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師傅,你剛纔那一聲嗓門,也實在太驚動人了,不怕嚇死我們啊?”郝漠風抱着雙手,想起了自己在炊事班的時候,老郭有次說,要讓自己和姚順見識一下新功夫,兩人很有興趣地注目着老郭,想看看是什麼招數,沒想到對方二話不說,直接來了一聲爆吼。
帶着真力的吼叫傳入耳朵,差點沒讓郝漠風當場昏過去,郝漠風記得自己當時這麼問老郭的時候,那老傢伙只是大笑了幾聲,點燃了一根菸,這才慢條斯理地朝着自己解釋:“這叫獅子吼,用聲音來干擾敵人的,不算是什麼戰鬥招數,要說氣功,你們現在也沒到這種程度,權當是見識一下,以免將來出任務的時候,見到古怪的招數就懵逼,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少年記得很清楚,自己當時很無語。
而在剛纔,蕭卓一拳打來的時候,不知怎麼,自己就想要試試這招,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脖頸,直接透過聲帶吼了出來,居然能夠產生氣浪,減緩了身體下墜的速度,這倒是讓郝漠風意外了,不過對着蕭卓,他當然不會這麼說。
其實當初老郭教他們這個時還說過,獅吼功其實是用來鍛鍊脖子邊緣的肌肉和經脈的,因爲人體四肢甚至是胸腹背部的肌肉,都能夠進行強度訓練,唯有脖子和臉上的筋肉很難鍛鍊,但若是想要成爲一個完美的戰士,就必須克服這一點,全身任何部位都要鍛鍊到位。
在將真力在脖頸之間運轉,並且一口氣傳出時,將會增加脖子肌肉的顫動幅度,從而達到鍛鍊自身的效果,要說起殺傷力,那實在是不值一提,只有功力深厚的人才能夠震暈對手,但那需要幾十年的修煉。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兩個小子現在是別想了,等頭髮白了,自然也就修煉有成。不過老郭絕對不會想到,郝漠風在緬甸有了奇遇,真力此刻已經比起之前提升了幾個檔次,已經能夠施展獅吼功了。
只不過,蕭卓實力不凡,所以不會被震暈,但此刻結束了戰鬥之後,他依然覺得自己的耳朵生疼,腦袋也有些犯昏。
“好了,兩位,今天就較量到這裡如何?我們在寒山可不是來訓練的,還有事情要做呢。”納蘭米兒走了上來,站在兩人中間,朝着蕭卓和郝漠風都點點頭,隨即遞了一張毛巾給郝漠風擦臉,見少年此刻劇烈運動之後身體依然穩健,她的心裡也放輕鬆了許多。
“哎,我還真是命苦,在鍛鍊以後也沒人給個毛巾,給口水喝。”蕭卓攤了攤手,朝着納蘭米兒怪笑了一聲,隨即吸了一口煙,坐在一邊不再說話了,不過郝漠風看得出來,對方絕對是故意這麼說的。
“那啥,老大,是你自己不夠意思的,連根菸都不給我。現在沒水喝了又要抱怨,這可不像個教官該說的。”郝漠風走了過去,彎下腰朝着蕭卓伸出了手掌,嘴裡帶着笑:“給一根唄?”
“咋,想要?”蕭卓將煙盒拿在手中拋了拋,朝着少年一揚眉,在郝漠風點了點頭之後,他果斷將煙盒收到了兜裡:“沒門。”
“你可是大病初癒,抽個屁煙,我這是爲你好,知道不?”蕭卓瞧着郝漠風那可憐的樣子,忽然覺得剛纔的戰鬥,輸贏已經無所謂了,至少此刻在言語上,這小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這纔是我身爲教官,應該指點你的,知道麼?趕緊回去好好休息,看見你小子就煩。”
“……”郝漠風無語,他覺得此刻的蕭卓根本就是付東昇,許燦生的結合體,還是說教官和他們混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已經被這兩個傢伙給傳染了?不該啊,我蕭卓隊長那是何等英明,怎麼會被兩個活寶給帶壞了……
然而,事實是殘酷的,郝漠風終究沒有從蕭卓那裡拿到煙,納蘭米兒也不允許郝漠風這麼做,少年最後只得罷了,乖乖在納蘭米兒的陪同之下,回到了休息室,在女子出去之後,他才嘆了口氣,坐在牀上運起了真氣。
蕭卓今天的所作所爲,郝漠風並沒有感到意外,他知道蕭卓對東方林是不信任的,不光是蕭卓,在寒山山寨上除了自己,沒有人會徹底相信東方林,那傢伙也確實有所保留,雖然此刻沒有惡意,但之後誰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麼。
之所以帶着他,是因爲郝漠風對炎的實力沒有把握,此刻身邊多些力量總是好事,就算這力量不穩定,那也只能先接收了再說。
所以蕭卓纔在和東方林動手的時候有所保留,但是,誰又知道東方林不是故意輸給蕭卓的呢?蕭卓那一掌下去,東方林的樣子顯得輕描淡寫,根本沒有受傷,這意味着,他還有很多的底牌。
“算了,不去想這些,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更好地解決問題。”最終郝漠風也不再考慮那些了,閉上了雙眼坐在牀上,將內息從胸口提了起來,在經脈中游走着。
此刻的寒山恢復了平靜,但距離此處不遠的一個小鎮上,炎和墮天的人馬已經集結起來了。
“墮天,怎麼回事!爲什麼你們的暗殺部隊會有這麼多人過來?!”炎看着墮天身後帶着銀色面具的衆人,神色極爲不滿:“說好了的,這次的戰鬥是我要取了郝漠風的人頭,你帶這麼多人來,我們在加拉丹的地盤要怎麼辦!那邊的軍閥一個個都盯着,你把人全部抽出來了,我們以後還怎麼收場!”
“安靜點,我的朋友,這是爲了防止意外。”墮天笑了笑,但他的一張臉隱藏在面具之下,炎根本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加拉丹那邊不過是細節,憑着我們墮落天域的名頭,料想那些軍閥不敢動手,現在的第一要務,是對付郝漠風他們!情報已經顯示,他們在前面那座寒山之上,和當地的土匪匯合了!”
“土匪?哼,烏合之衆罷了,人數再多,又能有什麼作爲?”炎聽到了寒山這個地名之後,嘴角泛起了輕蔑的笑意:“之前那裡只不過是我們的附庸,說一句提供華夏戰士的情報,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的,現在就算郝漠風他們過去,收編了那些傢伙,又能翻起什麼風浪!”
“加拉丹就不同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地獄火最後的一點本錢了,你要是把那裡弄丟了,就算拿下了郝漠風的人頭,我們也沒辦法繼續在緬甸活動!”說到這裡,炎整個人明顯憤怒了起來,對於緬甸的軍閥,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那幫傢伙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明面上和你客客氣氣,一旦有機可乘,他們來一根毛都不會留給你,之前的曼德勒就是如此。
現在自己靠着地獄火的積蓄,總算重新組織了一支力量,用來對付郝漠風,但墮天這傢伙居然直接放棄了加拉丹,在炎看來,這種行爲極其愚蠢。
什麼墮落天域的名頭,就算擡出天王老子出來,只要那裡沒有人馬沒有士兵,軍閥們都會毫不客氣地侵佔那裡,到時候自己就算打下了寒山,又有什麼用!自己的這支部隊,包括自己在內,在緬甸已經沒有據點了,難道霸佔寒山,從此做一個土匪麼?
“先殺了郝漠風再說,那小子是開啓亞特蘭蒂斯的關鍵,你不會忘了夏鬚眉的影響吧?不多帶點人,到時候肯定難以收場。”對於炎的這次質問,墮天顯得很平靜,但他心裡盤算的卻不只是如此。
只有把炎逼迫到無處容身的地步,他纔有可能和自己合作,並且交出合作的主動權,自己的組織根基在印度,緬甸這邊會怎麼樣,那不是墮天關心的,他沒有明說,拿下了郝漠風之後,自己還要收服炎這頭猛虎。
“……罷了,現在這些新兵已經訓練過一段時間,可以拉出去戰鬥了,我打算開始進攻,你有什麼看法?”炎盯了墮天一眼,他知道這傢伙的打算,在拿下了郝漠風之後,或許墮落天域真的想要吞了自己的組織和人馬,他之所以帶了這麼多人離開加拉丹,明擺着是故意的。
但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了。
“我的人隨時可以加入戰鬥,到時候正面戰鬥交給你,我們會摸進山寨去的。”墮天笑了笑,朝着北方看了一眼,目光中凝聚着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