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澤不是一個勤快的人,他有爲兩個美女狩獵美味的雄心,但出了山洞,被寒冷的雪風一吹,那份雄心壯志就煙消雲散了,他的人也回來了。他還爲自己找了一個藉口,外面實在沒有。
這一夜很平靜,蘇菲婭和柳月在篝火邊上睡着了。田澤扮起了護花使者的角色,爲她們站崗。實在無聊的時候,他便盤腿坐在一塊岩石上修練三尺勁。
功夫要練纔會有提升,尤其是三尺勁這種非常古老和傳統的功夫。田澤每一次修練都有收穫,他能感覺到他自己的實力的提升。
這顯然和他注射了天人一號有關,但他卻固執地認爲他是五百年難出一個的武學奇才。也就是一些著名文學大師所描繪的骨骼清奇、天賦異稟之類的,註定要拯救世界的人才。也就在這一夜的修練裡,每次感到自己有所提升的時候,他就會對自己豎起大拇指,然後很神經質地誇讚他自己,“啊哈!田澤,你真棒!棒極了!最最棒了!”
不瞭解情況的人聽見了,一定會以爲他是一個韓國人。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蘇菲婭和柳月睡了一個飽,田澤卻是一夜未睡。他有些睏倦,但看見清晨柳月從篝火旁邊爬起來,小貓一般伸懶腰的時候,他又覺得很值得,倦意頓消。
柳月避開了田澤的目光,這一夜她其實睡得並不安穩。她想了許多許多。
早餐依舊是乾糧。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之後,三人走出了藏身的山洞,來到了懸崖之上。
“田,我要走了。”呼呼吹送的雪風中,蘇菲婭忽然開口道別。
“你要走了?”田澤感到有些意外。
“是的,我留下來並不合適。”蘇菲婭說道。
這點田澤並不否認,李玉山是一個狐狸一樣的人物,蘇菲婭留在這裡參加手術刀戰隊後續行動的話,他肯定是有所懷疑的。想了一下,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要去什麼地方呢?”
“目前還不確定,不過我們肯定是會再見面的。”蘇菲婭說。
田澤展開了手臂向蘇菲婭走去。他覺得蘇菲婭是一個西方人,在離別的時候來一個擁抱則是符合西方人的禮節的。他絕對沒有半點不健康的心思,只是想表現得更“國際”一點。不過,他還沒有完成他的擁抱,蘇菲婭的身體忽然消失在了漫天飛舞的雪花之中。
她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田澤顯得有些尷尬。
無論如何,對於蘇菲婭的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他卻是非常豔羨的。
“她……怎麼做到的?”柳月的聲音。
“我也不是很清楚。”田澤說。他暗叫了一聲糟糕,蘇菲婭展露她的能力的時候,怎麼不考慮一下柳月在旁邊呢?
他以爲柳月還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柳月,但其實有些東西已經在悄悄地發生變化了。
柳月只問了一句就沒再繼續問了,她看着田澤,心裡卻在暗暗地道:“又騙我,你想騙我騙到什麼時候?”
沒過多久,田澤就收到了李玉山發來的信號。又過了十多分鐘之後,李玉山帶着手術刀戰隊戰隊的探員們來到了懸崖之上。探員們都顯得很疲憊,昨天一接到田澤發來的座標之後,李玉山便帶着他們從雪山上下來,步行往田澤和柳月所在的地方徒步行軍。事實上如此惡劣的天氣環境下也只有這一種匯合的方式,跳傘和滑翔翼都不可能,更何況這是在印度山地師的駐地附近,動用現代化的設備,很容易被防空雷達發現。
田澤見到了蕭武,見到了王虎、趙學斌、胡立、姜坤還有蘇小妹,大家很親熱地寒暄了一陣子。從探員們的言談和眼神之中他捕捉到了一個信息,李玉山雖然是第一個得到情報的人,他們也一直跟在李玉山的身邊,但他們對情報的內容卻一點也不知道。
瞭解到這一情況之後田澤心裡暗暗發怒,李玉山和聶雲飛將這些探員當做炮灰來使就已經是不可原諒的惡行了。爲了他們自己的私慾,卻連如此重要的情報都不告知,無視同胞戰友的生命,無視國家的安危,這簡直是連畜生都做不出來的事情!
心中雖然恨不得一槍爆了李玉山的頭,但田澤的表面上卻還是一團和氣,寒暄了幾句,他笑着說道:“李隊長,真是辛苦你了。你之前不是說有什麼行動計劃嗎?那是什麼樣的行動計劃,不如說來聽聽吧。”
“借一步說話吧。”李玉山指了一下那個小山洞。
田澤點了點頭,跟着李玉山進了山洞。
“呵呵,田老弟,現在我們是自己人了。”進了山洞,李玉山咯咯一笑,展開雙臂向田澤擁抱過來。
田澤慌忙退後兩步,堪堪避開了李玉山的熊抱。他忽然想起了他剛纔想給蘇菲婭這樣一個擁抱,現在李玉山居然也給他來這麼一出。因果循環,這報應未免也來得太快了吧?
“我不太適應這樣的西式見面禮。”田澤說。
熊抱沒成功,李玉山的臉上卻看不見一絲的尷尬,他聳了聳肩,直接說起了正事,“大少已經知道了你的事,他非常高興。他讓我轉告你一句話,好好幹,他絕對不會虧待你。”
“謝謝大少。”田澤說道:“我既然上了船,自然會盡到一個水手的職責,不然船翻了,我也沒好處不是?”
“你能這樣想很好。”李玉山笑道:“至於計劃,我之前確實有一個滲透火鷹山地師,找到發射井並摧毀的行動計劃,不過,既然你回來了,怎麼行動,自然是聽你的了。”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對了田隊長,你不會告訴我你沒有什麼計劃吧?”
“我其實也想好了一個行動計劃。”
“什麼?”
“和李隊長之前設定的計劃有些相似,也是滲透進山地師駐地,調查真相。如果有必要的話,也要摧毀那個發射井,或者那枚烈火3導彈。”
“看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就連這種事情也想到一塊了,那好,我們現在就讓探員們做好行動的準備。”李玉山很高興的樣子。
他那句“心有靈犀”卻是讓田澤心裡好一陣惡寒,田澤又說道:“不要着急,我還沒說完了。”
“還有什麼?”
“我的計劃確實有些相同,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我的計劃是,我們兩個潛入山地師,其他的探員們留在外圍進行技術支援。”
李玉山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光,他謹慎地看着田澤,淡淡地道:“爲什麼只有我們兩人進入那個山地師?”
田澤說道:“李隊長,你年長我一些,我就冒昧地叫你一聲李哥了。”
“玉山哥也行,很多人都這麼叫我,也要好聽一些。”李玉山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叫聲李哥就已經夠田澤噁心的了,他居然還厚顏無恥地讓叫“玉山哥”,搞得胖子覺得基情四溢,就連撞牆的心都有了。不過,他還是強忍者噁心的感覺叫了一聲“玉山哥”,接着才說道:“是這樣的,我有兩點考慮。第一點是,整個戰隊進去的話,目標太大,一旦一個被發現,我們就都暴露了。我們沒有可能以一支戰隊的力量和一個山地師對抗吧?人家就是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我們淹死。”
李玉山點頭,他贊同田澤的這一點說法。
“第二點就是,我剛剛加入大少的陣營,我不拿點成績出來,不證明一下我的實力,我以後怎麼在大少面前直起腰桿說話呢?況且,你也是知道的,之前我和大少或多或少地有些誤會,雖然那都是嚴鬆那傢伙挑撥離間,但如果我嚴鬆都不如,我還有什麼臉面和你們一起做事呢?”田澤說得誠懇,全是發自肺腑之言。至少,他的神情,他的語氣,看上去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行嗎?”李玉山有些心動,但顧慮和擔憂的成分卻更多。
“以我們兩人的身手,區區一個火鷹山地師,還能攔住我們不成?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被發現,我也能保證玉山哥你安全撤退。”
田澤的保證並沒有打消李玉山的顧慮,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答應田澤。
“看來玉山哥你始終有些害怕啊,這樣也行,你留在外面帶隊,我帶蕭武進去。”田澤說道:“這一次是華國建國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恐怖襲擊,我想大功告成之後,國家領導人會親自給蕭武那傢伙搬勳章的吧?哎,便宜那小子了。”
“等等……我和你去。”李玉山說。他不得不承認,田澤的激將法是很拙劣的激將法,但卻就是這樣拙劣的激將法,它還真的發揮了作用,把他給刺激到了。但這不僅僅是爲了戰功,還有一些別的私人的原因。
李玉山想和田澤做親密的朋友,一起經歷一些畢生難忘的事情,田攻李受什麼的,但如果連眼前這一步都不邁出去的話,那攻受之事從何談起呢?
“好!就這麼定了!”田澤一巴掌向李玉山的手掌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
李玉山嬌媚地瞪了田澤一眼,“哎喲,田,你輕點……人家的肉嫩,很疼的說。”
田澤很瀟灑地轉過了身,走出山洞,然後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張開了嘴,“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