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靜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看着田向東的那雙眼睛裡,卻似乎充滿了絕望。
“我……”田向東臉色有些尷尬,可很快就勃然大怒,惡狠狠看着田靜喝道:“能爲了什麼?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讓你有個幸福的生活?”
“爲了我?”田靜忽然平靜下來,可她的那雙眸子裡,那股絕望看得讓人心涼。
“不爲了你,我還能爲了什麼?”田向東並沒有聽出田靜話裡的嘲諷,反而更加憤怒地質問了一句。
這從田靜沒有說話,她只是緊緊咬着下脣,一雙因爲絕望而變成灰色的眸子,已然沒有了任何神采。
李旺的目光微微一凜,看着她繃緊的臉頰,下意識攥緊的雙拳,眉頭不覺輕輕皺了一下。
田靜殺手的身份,那已經不用再懷疑了,就憑這女人憤怒時做出來的動作,就已經證明了她格鬥高手的能力。
只是,今天的事情真是巧合麼?
“把我兒子放開!”呂曉昌沒心情理會田向東怎麼教育女兒,衝着李旺冷冷喊了一聲。
李旺扭頭瞥了一眼,發現這人似乎像是體制內的人,不由摸摸下巴:“你讓我放開他?憑什麼?”
還沒等呂曉昌說話,田向東就猛地撲向了李旺,喝道:“你還不放開呂少!”
“唰!”人影閃爍,一個人忽然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田靜,忍不住勃然大怒:“滾開。”
“爸!”田靜沒有閃開,而是顫抖着嘴脣喊道:“他剛纔罵了我什麼,你難道沒有聽到?””
“聽到又怎麼了?你明明都快要和訂婚了,竟然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罵你都輕的!”
田靜身子一顫,眼睛裡的絕望更加濃郁了,顫抖着聲音問道:“那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田向東猛地一聲咆哮:“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
“唰!”他猛地舉起右手,衝着田靜一巴掌抽了過去。
李旺下意識就想阻止,可身子微微晃動了下,又立刻恢復了原狀。
“啪!”清脆的耳光聲傳來,田靜的臉上頓時跳起了四個鮮明的指印。
雪白的皮膚驀然變紅,隨後微微鼓起,又漸漸變得青紫。在周圍雪白肌膚的映襯下,讓人看得有些觸目驚心。
這現象出乎了預料,李望不禁摸了摸下巴。
竟然沒有閃躲?這女人想幹什麼?
“你還敢瞪我?”田向東發現田靜目光平靜,竟然還在看着他,不由勃然大怒,怒吼聲中,再一次舉起了右手。
“啪!”清脆的耳光聲再次響起,而且田向東好像瘋了一樣,一連抽了好幾個耳光。
發現田靜臉色平靜,就算捱了這麼多的耳光竟然拿動都沒動,李旺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抓住了田向東手腕,喝道:“夠了!”
“去尼瑪的!”
感覺自己的前程已經被女兒給毀了,田向東本來就怒不可遏了,發現李旺竟然拿還敢阻止他打人,扭頭就是一聲怒罵,同時用力掙脫。
李旺眼裡寒光一閃,右手驀然發力,隨手向外一甩。
“啊!”田向東一聲慘叫,跌得撞撞的出去了五六步,抱着手腕臉都扭曲了。
“保安,保安呢?”呂曉昌發覺事態有點失控,急忙扭頭大吼。
“咚咚……”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方向傳來,衆人扭頭看去,就見幾個穿着制服的保安從樓梯上衝了下來。
在這些人身後,纔是一個穿着酒店制服的中年胖子,一張油光光的臉上佈滿了汗水,一看就是跑得太急給累的。
“湯芳,到底怎麼回事?”胖子剛下了樓梯,就發出了一聲怒吼。
一個女人從人羣裡擠了出來,喊道:“薛部長,有客人打架。”
“這是打架麼?”呂曉昌頓時不高興了,陰沉着臉喝道:“這是綁架,這是故意傷害。”
胖子此時氣喘噓噓地跑了過來,發現呂曉昌氣度不凡,急忙陪着笑臉問道:“先生您是……”
“我是省衛生廳建設處處長呂曉昌。”
“哎喲,原來是省裡來的貴客。”胖子那張胖臉上立馬堆起了媚笑,點頭哈腰地說道:“呂處長您好,我是金色年華保安部部長薛新武,您能大駕光臨,我們金色年華簡直蓬蓽生輝啊!”
“哼!”呂曉昌坦然接受了對方的馬屁,不過臉色還是非常嚴峻,指着李旺喝道:“這個人無辜打傷了我兒子,還威脅殺人,你們金色年華幹什麼吃的,怎麼放這種人進來?”
“威脅殺人?”薛新武臉色一僵,這纔看到了還抓着呂博彥頭髮的李旺。
當然,模樣悽慘的田向東也不例外,他自然也看見了,急忙衝着李旺笑道:“先生,既然您進了金色年華,那就是這裡的客人,請你把人放開好不好?有什麼事情,咱們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這胖子倒是會說話,竟然用起了和事佬的口吻。
“夠了!”呂曉昌猛地一聲怒斥,喝道:“你還把他當客人?我看你這家店很想關門啊!”
他這句話威脅的太明顯了,誰都能聽得踹,他這不是在開玩笑。
他雖然不是被害人,可省廳建設處也不是吃素的,隨便打個招呼,讓家酒吧停業整頓那還是輕而易舉的。
在他想來,對方肯定能夠明白自己的能量,更明白應該怎麼做。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話都說完了,薛新武還是照樣笑呵呵地勸解:“呂處長,我們打開門做生意,來者都是客嘛,我們哪能不當成客人?”
“哼!看來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啊?”呂曉昌臉色一變,回頭看了眼妻子,喝道:“給小趙打個電話,讓他也進來吧。”
小趙是他的秘書,此時正和北海衛生局一幫領導在一起。如果不是要見見兒子喜歡的女人,他身邊哪會不跟着人?
薛新武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下,感覺事情有點棘手了。
今天這事兒透着怪異,自己到底是管?還是不管呢?如果伸手阻止這個青年打人,會不會無意中得罪大神?
可如果不管,捱打的可是衛生廳一個處長的兒子,如果唆使北海衛生局的人來找酒吧麻煩?那自己是不是給老闆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