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正好也是白易關於父母的記憶就此短記得的時候。
真相,彷彿已經等不及浮出水面了。
將整整一千萬歐元用來暗殺,並且還能在集團穩穩壓過唐閆海一頭……
“唐正邦,你丫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算計老子了啊!”
狠狠一咬牙,白易臉上不禁閃過宛若實質的憤怒,沒想到在背後操縱一切的,竟然就是自己視作叔伯的唐正邦!
父母憑空在人家蒸發,留下孤苦伶仃的自己……要不是那天晚上沒有被老頭子撿回道觀的話,恐怕這世界上也沒有叫白易的自己了吧?
但是唐正邦當年,爲什麼要放過自己?!
是出於對孩童的憐憫?還是另有用處的算計?
或者……在能把十幾年之後的事情全部算盡的唐正邦眼裡,自己一個孤兒也翻不出多大風浪吧?
但是這些,對於白易現在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既然自己沒死……那死的人,就只能是唐正邦了!
再三確認小刀的情報無誤,並且謝絕了前者的幫忙之後,白易豎起衣領,向漸漸落穩的專機走去。
有些仇,必須自己親自去報!
夜,漆黑如墨。
風,冷如蕭瑟。
眸,深邃如海。
人,恨意滔天!
“白易……你現在的心境,貌似已經入魔了。”
感覺到白易丹田氣海當中的靈力都蒙上一層難以壓抑的殺戮,媚娘輕靈的婉音中滿是鄭重,就連稱呼,也不同於平時的小道士。
“入魔?”
劍眉一挑,白易的語氣帶着幾抹戲謔:“入魔又怎樣?
如果十幾年前的事情弄不清楚,別說入魔,就算入地獄我都不在乎!
媚娘,你是古人,應該比我更清楚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吧?
如果你認爲我現在的心境不配再做你的衣鉢傳人,那就儘管離去。
承影劍和玉鐲,儘管拿去,就算沒有這些東西也無所謂。”
白易一番冰冷甚至漠然的話語,換來的卻是媚娘一句可惜關切的
輕嘆:“哎……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覺得對我來說,你心境究竟如何很重要麼?
你剛纔那句話說的確實沒錯,入魔又能怎樣?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更何況……我活了千年,魔還是佛,早已看那些自以爲是的蠢貨爭論膩了。
去吧,我可以感覺到,飛機上的那個人,和你有很強的羈絆,或者說……仇恨。”
媚孃的話,更加印證了白易的猜測!
唐正邦,在自己面前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如果當時自己拿着玉佩找到他辦公室的時候,唐正邦直接和自己翻臉,現在還會是這種局面麼?
……何況,唐正邦,還是欣兒的父親。
一想到少女那張笑靨如花的俏臉,白易原本被仇恨充斥的內心便多出幾分複雜和猶豫。
然而,穿着西裝得意滿面的唐正邦,卻已經在一衆保鏢的簇擁下走出機梯。
白易看在眼裡,眸中一閃即逝的冷酷。
“唐伯父,咱們倆之間,或許該好好談談了吧?”
剎那間,停機坪一陣勁風閃過,簇擁在身旁的保鏢只感覺眼前眩暈過後,便沒了白易兩人的蹤影。
“剛剛那個人……是咱們的白董事吧?”
“貌似是……他說找董事長談事情,也沒必要瞞着咱們自己人吧?”
“可能事關公司機密吧,咱們當保鏢的操什麼心?”
“公司機密?你們腦子被驢踢了?!白董事一個名譽董事,哪裡知道什麼機密,咱們還是先找到董事長再說吧。”
“就是就是,別管那兩位大佬談什麼,董事長一個不高興,咱們這趟出差的獎金就別想要了!”
與此同時,機場不遠處的一處草坪上,由於已經臨近凌晨,此時……只有兩道身形,對峙而又沉默的立在晚風當中。
晚風很烈,白易的髮梢被吹的飄起,卻仍舊難掩眸中的冷漠。
很好,見到我這種表情,竟然只略微驚訝幾秒,唐正邦,論城府,那自以爲是的老狐狸可比你差遠了!
不過,正因爲這種臨危不亂的鎮
定甚至冷漠,才讓白易足以斷定,眼前的唐正邦,絕對不是那個力排公司非議,也要把鉅額股權交給自己的慈祥長輩了。
“爲什麼要把我當槍使?而且還是在明知道我能看透你這些小把戲的情況下?”
沉默良久,白易終究率先開口發問這還並不算太尖銳的問題,因爲此時,他的心底還對唐正邦存在僅剩不多的一絲幻想。
幻想眼前這位自己本該尊稱伯父的唐正邦,只是一時老糊塗、奸商性格發作而已。
幻想一向在情報偵查方面從沒出現過失誤的好兄弟小刀剛纔只不過跟自己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而已……
幻想那所謂仇恨充斥丹田氣海,入魔云云……只是媚娘對自己的另一種考驗而已。
然而,話音伴隨着晚風落畢,唐正邦嘴角揚起的那抹非但不是安慰歉意,反而戲謔狡猾的譏笑,卻狠狠的將白易這輩子爲數不多的一次幻想碾成粉碎。
“沒想到,你都知道了啊……早知道那幫人口風不嚴實,當初就不該那麼仁慈的。
讓你以這種方式當面質問我……還真是失策啊。”
晚風吹過,這一番滿是陰謀城府但從唐正邦嘴裡說出來卻顯得輕描淡寫的話語,直讓白易聽得有些刺耳。
但是,任憑心底滔天恨意涌起,白易仍舊強壓着怒火冷聲重複道:“爲什麼要拿我當槍使?”
“因爲……對於這種撕破臉皮又得罪人的髒活,只有你最合適。”
聳了聳肩,唐正邦的語氣相比之前更加淡定:“更何況,我手下能用的棋子,只有你最好控制。”
當然,這番譏笑落在白易耳中,也想比之前更爲刺耳。
“我最好控制?被你這麼低估,我還真是……
現在的局面,難道也是你預料之中的?”
白易手中揚起的聖金光芒,充斥着令周圍空氣都戰慄的凌厲殺意!
這傢伙,真的不信我敢動手?!
還是說,他以爲自己手下那幾個自詡精銳退伍軍人的保鏢,能是自己的對手?
“你……真的敢殺我麼?白易……賢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