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田澤看完了餘靜燃給他帶來的幾本書,又打電話讓她拿來了更多的書,這一次他指明瞭要英語、法語之類的語言類書籍。餘靜燃還誇他有上進心,懂事了,知道學習了。不過她並不相信田澤有那份能力,一次能學習好幾種語言。只是她沒明說出來而已,怕打擊到胖子的學習積極性。
餘靜燃卻不知道,以田澤現在的大腦,學習這幾種外語,那真的是非常輕鬆的事情。
下午的時光就這麼過去了,絕大多數時間胖子都在看書自學外語,偶爾無聊的時候也和林軒聊聊天。
晚餐的時間到了。
“凌姐怎麼還不來?”林軒肚子餓了,替田澤着急了起來。
“可能有事抽不開身吧?”田澤說。
過了五分鐘,林軒又冒出一句,“餘局怎麼還沒來?”
田澤,“……”
“這次田哥你留個心眼,無論是凌姐先送來還是餘局先送來,你都吃一點,假裝吃飽,然後把剩下的給我吃。那麼第二個再送來,你就不必撐得那麼辛苦了。”林軒說。
田澤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這小子真的是和猴一樣精靈啊。白吃了咱家的飯菜不說,還讓人覺得欠了他人情!
凌青沒來,餘靜燃也沒來,離奇的是,錢欣雨卻來了。更離奇的是,她手裡提的餐盒居然是凌青中午所用的餐盒。這是什麼情況呢?
看着戴着眼鏡,弱不勝風的錢欣雨款款走來,三分羞澀,七分果敢的嬌俏模樣,林軒張大着嘴巴,難以合上。隔壁的田大哥,究竟有幾個女朋友啊,還一個個都那麼漂亮,他是易容隱居在拘押室裡的一代淫賊田伯光嗎?
很有那種可能!
“錢姐,你怎麼來了?”田澤臉上堆着笑,心中堆滿疑問。
“怎麼?凌青能來,我就不能來嗎?”錢欣雨微微皺眉地說道。
“能來,呵呵,我就是受寵若驚嘛。”田澤揀好聽的說。
錢欣雨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本來是凌青要來的,飯菜也是她做的,我說我有事情找你談,就用她做的飯菜來借花獻佛了。”
田澤這纔想起,錢欣雨是不會做飯的。那次在陽光孤兒院,她還跟他學做飯呢。卻沒想到她這個時候提的飯菜居然是凌青做的,他心中忍不住在問,難道她們的關係已經到了能夠分享一個男人的程度了嗎?
這樣的關係,是多麼純潔和親切的關係啊。這樣的胸懷,是多麼崇高和偉大的情懷啊!
“凌青還特意囑咐我多帶一副碗筷,請你的朋友一起吃。”錢欣雨說。她看了隔壁的林軒一眼,跟着又移開了視線。
就長相而言,林軒要比田澤帥那麼一點點,但衡量一個男人的魅力,長相併不是絕對的,甚至,長相只是佔了三分之一的比重。越是成熟的女人,衡量一個男人的美麗,標註越是複雜,來自方方面面。當然,十多歲的小女生把外貌看得很重,但隨着她們的年齡增長,隨着心智的逐漸成熟,她們的看法也會隨之轉變的。
顯然,在錢欣雨的眼裡,林軒的魅力遠遠不及田澤。田胖子更能吸引女人。
分到了飯菜,林軒連聲道謝,“謝謝嫂子,謝謝嫂子。”
聽到“嫂子”這個稱呼,正在嚼一塊回鍋肉的田澤差點就將嘴裡的肥肉給噴出來了。他驚訝地看了一眼林軒,跟着又去看錢欣雨。
沒有那層實質的關係,或者是說心裡面不認同,沒有哪個女人喜歡這樣的稱呼,哪怕是開玩笑也不行。
林軒這小子是聰明過頭了呢,還是故意試探呢?
田澤沒有興趣知道林軒的想法,卻對錢欣雨的反應很感興趣。他很想知道錢欣雨是什麼反應,但是,林軒連叫了兩聲“嫂子”,她彷彿沒聽見似的,只是淡淡地看着田澤。
“吃啊,幹嘛發呆呢?飯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錢欣雨說。
田澤這才如夢初醒,開動腮幫子大快朵頤。他拼命吃飯吃菜,不敢去正視錢欣雨那充滿柔情,卻又顯得非常平靜的眼神。其實,他心裡卻在一般般地重複着一句話……叫你嫂子喂,你怎麼可以沒半點反應呢?
狼吞虎嚥地吃完飯菜,田澤纔想起錢欣雨剛纔說的話,問道:“錢姐,你說有事跟我說,是參加學術研討會的事情嗎?”
“那事呀,科學院的領導已經跟我說了,我沒意見,有你保護我,我會很安全的。”說到這裡,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事情,白生生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片紅暈。她和田澤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但她和田澤的故事卻可以拍成一部驚心動魄,蕩氣迴腸的電影。
這電影賣不賣座,票房高不高,那是另算的事情……誰會去關心這些事情呢?
“那是什麼事呢?”
“這次的事情非常特殊,也多虧了你,科學院的黃院長開了個會,決定拿出一筆獎金獎勵你。”錢欣雨說。
“獎金?”田澤愣了一下,靦腆地笑了笑,“你看……我都不好意思問是多少了。”
錢欣雨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這人真沒正經的時候。你這不是正在問我多少嗎?我可沒見你有半點不好意思。”
“多少嘛?”田澤的胖臉微微一紅,他的臉皮再厚,也有被戳穿的時候。
“一百萬,這筆獎金是不上稅的。”錢欣雨說。
“一百萬?”田澤的心臟猛地抽了一下,熱血灌頭。如果有心血管疾病,就這麼一下刺激,準得中風了。
“嫌少嗎?”
“不是,是太多了。”田澤笑着說道。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一筆錢呢。
“錢已經打到我的賬戶上了,我先替你保管着,你出來的時候再轉到你賬戶上。”錢欣雨說。
“謝謝。”田澤說。
錢欣雨白了田澤一眼,“謝我幹什麼?這是你應該得的。他們就是不提說,我也會提說的。”
田澤的心中頓時一片感動。錢欣雨這麼一說,他這筆獎金橫豎都是跑不掉的了。他很清楚錢欣雨的在華國科學界的份量,她要申請這麼一比獎金,上面不可能不答應。要是她使點小性子,耍點女人的小脾氣,影響到她手中的科研項目怎麼辦呢?
“你在學外語嗎?”錢欣雨看見了田澤放在牀頭上的好些本學習外語的書籍。
田澤點了點頭,“閒着沒事給自己充充電,也不知道成不成。”
“肯定不成,你是坐不住的人。”錢欣雨笑着說。
田澤,“……”他是謙虛才這麼說的,一下午的時間,他已經背了好幾千個英語單詞和語句,加上他以前學的語法什麼的,和老外談人生談理想已經是沒問題的了,她怎麼能門縫裡瞧人呢?
“不過,我還是鼓勵你多學學知識的。我要去烏克蘭參加學術研討會,烏克蘭語是一門很冷門的語言,要是你會,我們會省許多麻煩呢。”頓了一下,錢欣雨又笑道:“當然,你肯定是不會的。我這麼說知識打個比方,多一門知識,總是有用的。”
田澤有些無語了,還是門縫裡瞧人啊。不過,要和錢欣雨這樣的天才科學家比智商比知識,那不是找自殘嗎?
不過,不就是烏克蘭語嗎?學!他就不信了,以他現在這種過目不忘的記憶能力,死記幾千個烏克蘭語單詞,到時候在烏克蘭總能分辨男女廁所吧?中能簡單地打個招呼吧?
又聊了一些時候,錢欣雨才收拾碗筷離開。四個來自國安的保鏢擁簇着她離開城南分局,那派頭,讓林軒又好一陣目瞪口呆。
“那個,田哥,你真是我的偶像啊……這個錢姐姐,真的是嫂子?”
“你覺得呢?”田澤狡猾地反問道。
“我覺得……嫂子。”林軒已經羨慕得要死了。
同樣是男人,差距爲什麼就那麼大呢?
兩個男人聊了不到五分鐘,餘靜燃又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之中。筆挺的警服,齊耳的短髮,幹練而嚴肅,一如中午的她,沒有絲毫改變。還有一點也是一樣的,她手裡還是提着那隻餐盒。
看着餘靜燃手裡的那隻餐盒,田澤忽然想用他的頭狠狠地在牆上撞一下,昏厥了總不需要再吃飯了吧?
林軒又打了一個飽嗝,呆呆地看着餘靜燃,然後他慢慢向後退去,上牀,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就連腦袋都蒙了起來。
田澤恨得牙癢癢的,想將臨陣脫逃的小子叫起來,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我炒了蘑菇和豬肝,趁熱吃吧。”餘靜燃淡淡地說道,然後慢條斯理地打開餐盒,取飯取菜取碗筷。
“我……”田澤也打了一個飽嗝。
“你不會告訴我,你不想吃吧?”餘靜燃平靜地看着田澤。
田澤,“……我正餓得慌,我想吃飯想得要死。”
餘靜燃露齒一笑,“那就吃吧。”
田澤,“……”
這纔是第一天,還有六天,要是天天這麼吃,還要人活嗎?
最難消受美人恩,古人誠不欺胖子。
“餘局,你能幫我找一些學習烏克蘭語的書嗎?”一邊將嘴裡的飯菜拼命地往肚子裡塞,田澤一邊含混地說着話。
“烏克蘭語?你要學烏克蘭語?”
“我的考覈任務不是要去烏克蘭嗎,沒事學幾個烏克蘭語的單詞,到時候也不至於把男女廁所弄混吧?”田澤說。
“好吧,我給你找找。”錢欣雨答應得很乾脆。
“謝謝。”田澤感激地道,爲書也爲這飯菜。
“不過,你的大腦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你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有如此強烈的學習慾望呢?肯定是病了,要不我明天給你叫個精神科的醫生過來給你檢查檢查?”
田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