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龍漸漸地回過神來,可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變啞巴了不成,昨晚的時候還不是挺健談的嗎,”公子羽冷冷的看着蕭雲龍,開口問着,
蕭雲龍淡然一笑,他說道:“變啞巴到不至於,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快找到我,”
“要想找到你還不是簡單,跟我來,我有話問你,”公子羽開口,
轟,
這話說完,公子羽啓動車子,掉頭飛馳而去,
蕭雲龍想了想,唯有騎着怪獸跟上,
他隱約能夠猜得出來公子羽此番來找他的目的,也許她已經猜出了一些什麼,
蕭雲龍心知遲早都會有這一天,早也好晚也罷,總之都要去面對,
蕭雲龍跟着前面的那輛寶馬z4一路呼嘯飛馳,漸漸地,離開了市區,朝着郊外飛馳而去,沿途的車子越來越少,唯有那呼嘯的引擎聲在虛空中不斷地迴盪着,
約莫半個小時後,前面那輛寶馬z4開到了一棟別墅面前,這棟別墅顯得庭院深深,四周的圍牆上爬滿了植被,顯得綠油油的,另一方面也將別墅內的情景遮掩住了,
蕭雲龍騎車而至,他踩住了剎車,
“這是哪裡,”蕭雲龍問着,
“我住的地方,”
公子羽停下車,她走出來後開口說道,
她說着看了眼蕭雲龍,補充了句:“你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客人,多少年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住,從未有第二個人踏足半步,”
蕭雲龍臉色一怔,他不覺得這是一種榮耀,相反他心裡面忽而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之感,
公子羽這句話側面反映出了一個事實,,她在這座城市裡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唯有她一個人,
這將會是何等的孤獨與寂寞,
公子羽打開了這棟別墅的門口,看着蕭雲龍,說道:“進來吧,”
蕭雲龍隨着公子羽走了進來,這裡面別有洞天,前院極爲的開闊,種植着花草樹木,許多名貴的盆栽擺放着,都被精心打理得很好,可見公子羽平時對於這些盆栽極爲的精心打理,
而這是不是她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
“汪汪汪,,”
這時,一聲嘹亮而又極富攻擊性的狗吠聲響起,前方一道黑影閃過,竟是看到一條猶如小牛犢般大的大黑狗竄了出來,它前足趴地,保持着一副攻擊的姿勢,對着蕭雲龍狂吠不已,
“大黑,這是我請來的客人,給我安分點,”公子羽說了聲,
大黑狗轉頭看向公子羽,稍稍停止住了吠叫,不過那雙銅鈴大的雙眼仍舊是帶着一種敵意的盯着蕭雲龍,
蕭雲龍渾然不在意,即便是面對一頭野生嗜血的老虎,他也全然不懼,更何況是一條狗,
“這是我養的杜高犬,全身的毛髮黝黑,因此我叫它大黑,它很忠誠,有它在一些毛頭小賊根本不敢靠近這裡半分,由於家裡面從沒有來過別人,因此它纔會對你叫,不過它極具靈性,跟它熟悉之後你會看到它溫順的一面,”公子羽說道,
蕭雲龍點了點頭,純種的阿根廷杜高犬是世界上最爲兇殘可怕的犬種之一,能夠搏殺野豬,也能與獅虎搏鬥,可謂是攻擊力十足,
蕭雲龍正準備朝前走,這頭杜高犬又再度的衝着蕭雲龍吠叫起來,
蕭雲龍皺了皺眉,他猛地轉頭冷冷地看了眼這頭杜高犬,眼中的目光銳利如刀,隱隱帶着一股嗜血的殺機,
“嗚~”
頓時,這頭杜高犬像是受到驚嚇了般,它嗚咽了聲,急忙的跑到了公子羽的身邊,那雙目光仍舊是盯着蕭雲龍,但隱約間已經有股懼意,
“你嚇到它了,”公子羽瞪着蕭雲龍說道,
“我只想讓它不再叫而已,”蕭雲龍語氣淡然的說道,
公子羽看着蕭雲龍,她說道:“進來吧,”
蕭雲龍點頭,隨着公子羽走進了別墅的大廳內,
大廳的裝飾偏向於中式,帶有一些古典的韻味,並無金碧輝煌之感,卻是讓人有種很舒適的感覺,
“你很好奇我爲何能夠找得到你,”公子羽泡了一壺茶,她看向蕭雲龍,問道,
“有點,”蕭雲龍如實說道,
“昨晚林家少爺死在添香樓,就連林家請來的法醫也不能鑑定出林飛宇的死因,最後歸結爲縱慾過度而亡,但我知道,林飛宇的真正死因是你所爲,”公子羽語氣平靜的說道,
蕭雲龍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心知這件事瞞不過公子羽,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潛入添香樓,又以如此隱蔽的手段擊殺林飛宇,說明你跟林飛宇之間有過節,我連夜調查林飛宇最近的仇家,你的名字就浮現而出,”公子羽說到這她擡起眼看向了蕭雲龍,繼續說道,“前幾天,你闖進君悅大酒店,當衆帶走了正在跟林飛宇結婚的柳家小姐柳如煙,再往前一些,你曾數次打傷過林飛宇,結合這些,足以說明你跟林飛宇之間有過節,我就調查了你的資料,豈料你的資料一無所有,但我還是找到了你的照片,畢竟你現在在江海市也算是一個知名人物了,”
“我一看你的照片就認出了你,因此我準備去蕭家武館找你,恰好你剛騎車出來,就這麼被我截住了,”公子羽最後說道,
蕭雲龍輕嘆了聲,他說道:“即便如此你的能耐也不小,一夜之間就把我調查得一清二楚,你找上門來莫非是爲了林飛宇之事,”
“他,哼,他還不值得我如此的大費周章,一個紈絝子弟而已,死了就死了,我可不放在心上,”公子羽冷笑着說道,
蕭雲龍遲疑了一下,問道:“他的死對你有沒有影響,”
公子羽看向蕭雲龍,她說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你放心吧,他的死對添香樓沒有多大影響,法醫都鑑定不出他的死因,找不到人爲殺他的證據,林家想要發難也沒有藉口,”
蕭雲龍點了點頭,如此一來他倒也是放心了,
公子羽看着蕭雲龍,她說道:“你應該知道我這次來找你是爲了什麼事,”
“嗯,”蕭雲龍看向公子羽,
“在這之前,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蘇名羽,我叫蘇羽,”公子羽盯着蕭雲龍,一字一頓的說着,
饒是蕭雲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聽到公子羽這句話後他眼中仍舊是有着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閃過,如今已經可以確認,公子羽的確就是當年那位老大哥的女兒,
“你認識我,對不對,”公子羽看着蕭雲龍,又問着,
蕭雲龍深吸口氣,他緩緩說道:“你想知道些什麼,”
“他在哪裡,”公子羽語氣變得急促起來,她瞬也不瞬的盯着蕭雲龍,一字一頓的問道,“我的父親,他在哪裡,爲什麼八年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爲什麼八點了,他從未回來過找我,爲什麼,他是不是不要我這個女兒了,”
“他不是不要你這個女兒,相反,他很愛你,”蕭雲龍說道,
“他很愛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八年前我才十四歲,那時候我剛上初三,當時我的父親就失蹤了,怎麼也找不到他的人影,我的媽媽去尋找他,可是在尋找我父親的途中,我媽媽發生了一場車禍,我接到通知趕過去的時候,看到我的媽媽渾身是血,她緊緊地拉住我的手,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有生之年一定要找我我的父親……我的媽媽還沒送到醫院就去世了,”公子羽說着,她情緒激動了起來,眼眸中有着淚花浮現,她語氣哽咽的說道,“你說,這就是我父親愛我的方式嗎,如果他還愛着我跟我媽媽,他爲什麼不回來,他若非是消失了那麼久,我媽媽也不會着急去找他,也不會遇到那場車禍,”
蕭雲龍心中震動,他張了張口,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公子羽的媽媽早年前因爲車禍去世了,也難怪她說這棟房子從未有第二個人來過,只因這個世上唯獨剩下了她一個人,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更沒有朋友,
“那時候我才十四歲,你可知道這對一個十四歲正在上初三的女孩而言,那是何等的殘酷,那是何等的煎熬,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你不會知道,因爲你從來沒有體會過,”公子羽哭着,她從未在人前哭過,她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副冰冷的神色,就像是強迫的給自己戴上一層面具,
而她所有的真實情感都被這層面具給遮掩住,
“我不願去回想我當年是怎麼一步步的成長的,我失去了親愛的媽媽,我的父親杳無音信,使得原本應該是花季少女的我過早的成熟,我必須要讓自己變得堅強起來,因爲我的身邊已經沒有任由我依靠的親情港灣,我曾遇到過壞人,對方把我劫住想要侵犯我,我就拼命的撕咬着他,咬得我滿嘴的鮮血,最後把他給嚇跑了,而我那一晚整整哭了一個晚上……我無依無靠,唯有我自己,有時候我會在想,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公子羽哭着,任由眼中流淌出了晶瑩的淚花,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般,將心裡面的委屈全都吐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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