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着東京都,這個繁華的城市並不安靜,處處都閃爍着霓虹燈光。密密麻麻的陳亮從公路上駛過,車燈彙集成了一條發光的河。
新宿區的一條街道上,一個胖子慢吞吞地走着,他的眼睛就像兩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會兒棲息在東瀛姑娘們的翹臀和酥胸上,一會兒又駐足在某個夜店的櫥窗前,欣賞櫥窗裡面的海報或者活人廣告。
不得不佩服東瀛人在這方面的前衛及創意,他們讓女人穿着極其暴露的泳裝、護士長、黑絲甚至的丁字褲在櫥窗裡面搔首弄姿,在音樂之中慢慢舞蹈,以此來吸引客人進去消費。
新宿區是東瀛的紅燈區,這裡的文化就一個字,性。在這裡明碼標價的不僅是女人,還有男人。在這裡只要你捨得花錢,你的一切要求都會得到滿足,哪怕是拿皮鞭抽屁股,拿蠟燭滴姑娘的咪什麼的,都能得到滿足。
一條街道沒有走完,就起碼有十個女人對胖子拋眉眼,勾引他進去愛愛。胖子可不敢進去,因爲他知道,就在他的後面有着一支狙擊槍正瞄準着他。他要是敢進去放一炮,那個姑娘就敢給他的小胖子一槍。
的確,就在胖子有這種擔憂的時候,一幢樓房的天台上,趴在邊沿的水清麗輕輕地啐了一口,輕聲罵道:“死胖子,不好色的話你要死嗎?你居然在那個岔開雙腿的護士裝女人的面前停留了整整兩分鐘!現在可是在執行任務吶!”
恨鐵不成鋼的口氣,卻沒能讓田澤快起來,不過他已經不再明目張膽地去看那些櫥窗女郎了,而是用眼角的餘光去看了。有時候,他也蹲下去繫個鞋帶什麼的。
總算是走到利卡酒店的門口了。身穿阿瑪尼西裝,帶着百達翡麗腕錶,皮鞋擦得錚亮的田澤走了過去。他用手摸了摸貼在上脣上的假鬍子,最後一次檢查他的僞裝,確認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他的腳步終於加快了一點。
不僅僅是嘴脣上的一點鬍鬚,他的面部皮膚也經過化妝處理,看上去比他的實際年齡起碼要大上十多歲。他現在的模樣,就算最熟悉他的楊開慧也無法一眼將他認出來。
一身名牌,眼神色色的大叔走哪都是最受歡迎的人物。站在大堂門口的兩個帥氣的迎賓鞠躬致意。走進大堂,裡面的迎賓小姐又熱情地迎了上來,詢問田澤有什麼需要。
田澤用一口地道的東瀛鳥語與她交談,風趣幽默的談吐逗得小姑娘抿嘴笑個不停。最後,他說道:“十八樓還有房間嗎?”
“先生,你的運氣不錯,剛好有一個客人退了房。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前臺辦理入住手續。”迎賓小姐笑着說,對着田澤彎腰,露出了領口下的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這是在勾引我嗎?但大叔我沒空。”田澤心裡想着,跟着迎賓小姐向前臺走去。
前臺的服務員要了田澤的身份證,田澤遞給了她。那上面是一個“圓邊花一郎”的名字。身份證自然是假的,是胡玥婷讓渡邊褚一郎走黑幫渠道定製的。這與這個名字,他就不知道是哪個女人給想出來的了,反正他不相信渡邊褚一郎有膽給他取這名一個滑稽的名字。
圓邊的形狀,至於花一郎,那不是說他花心嗎?這與的名字,除了那四個女人之中的一個,還能是誰呢?
“很罕見的姓氏,圓邊先生,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前臺的服務員雙手捧着田澤的身份證,畢恭畢敬地送到了田澤的面前。
田澤很大方地取出兩張一百面額的美鈔,一張遞給了前臺服務員,一張遞給了帶他過來的迎賓小姐。在兩個女孩子同時對他鞠躬致謝的時候,他對那個迎賓小姐說道:“我是第一次來,你能帶我上十八樓嗎?”
“好的,圓邊先生請跟我來。”迎賓小姐討好地說,清秀的臉蛋上洋溢着熱情的笑容。
田澤很清楚她是看在那一百美金的小費才這麼熱情的,他其實也很心疼這筆小費,但他是這麼想的,他一個穿阿瑪尼西裝,戴百達翡麗名錶的大叔,人家小姑娘一再討好你,就差把內褲給他看了,他要是沒點金錢上的表示,他還算是人嗎?
身材高挑的迎賓小姐走前,黑色的高跟鞋摩擦這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田澤跟在她的屁股後面,他的眼神看似在貪婪地欣賞着她的翹臀和小腰,但他的視線卻是在飛快地掃過大堂裡的每個角落。一張張面孔也被他收入眼底,被記住。
聶雪嫺就在這裡,她不可能單身一人住在這裡。她一定帶着好些保鏢,在大堂這種地方也肯定有她留下的眼線。他之所以裝扮成一個猥瑣的大叔,而且表現得很好色,原因也就在這裡,他需要迷惑聶雪嫺的眼線。
很快,兩個坐在角落裡喝咖啡看報紙的男人就進入了田澤的視線。那兩個人很安靜,報紙呈四十五度傾斜地拿在手裡,他們的視線並不在手中的報紙上,而是在大堂的門口。每個進來的人都會被他們觀察。田澤很確定他進來的時候也被這兩個人觀察過,他的暴發戶僞裝,還有好色的樣子騙過了他們。
“他們如果不是聶雪嫺的人,那麼就是赤軍的人。這是赤軍的地盤,聶雪嫺過來的目的肯定是與赤軍或者毀滅者上將黃燦接觸。而我今天也與主神接觸過一次,我在東瀛,赤軍和黃燦也一定是知道了。”走進電梯的時候,田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他心裡暗暗地說道:“接下來就是看誰的拳頭更硬的時候了。”
如果赤軍和黃燦以聶雪嫺爲餌,要迎他上鉤,那麼他又何嘗不是以自己爲餌,引赤軍的人和黃燦上鉤呢?
毀滅者軍團的基地,還有再建的大型時空通道,他都要摧毀!
如果東瀛的自衛隊擋在他的面前,他會幹掉他們。如果東瀛的天皇擋在他的面前,他也會讓東瀛的天皇下地獄!
“我已經進電梯了,目的地十八層。安全。”田澤垂着頭,對着領口裡面的微型通訊器說道。他的聲音很低,就連站在他旁邊的漂亮的迎賓小姐也沒有聽見。
“收到,我已經就位。”耳朵裡跟着就傳來水清麗的聲音,從微型接收器之中。她的就位是指她的狙擊槍已經調整了方向,對準了酒店的十八層。
“我也已經就位。”餘靜燃的聲音傳來。
“我也已經就位。”胡玥婷的聲音,很是激動的感覺。
“我也已經就位。我已經侵入酒店的監控系統,我將給你提供行動指引。”柳月的聲音。
四個女人,各人都有負責的板塊。就在田澤收到她們的通話的同時,餘靜燃已經出現在了利卡酒店頂層的天台上,身上長槍短炮,武裝到了牙齒。胡玥婷此刻正坐在一輛豐田商務車的駕駛室,她的位置能讓她在一分鐘的時間裡靠近利卡酒店。而在她的車裡,裝有幾乎能將半個利卡酒店炸燬的爆炸裝置,還有各式各樣的軍火。至於柳月,她正在遠離新宿區的一個小酒店的房間裡,操控着她的電腦。在她的身邊,放着的不僅僅是一杯熱氣四溢的提神的咖啡,還有一支M41步槍。
這是一個陰盛陽衰的戰鬥團隊,但它的戰鬥力卻不容任何人小覷。就單單一個田澤而言,以他的戰鬥力和能力,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人能阻止他幹些瘋狂的事情了。而他,也是這個團隊的最鋒利的尖刀。這次行動,他依然衝在最前面。
“圓邊先生,我……”迎賓小姐忽然打破了沉默,“我十一點下班,還有半個小時。”
田澤笑了笑,“我想你能找到我的備用的房卡。”
“圓邊先生,你壞死了。”迎賓小姐抿着小嘴笑了。她覺得她能拿到的不僅是田澤所住房間的備用房卡,她還能拿到田澤的錢包。
壞叔叔的錢包什麼的,是小姑娘最喜歡的東西了。
就在調笑的時候,田澤已經先後聽到了三個女人的“呸”他的聲音。唯一沒有呸他的女人是胡玥婷,他很肯定這一點。他沒有解釋一下的慾望,因爲根本就沒那個必要。
柳月的聲音從塞在耳孔裡的微型接收器裡傳來,“走廊裡有四個保鏢,兩個在電梯門口,兩個在一個房間的門口。注意一點,他們正看着那你和那個東瀛小騷貨所乘坐的電梯。”
東瀛小騷貨?田澤微微地苦笑了一下。難道她們就看不出來,他是在逢場作戲嗎?抑或則,他的演技已經到了如此精湛的境界,連她們也分不清楚真假了?
電梯門豁然打開。
田澤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電梯門口的兩個身材魁偉的保鏢,也看見了在走廊裡的另外兩個保鏢。他們的位置和柳月所描述的一樣,她入侵了離開酒店的監控系統,這裡的一切就等於是她親眼看見了。情況也和她描述的一樣,四個保鏢的視線都在電梯門口。守在電梯門口的兩個的手也下意識地放在了腰際。
那是一個隨時準備拔槍的動作。田澤的出現已經引起了他們的警覺。
田澤忽然摟住了迎賓小姐的香肩,親熱地走出了電梯。他的目光貪婪地落在迎賓小姐的酥胸間,壞壞地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寶貝,我先去洗澡,半個小時後你過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如果你讓我高興,我會給你買一隻漂亮的鑽戒。”
本來還有點排斥的迎賓小姐聽到鑽戒,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面上卻扭捏地道:“壞死了,你壞死了,人家纔不是那種人呢。”
田澤鬆開了她,一把抓住了她的翹臀,哈哈笑道:“身材真好。”
“哎呀,不要這樣,被人瞧見了,很失禮呢。”迎賓小姐嬌嘖地道。
田澤瞪了一個保鏢一眼,囂張地道:“怕什麼?我可是有五十個小弟的人,誰要惹我不高興,我廢了他!”
這樣的話聽着讓人不高興,但守在電梯門口的兩個保鏢卻將放在腰際的手放鬆了下來。在他們看來,這個暴發戶大叔對他們而言並不存在威脅。他囂張,他討厭,他好色,但只要他不直接挑釁,他們就可以視若不見。
迎賓小姐將田澤帶到了他的房間門口,用門卡打開了房門,然後和田澤擁抱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寶貝,我等你喲。”田澤笑着說。
“嗯,吧。”迎賓小姐回眸,拋了個媚眼,甩了個飛吻。
四個保鏢都用厭惡的眼神看着田胖子,直到他走進房間,關了房門,他們才移開目光。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他們會衝上去將那死胖子胖揍一頓,搶走他身上的所以的值錢的東西。看他還能不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