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黑暗同在的往往都是恐懼,因爲人處在黑暗之中,所有的事物都是未知的,未知即是恐懼,如同我們的所在。尤其是在不知下一秒會遭遇什麼的時候,黑暗帶來的壓力,相比心上籠罩的陰霾,相之而無不過。
我一手摸着石壁,一手搭在大明肩上,我的身後跟隨的是吳力,胖子最前面開着路,嘴裡唱着歌,我們跟隨胖子的歌聲,在黑暗中能知道我們位置的所在。
說實話,讓胖子領頭唱歌真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媽的,簡直太難聽了,沒有一句在調子上,能驅邪避鬼,還好石中人沒在出現,否則直接也得給嚇回去。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爲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遊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唱來唱去就這麼一首,還非常難聽,“我艹,胖子,你能別唱你的魚兒了嗎,在墓裡你守候個狗屁月光,能不能換個?”我有些受不了胖子的歌聲,吐槽胖子。
“你還嫌棄我唱歌,要不你來試試?”胖子回道。
我無奈,“得,你還是和你的魚兒守候月光吧,打擾了。”
歌聲繼續響起,“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爲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胖子的歌聲在山洞中迴響,如此怪異的歌聲在這地底深處幾百米發出,不清楚狀況的,會真以爲鬧鬼了,我也覺得很尷尬,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卻摸着前一個人,聽胖子的歌聲在山洞裡前行,真不知我是如何想出這麼個注意的。
山洞裡的回聲很大,胖子一嗓子下去,四面八方都傳來回聲,好似有幾十個胖子在唱歌,胖子主聲發出在前邊還是聽的清晰,儘管亂七八糟的回聲,卻不難分辨出胖子的歌聲和回聲。
漸漸的,我聽着從前方傳來回聲和胖子唱的歌聲中有些不一樣。人在身處黑暗的時候,視覺上的閉鎖會讓其他器官的感覺放大,聽覺和感覺是在平時環境的好幾十倍,這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也是對黑暗的一種未知,我的聽覺十分敏銳,斷斷續續中,分辨出一些問題。
我說道:“胖子,停一下別往前走,你也先別唱了。”
“怎麼着,你想替我?”胖子停止往前。
“噓……”
突然空氣中一下安靜,胖子也不在說話,回聲還在傳回,與胖子剛纔唱的完全不是一句,前後都有聲音傳回來。
“我靠,這麼難聽?”胖子自問。
“你先別說話,聽完。”我繼續說。
胖子唱的就是那麼一段,前後有一分鐘左右,當我們聽到回聲中的一段結束後,又重複響起了一樣的回聲。
剛出虎穴就又入狼窩,聲音會一直傳回來,是有人在模仿?
胖子不解,“模仿我遼爺幹什麼的都有,沒想到還有模仿我唱歌的,他孃的。”
吳力在最後說:“不會吧,這裡頭有人?要不開燈看看?”
“不是人,應該是這山洞的結構特殊,沒有能夠將聲音通過共振傳出去的地方,聲音會一直在山洞,乃至裡面的洞穴裡迴盪。”大明解釋。
“那這聲音還能停止嗎?我遼爺這麼優美的歌聲,不會在這地底下飄蕩幾百年吧,到時候考古專家進來,聽到我遼爺的歌聲,還不得感嘆這首荷塘月色的偉大?”胖子嘿嘿的笑着說。
我說:“不會的,聲音傳播是有時效性的,而且這些石壁都是介質,聲音雖然來回穿蕩,每碰到一次石壁就會弱一分。”
我又繼續問道:“我們走了多久?離開原來的地方沒有?”
“石壁平滑,修整明顯,離開原來的地方了。”大明懇切的說道。
“從聲音上來判斷,我們進來了無疑,只是岩石中的石中人,讓我有所忌憚,不知道燈敢不敢開,大明哥,你看呢。”
“一開燈,那些石中人就會擾亂方向,我覺得走出去才能,胖子你繼續唱,先出去。”大明分析說。
胖子呵呵一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各位都跟着我的歌聲。”
就這樣,在黑暗的山洞裡,聽着胖子的歌聲繼續走着。
手在牆壁上探索,腳步也緊貼石壁,胖子這次沒有再唱那首荷塘月色,而換了首自由飛翔,他就喜歡鳳凰傳奇的歌。回聲中,兩首歌曲交相迴盪,別有一番滋味,直教人聽的肝腸寸斷……
山洞深處的結構越來越神秘,究竟會有什麼在此地底深山處,這個墓室會不會和李置生有關係,二叔又是進來幹什麼的,我不由想起了這些,但全部都是空談,要想知道是爲何,還得先走出山洞裡。
胖子的歌聲還在唱着,“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飛翔,燦爛的星光……”
大約摸着黑,聽胖子的歌聲走了五六分鐘,就忽然聽到胖子停止了唱歌,“我靠”的一聲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