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翰發現自己的胳膊在剛纔的摔倒中已經嚴重的擦傷,一陣陣的刺痛讓他有些難受的直咧嘴。鮮紅而溼潤的血跡也從衣服裡逐漸滲透出來,有些傷口乾脆就直接隨着手臂蜿蜒流出鮮血,滴淌在地面,形成一個個的暗紅斑記。不行,再這樣下去,不被喪屍吃掉,也會自己流血過多而亡。必須要想辦法。但是摩托車已經在爆炸聲中撤銷的報廢,以現在的情況很難堅持到達醫院?很可能半途中就被聞到血腥之氣的喪屍們所發現吞噬,同時體力透支的也相當厲害,舉步維艱,難以行動。看來,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對傷口做處理,夏雲翰清楚的記得,在前面拐角不遠處有個藥店,也行能夠找到一些止血藥物,做簡單的包紮。
夏雲翰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不免對剛纔遇見的兩個搜救隊員頗有微詞,明明說的清理乾淨了,怎麼突然冒出了這麼多,而且還同時發現了自己,併發起了攻擊。看來這些所謂精英隊員也不過如此,做事如同本地的治安警察一般無能低效。夏雲翰在心中咒罵道,卻忘記這所謂精英隊員也是自己胡猜的,對方卻始終沒有自認爲精英搜救隊員。不過所幸的是,在剛纔一陣突然的襲擊之後,除了地面上還在燃燒的屍體之外,其他的喪失正如他們的突然來臨,迅速的散去。很快便消失在周邊,無影無蹤。這倒讓夏雲翰有幾許不解。
“也許他們害怕爆炸的火焰,也許他們發現了更好的美味。。。。也許”夏雲翰胡亂着做着前後矛盾的猜想,但轉瞬一想,自己何必做這些無謂的思考呢,只要自己能夠僥倖活了下來就是最好的事情,至於喪屍們突然消失的原因是爲什麼,又有什麼意義,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夏雲翰輕嘆着,放棄了對這個問題的探究。
這一路上無事,在蹣跚中夏雲翰來到了藥店。藥店並不是很大,而且也顯得非常破舊。原本的防盜卷門早就在之前的搶購中被人流擠的支離破碎,而門戶大開。幾十個平方的小藥店在沒有任何防護和阻擋下,一覽無餘。但夏雲翰還是先謹慎的試探了片刻,確認裡面沒有喪屍之後。這才放心的走進藥店。
人們在危機爆發之初,藥店在緊跟着超市之後,成爲了搶購或者更恰當的說”洗劫”的重點對象,在大肆搶購完各種甚至不知用途的抗生素和急救用品之後,人們連其他只要帶包裝的藥品都瘋狂的裝入口袋之中,絲毫不管是否有用。而這裡也很快變成了廢墟,滿目都是廢棄的包裝袋和玻璃碎片殘骸,整個藥品出售陳列櫃檯中除了一些被拆開包裝實在不知道用途的零散藥片以外,就剩下些無用的保健用品了。夏雲翰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巴。
不過在失望之餘下,夏雲翰還是懷着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在那些敞開的藥櫃抽屜和後臺的玻璃陳列櫃中仔細的翻找,希望還能發現些什麼有用的東西。好在上天不負有心人,在一番仔細查找之後,夏雲翰還是櫃檯下的角落裡摸索着找到了一卷消毒紗布,從上面被壓過的腳印痕跡來看,想必八成是在搶購中被無意丟落遺棄的。雖然表面上有些髒,但在這時候無疑卻是最好的止血工具了。與此同時,夏雲翰也從櫃檯的深處裡無意中發現了一把小巧的醫用剪刀。
夏雲翰瞅了瞅房外,確信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艱難的給自己脫下上衣。由於流血過多,一些地方的傷口已經和衣服黏在了一起,脫起來相當費勁。每每脫下一點同時往往也牽動了傷口,鑽心的疼痛讓他不禁皺起眉頭。索性用剪刀把衣服剪開,這纔在經過幾番痛苦的折磨之後,勉強把上衣和外褲脫了下來,開始檢查身上的傷口情況。同時爲了保險起見,他也把手槍和菜刀放在最順手的位置,以防意外。說到這個菜刀,在從摩托車翻滾下來的時候,菜刀插在褲腰裡竟然沒有沒有傷到皮膚,只是刀背在大腿上梗了一道粗印,看來夏雲翰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在一番仔細的檢查之後,夏雲翰發現雖然身上流血倒是不少,但卻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口,全身的傷口基本上都是些皮外擦傷。除了左臂上那處面積較大,需要做消毒包紮處理以外,其他的傷口並不礙事。可這時去哪找醫用酒精和碘酒呢,夏雲翰不由發愁起來。
可還沒容得夏雲翰再次搜找,從藥店後面方向傳來一身聲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夏雲翰頓時嚇的汗毛倒豎起來。天呀,難道那羣混蛋又跟過來了。跑,只有逃跑。目前的情況容不得他又太多的思索時間,可無奈身體越來越痛,雙腿如同灌鉛一般無法挪動。夏雲翰朝外面看了一下眼,還好,門口附近倒是沒有什麼動靜。但是眼皮卻卻沉甸甸的,更遠處就有些不清楚了。那裡有危險嗎?夏雲翰不知道,也顧不得去顧慮太多。身後的喪屍時刻可能出現,夏雲翰咬咬牙,心想管它的,先出去再說,一旦被包圍在藥店裡面就徹底完蛋了。
夏雲翰慌亂中,來不起穿上衣服,只得迅速把手槍別在短褲上,並把紗布,菜刀和那把醫用剪刀胡亂的包在衣服裡打成一個包袱,背在身後。然後勉強扶着櫃檯站起來,艱難的移動雙腿向屋外邁去。
哪知剛剛走到屋外,卻因爲失血過多,腿下一軟,身體頓時向前倒了下去,而腦袋則重重的磕在了門前的花壇上,在一陣疼痛之後,早已疲倦的大腦神經頓時一陣暈眩,慢慢的失去了知覺。。。。。。在眼睛閉上了的那一刻,隱約中夏雲翰好像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眼前,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醒醒,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雲翰這才漸漸的又恢復了知覺。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清晰:只見自己背靠在醫院門口的樹下,而自己的面前則有位年輕男子輕輕的搖晃着自己的身體,並不斷試圖喚醒自己。
“呵,你終於醒了!從我發現你到現在,你足足昏迷了半個多小時,我還以爲你不行了。。。。”小夥子看見夏雲翰睜開眼睛,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話說的讓夏雲翰有些不快,但也不好發作。
“你好,幸虧我路過這裡並發現你,否則你會不是被喪屍當做晚餐都很難說。當時嚇我一跳,還以爲你是喪屍,不過看到你的傷口發現並不是咬傷,所以還是決定看看。看來你還不錯,只是受了點輕傷。”小夥子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說話顯得有些口無遮攔,但臉上卻顯示出一副微笑的樣子。
夏雲翰試圖站起來,可全身卻沒有一點力氣。索性放棄這種無用的舉動,乾脆換了個姿勢,儘量讓自己更加舒服些。“謝謝你,不過還是要麻煩你從包袱裡拿出紗布,幫我包紮一下。”夏雲翰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表達自己的謝意。頭部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不適,要是自己動手,估計是不可能的了,畢竟身體還在隱隱的不斷出血。
“恩”年輕人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那堆沾滿血污的衣服,找到了紗布後,開始爲夏雲翰包紮起來。夏雲翰這纔想起還沒有問起年輕人的姓名。“你是。。。。。“
“哦,還沒有自我介紹,不好意思。我是一名飛行愛好者,叫做克拉克。這次本來計劃和同伴一起駕駛飛機去參加本年的業務航空飛行比賽,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上午途徑這裡的時候,所有的飛行儀表設備竟然全部失靈,在無法找到合適的迫降地點下,不得已我們只得跳傘,而中途又遭遇到大風,我也和我同伴失去了聯繫。”年輕人一邊苦笑的說着,手裡可一直沒有停着,嫺熟的替夏雲翰包紮着傷口。
在隨後的答話中,夏雲翰也逐漸明白了眼前這名青年竟然還是一名在職的警察,本人也是多年的飛機駕駛員,不過運氣可真不怎麼樣。本來這次好不容易所利用休假時間爭取到一次有獎比賽的機會,結果卻遇上飛機失事,比賽的事情也泡湯了。原以爲安全降落後,可以聯繫到當地的警察尋求幫助。結果一路上卻遇見喪屍,上去問路時險些遭遇毒手,不過依靠着自己多年訓練所練就的靈敏身這才倖免於難。但是由於路況不熟,不得已下也是四處躲藏,並沿途尋找同伴和其他生還者。在說到自己是如何巧妙躲避喪屍的攻擊,並使用飛腿將其踢飛時。克拉克還停下了手裡的包紮,向夏雲翰炫耀的比劃了幾下,並隨口詢問會不會中國功夫。這倒讓夏雲翰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如果自己會那玩意,還還會落得如此狼狽。好在克拉克發現夏雲翰沒有搭腔,也沒有繼續詢問,只是不停口若懸河的誇耀自己的武藝,聽的夏雲翰大爲頭痛。
“其他人呢,你又發現有人活着嗎?”夏雲翰不得已打斷了克拉克自我陶醉般的比劃,岔開話題詢問道。
“可惜,到目前爲止,你是我見到的唯一未被病毒感染的‘人’”。克拉克並沒有發覺自己被岔開了話題,語氣隨着一挫,有些沮喪的低下頭,檢查着包紮好的傷口,看上去很不錯,不但止了血,而且還沒有影響關節的運動,看起來他對緊急救護也是非常的熟練。不過克拉克在欣賞完自己的傑作之後,還是有些遺憾的喃喃自語說道:“可惜,沒有消毒酒精,不知道還會不會感染變成喪屍!”。
夏雲翰聽到這話有些氣的翻白眼,心想:拜託,我只是擦破點皮,又不是被喪屍咬過。你自己長眼睛不都看見了嗎,怎麼還說這話。心裡對克拉克老大的不願意。但安於面子,嘴脣只是動了動,還是沒有開口說出來。
“說說你吧,你是怎麼會事情。”
“唉,一言難盡。。。”夏雲翰長嘆一身,把這幾天的經歷逐一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