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人大致可以分爲兩種人,一種是活在陽光下的,一種則是生存在黑暗之中的。
一個國家需要農民、工人、科學家等等,這些人都是活在陽光下的人。一個國家也需要一些生存在黑暗之中的人,比如特工,比如間諜,甚至是專門爲國家殺人的殺手。或許稱謂不一樣,但性質是相同的。
僱傭世界上的自由特工、間諜來爲自己服務,這並不是多麼新鮮的事情,事實上很多國家都有這種事例。美國有過,英國有過,華國也有過,彼此心照不宣。漆雕婉容和卡秋莎並不是華國僱傭的第一和第二個自由特工,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這其實也是龍武和蘇定山要田澤帶人來見面的原因。
非常環境,非常時期,自然要用上非常之人。
在國家的利益和民族的安全及發展之前,一切都要讓道!
在沒有決定是否招募之前,這算是田澤、龍武和蘇定山三人之間的秘密,不會向外透露這個消息。而即便是將漆雕婉容和卡秋莎招募進了六扇門,用的身份也將是漆雕婉容和卡秋莎僞造的合法身份,而不會是她們的真實的身份。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田澤找到了餘靜燃,正好水清麗和柳月都在。他將那張五十萬的支票遞給了餘靜燃,一邊說道:“這是兩個部長髮給我的獎金,我拿出二十萬給隊裡,拿十萬給水清麗,我自己留二十萬,你們看行不行?”
餘靜燃斷然拒絕道:“這是上面給你的獎金,隊裡怎麼能要呢?”
水清麗也拒絕道:“我也不能要,這是屬於你的獎金。”
田澤卻說道:“我是薔薇戰隊的一員,我們共同參加了任務,未來旅客雖然是我殺的,但功勞大家都有份,我怎麼能獨拿獎金?這錢我說什麼也要拿出來給大家分,你們就別拒絕了。”
餘靜燃和水清麗都看着田澤,卻沒有說話。
柳月笑道:“田哥,你真仗義。別人拿了獎金都買車買房什麼的,你卻不考慮你自己,把大部分獎金都拿出給姐妹們分,而且還是在你即將出任第七支戰隊的隊長的情況下,說實話,姐妹們先前還在議論,都捨不得你呢。”
田澤笑了笑,硬將支票塞到了餘靜燃的手中。
餘靜燃說道:“好吧,我就代姐妹們收了你這份禮物。我去取錢,然後給你辦一個送別會吧,剩下的再發給姐妹們,讓她們自己安排。”
“那我也收了吧。”水清麗說道:“免得你以爲你欠着我什麼。”
這句話讓田澤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是在說發生在紐約市郊那幢別墅裡的那張牀上的事嗎?他心裡暗暗地嘀咕道:“搞得她像受害者一樣,其實……我纔是受害者吧?”
幸好水清麗說得極其含蓄,餘靜燃和柳月都沒有聽出什麼來。餘靜燃離開去取錢,水清麗對田澤說了一聲謝謝,然後也離開了。
柳月嘆了一口氣,“哎,田哥,你這次要離開薔薇戰隊了,我真的有些捨不得你呢。”
田澤笑道:“你還不知道吧,蘇部長已經將你調到我的戰隊之中了。我們的戰隊叫手術刀戰隊,以後你將成爲我們戰隊的首席黑客。你所負責的部分和現在一樣,主要還是和電腦打交道。”
“真的嗎?”驚訝和喜悅之中,柳月竟不敢相信田澤所說的話。
“笨蛋,我能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嗎?只是正式的調令還沒下來,你也不要告訴別人。”
“可是餘隊那裡……”
“你就放心吧,蘇部長會跟她說的。”田澤說。
“嘢!以後我們又能在一起了……”欣喜之中,柳月忽然又意識到她的話有些讓人誤會的成分在裡面,她跟着又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以後我們又能在一起工作了。”
她不解釋興許還好一點,她這一解釋卻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了。
餘靜燃去而復返,帶回了二十萬的現金,以及一張十萬的支票,一張二十萬的支票。她將十萬的支票給了水清麗,將二十萬的給了田澤。隨後,她留下了一萬作爲晚會資金,並將十九萬的現金分發到了薔薇戰隊的姑娘們的頭上。
平白無故多了兩萬多的獎金,姑娘們都很高興,都覺得田澤仗義,這樣一來也越發捨不得他離開了。
晚宴結束之後餘靜燃又帶着薔薇戰隊和田澤和蘇小妹去了一家KTV飆歌,田澤歌沒唱兩首,卻又被姑娘們灌了很多紅酒啤酒。
從KTV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餘靜燃開車,載着田澤和蘇小妹回到了兩人同居的家中。這個家是蘇小妹的家,現在蘇小妹回來了,所以兩人的同居狀況有了升級,變成了三人同居的狀況了。
這個房子有三間寢室,一人一間倒是很合適的,不過蘇小妹回家的第一晚上卻沒有獨自去睡,而是和餘靜燃住一間寢室,睡同一張牀。
“靜燃姐,沒想到胖子還真是仗義呀,總共才五十萬的獎金,他就拿出三十萬給大家分。而且,我沒有看到他有半點捨不得的意思,是真豪爽喂。”縮在被窩裡,蘇小妹和餘靜燃說着話。談論的,還是田胖子。
“噓……”餘靜燃的聲音。
“幹什麼?不能說話嗎?”蘇小妹感到有些奇怪。
餘靜燃刻意壓低了聲音,“那死胖子的耳朵比狗耳朵還靈,哪怕一丁點的聲音他都能聽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這個時候多半正蹲在隔壁的牆角下,耳朵貼着牆,正在偷聽我們說話呢。”
“……”蘇小妹張大了嘴巴,“不會吧?這麼下流?”
“哼,豈止這點下流,我提醒一下你,以後你在這裡住,凡事小心,稍不小心就會吃胖子的虧。”
蘇小妹,“……”
“你記住,洗澡的時候不僅要關緊房門,還要用沒用的浴巾堵住門縫。在家裡走動的時候,你千萬不要穿很短的裙子。如果實在要穿,一定要穿不會走光的四角內褲……”
蘇小妹的腦袋有些犯暈了,她魂不守舍地看着那面牆壁,她有些不相信餘靜燃的說法,那個死胖子真的正蹲在隔壁的牆角下,耳朵貼牆偷聽嗎?
但你瞭解一個人至深的時候,他的任何動機和想法都難逃你的法眼。餘靜燃與田澤就是這樣,餘靜燃非常瞭解田澤,更清楚那傢伙的齷齪想法。此時此刻,她的判斷也非常正確,那個死胖子真的就蹲在隔壁屋的牆壁下,耳朵貼牆,聚精會神地進行偷聽之事。
所以,即便是餘靜燃的聲音非常細微,但也逃不過胖子那比狗還靈敏的耳朵。
“我有那麼下流嗎?她居然這樣說我?可惡……她不然蘇小妹穿超短的裙子,可她以前爲什麼老是在家穿呢,更可惡的是,穿薄薄的睡袍還不穿內褲!還有,最近一段時間洗澡的時候不僅不鎖緊門窗,還故意留縫隙……”田澤蹲在牆角下,嘀嘀咕咕,似在誦唸什麼咒語。
嘀嘀嘀,手機的鈴聲突然響了。
這個時候都快凌晨一點了,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呢?
田澤將手機掏了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卻是錢欣雨的號碼。他跟着滑開了接聽鍵,然後一骨碌爬上了牀,拉過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在了身上纔開始說話。
餘靜燃防備田澤偷聽,田澤又何嘗不防備餘靜燃偷聽?這個同居的家裡其實一直都瀰漫着硝煙的味道。
“錢姐,想死你了……”胖子的第一句話。
“真的?”錢欣雨的聲音。
“當然是真的,比太陽還真。”田澤說,“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
“我也想你了嘛,既然我們都這麼想對方,那就來見我吧。”錢欣雨說。
“現在?凌晨一點?”
“那你就是說謊,一點也不想我。”
“我現在就來!你在牀上等這我!”田澤飽受刺激,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質疑他說假話的能力。
“不用到我家呀,我剛從科學院實驗室回來,路過你現在所住的小區……我就在小區的停車場。”錢欣雨笑了一聲,“快來,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什麼的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科學家不遠千里來送菜的良苦用心啊。這樣的情意,你如果辜負了,你還算是人嗎?簡直就是禽獸!
田澤掛了電話,穿上拖鞋就溜出了門。整個過程,沒有一點聲音,不僅走路比貓走路還輕,就連開門關門居然也沒有半點聲息。隔壁間的餘靜燃和蘇小妹直到田澤離開,都沒有察覺到。畢竟,她們可沒有田澤那樣詭異的聽覺能力。
在停車場,田澤很快就找到了錢欣雨開來的紅旗牌轎車。看似大氣老成的中端車,但知道內情的他卻知道,就算是一發火箭彈也別想把錢欣雨的座駕掀翻。
田澤四下瞧了瞧,沒有發現蕭武等隨身保鏢。跟着他又發現,錢欣雨停車的地方居然是停車場攝像頭監控不到的死角。他心中一動,她這是早有準備啊!
他還沒走近那輛車,車門就自動打開了。一隻蔥白的小手從車門裡面伸了出來,向他招手。他蹭蹭蹭就衝了過去。
一進車,一具柔軟而火熱的女人身體就摟住了他,獻上了香甜的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