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陰霾籠罩着天空,讓原本就灰濛濛的荒野,變得更加的陰沉。
格林將已經晾乾的做戰服穿上,走出衛生間的時候,真好遇見艾薇兒那足以殺死人的目光。考慮到兩個人此時的境遇,再加上格林對那原來就不曾存在過的解藥的說法,讓艾薇兒雖然心中憤恨,但是也不能對格林動手,當然,她究竟是不是格林的對手,這一點還是有待商榷的。
“換好了就離我遠一點,色狼!”艾薇兒裝作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對格林說道,但是或許是因爲昨夜裡自己原本就沒有睡好,打不起精神的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兇。
格林將雙手舉過肩膀,然後從艾薇兒身邊走過,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究竟精神分裂到什麼地步,但是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自己也的確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給予還擊,既然現在海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那麼沉默則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嘭的一聲,艾薇兒將衛生間的門關上,只剩下格林一個人站在臥室中。如果不是滿屋的狼藉,格林自己甚至都在懷疑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也許只是自己的夢境而已。但是已經使用支撐腿的牀板就這樣鋪在地板上,也預兆着這一切,都是比珍珠還真的事實。
格林從臥室來到了k博士的實驗室,巡視了一圈,最後連一件自己可以可以看懂的東西都沒有,他在想,如果伊芙琳在這裡的話。想必她對於這裡的一切,都是十分感興趣的。終於。格林在桌子地下,發現了一個血紅色的本子,他彎腰將那個只露出一個角的本子從桌底拽了出來。盯緊一看,才發現這筆記本上的紅色,原來是被鮮血染紅的,或許是時間裹了太久的緣故。那筆記本封面上的血跡已經變的有些暗沉。
“很久以前的血跡?”格林皺着眉,將筆記本放在鼻子旁聞了聞。已經沒有了血液的腥味。他將那血色的筆記本翻開,前面的十幾頁已經被血液牢牢地黏在了一起,格林也只好放棄打算從第一頁看起的打算。他將筆記本翻到了大約二十頁的位置。筆記本上佈滿了各種個樣的公式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語。這些東西都沒有能夠引起格林的注意,當然,他對於這些東西也並不是特別的感興趣。
“原來只不過是些隨筆,還是我看不懂的隨筆。”格林這樣想着。又翻了一頁。然後將血色的筆記本扔到了k博士的實驗臺上。但是剛剛將筆記本拋出去的格林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趕忙將自己拋出去的筆記本拿了回來。然後非常急促地將筆記本重新翻回到自己之前翻閱到的那一頁。
格林一頁一頁地翻,直到他的動作停止,目光也是緊緊地盯在了那張和其他書頁截然不同的一面上。他皺着眉頭,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
或許是因爲之前這個筆記本的主人所有的字跡都是比較工整的,每記錄一件事情,那些文字在筆記本上的佈局也是經過了主人的排列的。但是格林停留在的那張紙上。所留下的筆跡,是極爲混亂的。由此可見,這個筆記本的主人,在記錄這些文字的時候,他的狀況,想必也是極不穩定的。在加上那筆記本外殼上的血跡,格林也大致可以想像得到,到時筆記本的主人。是在怎樣的狀態下寫下這些文字的。
當然,這筆記本的主人。想來是k博士本人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黑色的他們來了!是黑色的!我沒有想到那會是黑色的。我想我錯了。那原本就是一個多餘的傢伙。那個黑色的傢伙!我想我以及無法在將生命延續下去,但是希望上帝可以接受我的懺悔。我不想給人類帶來災難,我只不過想要爲上帝撒下那八顆種子。他是多餘的存在,他是黑色的…黑色的昆西來了!上帝,請接受我的懺悔…”格林皺着眉頭將這有些凌亂的一頁筆記看完。很顯然,寫字的人,在寫下這些話的時候,他的思緒一定是非常紊亂的,從這額話上不難看出,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在這段語無倫次的話語後面,有一個署名,這也讓格林證實了這些文字,的確是出自k博士隻手。
“拉希德k瓦倫上帝虔誠的使者”格林讀着那行字下的署名,這或許就是k博士的全名,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k博士,竟然是如此虔誠的信徒,從他的這些話中,就以及顯露無疑。
啪嗒!
實驗室的門口,傳來了物件物件落地的聲音。艾薇兒呆呆地站在門口,她的腳下,一個玻璃杯脫手之後,落在了艾薇兒的腳下,玻璃杯和瓷磚親密接觸後,碎成了無數片。
“發什麼呆呢?你沒有看到腳下的那些玻璃嗎?”格林將k博士的筆記本合起來,看着門口神情有些呆滯的艾薇兒說道。艾薇兒齒着腳,也就是說,在這些玻璃渣包圍着的她,只要一動一步,這些尖銳的玻璃渣必然會扎進艾薇兒的腳上。
“你…剛纔唸的,是誰的名字?”艾薇兒回過神來,往前走了一步。
“別動…”格林的話剛說完,艾薇兒的腳已經踏在了滿地的玻璃渣上。
格林眼看這渾渾噩噩的艾薇兒踩在地板上,情急之下,一隻腳踏在實驗臺上,一個發力,將自己朝着艾薇兒的方向彈了出去。艾薇兒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輕,然後就被格林抱着飛出了數米遠。
由於時間倉促,格林只能使用最容易抱住艾薇兒並且是可以保證她不會滑落的姿勢。而這種姿勢,就是面貼面地緊緊將她抱住。正是因爲這種姿勢,以至於在格林和艾薇兒落地的時候,由於慣性,格林的臉扎進了艾薇兒胸前那兩團起伏的地方,頓時間乳香四逸,只不過格林感覺自己的呼吸也因此有些困難。
“混蛋!”經過格林這麼一折騰,之前走神的艾薇兒,已經徹底清醒過來。她紅着臉,將格林推開。然後捂住了自己的腳。
鮮血從她的指縫間流出,她的腳,流血了。
“反正扎的是你的腳,早知道就不管你這個精神分裂症患者了。”格林揉着自己的膝蓋,在落地的時候,爲了支撐地面,他將自己的膝蓋頂在了身下。只不過膝蓋是通過艾薇兒兩腿之間穿過去才頂到地面的。
原本出於保護艾薇兒的背不被重大的衝擊力受傷的姿勢,卻因爲這說不清道不明的姿勢,再一次被艾薇兒誤會。
“你…你…混蛋!色狼!”艾薇兒已經找不出其他新的詞語來形容格林了。
格林沒有理會一旁咋咋呼呼的艾薇兒,將褲管擼起,膝蓋上也是有些發紫,想來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衝擊力。
“扎進去多少?你是笨蛋嗎?”格林將褲管放下,看着艾薇兒流血的腳說道。
艾薇兒咬了咬牙。“你纔是笨蛋,你…”她擡起頭,剛想再說什麼,但是看到格林褲管膝蓋的地方滲出的血漬,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語氣也稍微軟下來一些。
“謝…謝謝…”艾薇兒低着頭,小聲地說道。
“又犯病了嗎?真是搞不懂你。”格林蹲在艾薇兒的面前說道。很顯然,他對於艾薇兒態度突如其來的轉變,定義成了精神的再次分裂。
“你!你…”艾薇兒的話,被腳上傳來的疼痛打斷。格林見狀,將艾薇兒握着腳的手拿開,艾薇兒出人意料地沒有反抗,或許她現在也是希望格林可以幫助自己吧。
格林將艾薇兒的腳舉的高高的,然後將她幾乎倒着抱了起來,朝着臥室走去。不明所以的艾薇兒這些不願意了,她拍打着格林的背。“混蛋,你想要趁人之危嗎!”
“你想多了。”格林說着,將艾薇兒抱進了衛生間。
五分鐘後……
“或許還沒有清理乾淨,現在的話,也只能這樣了。”格林將用剩下來的強效理療藥劑放回自己的儲物盒內,然後用撕碎的牀單,將艾薇兒的腳包紮好。這一次,艾薇兒要安靜的很多,她坐在洗漱臺上,看着自己那隻被裹得像木乃伊一樣的小腳,就像是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難道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艾薇兒活動着自己的腳,頭也沒擡地對格林說道。不可否認,經過了格林的包紮,她的腳,感覺好了很多。
“溫柔的一面?只不過你沒有看到過罷了。”格林將牀單撕成一條一條的,以備下一次換藥。
“哦?什麼時候?”艾薇兒現在的態度,和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至少她不會在和格林對話之前加上混蛋兩個字了。
“比如昨天晚上。”沒有等到艾薇兒反應,格林又將她抱了起來,回到臥室,然後扔到牀上。
“你…你要做什麼!”艾薇兒將胸前的衣物用手捂住,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
格林將艾薇兒扔到牀上之後,朝着實驗室走去。“你不但有精神分裂症,並且伴有受迫害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