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飛即將發飆的時候,與他鄰座的胡洋站了起來:“飛哥,讓你看笑話了。”
葉飛笑了笑,舒展開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慢悠悠的坐了下來。
他對胡洋表現出的能力還是比較讚賞的,能在短時間內將包括正在醫院接受治療的二世祖們全部召集起來,足以彰顯出這位大太子的能力和手段,不禁對他接下來的表現生出一絲期待。
胡洋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理會那個正在罵自己的傢伙,而是轉身看向不遠處的病牀,眼神平淡的在一個左腿打着石膏的女人身上盯了幾秒鐘,才轉身向那個滿嘴噴糞的傢伙走去。
葉飛回頭瞥了一眼那位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女人,等回過頭來時,眼中已然多了幾分玩味。
胡洋走到那個對自己惡語相向的傢伙跟前,淡淡的說道:“劉斌,你露出這樣一副嘴臉,以後咱們還怎麼一起玩?”
“哼,既然你的胳膊肘向外拐,不在一起玩了又怎樣?”劉斌滿臉冷笑,心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省城的太子們已經向我們伸出橄欖枝,誰還稀罕和你玩泥巴。
啪!
胡洋揚手甩出一記耳光,震驚全場。
在座的和病牀上的二世祖們,無不是臉色驟變,一項ig格溫順的太子爺居然轉ig了,爲何?
“你居然打我?”劉斌捂着火辣辣的半邊臉頰,看着胡洋的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病牀上的那位女人面色一寒,側臉看過來,聲音冰冷的說道:“胡洋,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胡洋臉色一沉,轉身說道:“在燕江多你們幾個不多,少你們幾個也不少,你們最好也要注意下自己的身份。”
“呲……”二世祖們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平日裡刻意維持平衡已久的大太子胡洋和大公主唐小燕要開戰?不過,他們在想到那個原本高不可攀的新靠山時,頓時間又放鬆了下來。
唐小燕俏面上的寒意瞬間變爲慍色,但語氣卻緩和了幾分:“你這是在孤立自己。”
這時的另一個病牀上,一個正打吊瓶的男人奮力的坐了起來:“我覺得咱們沒必要這麼劍拔弩張,畢竟都在燕江這一畝三分地上混,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傷了和氣真的不好。”
“鄭浩這話我贊同。”胡洋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前,環顧衆人一眼,說道:“我不管你們之前受了什麼蠱惑,我只想提醒你們一句,這位葉老闆絕不是你們能夠得罪得起的,剩下的自己看着辦吧!”
在場之人聞言,不約而同的低下頭,默默思量起來。
燕江市的地域雖廣,但他們這種處在頂端的圈子卻很小,葉飛在中心醫院暴打燕良,在盛天酒吧打過新靠山的臉,更在凱悅國際讓胡洋和陶醉哥倆吃過憋,葉飛的這些過往事蹟他們都知道,也能猜出葉飛背後有神秘大能撐腰。
雖是如此,但在面對原本高不可攀的新靠山拋來的橄欖枝時,他們還是心動了,富貴險中求嘛!於是,他們準備豪賭一場,賭牛逼的葉飛不敢同時對付在燕江舉足輕重的十五家勢力。
因此,燕江熱鬧了整整一個晚上,但是,他們沒料到新靠山居然玩的如此逼真,十五起事故中不僅有傷殘發生,而且還失蹤了一位,實在是出乎意料。
如今,胡洋說出這句話,他們不禁權衡起利弊,如果真的鬧翻臉,新靠山真的可靠嗎?
唐小燕的秀眉蹙了蹙,這羣人裡只有胡洋吃過葉飛的虧,而當前胡洋卻在極力維護葉飛,這件事情不簡單。還有,以胡洋平日裡保守低調的風格,就算是出於某種原因要力撐葉飛,也不該出手打這夥人的臉,可他卻這麼做了,到底因爲什麼讓他突然變得如此高調強勢起來了呢?
唐小燕想不通!
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正低着頭的劉斌卻是眼中飽含陰狠:燕良,表哥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爲你報仇……
叮……
葉飛的手機短信聲響起,頓時間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
劉斌猛地擡起頭,怒視着葉飛說道:“我們不管你來頭有多大,我們的人身財產受到了傷害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們公司必須賠償,否則……”
葉飛笑呵呵的站了起來,說道:“你一口一個我們我們的,你能代表他們所有人嗎?”
“當然!”劉斌說的斬釘截鐵,誓要把這些猶豫不定的小夥伴們硬綁在一起。
“各位,你們也是和他一樣的想法嗎?”葉飛見無人說話,語氣平淡的說道:“其實這位哥們說的也在理,正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之中想要我賠償的說句話,或者舉手讓我看一下。”
衆人面面相窺,不明白葉飛爲何突然變了態度,正猶豫不決的時候,聽到葉飛又說話了。
“這樣吧,我先來賠償這位哥們的損失,藉此讓各位看看我的誠意。”葉飛轉向劉斌,誠意十足的說道:“哥們,說說你的賠償要求吧!”
劉斌埋怨的看了沉默不語的小夥伴們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的那輛保時捷價值160萬,加上傷殘治療費,誤玩費……”
“等等!”葉飛擺手喊停,笑着說道:“不必這麼麻煩,一口價500萬要不要?”
“呃……”劉斌驚異的怪叫了一聲,隨即說道:“我要!”
“你還真敢說得出口。”葉飛鄙視的說道:“你就不怕被錢砸死啊?”
“哼,被砸死總比某些人被坑死要好啊!”劉斌冷笑着說道:“廢話少說,趕緊拿錢來!”
葉飛笑了笑,伸手連拍了三下。
在衆人詫異目光的注視下,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老羅拿着一張支票走進來,遞到了葉飛手裡。
葉飛往支票上看了一眼,臉色頓時一沉:“怎麼只有四百八十萬?”
老羅歉意的說道:“公司纔開張,生意本身就不多,剛纔小敏拿了一部分錢去醫院看望被撞的無辜羣衆去了,咱們也就這麼多錢了。”
“哈哈哈……”劉斌大笑了起來:“媽的比,沒錢在這裝什麼孫子?草泥馬的,今天少給老子一分錢都有不行。”
“哥們,只是差20萬而已,你看能不能免了?”葉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行,少一分都不行。”劉斌幸災樂禍的說道。
病牀上的唐小燕蹙了蹙眉頭,嘴脣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揮手把八名漂亮的女護理趕出去,拽拽枕頭讓腦袋更舒服些,繼續審時度勢起來。
“哥們,給我們幾天時間,晚幾天給你中不?”老羅走到劉斌跟前,懇求了起來。
劉斌樂了,一下下拍打着老羅的胸肌,說道:“中不?不中!必須今天給錢,知道不傻大個?你們差我一分錢也不行……”
“我ā,給你臉了是吧?”老羅怒了,一隻手就把劉斌拎了起來,然後猛地鬆開了手。
“媽呀……”劉斌被摔的頭暈腦脹,怒不可遏的吼道:“你他媽的竟敢動手,我……”
老羅懶得與他囉嗦,擡腳就踩在了劉斌的胸口上,對着門外喊了一聲:“進來!”
已經傻了眼的二世祖們下意識的看向門口,這一看頓時臉都綠了。
一個黑衣大漢,肩頭扛着一隻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騰騰地走了進來!
啊,不!
不是一個,而是十九個!
十九個肩扛大麻袋的黑衣大漢,一一走進來,分成兩排站在了老羅身後。
“你……你們要幹什麼?”劉斌奮力掙扎着喊道。
“幹什麼?給你錢,砸死你!”老羅冷冷的說完,大手一揮,喝道:“幹活!”
四個大漢聞聲而動,大踏步走上前,一手攬好肩頭的大麻袋,另一隻就伸向了麻袋口上的繩釦。
“嘩啦啦……”
無數枚閃着銀光的一元硬幣,似決堤的滾滾江水一樣,又像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頃刻間將劉斌埋了起來。
一袋是一百多公斤,這四袋已經接近了一千金,千斤重不重?
這個答案,只有已經沒了蹤跡,沒了聲響的劉斌才能知道了。
老羅飛快的抽腳跳到一邊,沉聲說道:“繼續!”
四個手拿空麻袋的大漢走回去,四個肩扛滿載一元硬幣的大漢走上來……
一枚枚硬幣撞擊在一起,發出美妙的音符,這裡是音樂的殿堂!
一枚枚硬幣閃爍着銀光,耀眼生輝!
銀山很快堆砌起來,大漢們也快速退了出去,這一切,發生得那樣突然,卻又渾然天成……
葉飛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些早已呆傻掉的二世祖們,不由使勁咳嗦了兩聲。
“呃……”
二世祖們一個個驚醒過來,發現後背已被冷汗打溼,當看到那座矗立的銀山時,頓時覺得原來自己這麼渺小,真的會被隨時降臨下來的天災rého所淹沒,化爲烏有啊!
“呵呵,沒人見過真正的銀山,但是各位在今天很榮幸的見到了。”葉飛笑道:“我相信大家此時肯定感覺這個場面很震撼吧?”
“你就是個瘋子……”唐小燕臉上驚嚇得早已沒了血色,渾身更是顫抖不已,嘴脣哆嗦了半天,嘴巴里才艱難的發出一聲嘶啞的驚叫:“快把他挖出來……”
“啊……”
瘸腿的,獨臂的,傷殘累累的二世祖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衝過去,伸出細皮嫩肉的手,艱難的挖掘起那座真真實實的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