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的邢少澤真的有一種被綠軍追的倉皇逃竄的感覺,這種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他對當前的情勢有些難以把握,雖然說要戰鬥在最後一刻,可是以現在的備置和人員數量,想 翻盤簡直比登天還難,讓這兩個兵跟着自己的只會讓他們吃更多的苦。
而對方有先進的搜索工具,而且他也不想讓他們跟着自己冒險:“你們兩個從那邊走,幫我引開敵兵。”
“那隊長你呢?”
“我走這邊……”邢少澤指了指蘆葦蕩。
“隊長,你走這邊很危險的!你……”
“別說了,不試一下,怎麼會知道行不行呢?行了,你們快走!時間不多了!”邢少澤說完就一頭鑽進了蘆葦蕩……
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邢少澤只是不想他們跟着他冒險:“我們快走,幫隊長爭取時間,我們分開行動。要被抓住了,誰也不能把隊長的位置透露出去。”
“嗯,保重!”
兩人便快速的朝着兩條不同的路進發着……
剛入夜,他們倆就被衆多的綠軍士兵阻截了,被帶回了綠軍的總部,奈何他們如何問話,他們都沒有張口,然後他們就被關進了專門關押特戰隊的房間。
邢傲風百感交集,這個時候,唯獨沒有見到邢少澤,心裡是既擔心又高興,一方面覺得有希望,另一方面又擔心邢少澤現在所處的境況。
在這樣一個腹背受敵的環境裡,他還能支撐多久呢?
他就只有一個人,要裝備沒裝備,要後援沒後援……
“唉……”邢傲風終究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邊綠軍的指揮帳篷裡急的不行,這熱成像上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映,在檢查儀器之後是完好的之後,白振宇就更奇怪,這活活一個人怎麼就從熱成像上消失了呢?
白曉曉領隊回來便衝進指揮帳篷:“邢少澤人呢?不是說這系統萬無一失的麼?不是說有熱量就能追蹤到的麼?他不可能沒體溫吧?”
“沒體溫的那是死人!”白振宇瞥了一眼白曉曉:“他可不是這麼短命的人,把你的心放進肚子裡,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老白,怎麼說話呢!”劉欣戳了戳白振宇的胳膊:“那可是咱家女婿。”
“我也不想這麼說,可是這都大半夜了,愣是找不到人,就剩他一個了,難道他還插了翅膀能飛不成?”白振宇看着熱成像系統上毫無反應:“這小兔崽子,到底跑哪兒去了!”
“首長,請把作戰地圖給我看一下。”白曉曉盯着地圖:“這裡爲什麼給排除掉?這裡離綠軍的總部只有不到兩公里的路程!”
“沼澤地啊,他一個人去?找死啊!”白振宇直接搖了頭。
“那爲什麼他的體溫測試機器會查不到?這個時候早晚溫差大,沼澤裡的泥巴溫度更低,他身上塗滿泥巴就能阻絕身體的熱量傳輸,只有這樣,儀器纔會勘測不到他。也就是說他知道我 們在用熱成像技術!”白曉
曉死死的攥着地圖:“真是個不要命的傢伙!”
“天啊,他瘋了?”劉欣吃驚的捂着嘴:“這要是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他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他!”白曉曉收腹挺胸,行了軍禮:“請首長下令,讓我去沼澤地搜索邢少澤!”
白振宇把地圖從白曉曉的手中拿了回來:“好,我也去,我還就不信這小兔崽子敢一個人過沼澤地!”
邢少澤用粗的樹棍測試着這片沼澤地的深淺,好在這裡的泥沼並不是這麼深,最深的位置到胸口處,這一路走過去,異常憋悶,粘稠的泥漿有着相當大的阻力,每走一步都相當費力,尤 其是這種走了一大半,周圍又是一片死寂的時候……
邢少澤滿腦子都在幻想着上岸,只有對求生的強烈渴望才能抵禦這種內心深處的絕望。
現在他的身體疲憊不堪,揹着的槍械又變的異常沉重,下降的氣溫也在挑戰着他的意識。不行,他必須繼續往前走,現在他還不能在這裡停住腳步……
白曉曉和白振宇趕到的時候看見沼澤地上岸出有一條長長的拖痕……
這小子難道已經上岸了?
白振宇簡直不敢相信,可是他人呢?
“你們快去給我找,這上岸的痕跡來看,邢少澤應該沒走多遠!”白振宇下令讓跟隨着的所有士兵分開去找尋邢少澤。
見士兵都散開,白振宇才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木棒戳着土地,他轉頭看着白曉曉:“你說這臭小子能跑哪裡去?”
白曉曉從沼澤地旁轉過身,她簡直對自己看到的不敢置信,她居然看到滿身是泥的邢少澤從一棵樹上探出身,準備攻擊白振宇。
“首長!小心!”雖然她出聲提醒了,但是她還是慢了一步了,邢少澤已經把白振宇撲倒在地,並撕了白振宇的肩章……
“這小兔崽子!”白振宇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邢少澤:“好小子,你行啊,居然把我的章都給摘了!喂,邢少澤,可以了啊!起來吧!你撕了我的章也沒用,以你現在的狀態,怕是很 難和我們抗衡吧!”
“邢少澤?”白振宇突然覺得有些不對,趴在自己身上的人,顫抖的厲害,於是他伸手推了推邢少澤,可是他居然沒有半分的反映,他伸手一碰邢少澤的頭:“不好,他發高燒了,來人 啊,叫衛生員,快把他帶回去!”
一路上白曉曉緊緊的攥着邢少澤那滿是泥漿的手:“邢少澤,你這個傻子,你醒醒啊!真是不要命了麼?真是沒見過爲了演習,這麼拼命的人!”
“曉曉啊,這小子真是個瘋子,爲了埋伏我,還跑這麼高的樹上,也不怕把腦子摔壞了……”白振宇被人摘了肩章非但不生氣,口氣還帶着得意:“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兵!”
“首長,按照演習規則,您已經死了!您能別說話麼?少澤現在昏迷着呢!”白曉曉滿心的焦急,這時候聽着白振宇這風涼話就不樂意了。
“你這孩子……”白振宇見到了綠軍的
營地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沒想到啊,這眼看勝利就在眼前,居然就這麼“犧牲了”。
“快,送去醫療帳篷。”白曉曉陪着邢少澤進了醫療帳篷,軍醫也開始往衣料帳篷這邊趕去。
白振宇故意走到關邢傲風的監看區:“老狐狸,邢少澤現在都進醫療室了。你該死心了吧。”
邢傲風瞥了一眼白振宇:“你的肩章呢?首長?”
“這個……”白振宇哪好意思說自己最後被邢少澤拽了肩章啊。
“說不出口?這出去抓邢少澤一趟肩章就掉了?這該不是自己人誤拽的吧!”邢傲風本來看着邢少澤進了醫療帳篷,心情就不是多好,再加上白振宇這會在這兒煽風點火,那心裡的火噌 噌的冒,說話難免有些堵人:“白振宇,不好意思,我不跟死人說話!”
“你!”白振宇真是要瘋了,他胡亂抓了幾下自己的頭髮,又把帽子重新卡了回去:“反正演習就要結束了,我看你還怎麼得瑟!”
看着白振宇遠去的背影,邢傲風露出了擔憂之色:“孩子他媽,這邢少澤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都被擔架擡進來的。滿身都是泥,這孩子不會一個人從沼澤地穿過來的吧!”
“這個可能很大,你還不瞭解他啊。希望他能沒事。這次軍演,我們應該吸取教訓啊,我們疏忽的地方,太多了,所以纔會給綠軍可乘之機。要不然,少澤也不會受這個罪,這孩子…… ”李夢潔說着說着就紅了眼眶:“真讓人心疼!”
“別說了,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呢。”邢傲風的心情從來這般的難受過,他死死的盯着遠處的醫療帳篷,從天際泛白看到正午豔陽高照,醫療帳篷內的軍醫纔出來,可是他卻不知道邢少 澤此刻的任何情況……
“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多虧你們送來的及時,那我就先出去了。”最後一個軍醫又看了一眼測心臟的儀器:“基本恢復正常的心跳了,別擔心,過段時間會醒過 來的。”
“好,醫生,那麻煩您了。”白曉曉送走了軍醫又折回了帳篷。
“瞧你那擔心的樣,從昨天晚上就沒吃飯了,這現在邢少澤也找到了,心能放下了吧,多少吃一點,不然身體可受不了。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白振宇看着白曉曉根本不理睬的樣子,自嘲的笑了一聲:“也對,我現在是個死人,你聽不到我說話也正常。那我出去了啊。”
白曉曉聽見白振宇離開的腳步聲,不由的靠近病牀幾分,看着邢少澤那張有些慘白的臉,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以前在自己面前的邢少澤,雖然腹黑,又喜歡拿自己開玩笑,甚至喜歡佔 自己的小便宜,但是那纔像他啊,而現在的他禁閉這眼眸的躺在這裡,這麼安靜……
“邢少澤,你差點就死了,你知道麼?”白曉曉忍不住的伸手摸着他蒼白的臉頰。
突然她看到邢少澤的睫毛顫了一下,那種期待的心情,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少澤,你醒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