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龍聽到了那些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他心中暗自苦笑,看來四周這些男性牲口誤以爲他是動用了什麼辦法使得葉曼語跟他對吹喝酒,意圖把葉曼語灌醉之後帶她到某個賓館去風流快活。
殊不知,眼前這個美女警官可是彪悍十足,放眼整個江海市,只怕膽敢打她主意的男人不多吧?
再則,他也看出來了,葉曼語喝啤酒的確是很猛,也很厲害。
女人在喝酒方面有兩個極端現象,要麼不能喝酒一沾就醉,要麼就是酒中高手千杯不倒。
葉曼語明顯屬於後一種。
是以,蕭雲龍從未有過要憑藉啤酒把葉曼語灌醉之後爲所欲爲的念頭與想法,這太不實際了。
葉曼語臉色漸漸地冰冷下來,她顯然也聽到了四周傳來的那些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議論聲,她眼中閃過了一絲怒意,冷不防的“啪”的一聲拍桌而起,她站起身來,環視四周,伸手一指,呵斥說道:“你們都給老孃閉嘴!活得不耐煩了是吧?膽敢背後議論老孃?”
四周那些食客紛紛怔住,他們真沒想到葉曼語如此的彪悍,居然拍桌而起怒斥他們。
蕭雲龍淡然一笑,憑着葉曼語的性格,這番舉動倒也是很正常。
她要真能忍着不吭一聲,那纔是不正常的反應。
右邊的桌子上坐着七八個五大三粗的壯男,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朝着葉曼語看來,他說道:“美女,怎麼火氣這麼大?難不成是大熱天的緣故?要不要哥哥我幫你消消火?”
後面那句話就說得有些隱晦與猥瑣了,正常智商的人都能體會得到後面那句話的潛在含義。
葉曼語眼中目光一沉,她盯着這個滿臉橫肉的男子,問道:“你準備怎麼給老孃消消火呢?老孃現在火氣的確很大,要不過來給我消個看看。”
“劉哥,美女主動邀請你過去了,看來是對你青睞有加啊!”
“劉哥,是男人不能忍啊,這可是天賜良機!”
“劉哥,是時候一展雄風了!”
桌子上坐着的那名男子的其他同伴紛紛開口起鬨了起來。
被稱之爲劉哥的男子經不住身邊之人這樣的起鬨,再說四周也有着不少目光朝着他看過來,他真要萎了不敢走上去,那往後哪還有臉面在這裡混啊?
劉哥當即嘿嘿一笑,他站起身,朝着葉曼語走了過去。
“美女——”
劉哥走到葉曼語面前,他剛開口,後面的話都還沒說完,冷不防的——
砰!
葉曼語右腿擡起,一腳踢在了劉哥的胸腹上,將他整個人踢得踉蹌倒退,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媽-的,你竟敢打人?”
那一桌人見狀後不幹了,紛紛拍桌而起,一個個凶神惡煞一般,狠狠地盯住了葉曼語。
“發生了什麼事?諸位冷靜,有什麼好好好說,算是給我一個薄面行嗎?”
大排檔的老闆聞訊後急忙跑了過來,他一臉賠笑,希望能把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給平息下去。
這個老闆看到了葉曼語,他臉色一怔,隨即開口說道:“葉、葉警官,你、你也在這裡啊……這、這是怎麼了?”
葉警官?
場中之人聽到大排檔老闆對葉曼語那客氣而又敬重的稱呼,臉色紛紛爲之一怔。
“咦?是她?刑警隊的副隊長,有着玉羅剎之稱的葉警官!難怪我看她這麼眼熟,竟然真的就是她!”
“什麼?警局中的那尊玉面羅剎?天吶!快,趕緊結賬走人!”
“警界玉羅剎?據說曾一腳把犯人的那玩意給踢爆了?且曾屢屢破了各種刑事案件,讓罪犯聞風喪膽的玉羅剎?她可是一號猛人啊,身爲女兒身卻是巾幗不讓鬚眉,讓人敬重!”
“原來她就是江海市鼎鼎大名的玉羅剎!我一直聽聞過她的名頭,卻從未見過真人,不曾想她真人竟是如此的美麗性感!”
“噓!我看你是不怕死吧?可別讓她聽到了,否則可就慘了!那個傢伙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竟然有眼無珠的惹到了玉羅剎,分明是找死!”
四周,有人正在低聲議論着,他們猜出了葉曼語的身份,一個個臉上又是敬畏又是後怕。
玉羅剎這個名號在江海市流傳甚廣,知道的人有不少。不過尋常百姓聽聞葉曼語的事蹟都會由衷的敬佩與讚賞一聲,因爲葉曼語對犯罪分子的那種不留情面、鐵面無私、狠狠打壓的態度讓他們爲之高興。
倘若要在江海市中做個問卷調查,選出江海市最具正義感的警察,那肯定非葉曼語莫屬。
那幾個剛拍桌而起的男子一個個全都傻眼了,他們也聽到了旁邊的議論聲,心知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就是警界中那個赫赫有名的暴力美女警官‘玉羅剎’葉曼語。他們全都目瞪口呆,眼中滿是驚詫與惶恐之色,先前拍桌而起的那股狠勁早已經消失得蕩然無存!
玉羅剎那是何許人,曾獨自一人孤軍深入,與一股有着十幾名人員的販毒團伙劇烈火拼,最終一舉俘獲了這股販毒團伙,破了江海市一樁有史以來最大的毒品案件。
如此一個生猛無比的女人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如若他們早些知道葉曼語的身份,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葉、葉警官……我、我們不知道是您大駕光臨,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啊!是我們有眼無珠,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一個男子硬着頭皮說道。
“你們一個個剛纔還不是挺橫的嗎?怎麼現在全都萎了?還是不是個男人啊?”葉曼語冷冷問道。
“葉、葉警官,在您面前我們哪敢橫啊——”一個男子滿臉賠笑的說着。
“那你意思是在別人面前你就可以橫了是吧?”葉曼語朝着這個男子看了過去。
這個男子臉上的笑容爲之凝固,他愣了一下,旋即掄起巴掌抽着他自己的臉面,他說道:“我這張嘴真是太欠抽了,是我剛纔說錯了,我、我在別人面前也不敢橫……葉警官,你可要相信我啊,我真是一個良民,沒有過任何作奸犯科的記錄……”
這個男子說着說着都快要哭出來了——被傳聞中鐵面無私辣手無情的玉羅剎盯着的感覺真的是太不好了,那種感覺太可怕了,讓人都想跪下來眼淚鼻涕一股腦兒流下來的求饒了好吧。
“哼!”葉曼語哼了聲,她看向了倒在地上上的劉哥,說道,“你別給老孃裝死了,給我站起來!你剛纔說什麼來着?要給我消消火?什麼意思啊?你給我說清楚了!”
劉哥都快要哭出來了,他覺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不就是約上幾個弟兄來到這個大排檔喝頓酒嘛,怎麼會遇到玉羅剎這尊讓人聞風喪膽的警界暴力警官?遇到也就算了,爲什麼偏偏自己嘴欠抽,多嘴一句惹到了她?
“葉、葉警官,我剛纔是喝多了,所以就口無遮攔,我真的是無心冒犯啊,葉警官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劉哥趴在地上不起,就差滿地爬滾的求饒了。
“我問你話呢,你剛纔說幫我消消火,怎麼個幫法?”葉曼語語氣冰冷的說着。
劉哥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剛纔所說的消消火的確是帶有一種調戲的口吻,可這會兒借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承認,他眼珠子一轉,從地上站了起來,低着頭站在葉曼語面前,他說道:“我說的消消火是給葉警官您當人肉沙包,你拳打腳踢我幾下也就消消火了……這是我心甘情願的,葉警官你要是火氣還沒消就再踹我幾腳吧。”
葉曼語臉色一怔,倒也是沒有想到劉哥會說出這番話來。
葉曼語眼眸看向了一旁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態度的蕭雲龍,她說道:“這傢伙的臉皮跟你可算是有的一拼了。”
蕭雲龍臉色怔住,他爲之無語,心想着這種貨色怎麼能跟自己相提並論?
“葉警官,你可不能禍水東引啊,這完全不關我事。”蕭雲龍說道。
葉曼語瞪了眼劉哥他們幾個,開口呵斥說道:“給老孃滾!別讓老孃抓住你們爲非作歹的事情,否則非要讓你們斷子絕孫不可!”
劉哥他們一聽這話如蒙大赦般,哪還敢呆在這裡,付錢結賬之後連忙起身走人,一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其他人看着事態平息了,也紛紛坐回原位,不過他們可不敢再朝着葉曼語這邊看過來了,更是不敢私底下再議論什麼。
“繼續喝酒!”
葉曼語坐了下來,對着蕭雲龍說道。
“那就喝吧。”蕭雲龍笑着,拿起啤酒與葉曼語你一瓶我一瓶的開始對吹了起來。
兩人一直喝到晚上十一點鐘左右,先前叫來的一箱啤酒早就喝完了,後面又要了十幾瓶啤酒。喝到最後蕭雲龍真的是不行了,肚子漲得厲害,倒也是不會醉,就是肚子漲得難受。
“葉警官,不喝了吧?再喝下去,只怕會酒後亂性。”蕭雲龍說道。
葉曼語柳眉一豎,她盯着蕭雲龍,說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真的喝不下去了,肚子漲得厲害。咱還是回去休息了吧。”蕭雲龍說道。
葉曼語臉上染上了一抹酡紅之色,看來也是有了幾分醉意,她腦袋有些發暈,她說道:“你這混蛋酒量倒也是很不錯,很對老孃胃口,以後老孃心情不舒坦,想找人出來拼酒就首選你了。今晚到此爲止,我們回去。”
“我、我們?!”
蕭雲龍怔住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怎麼着。
“當然是我們……你、你要送我回去。”葉曼語說道。
“你沒開車過來?”蕭雲龍詫異的問着。
“那輛本田摩托是警車,我出來喝酒怎麼能騎着警車出來?”葉曼語瞪了眼蕭雲龍,她說道,“一句話,你送不送我回去?”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拒絕嗎?”蕭雲龍苦笑了聲,他說道,“走吧,我送你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