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清醒過來之後,柳月才發現她躺在機場倉庫的一個僻靜的角落裡,田澤卻不見了。她衝出倉庫,卻發現那架飛機也不見了。她很快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用通訊器聯繫田澤,卻沒有信號。她打他的手機,也沒有信號。那一時間,她感覺天都彷彿塌了下來。
她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機場,回到了家中。
接下來的三天她就像只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用盡了所有能用上的手段打聽田澤和餘靜燃的消息。
然而,即便是她用盡了她的那些黑客的手段,田澤和餘靜燃就像是沉入大海的兩塊小石頭,再也找不着了。
最後,她想到了她的老哥,京城警備軍的軍長柳風。
“什麼?你要我動用軍方的偵察衛星去搜索聶家的飛機?還要派出軍方的情報人員去調查?這……”面對自家妹子提出的要求,柳風難住了。
“不行嗎?爲什麼聶家的人可以肆無忌憚地動用軍方的資源,你就不可以呢?你可是京城警備軍的軍長啊!”柳月急得快哭了,眼紅紅的。
“可是……”柳風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柳鎮海。
“哈!”柳鎮海笑了,“丫頭啊,田澤可是已經結了婚的男人了,你還這麼對他,值得嗎?”
柳月說道:“這是兩碼事,田澤不止一次救過我的命,他也幫過我們柳家的大忙,知恩要圖報,爸爸,這不是你從小教導我的嗎?”
“好了好了,當我沒說。”柳鎮海苦笑道:“阿風,你就幫丫頭一回吧,要是那小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妹妹恐怕會恨我們倆一輩子呢。”
柳風無可奈何地道:“好吧,那小子能讓主席免除他的通緝令,我爲他做點事情看來也不會擔太大的風險。”
柳月這才破涕一笑,“謝謝哥哥。”
“等等。”柳鎮海說道:“我有一個條件。”
柳月愣了一下,她看着忽然變得很嚴肅的父親,心裡升起了一絲怯意,但卻硬着頭皮說道:“爸,如果你是要我和他分手,那就不用說出來了。我是不會離開他的,無論如何都不會。”
“誰說我要你離開他了?”柳鎮海說道:“我的條件是讓你把他帶回來,我要他和你當着我的面拜堂成親。”
“呃?”柳月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真的想不到她的父親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證書什麼的我們柳家可以不要,但你是我柳鎮海的女兒,你就這麼不明不白,沒名沒分地跟着他像個什麼話?他睡了我的女兒,難道我連他的一杯女婿茶都喝不了嗎?”
柳月沒有想到她父親的條件居然是這樣的條件。看着柳鎮海那花白的頭髮,還有滿是魚尾紋的眼角,她的心中忽然冒起了一片酸楚,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之中滾落了出來。是啊,哪個父親希望自己的女兒與一個有夫之婦交往呢,又有哪個父親願意自己的女兒去做某個男人的情人或者二奶呢?更何況是柳鎮海這樣的驕傲的男人!
“傻丫頭,你哭什麼呢?”柳鎮海裝嚴肅再也裝不下去了,溺愛地道。
柳月撲到了柳鎮海的腿上,嚶嚶地抽噎着,哽咽地說道:“爸爸,我對不起你,我讓你失望了。”
“傻女兒,你已經很好了,你沒有做錯什麼,你很出色,我怎麼會對你失望呢?”柳鎮海撫摸着她的頭髮,他嘆了一口氣,“如果我的要求讓你難受的話,那就算了吧。”
“不、不,我能做到的。”柳月擡起了頭,淚眼婆娑地看着她的父親,“田澤是一個好人,我只是認識他遲了一些……他會來的,他會好好孝敬你老的。等他回來,我就把他帶回來,我們當着你的面……拜堂成親。”
柳鎮海呵呵地笑了恰來,心中的結打開了,他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他對柳風說道:“你這小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辦事,那小子現在已經算是我們家的人了,他有什麼事,我們都給他兜着!”
柳風苦笑了一下,“我這就去軍區,妹子,你等我電話,但不要着急,這需要時間。”說完,他轉身就走。
接下的時間便在等待之中渡過,從黃昏等到黑夜,柳月坐立不安,心神受着煎熬。她想了很多很多,她希望田澤能成功救出餘靜燃,這是最好的結局。但時間已經過了四天了,如果田澤已經救出了餘靜燃,他怎麼還不跟她聯繫呢?
不成功,那就是失敗。如果田澤失敗,他和餘靜燃都離開了這個世界,她就不知道該這麼辦了。現在這種情況,田澤失敗的可能已經非常明顯了。她無法面對這種結局。
手機忽然響了。
電話是柳風打來的,他的語氣很是沉重,他說道:“妹子,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偵察的結果。那架飛機在出發的當天就墜落了,在公海里。沒有求救信號,也沒有人搜救。田澤他恐怕……你要看開些。”
這一瞬間,柳月感覺整個天空都塌了下來。她的眼淚牽着線兒地往下掉,柳風在手機裡聽到的只有她的抽噎的聲音。
也不知道和柳風說了一句什麼,柳月掛了電話,一頭撲在她的牀上,將頭埋在被窩裡,使勁地哭着。
叮鈴鈴,叮鈴鈴,手機的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柳月彷彿沒有聽見,仍然將頭埋在被窩裡哭泣,一直到手機的鈴聲響到結束她都沒有接電話。
叮鈴鈴,叮鈴鈴。手機的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柳月忽然爬了起來,抓起手機,看見了顯示屏上的陌生號碼,她滑開接聽鍵,對着手機吼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你要是再敢給我打電話,我殺了你!”
“呃……”手機裡傳來一個男人的愕然的聲音,然後他說道:“阿月,你幹什麼啊?怎麼那麼大火氣?”頓了一下,他又無恥地道:“是因爲你大姨媽來了嗎?”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下流和無恥的感覺,柳月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激動難抑,聲音也充滿了顫慄的感覺,“你、你……田哥!”頓了一下,她驚喜地跳了起來,又哭又笑,“田哥!真的是你嗎?你還活着!”
電話確實是田澤打來的,他的聲音就是變成豬叫狗叫的聲音,甚至是化成灰她都認得。
“阿月啊,你幹什麼啊?又哭又笑的,我當然還活着,我怎麼可能死呢?就憑捨不得這一點,我就要努力活個兩百歲。”田澤說。
“我以爲……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不給我打電話?我給你的通訊器你也不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辦啊?”這幾日所受的委屈和焦慮又冒上了心頭,柳月又哭了起來。
“別哭呀,別哭。”田澤的聲音顯得有些慌張,“我倒是想給你打電話,報個平安什麼的,但我在海上漂了三天,手機和通訊器在墜海的時候就壞掉了,這種情況下我怎麼給打電話啊?這不,我漂到東瀛,一上岸第一件事就是給你打電話。”
“餘姐呢?”柳月的神色變得有些怪異起來,她的聲音也酸酸的醋醋的。
“她沒事了,聶雲飛和他的同夥也都死了,一切都結束了。”田澤說。
“嗯,她現在在哪裡?在幹什麼呢?”
“她在洗……菜。”
“我好像聽見了很大的水流聲,洗菜要那麼大的水嗎?你確定不是洗澡嗎?”
“哈……那個……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真的是在洗菜,我們住在一個漁民家裡,她在幫女主人洗菜呢。”
“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明天就來找你們。”柳月說。
“不,你不能來。我有一些事情要你幫我做。”田澤說。
“什麼事?”
“你明天去找胡玥婷,嗯,就是那個女秘書,你讓她給我匯一筆錢,還有,我需要知道宗氏集團在東瀛的辦事機構在什麼地方。”
“聶雲飛已經死了,你們還有什麼行動?”柳月驚訝地道。
“事情比你想的要複雜,我說過我會告訴你一切,但不是現在。”田澤說。
“我知道你在機艙打暈我是爲了我好,你不讓我參加你的新的行動也是爲了我好,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
“好吧,如果你執意要來的話,在適當的時候我會讓你過來的,但現在不行。”田澤說。
“嗯!我會做好你讓我辦的事情。”見田澤答應,柳月頓時開心了起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
“我爸爸要見你,他的意思是……”猶豫了一下,柳月還是提了出來,“他的意思是,我是柳家的女兒,他的女兒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跟着你,他要我們倆可以不領證,但要當着他的面舉行一個傳統的儀式,當着他的面拜堂成親,他要喝你的女婿茶。”
電話裡沒有聲音。
柳月有些忐忑地道:“田哥,你不高興了嗎?我……如果你不願意,我去跟我爸爸說。”
“哈!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要見他,他有什麼想法我都會滿足的。”田澤的聲音,嘴巴抹了油似的,“我能理解老爺子的心情,真的。我也非常喜歡老爺子的深明大義,還有寬闊的心胸……那不就是一張紙嗎?結婚證什麼的一點也不重要。我是他的女婿,我一輩子都是他的女婿!”
柳月的小嘴笑得有些合不攏了,“油嘴滑舌的,就知道哄我,你剛纔怎麼不說話呢?在想什麼呢?”
“我……怕他拿槍打我啊。他肯定認爲我騙了他的女兒,但我們是自由戀愛。”
柳月,“……”
“好了,你早點睡吧,記住明天去找胡玥婷。”
“好的。不,等下……”柳月又說道:“電話裡還有水聲,餘姐洗什麼菜呢?洗這麼久?”
“喂?怎麼沒信號了?喂?喂喂?切,這破電話……”
柳月,“……”
然後,電話裡沒聲音了。
柳月皺着眉頭,想來想去,一個時間裡忽然跺腳,“該死的,一定是洗澡的聲音!餘靜燃在他的房間裡洗澡!”
同一時間,東瀛海邊一個古老的小鎮,一家小旅館裡,一個房間裡——姓田的胖子將電話放下,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向了浴室。
“想進來就進來,偷看什麼呢?”餘靜燃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了出來,很是溼潤的感覺。
“哈!老婆,你洗菜洗好了嗎?那我就進來享用大餐啦!”田胖子拉開浴室的霧化玻璃門,順手就將身上的浴袍扒拉了下去,丟在了門邊上。
呼!一隻粉拳忽然穿過濃厚的水霧,啪地一下打在了他的小腹上,然後,一具水漉漉嬌軀就纏住了他。
“不要憐惜我……”餘靜燃的聲音。
田澤揮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她的光溜溜的翹臀上,然後將她擠壓到了浴室的角落裡,擡起她的長腿,粗魯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啪啪啪什麼的聲音,那是快樂的天使在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