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997年6月18日
還有半個月左右就是香港迴歸大陸的日子。
地點:警署。
黃志誠自述:
兩年間,我放了幾次漫長的休假,我沒法乾脆辭掉警察部的工作,因爲我正在接受內務部的調查,像是永無休止的調查。
這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樣地接受幾個內務部警官的查問。
“檔案編號io3142,黃志誠高級督察教唆謀殺案。今天是一九九七年六月十八日,現由
三位警司進行第十一次內部聆訊,由本人內務部林文博警司記錄,黃志誠高級督察,你有沒有問題?”
我淡然答:“沒有。”
樑高級警司說:“一九九五年七月十七日,投訴科收到這盒錄像帶,指控你與黑.幫中人勾結,合謀於一九九一年七月十四日謀殺中國藉男子倪坤……”
“我認罪,樑sir,麻煩你翻查之前的調查紀錄,我已經認了七次罪。”
樑高級警司趕忙向負責記錄的林sir打了個眼色,林sir立即停筆。
“現在停止記錄。”樑高級警司搖搖頭,對頑固不化的我表示失望,“阿黃,我不知道你爲何變成這樣,如果我現在跟你說,這所謂證據,這卷偷拍回來的錄像帶,根本就沒有法律效力,那麼,你願不願意重新開始過?”
不願意,我不願意,“對不起,我的確犯了法。”
三位警官頓時語塞,我繼續說:“樑sir,其他三位長官,你們怎樣對我,我心裡明白,可是我再沒信心,在六年前我使橫手謀殺倪坤時,我已經輸掉。”
樑高級警司變得激動:“你輸掉了信心,那麼陸啓昌呢?你這樣自暴自棄,便可以解決問題嗎?誰來還陸啓昌一個公道?難道你要他白白送死?阿黃,這場仗,還未打完,你何時才肯清醒過來?”
我低下頭,無言以對。
樑高級警司振振有詞:“我們希望這案件有一個滿意的了結,我不想外間對警察部閒言閒語,你知道現在倪家的人有多囂張拔扈嗎?這裡是一個檔案,你看完再作決定,假若你仍然堅持認罪,好,我放棄。”
我打開檔案一看,當場呆住了。
原來阿華還在默默收集倪永孝的罪證,原來我一直錯怪阿華了。
檔案之中,全部都是這兩年來,林華默默收集與倪永孝合作的罪證。
我有些呆了,阿華這是要與倪永孝同歸於盡麼,可是倪家風頭正勁,這些證據,真的能麼?
我拿着檔案袋,默默不語,又會想起了當日好友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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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后。
屯門,一間海邊破舊的小屋之中。
“黃sir,你來了啊!”
坐在靠椅上林華默默點了一根菸,在她身旁是唐鳳。
時間是很神奇的一個東西,他能夠改變一切,比如讓林華學會了抽菸。
又比如讓這個打開木門的當年意氣風發的警察,變成了現在一臉滄桑,視線也沒有了當年那樣炯炯有神的樣子了。
“阿,阿華。”黃志誠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林華,遲疑的張了張嘴。
“新晉警員,林華,向長官報道。”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在唐鳳詫異的眼光之中,林華敬禮道。
“臭小子。”看見林華的樣子,黃志誠釋然一笑。
隨即鄭重的說道:“阿華,你,你真的要去做污點證人麼?”
“沒錯!除了我,我想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吧!”林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你知道麼,前些日子,阿仁把倪永孝所有的犯罪證據都交給我了。”黃志誠微微一笑,臉色卻有些僵硬,因爲黃志誠知道林華,就是殺mary韓琛的兇手,雖然事情緊急,但是。
“阿仁,也是你的線人,我知道的,只是,對於mary,韓琛的死,我很抱歉。”點了點頭,林華嘆息說道。
“這就是命吧,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黑是這樣的,白又豈會例外?對了,給你介紹我一個得力助手,大b。”黃志誠唏噓的搖了搖頭,隨即對着窗外喊道。
“林sir,黃sir!”一個大約三十來歲,一臉正直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敬禮道,只不過看向林華和唐鳳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一絲敬畏和懼怕。
“警隊中的後起之秀,我指定申請他來保護你,雖然你勢力龐大,但是還是保險一點吧。”黃志誠笑了笑,對着林華說道。
“恩!”林華微微一笑,心中卻是暗道,“保護是假,估計監視自己纔是真吧!”
“好了,我要走了。”黃志誠微微一笑,拍了拍大b的肩膀,拿起桌上的檔案包,直接走了出去。
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後,林華面色慢慢冷了下來。
“大b,或者該叫你警官大人?”林華冷眼看着滿臉緊張的大b,淡淡的說道。
“華,華哥。”大b聽見林華的話,冷汗不由得順着額頭滴落下來。
“不用緊張,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好了你下去吧!”林華看着冷汗直流的大b,突然露出一陣謙和的笑容,就如同當年的倪永孝一樣。
“是,是,是,華哥!”連連點頭,大b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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