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身材魁梧,看上去大概2米左右,藉助着酒精燈的光亮,夏雲翰和克拉克可以清楚的看見鼠王披着一塊深灰色的長袍,上面已經沾滿着各種顏色的污垢,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長袍大敞,露出粗悍的胸膛,銅灰色的上身長滿着疙疙瘩瘩的小腫塊,其中一些已經破裂開來,流出一些綠色的膿液。
鼠王咆哮着發出了震天的叫聲,顯然它已經被自己屬下慘敗的戰績所激怒,在環視一週之後,鼠王緩緩的伸長那雙如同枯柴一般的右手,將掛在胸口的警笛放在脣邊用力的吹動,淒厲的哨聲迴盪在整個一樓的大廳之中。
老鼠們在哨聲的命令下,如同着魔一般。如果說剛纔的進攻還只是自發的爲了保護寄生體而發動的無序戰鬥,那麼在哨聲下,所有的老鼠都化作了一個個組織有律,視死如歸的戰士。它們整理的排列成隊,以10只爲一排,以10排爲一個方隊,每個方隊整整100只的規模,整齊有序的踏過那厚厚的鼠屍,朝着兩人爬了過來。
老鼠的速度並不快,更多的變現出是一種強悍的威懾,當第一排老鼠踏入到電擊圈,並抽搐的倒下之後,第二排,第三排的老鼠沒有像之前那樣的潰逃,反而更加堅定的越過自己同伴的屍體繼續前進,以犧牲的方式爲後面的戰士鋪墊安全的道路。
夏雲翰和克拉克雙目對視一下,然後頗有默契的將手裡最後的幾個***用力的向鼠王的方向投去。依靠克拉克那精湛的槍法,在***即將接近鼠王的一瞬間,克拉克雙手連續開槍,漂亮而準確的將全部的***打碎。
酒精火焰很快濺在鼠王的身上及其周邊,熊熊的藍色火苗噌的一下竄了起來,在明亮的火焰裡,鼠王那雙憤怒而棲白的眼睛瞪着兩人,絲毫不在意身體上已經有些燒的發泡的腫塊,再次的大聲吼叫着,踩着老鼠的屍體,以詭異的速度和方式撲向兩人。
跑,夏雲翰腦子裡頓時產生這個念頭。對着克拉克叫喊道:“走,快走!”。然後頭也不回的往樓外跑去。
在老鼠方陣的送死戰法下,已經有兩個方陣近兩百隻老鼠倒在了最後的電擊圈下,但在厚厚的鼠屍的堆砌下,電擊陣終於不堪重負,喪失了巨大的電流洞裡,不再對老鼠有任何的殺傷力。展現在鼠王面前的則是一條安全通天大路。
老鼠們在衝到了離克拉克還有3米的距離時終於停下了,以中間爲心,往兩邊閃開,直接留出了一條道路給鼠王。所有的老鼠們顫抖的爬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主人以不擋之勢衝了過去。
夏雲翰早已經站在了門外,焦急的等待着克拉克。克拉克並沒有理會夏雲翰的喊叫,反而鎮定的站在原地,藉助着大廳的支撐柱,連連向鼠王射擊。每一槍都準確命中鼠王的身軀,每一槍都帶出一股惡臭的綠液從鼠王體內噴出,但每一槍也只是讓鼠王的身軀略微一震,絲毫沒有阻擋迅猛進攻的步伐。
鼠王用力的揮動着那大如茶壺的拳頭,全力的擊向克拉克。克拉克猛然的身體一傾,躲避到旁邊的亭柱之後。反身一個轉身,繞到鼠王的身後,快速的單手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用力的在鼠王背後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鼠王發出痛苦的低吼聲,惱羞成怒用力往後踹出右腿。而此時克拉克已經一個閃避,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過了這一腿。
鼠王這一腿沒有正中克拉克,但在落空之後,由於巨大的慣性,鼠王猛的一下失去了平衡,整個身體撞在了柱子上,發出一身巨響。
周圍的老鼠們驚異的看着自己的主人發狂的報復這根礙事的柱子,在未能一擊必中的打擊下,鼠王發泄的將一身蠻力使在這根大理石做成的亭柱上,全力的一拳打在柱子上,巨大的衝擊力竟然把柱子打得直顫,石沫橫飛,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拳印。
夏雲翰被鼠王這驚人的拳力所驚呆了,他不免對克拉克的現狀所擔憂,以鼠王的這一記拳頭的威力,一旦打在身上,輕者肋骨斷裂,重者當場斃命。克拉克的身手即使再好,恐怕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擊斃鼠王。而時間一長,動作難免速度降慢,那時候可就危險了。
夏雲翰在猶豫片刻之後,一咬牙又返回到大樓內。
果不如其然,在吸取剛纔的教訓之後,鼠王已經不再採用愚蠢的猛衝猛打的方式,藉助於石柱的保護,不停在幾個石柱之間來回跳躍躲避子彈,以達到消耗對方體力和彈藥的目的,而在最後來個徹底的致命近身一擊。而卡拉克在幾槍未中之後,也不在射擊,躲在某個柱子之後,尋找最佳的進攻時機。二人頓時進入相持階段。
夏雲翰不明其理,本來就是憑着意氣用事,並沒有冷靜對戰場作出準確的判斷。相反一進大廳,就腦袋一熱,瞄着鼠王的方向,就扣動了扳機。
鼠王怒氣未消,加上連連攻擊失敗。這會剛聽見槍身,就憤怒的轉移了目標,猛地一個轉身,放棄了與克拉克的相峙,轉而向夏雲翰攻擊過來。
“躲開,快躲開”克拉克焦急的喊着,並朝着鼠王連開幾槍,期望能夠將鼠王吸引過來。
但事與願違,鼠王此時已經牢牢的鎖定了夏雲翰,即使身上再平添幾個槍眼也毫不在乎。一味的向夏雲翰發動攻擊,幾個縱身跳躍之後,已經出現在夏雲翰的眼前。
來不及了,夏雲翰兩腿發軟的想退出去,但已經來不及了!鼠王輕蔑的望着夏雲翰,右手拳頭緊握,一個勾拳向夏雲翰砸去。夏雲翰慌亂的準備向後退去,可沒想到自己的速度遠不如對方拳頭的速度,眼看着那堅如鐵石的拳頭就要擊中自己的胸膛。而這一下也絕對能讓夏雲翰徹底的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哦。。。”在夏雲翰以爲自己即將完蛋的一瞬間,鼠王突然哀叫一聲,古怪的把緊攥的拳頭展開並收了回去,並用力的按在左手的大臂膀之上,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退後,退後”克拉克焦急的喊叫道。夏雲翰這是如夢方醒,連忙向門口跑去,轉身一刻這纔看見在鼠王的肩膀上深深的插着那把匕首,深入肉體,看不見一點刀刃,只留着一個刀把在外面。
夏雲翰這才原來就在關鍵時刻,克拉克出手竟然扔出了匕首,準確的紮在鼠王的肩膀之上,而迫使對方不得不放棄已下的殺手,轉而潛意識的按住傷口。
但這一擊對於鼠王來說,也並不是致命的。在恨恨的拔出匕首,並將其扭斷成兩截扔在地上之後,鼠王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仇視着看着克拉克和夏雲翰,下定決定,務必將兩人殺之而後快。
趁着夏雲翰往外跑的空當時間,克拉克也已經迅速的將兩隻手槍重新換上**。然後深吸一口氣,向鼠王快步衝來,並不停的連續開槍向鼠王射擊。
鼠王沒有想到這兩個普通的人類竟然在這時候還在做着垂死的掙扎反抗。也不顧得傷口的疼痛,一身吼叫,直接撲向克拉克。
克拉克鎮定的射擊,同時也悄悄的從背後摸出一個***。鼠王追求的是一擊必殺,他也同樣。在離鼠王還有不到3米的距離時,克拉克用力的將***扔在腳下,然手轉身躲在已經算好位置的柱子之後,雙眼緊閉,等待着那驚人的一閃。
當***的機簧撞在冰冷的硬地上之後,迅速的激發了其中的微量**,發出砰的一聲。一道刺眼的白光從中冒出,將整間房屋照到沒有任何暗處存在,如同白晝一般。所有的老鼠和鼠王也在這短短的2秒閃光中喪失了視力,變成了瞎老鼠。
鼠王胡亂的發出吼叫,雙手漫無目的的四處揮動,其中有幾拳都重重的砸在了石柱上,帶動着連天花板的白灰也掉落下來。這反而讓鼠王更加疑心,不辨東西的胡亂出拳,凌亂的腳步下也踩死了幾隻自己的屬下。
趁着這個機會,克拉克屏住了自己的呼氣,悄然移至鼠王的身後,將兩顆**扔了過去。而鼠王恰恰站在了老鼠們的屍體之上,所以**撞在鼠屍之上,聲音極小。倒也沒有引起鼠王的注意。
隨着“轟”的一聲,兩顆**先後發生了猛烈的爆炸,在一陣硝煙之後,鼠王的右腿和右臂已經徹底的被炸飛了,剩下的單腿應已經無法擔負沉重的身體,在無奈而怨恨的眼神最後的看了一眼周圍之後,鼠王終於轟然倒了下去。
樹倒猢猻散,鼠王倒在地上沒多久,身上的氣息逐漸開始消亡,老鼠們開始有些蠢蠢欲動,但有些不甘心。先是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在鼠王身邊嗅探了一番,在確認頭領死亡之後,這些老鼠們竟然根本沒有任何報仇的想法,在覷覷相楞之後,幾隻個頭較大的老鼠各自帶着隊伍,連帶着一些受傷的老鼠,退潮一般很快消失在大廳裡。而現在整個大廳就只剩下夏雲翰和克拉克兩個活人,和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夏雲翰驚魂未定的長長吐出一口悶氣,走到鼠王的屍體前,發泄的瞄準鼠王的屍體,咬牙裂齒的將**裡的子彈傾瀉一空,這才感覺到解氣。而克拉克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夏雲翰將鼠王的屍首打成個馬蜂窩,眉頭只是皺了皺,原本想上前說些什麼,但想了一想,也只是身影一晃,沒有說什麼,靜靜的等待着。
“好了,我想你也許想說點什麼?”夏雲翰在發泄完之後,重新給自己裝填上子彈,對着克拉克說道。
克拉克有着太多的秘密,這點夏雲翰非常明白。但夏雲翰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這些秘密不能說。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往往就多了幾份危險。”卡拉克站起身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危險?現在不危險嗎?從這個該死的病毒爆發開始,危險就從來沒有停止過,而且還在不斷加劇。”夏雲翰略微一頓,然手情緒有些激動的揮舞着雙手,“即使是面對死亡,我只是想能夠死的明白一些。”
“哎”克拉克輕嘆一聲,拍拍了夏雲翰的肩膀,示意他離開這個地方。
夏雲翰的犟脾氣有些犯了,一肚子怨氣的把肩膀一扭,不領情克拉克的好意。
克拉克瞪着夏雲翰的眼睛,一板一眼的說:“你確信你已經做好了瞭解一切的準備嗎?”
“你愛說不說!”夏雲翰頭一扭,同樣瞪着眼睛瞅着克拉克。
“走吧,我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的.”克拉克拉着夏雲翰的胳膊,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