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本來也沒什麼病,在醫院和田澤折騰了一番,又睡了一覺,自然就好了。醫生檢查了之後,她就辦理了出院的手續,和田澤離開了醫院。
田澤人雖然走了,但心卻還留在醫院裡,留在了那間101號病房。在那間病房裡,凌青給了他一次怎麼也想象不到的幸福。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蛇說服了他的小胖子,讓他也摘掉了處男的帽子。前後也就五分鐘的時間,很短暫,但就第一次而言,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績了。
每每想起藏在毯子下的凌青溫柔而有狂野地伺候他的時候,他就激動難抑。毫無疑問,這次的經歷將刻入他的骨頭裡,一生都無法忘記。
回到陽光孤兒院,錢欣雨和白婷都在,拉着凌青問長問短。白婷更添油加醋地將當時的情節描述給凌青聽,其實她不說凌青自己也回憶得七七八八了。不過從白婷這個名記的嘴裡說出來,田澤身上的英雄光環就更強烈了。
錢欣雨卻偷偷打量凌青和田胖子,心裡琢磨着這兩人怎麼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呢?
四人正聊談間,餘靜燃來了,開着一輛警車。她跟三個女人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跟田澤說了幾句,田澤就跟着他上了警車。
目送警車駛出視線,錢欣雨纔將凌青拉到一邊,小聲地道:“你們昨晚真的是去了醫院嗎?”
凌青掐了錢欣雨一把,“我那種情況,不去醫院難道還去酒店開房啊?虧你還是科學家,你的腦袋裡成天就研究這些東西嗎?”
錢欣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隨便問問嘛,關心關心你,是你思想不健康。”
凌青抿嘴笑了笑,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一個胖子,小胖子。不過這是秘密,她是不會說出來的,哪怕是錢欣雨這種閨蜜也別想知道。
警車開到城南分局,餘靜燃將田澤帶到了她的辦公室。
一路上田澤問了好幾次有什麼事,餘靜燃都沒有告訴她,始終板着一張臉,很不開心的樣子。結果一進辦公室的門,田澤就看見了蘇定山在裡面。田澤的心裡頓時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餘靜燃這麼着急地把他叫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蘇部長好。”田澤笑着打了一個招呼,又殷勤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蘇定山摻水。
蘇定山也不客氣,坦然接受田澤的伺候。
“蘇部長,這麼着急把我找來,是有什麼緊急情況或者特殊案件嗎?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爲人民服務,誓死捍衛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田澤的身姿很正,聲音也很正,全身上下就連一根頭髮都是充滿正義感的。
餘靜燃本來是板着一張臉的,但聽了田澤說出這樣的話,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她就覺得肉麻,半輕不重地打了田澤一下,啐道:“你能不能不這麼噁心?我和師父又不是外人,你說這個合適嗎?”
田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私下裡卻在琢磨餘靜燃對蘇定山的稱呼,師父。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餘靜燃這麼稱呼蘇定山,這讓他感到很意外。師父?蘇定山是餘靜燃的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呢?
不過田澤也不笨,知道餘靜燃這次當着他的面叫蘇定山師父,那其實已經是不把他當外人了。
“田澤,我們已經研究了一下,這次你立了大功,部裡決定獎勵你。”蘇定山端着茶杯,淺淺地呷了一口,然後才又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有兩個獎勵政策,你得自己選一個。”
“哪兩個獎勵政策呢?”田澤心癢癢的了。
蘇定山笑了笑,“第一個,破例提升你爲二級警司,讓你來當城南分局的局長,另外一併獎勵你八十平米的住房一套,二十萬價位的轎車一輛。”
田澤的臉上已經笑開花了。他這樣的屌絲,做夢都想擁有一套住房,一輛屬於自己的轎車,可就他的收入而言,恐怕就是積攢一輩子都難以達成夢想。現在好了,房和車一下子全都有了,以後向凌青求婚的話,底氣也更足了。
“看你這麼開心,還要我說第二個嗎?”蘇定山的語氣有點促狹的意味。
“當然要啦。”田澤說。他又不傻,萬一第二個更好呢。
“第二個獎勵政策就是,鑑於你的非凡的能力,部裡研究決定吸收你成爲我國最特殊的警察隊伍的一員,也就是加入六扇門。餘靜燃就是其中的一員。”蘇定山說道,然後看着田澤。
六扇門?田澤的心裡使勁地琢磨着,那不是唐宋時代的特殊機構嗎,裡面的捕快個個身懷絕技。其實現在的警察也就是古時候的捕快,只是稱呼上的不同而已。
如果不是蘇定山這個時候提起,田澤甚至不知道現在華國還有這樣一個部門。他更想不到的是,餘靜燃居然是其中一員。不過也正是因爲從蘇定山這種重量級的人物口中說出來,餘靜燃又是其中一員,他也明白,能進入六扇門之中的人肯定是精英之中的精英了。
第一個獎勵政策是局長的職位,還有房和車,等於是人生的夢想一朝全部達成。
第二個獎勵政策卻是加入一個神秘的部門,具有太多的未知性,甚至還有許多想象不到的風險。
這該怎麼選擇呢?
田澤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田澤,說說你的想法吧,你選第一個還是第二個呢?”蘇定山問道,依然眼神灼灼地看着田澤。
“我……想想。”田澤說道。
蘇定山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餘靜燃偷看了一眼蘇定山的表情,然後看着田澤。她的嘴脣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彷彿是想告訴田澤什麼,但卻又不敢說出聲。着急之下,她恨不得衝上去,狠狠地在田胖子的肥屁股上踢上一腳了。在佔女人便宜的方面,你比猴還精,怎麼在這件事情上你就笨得跟豬一樣了呢,難道你不知道什麼是組織的考驗嗎?
“蘇部長,我可不可以兩個都選呢?”田澤很認真地問道。
蘇定山,“……”
餘靜燃,“……”
“真的只能選一個?”
蘇定山點頭,“是的,只能選一個。”
“那我選……”田澤欲言又止。
“沒關係,無論是什麼選擇,我都理解你,說吧,大膽地說出來。”蘇定山微笑着說道。
餘靜燃也失望地搖了搖頭,她似乎已經斷定田澤會選第一個了。其實,如果田澤真的選了第一個,她還是能理解的。換做是她,在不知道六扇門是個什麼性質的部門的前提下,讓她來選擇,她多半也會選第一個。畢竟,一個局長的職位,一套房子,一輛轎車,這已經是很多男人的夢想了。
“嗯……我選第二個。”田澤忽然說道,非常堅定的口氣。
蘇定山和餘靜燃不禁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到了驚訝和不解。
“我知道這樣看起來很傻……但是,我覺得加入六扇門的話,我就有機會爲國家作出更大的貢獻。”田胖子的聲音依舊充滿了正義感,連頭髮都是正義的。
“呵呵呵,很好,很好,算我沒看錯人。”蘇定山笑了,老懷欣慰的樣子。
田澤表情嚴肅,心下卻在笑道:“考驗我?我是那種經不住考驗的革命戰士嗎?以爲我傻?我纔不傻呢。別人想抱你蘇定山的大腿都抱不到,你送上門來讓我抱,我要是不抱住,我才真傻呢。職位和房子還有車子,只要我不斷破案,你都不知道要獎勵我多少呢。”
什麼叫面帶豬相心中明亮?田胖子就是傑出的代表了。
在現在這種時代背景裡,別人挖空心思都想去巴結某些領導,送名酒名錶,送房子車子,甚至還送美女,而且還十有八九不如願。他什麼都不送,一個部長就自動送上門來了,他要是不抱住蘇定山的大腿,站在蘇定山的船上,那不成了二愣子嗎?
“不過,要加入六扇門,你還有一個爲期三個月的考察期。過了考察期,你才能真正成爲六扇門的一員。”蘇定山說道,這個時候他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田澤啪地立正敬禮,“一定不辜負首長的期望!”
“夠了夠了,什麼嚴肅的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道。”餘靜燃鬆了一口氣,又沒好氣地打了田澤一粉拳。田澤現在都成她的專用沙袋了。
蘇定山又說道:“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你的第一個任務是部裡研究決定的,錢欣雨教授一個月後會去烏克蘭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從一個星期後你負責她的安全,一直到學術研討會結束。這是你的第一個考覈任務,你一定要用心來做,不可麻痹大意。”
“那個,蘇部長,爲什麼是一個星期後呢?”接到這樣一個類似職業保鏢的任務田澤一點也不奇怪,畢竟他和錢欣雨熟悉,還是朋友,更從恐怖份子的手中救出過錢欣雨。這些都是很成熟的條件,換做他是領導,他也會這麼來安排的。不過,讓他奇怪的是爲什麼會是一個星期後呢?
“因爲……”蘇定山轉首看着餘靜燃,“靜燃,還是你來說吧。”
餘靜燃說道:“我們要關你七天禁閉。”
“爲什麼啊?”田澤頓時愣在了當場。
“朱東炬的家族在華國政治圈裡還是很有能量的,我們雖然相信你,這件事是朱東炬挑起的,他對凌青下藥,並意圖不軌,但我們沒有證據。昨晚我那麼着急把凌青和你送到醫院就是想取得證據,但沒有成功。沒有證據,但你卻開槍打傷了朱東炬的保鏢,還打傷了朱東炬。這件事要是鬧起來,後果很嚴重。師父親自給你做了擔保,一手將事情壓了下來。但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那些人肯定不會罷休,所以決定關你七天緊閉,對外則宣稱拘留七日,革職查辦。”餘靜燃緩緩地說道。
凡事都要講證據,沒有證據,就算明知道某個人是壞人,滿手罪孽,但警察卻也不能無故抓人。同樣的道理,就算是好人做了壞事,被人抓住了證據,那肯定是要受到懲罰的。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是一個很基本的普世概念,誰也不能例外。
田澤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他明白這已經是非常輕的處罰了,如果不是蘇定山這個靠山在幫忙,他的處罰肯定還要嚴重十倍都不止。聽了餘靜燃的解釋後,他大方地笑了笑,“沒關係,那就關我七天吧。”頓了一下,他又說了一句,“不過,我可不可以帶電腦去啊?”
餘靜燃,“……”
蘇定山喝茶,氣定神閒,但他心裡去在罵人……這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