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陀城外的一場激戰,終於接近了尾聲。
姚烈帶着幾十萬大軍追擊太古兩族,還有吳銘麾下的十幾萬魔道高手,吳銘的兄弟們也在追擊。
但是,追到彌陀江的時候,吳銘出現在了追擊大軍的前面。
姚烈自然是一馬當先,吳銘留意過,姚烈的一身武技果然厲害,看上去,姚烈似乎沒用什麼看上去很壯美的武技,他的攻擊招式很直接,但卻很奏效。
這纔是武技修煉到一定境界所應該展現出來的狀態。
吳銘擋在了姚烈等人的前面。
當姚烈看到是吳銘的時候,顯然遲疑了一下,追擊的速度也放緩了很多,姚烈身後的三千神武衛,幾十萬帝國精銳都看到了吳銘今日的表現。
此時此刻,吳銘擋在了他們的追擊之路上,他們不得不暫時停下來。
小黑、嘯天吼、萬年太歲和金翅大鵬神鵰全部回到了吳銘的身邊。
如此一來,吳銘傲立在彌陀江邊的空中,他的左右,分別是一頭黑色雄獅,和顯化出金剛暴猿王真身,背後扇動着一雙鳳翅火羽的小黑,再往兩邊看,則是擁有一雙金色羽翼,長有五隻爪子的巨鳥,還有那好像一團雲霧,沒有固定本體的萬年太歲。
吳銘和他的四個兄弟,就好像一面不可逾越的牆,擋在了姚烈和幾十萬大軍的前面。
姚烈手持神劍停了下來。
“吳銘,爲何攔我去路?”姚烈現在火氣正旺,語氣自然生硬了一些,作爲帝國武神,平日裡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裡受過今天這種罪。
被千百萬異族圍着打,戰死了數十萬的部下,姚烈的戰神尊嚴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所以在姚烈的心中,只想着可以儘可能多的殺戮。
也就是吳銘,換了別人此刻擋在他的去路上,很有可能被他一劍給滅了。
吳銘手持嗜血戮神劍,身上裹着黑紅色的氣焰。
他看了看對面的姚烈,沉聲道:“前輩,窮寇莫追。”
“窮寇莫追?哼,這羣異族鳥人,殺死我數十萬的部下,今天本座勢必要給死難的弟兄們報仇雪恨。”
吳銘的語氣也逐漸冰冷下來。
“前輩,你的火氣太旺了。還請你冷靜下來,這不是一個人的戰鬥,也不是報仇雪恨的時候。”
姚烈已經很給吳銘面子了。
還是那句話,如果是別人,姚烈根本不會多說一個字。
姚烈一雙劍眉微微皺了起來。
“吳銘老弟,你讓開,本座再殺他幾萬就回來。”
“哼哼,你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死難的兄弟報仇,依我看來,無非就是爲了泄恨罷了。難道,你想讓你身後剩下的那些兄弟也都成爲冰冷的屍體?”
吳銘的話顯然沒給姚烈留面子。
姚烈不免有點氣惱。
“吳銘老弟,你這話什麼意思?”
吳銘乾脆利落的道:“如果你真有那個本事,剛纔就不會被圍困,更不會被殺死幾十萬弟兄,前輩,這是事實,你必須接受。很簡單,困獸猶鬥,亦有餘勇,更何況太古兩族還沒有失去反抗之力,就憑你身後這些人,一旦間衝過江去,再被他們包圍,到時候,又當如何?”
萬事逃不出一個理字。
雖然姚烈現在滿腦子都是憤怒,一心只想殺異族,但是吳銘的話他明白,說的在理。
實際上,姚烈是完全沒什麼的,他所想的,跟吳銘想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吳銘所想的,並不是姚烈的安危,而是他身後這幾十萬人的命。
姚烈現在想的是殺戮,是報仇。
憑藉他的本事,就算是被太古靈族和影族團團包圍,如果他一心想要衝出來的話,基本上是沒什麼問題的,但他卻沒有去想,身後這幾十萬部下到時候會怎麼樣。
姚烈手中的神劍緩緩下垂。
“這……。”姚烈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閃目看了看吳銘身後,那些逐漸遠去的異族身影,眼神中明顯充斥着不甘。
時間耽擱了一會,姚烈就算想要繼續追也不可能。
無奈,姚烈嘆了口氣,一晃手,神劍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同時,姚烈的氣勢也收斂了不少,腦海中的怒火逐漸熄滅。
憤怒會讓一個人失去理智,失去正常狀態下的思考能力,幾息之後,姚烈恢復了正常狀態。
所以,他明白,今天能夠擊退太古兩族,功臣並不是他。
於是,姚烈閃身到了吳銘的面前。
“吳銘老弟,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了。”
姚烈的幾個嫡系兄弟,也都跟了上來,能做姚烈的兄弟,自然每個都不是尋常角色。
“呵呵呵,吳銘小友,之前我們曾聽姚兄提起過你,哎,當時……,呵呵呵,今日一見,不錯,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
“吳銘小友,你真是讓老夫開了眼界,你……,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吳銘臉上露出幾分淺淺的笑意,他環顧了一下四周。
如此一場大戰過後,四下裡一片狼藉,不說別的,姚烈的部下,幾十萬具屍體還在彌陀城外擺着。
“諸位前輩,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雖然太古兩族這一次是退了,但他們戰鬥力尚存,想必用不多久,等他們回過神來,必定又是一場激戰。”
姚烈也環顧了一下四周。
“哎,沒錯,吳銘老弟,那我們城中一敘,如何?”
吳銘打眼看了看彌陀城,打心底裡,他不想去彌陀城。
今天能來打這一場,吳銘不是爲了救誰,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指望過城裡的鎮北王能起什麼作用。
他並不想跟官家的人來往。
姚烈見吳銘的臉色顯得有些猶豫,他微微皺眉,心中猜出了吳銘的爲難之處。
這一段時間,姚烈也被鎮北王給氣得夠嗆。
尤其是姚烈作爲一個武者,做事幹脆利落,可是鎮北王偏偏拖泥帶水,姚烈也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這數百萬的帝國大軍,繼續任由鎮北王指揮,只怕早晚會全軍覆沒。
姚烈來到吳銘的身前,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吳銘的肩頭。
“走吧,跟我進城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