一下手,示意他們向前,很快那間傳出聲音的房間的門口就被圍住了。
“別抵抗了王一勳,你罪惡累累,束手就擒吧,這棟別墅的前前後後都被我們包圍了,你插翅難逃。”邢少澤倒是毫不懼意的直接進了門,可是卻看着王一勳把槍口抵在陸振宇的頭上。
“你投降吧。”邢少澤冷漠的望着他:“你這次是逃不出去的。”
“我就沒打算逃,我知道這次沒有退路。”王一勳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用槍口指了指陸振宇的頭:“你說我死了拉着他做墊背的怎麼樣?”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想到陸宇軒會掙脫禁錮衝了上來,而他的手裡還握着一把槍,現在正舉着槍指着王一勳的位置,情緒激怒的大喊着:“王一勳,你快把我父親放了,不然我就開槍了!”
他在樓梯的臺階上撿到一把上了膛的槍,這個槍他是認識的,是自己父親多年前藏在抽屜裡,小心翼翼擦拭的那把,這一定是遇到什麼難以掌控的事,這把槍纔會落在這裡。越是這麼想,他就越是擔心自己父親的安危,便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怎麼就突然有力量掙脫了束縛。剛纔他在樓
下聽到王一勳聲音的時候,一顆心都要蹦了出來,他滿腦子想得都是自己父親現在的情況,人就是這麼奇怪,在你以爲自己最關心的人身處危險之中時,總會被激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
而他剛一進門就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正被王一勳用槍抵着頭,他的情緒一下激動起來,他拿着槍的手都在抖。
“陸宇軒,你冷靜一點。”邢少澤見他情緒激動,生怕他做什麼傻事。
“你讓我怎麼冷靜!”陸宇軒轉頭看了一眼邢少澤,又快速的把頭轉了回去,雙眸死死的盯着王一勳,手漸漸往手槍的扳機移了過去。
該死,邢少澤完全沒有預想到這一幕,現在陸宇軒的情緒激動,而王一勳現在手裡又扣着人質,兩邊無論哪一方擦槍走火,都會有傷亡……
王一勳似乎對陸宇軒的警告絲毫不在乎:“你動手啊,反正我也沒有打算出去。”
被王一勳控制住的陸振宇面容上毫無懼色,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突然出現,他不想自己的兒子置身在危險之中,於是不顧自己的安慰,擡起後肘就對着王一勳發起了進攻,兩個人糾打在一起,一時也不好對準目標。
突然“咻”的一聲悶響,兩個人的動作停止了,陸振宇和王一勳的身體基本重疊在一起,根本辨別不出情況。但是邢少澤卻知道那是槍支裝了消音器,子彈射出的聲音……
如此的情況讓陸宇軒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開槍怕傷到自己的父親,急迫等待的片刻已經快把他逼到崩潰的邊緣,他執槍的手像是失去了力量,槍從手中滑落。
看着陸振宇漸漸支撐不住的身體,滑落在地上,王一勳卻出乎意料的丟了槍:“把他帶出去,救治吧。”
邢少澤怕陸宇軒過去再有什麼危險,便叫人攔住了他:“我去把伯父帶過來,你們叫人擡擔架過來。”
見邢少澤過去,王一勳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看着邢少澤,直到他把陸振宇擡上了擔架纔開了口:“邢少澤,是男人的話我們就來場單獨的較量。”
邢少澤對門口的2個兵交代了一下,讓他們先帶陸振宇去診治,直到看着陸宇軒跟着出了別墅,才緩緩的轉過頭看着王一勳,語氣清冷:“王一勳,你這是在最後的掙扎嗎?”
“隨你怎麼說,敢不敢,給句話。”王一勳抽出腰間的軍刀把玩着,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放出寒光,指腹剛碰利刃就見了血。
邢少澤凝視着王一勳,脣角出現一抹若隱若現的弧度,語氣極穩:“好。我們就來場單獨的較量,我贏了,你跟我走,你贏了,我放你走。”
王一勳淺笑一下,嗜血般的舔舐了一下自己指腹上的血,凝視着邢少澤的眼眸中閃着毒蛇般兇狠的光:“你不後悔?”
邢少澤把手裡的槍丟給身後的兵,同樣也抽出腰間的軍刀,看着王一勳的雙眸就像是等待捕獲獵物的雄鷹:“我不會輸!”
語氣中的篤定和自信帶着極強的氣勢,話音剛落,王一勳就攻了過來,招招兇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