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小子還敢回來。”辦公室裡,蘇定山看着田澤說道。
“我爲什麼不敢回來?我品行端正,我也沒犯法,而且我還找到了證據。”一邊誇讚表揚他自己,田澤一邊將朱家的秘密賬本拿出來,放到了蘇定山的面前。
蘇定山翻看着賬本,陰沉着的臉色逐漸展開,漸漸的有了一絲笑容。
看見蘇定山嘴角的那一絲不太明顯的笑容,田澤心中懸着的石頭也總算是落地了。蘇定山知道他回來的時候並不高興,因爲蘇定山已經通過餘靜燃的嘴巴變相地告訴他,沒有證據之前不要回來,不然蘇定山也保不了他。可才過了一天,他小子就回來了,還差點和嚴鬆打起來,蘇定山能高興嗎?
不過有了證據,蘇定山一下子又高興起來了。他覺得田澤還真是他的得力干將,破案的速度還是那麼快。
“靜燃,去把柳月叫來吧,讓她帶着她的電腦過來,查查這些賬戶。”蘇定山說道。
餘靜燃應了一聲,跟着就出了門。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柳月就提着她的電腦進來了,原來她早就等在了辦公樓下面,只等着餘靜燃叫她了。
柳月進來辦公室,有些靦腆地說道:“蘇部長好,田哥好。”
多客氣一個姑娘啊,田澤笑道:“你好你好。”
“好你個頭啊,一邊坐着,不要搗蛋。”蘇定山皺着眉頭訓人。
田澤老實地坐到了沙發上。他知道他現在只差一步就成了蘇定山的徒弟了,蘇定山現在恐怕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提前開始以師父的架子糾正他這個徒弟的一些壞毛病了。這讓他心裡覺得有些不爽,他心裡暗暗地道:“你以爲我稀罕做你的徒弟嗎?你能教我什麼呢?如果不是因爲你是部長,我才懶得理你呢。”
如果蘇定山聽到他的未來弟子此刻心裡在嘀咕些什麼,沒準會被氣死過去。
柳月打開了電腦,熟練地操作了起來。她的一雙白嫩的小手就像是蝴蝶一樣在鍵盤上翩翩飛舞,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坐在沙發上養神的田胖子笑眯眯地看着忙碌的柳月,他心裡又暗暗地道:“我的乖乖,這雙小手不用來推.油,那簡直是暴殄天物了。”
正歪歪的時候,辦公室門口的光線忽然被一片陰影所遮擋了,卻是身材極其魁偉的龍武來了。他一出現在辦公室裡面,就連空間都顯得狹窄了起來,也多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田澤、餘靜燃和柳月跟着敬禮,卻被他制止了。
“該幹什麼幹什麼吧,這些俗禮我最討厭了。”龍武呵呵笑了笑,然後一屁股坐在了田澤的旁邊。整個沙發發出嘎的一聲響,真皮坐墊也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給人的一種感覺就是,他一屁股就能將一張沙發坐報廢,只要他願意的話。
田澤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用怪異的眼神看着龍武的屁股。
“坐!沙發要是壞了,從你工資裡面扣就是了,小事。”龍武說。
田澤,“……”
又不用他的錢,當然是小事了!
“我聽嚴鬆說你小子回來了,還鬧了一點誤會。不過這些也是小事,我知道你小子如果沒有找到證據的話,你是不會回來的。你找到的證據能扳倒朱永貴嗎?”龍武淡淡地問道。
田澤說道:“視頻加上賬本,應該可以。”
“那個視頻,你是怎麼拍到的?”龍武看着田澤,目光炯炯。
不僅是龍武,餘靜燃和蘇定山也將視線移到了田澤的身上。很顯然,師徒二人也非常好奇田澤是怎麼得到那個視頻文件的,因爲那是朱家的金庫,當時朱家的幾個核心人物都在場,田澤沒有可能潛入那個金庫偷拍視頻吧?
在衆人的目光下,田澤聳了聳肩,“你們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朱家在金庫裡裝有監控,我只不過是盜取了他們的監控所拍下來的視頻文件而已。這麼簡單的問題,不會難住你們這些神探吧?”
蘇定山跟着移開視線看別處去了。
餘靜燃也假裝沒聽見,移開了視線,去看柳月追查賬戶去了。
師徒二人其實早就奇怪田澤是怎麼得到那個視頻文件的了,可也正如田澤說的那樣,他們是神探,是很有身份和麪子的人,怎麼可以去問那麼低級的問題呢?也只有神經比較粗壯,也不拘小節的龍武才問得出這樣的問題。
不過,龍武也意識到了什麼,尷尬地笑了笑,“呵呵,好小子,幹得不錯。我早就猜到了這種可能,只是想應證一下而已。”
田澤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龍武也有死要面子的時候,而且臉皮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厚一些。
“好了,查到了!”柳月興奮的聲音打破了辦公室裡的沉默氣氛。
“說說。”蘇定山的語氣也難掩一絲激動的意味。
柳月笑道:“田哥找到的這些賬戶都是朱千凝的秘密賬戶,這些賬戶往瑞士銀行的一個賬戶匯入了五百萬美金,然後又通過那個賬戶向尤先琴科的賬戶匯了一百萬美金,另外的兩百萬美金匯到了俄羅斯黑幫以及車臣的武裝分子的賬戶中。”
“真是膽大包天!”龍武怒道。
田澤說道:“沒想到還有俄羅斯黑幫和車臣武裝分子的殺手參與到刺殺的行動之中,我沒遇到過俄羅斯黑幫和車臣武裝的殺手,但我估計他們爲尤先琴科提供方便,或者加入了東瀛赤軍的行動。”
餘靜燃點了點頭,“也不盡然,在基輔的時候我倒是發現了一些形跡可疑的人,他們沒動手,可能是沒有機會而已。”
事實上卻並非如此,田澤知道真相,那些殺手都被漆雕婉容和卡秋莎幹掉了。他提出這一點,只是給漆雕婉容和卡秋莎的存在打一個掩護而已。既然餘靜燃都這樣說了,無形之中也幫了他一個小忙。他也就懶得再解釋,再掩護了。
“既然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那就可以抓人了。刺殺國家重要的科學家,誣陷六扇門的探員,朱永貴及其身後的朱家簡直是無法無天了!”蘇定山說道。
“還有許多經濟方面的犯罪行爲,許多官員牽扯其中。朱家的財富不是通過正常的經商渠道獲得的,朱家的絕大多數財富都沾着鮮血和侵佔老百姓的利益而獲得的。如果不是田哥搞到的這本秘密賬本,我都不敢相信表面光鮮的朱家會是這樣骯髒。”柳月補充道。
“那還等什麼,籤逮捕令和搜查令吧,限制朱家人出入境。”龍武拍板說道。
蘇定山說道:“餘靜燃,你帶着薔薇戰隊去抓錢欣雨。即可集合隊伍,出發。”
“蘇部長,朱永貴呢?誰去抓他?”田澤問道。
“我讓嚴鬆去抓他,另外讓楊天浩帶領天虎戰隊負責抓捕朱家其它的涉案人員。”頓了一下,蘇定山又說道:“這樣的案子本來不夠格讓我們六扇門出動,但牽扯到針對我們六扇門探員的誣陷,我們就不會坐視不管。”
龍武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就這麼辦吧,要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知道,給我們六扇門扣屎盆子是什麼下場!”
六扇門不是軍隊,六扇門的探員也不是軍人,但卻比軍隊的軍人還重視榮耀,朱家僱請殺手破壞薔薇戰隊的保護任務,後又誣陷田澤,這已經是和六扇門接下不可化解的樑子了。所以,即便是在不確定朱家參與烏克蘭基輔的刺殺案的時候,蘇定山也要派出田澤去調查朱家,現在證據坐實,豈有不親自動手抓捕的道理。
田澤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不過他最想抓的卻是朱永貴這樣的權貴。他特別想看看朱永貴被他戴上手銬時的表情,不過蘇定山顯然是怕他對朱永貴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纔將抓捕朱永貴的任務派給了嚴鬆。不過這也沒什麼,能親手抓捕朱家的女掌門人也不錯。
私下裡,田澤很懷念朱千凝的白麪屁股。這是他的秘密。
兩個掌門人下了命令,六扇門的三支戰隊很快就完成了集結。
嚴鬆帶領鐵血戰隊抓捕朱永貴。
楊天浩帶領天虎戰隊抓捕朱永權和朱東炬父子。
餘靜燃帶領薔薇戰隊抓捕朱千凝。
不過,三支戰隊還沒出發,一大隊警車就向六扇門總部開了過來。警燈閃爍,警笛呼嘯。帶隊的是朱永貴手下的一個親信特警大隊的隊長,他帶來的也都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特警。
這些傢伙顯然還不怎麼清楚六扇門是個什麼地方,一來就持槍往六扇門總部裡衝,居然讓還命令警衛放下槍。
正在操場上提出行動要求的蘇定山顯得有些錯愕,什麼時候輪到那些特警來六扇門撒野了?還有,那些特警幹什麼?
龍武卻沒有蘇定山的那種好脾氣,大步就走了上去。
“對不起,請問誰是這裡的負責人?我們接到線報,A級通緝犯田澤就在這裡,我們實施抓捕。”領頭的特警隊長威風凜凜地說道。
“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龍武冷冷地看着特警隊長。
“我是羅虎,京城特警第三支隊的隊長,你又是誰?”自稱是羅虎的人問道。
“你是朱永貴派來的吧?他沒告訴你這是什麼地方嗎?”龍武的語氣更冷了。
“沒有,我不跟你廢話,田澤呢,交出來我帶走就行了。”羅虎語氣不善地道。
“就憑你?”
“我說你這老頭怎麼回事?再糾纏不清我就連你一起抓了。”
龍武突然出手,一耳光抽在了羅虎的臉上。
啪!一聲脆響,羅虎的身體都被抽離了地面,飛出好幾步遠才又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你……哇!”羅虎一張嘴,話沒說完,一口血連帶着兩顆大牙就吐了出來。
“回去告訴朱永貴,叫他洗乾淨屁股等着把牢底坐穿吧!就你這貨也能當上特警隊長,我泱泱華國沒人了嗎?呸!”龍武啐了一口。
一大羣特警傻眼了,有槍,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將槍口對準龍武。他們的隊長二,他們可不二,能用這種口氣說話的人,敢把特警隊隊長抽來玩的人,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嗎?
“出發!”龍武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