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蘇笑了笑，說：“不用這麼着急的。血月基地的旁邊就有一所高校，附近一定有一些複印社。我們去看一看，到底有沒有通宵的。”
說罷，墨蘇抱着若棘的肩膀。向着一個依然亮着燈的複印社走去。
墨蘇踢開了複印社的門。讓門裡面的人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那個複印社的女孩，看着墨蘇凶神惡煞似的面孔受驚了一般，不敢說什麼。
墨蘇將資料遞給了那個女孩，說：“把裡面的資料複印一份。”然後將一百塊錢拍在了櫃檯上。
那個女孩不知道是該害怕還是驚喜。迅速地將資料袋裡的資料複印了一份。然後遞給了墨蘇。看着墨蘇的背影，女孩迅速地將那一百塊錢收了起來。
墨蘇把資料遞還給若棘說：“把這個拿回去，這樣血月的人就不會懷疑你了。”若棘拿着那份資料，深情地看了一眼墨蘇。
墨蘇和若棘並肩走着，墨蘇說：“若棘，你很不容易。現在我們在血月已經只有你一個內線了。這個工作很危險。有困難你就和我提出來。”
若棘低着頭，說：“沒有什麼困難。我從小跟着您。既然您在死神，那麼我就會爲了死神而生、而死。”
墨蘇看了一眼若棘。開心地笑了笑。這個時候，墨蘇忽然回過頭來，看到了一隻黑貓跟在他們的身後慢慢地走。墨蘇將一顆石子踢向黑貓，說：“媽的！跟着老子幹嘛？”那隻黑貓見狀飛快地跑向了街對面。
墨蘇說：“若棘，現在死神和血月的對立狀況已經無法掩蓋了。而且我們之間的衝突一觸即發。獨孤化一已經做出了決定要暗殺一批血月的組員。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將在血月各部門裡起重要作用的成員的名單整理出一份交給我。把他們的長項和弱點寫清楚。然後，好方便我們下手。”
墨蘇又一次回過身，對着跟在自己身後的黑貓踢了一腳，這一腳非常迅捷，將那隻黑貓踢得哏嘍一下子，都說貓有九條命，這隻貓又一次飛快地消失在街角。“討厭的野貓！”墨蘇說。
（楚雲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心口——踢得太狠了吧？差一點背過氣去！！）墨蘇回過頭來，說：“你明白了嗎？若棘。”
“明白。您但有吩咐，若棘一定盡力而爲。”若棘擡起了她的頭，看着墨蘇的眼睛。眼睛裡充滿了溫柔。
“好了。我們分手吧。”墨蘇說。用一隻手輕輕地捋了捋若棘額前的髮絲。
若棘點了點頭。臉上似乎有一絲紅暈。
於是，墨蘇轉身不一會就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而若棘則久久地望着墨蘇消失的方向，臉上掛着一絲難解的笑容。
“人都走了這麼久了，還看着那個方向做什麼呢？”一個聲音在若棘的耳邊響起，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如同一聲炸雷，嚇得若棘花容失色，猛地轉過頭來。
只見，楚雲戲謔地笑着，站在若棘的身後，看着若棘的驚慌失措，眼睛裡是一種諷刺。
若棘的身體不住地顫抖着。若棘知道，將要迎接她的是如何的命運。
若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是死神的間諜！”楚雲嚴肅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用一種有力的目光看着若棘。
“是的。”若棘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要將我怎麼樣？”若棘的手，伸向腰間，楚雲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楚雲只是微微一笑，一閃身，就出現在了若棘的身後，右臂變成一把鋒利的利刃架在了若棘的脖子上。
若棘被楚雲這一連串迅捷的動作驚呆了。她沒有想到楚雲竟然有這麼快的身法。
楚雲說：“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成爲死神的間諜？你爲什麼會爲死神工作？雖然我知道這樣問很傻。但是我想知道。”
若棘苦笑了一下，說：“你不是想知道我以前的故事嗎？現在，我有心情了。我想和你說一說。”
楚雲沒有說話，而是放開了架在若棘脖子上的利刃。
若棘也沒有跑，說：“其實，我和血月沒有仇，對於死神和血月的對立和衝突，我也並不感興趣。就算是死神以後會有什麼作爲，這一切也與我沒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會因此而飛黃騰達。我之所以爲死神工作，只是由於一個人。”
若棘看着墨蘇消失的方向，眼睛裡含滿了熱淚。
楚雲有些意外，但是楚雲知道那個人是誰，從剛纔若棘的表現，就可以知曉。
若棘說：“那個我可以爲之生、爲之死的人，就是墨蘇。”
若棘擦了擦已經流到了下頜的淚水，說：“我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從小，父母就由於吸食毒品而死了。我成爲了一個孤兒。孤兒，你知道孤兒嗎？不！你並不知道。沒有任何人管你。沒有人來照顧你。也沒有人會在意你的生與死。更沒有人在意你是否幸福。甚至連吃飽飯都成爲一種奢望。
“這個時候，墨蘇出現了。彷彿一個港灣，將我這個小船容納了下來。墨蘇給了我吃。給了我穿。給了我幸福。給我了重生的希望。雖然養活我的費用只是他的九牛一毛。但是這些對於我來說卻珍貴如同生命。是的。他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而墨蘇屬於死神。他有着他的理想。我知道，他有着非常遠大的理想。而且我也相信，他終有一天會成爲一個了不起的人。既然他屬於死神。而我又是他的一個附屬品。我就無可選擇地爲死神工作了。”
若棘頓了頓，看着楚雲僵硬的表情，說：“這就是我的故事。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一定是一個不好聽的故事。但是，卻是我真實的人生。”
楚雲說：“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蘇菲。蘇菲和端木銳光的關係就如同你和墨蘇的關係。可是，我卻從你們的身上看到了同樣一種悲劇。你並不是墨蘇的附屬品。你是獨立的人。”
若棘話鋒一轉，說：“不說這些廢話了。你要如何處置我？”
楚雲頓了頓，說：“本來，我要把你送到端木銳光的手上，交由他來處理。這也是我和端木事先約定好的。”
若棘說：“你會這麼做，對嗎？”
楚雲說：“不會。”
若棘的眼睛裡忽然充滿了一些光。說：“那你會怎麼做？”若棘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希望。
楚雲說：“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會放了你。任你去世界的任何地方。”
若棘問：“你要我答應你什麼事？”
楚雲說：“從此不再介入血月和死神的紛爭。而且走得越遠越好。離開這個地方。就如同你死了一樣。這樣，也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但是，代價是，你必須消失！徹底地消失！”
若棘的眼睛裡有感激的淚光，因爲若棘知道，如果楚雲把她交給端木銳光的話，那麼她只會有死路一條，也許她會同那些被煉成合成獸的人一樣，成爲端木的試驗材料。總之，不會有好的結果。而如果楚雲想把她送到端木那裡，他就可以做到。因爲若棘已經知道楚雲的異能遠遠地超過了自己。自己並沒有力量抵抗。然而楚雲沒有這麼做。這究竟是爲了什麼？
“你爲什麼這麼做？”若棘的聲音這一次由於激動而有些顫抖。
楚雲說：“因爲我看不得一個可憐的人因爲我而悲慘地死去。”
“你是一個好人。”若棘肯定地說。
楚雲冷笑了一下，說：“我是一個傻子，所以我纔會這麼做。如果一旦讓端木銳光知道了真相，也許死的人就會是我。我知道這一點。所以我說，我自己是一個傻子。實實足足的傻子。”
若棘有些害怕楚雲反悔，說：“我一定會消失，徹底地消失。即使被血月再次捉住，我也絕對不會把今天夜裡的事情說出來，絕對不會把你供出來。你知道，我這個人對於我的恩人，永遠看得比我的性命重要。”
楚雲又一次冷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你會再一次回到死神的。你一定會去見墨蘇和獨孤化一，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回死神了。那樣對於你沒有一點好處。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話中的含義。我也就不用說得那麼清楚了吧。”
“那麼我現在可以走了嗎？”若棘沒有回答，反而追問。
楚雲笑了笑，說：“你可以走了。”
若棘對着楚雲深深地鞠了一躬。眼睛裡含着感激的熱淚。說了聲：“謝謝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
楚雲最後說了一句：“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然後楚雲轉身向着血月基地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若棘的視線裡。
若棘含着熱淚。轉身飛快地向着死神基地的方向跑去。死神的基地在這座城市的南面。她沒有聽楚雲的話，而是又一次向着死神的方向歸去。等待她的，又是怎樣的命運呢？
第七十章：生死未卜若棘飛速地向着城市南面，距離城市二十公里處的死神基地跑去。她拖着兩隻手，像忍者一樣地奔跑着。
夜色朦深，月亮的周圍一抹淡色。而天空如墨，看不到星星。
以若棘的速度，跑了半個小時。纔到達了死神的基地。
這裡是一個荒僻的加油站。在加油站的一角，有一個不惹人注意的平房小門市。若棘來到了小門市的門前。在大門的右側有一個溝槽。若棘掏出自己口袋裡的一張類似銀行卡的卡片，迅速地在溝槽裡劃了過去。於是，大門打開了。若棘看了看左右，然後一閃身，進入了這個小平房之內。
這裡看似一個面積不大的小門市。而實際上在門市裡面，是一條通往地下的暗道。——如同地下停車場一般。
若棘順着這條暗道向地下走去。這條暗道，幽深而漫長，大約走了二十分鐘，才見到一個建築羣。地下的建築羣。
十來米高的柱子，支撐着頭頂上的土地。而在柱子之間，是許多地下的建築。
若棘似乎對於這裡很熟悉。轉了幾個彎，就來到了一扇門前。她輕輕地敲了敲門，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
門裡面的人，是墨蘇。墨蘇看到了若棘站在門口，呆子一樣地啞口無言。
墨蘇說：“你怎麼來到這裡了？難道你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墨蘇的眼睛裡充滿了氣憤。
若棘的眼眶有些溼潤。她嘆了口氣，一閃身走進了屋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墨蘇又問一遍。
若棘說：“我暴露了身份了。”
“什麼？怎麼暴露的？”墨蘇的眼睛裡有了一絲不信任。
“就在剛纔，血月的楚雲發現了我們的會面。”若棘垂頭喪氣。
墨蘇不說話，定定地看着若棘，看了半天。他眼神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漠。
“你們之間打鬥了嗎？我是說，他就那樣把你給放了？”墨蘇的言語裡有了更深的不信任。
若棘馬上進行辯解，說：“楚雲是個好人。他可憐我，所以並沒有殺了我，也沒有把我送到端木銳光那裡，他，把我放了。真的！他把我放了！”
墨蘇冷笑着，來到了若棘的身邊。而若棘站了起來。
墨蘇盯着若棘的眼睛，說：“他爲什麼把你放了？他憑什麼把你放了？我想，是你叛變了是不是？”
“沒有！”若棘馬上回應道。“我沒有叛變！”
墨蘇的右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放在了若棘的脖子上。說：“你盯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若棘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地盯住墨蘇的眼睛，然後字正腔圓地說：“我沒有叛變！”說完了這五個字，一行清淚已經從若棘的眼眶中流淌下來。
墨蘇看着若棘的眼睛。那是一雙清澈如同湖水的眼睛。裡面沒有一絲雜質和隱瞞。
墨蘇緩緩地放下手中的刀刃。將刀刃重新放在自己腰間的某個隱秘部位。然後，墨蘇放開了抓着若棘的手。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一根菸，點燃，然後抽了起來。當煙霧從墨蘇的口鼻之中噴出來的時候，墨蘇說：“你坐下吧。”
然後若棘誠惶誠恐、有些慌張地坐在了剛纔的那把椅子上。她知道，自己闖過了一個自己都沒有料到的鬼門關。
墨蘇冷笑了一下，說：“楚雲那個傢伙，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墨蘇將香菸夾在兩指之間。說：“若棘。雖然我相信了你，但是，也許獨孤化一不會相信你的。不。我敢肯定。獨孤化一絕對不會相信你的。”
“那怎麼辦？”若棘的聲音細若遊絲。
墨蘇說，“可是現在，我也不能夠放你走。”
若棘不知道墨蘇到底是什麼意思。
墨蘇站起身來，對若棘說：“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見獨孤化一。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的生死去向了。”
於是，若棘如坐鍼氈地坐在墨蘇辦公室的椅子上。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不時地看看掛在牆上的鐘表。眼神緊張地左顧右盼。這可是生死的判決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若棘好似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放下若棘在這裡等待不說。墨蘇通過地下巷道，來到了位於地下深處的獨孤化一的辦公室。
墨蘇並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獨孤化一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而裡面的獨孤化一也並沒有因此而有一絲一毫的不悅。
只見辦公桌旁邊的那個男人，四十歲左右，一臉男人氣十足的絡腮鬍子。眼睛有些渙散無神。中等身材，身材魁梧而彪悍。難道，他就是獨孤雨燕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和獨孤雨燕的苗條美貌相比，還真是形成了相當大的反差。讓人懷疑他們血月關係的真實性。但是，也可以想見到，獨孤化一的父親，一定是又娶了一個美貌的妻子，也就是獨孤雨燕的母親。
墨蘇和獨孤化一打了個招呼。獨孤化一點了點頭。
墨蘇說：“盟主，剛纔，若棘回來了。”
“誰？”獨孤化一挑起了眉毛，眯着眼睛問。
“若棘。就是那個我派到血月去的那個間諜。前些日子的那些資料都是若棘搞回來的。”墨蘇說。
獨孤化一冷哼了一聲，說：“那些資料沒有一樣有價值的。那個什麼若棘，既然是個間諜，爲什麼明目張膽地跑回來？”
墨蘇說：“因爲她被發現了。所以……”
“什麼？”獨孤化一打斷了墨蘇的話，說：“她被發現了？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能夠活着回來？”獨孤化一眯縫着眼睛，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蹊蹺。”
“是的。我也這樣覺得。不過……”墨蘇想要爲若棘辯解幾句。
“不過什麼？”獨孤化一很生氣，他揮了揮手，說：“你去把她處理掉。這樣不乾不淨的東西回來，恐怕會成爲禍害。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墨蘇多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麼你去辦吧！”獨孤化一說。
“是。”墨蘇從獨孤化一的房間裡出來。踏着緩慢的步伐從地下巷道中走過。自己的腳步聲在巷道里迴響。
若棘仍然坐在椅子上，已經二十分鐘了。可是墨蘇還沒有回來。
忽然，門開了，墨蘇從外面走進來。
墨蘇的臉上帶着迷濛的笑。墨蘇對若棘說：“走吧。我們到外面走走。在地下呆得太久了，我都有些膩歪了。和我一起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若棘緊張地問：“關於我的事情，盟主是怎麼說的？”
墨蘇笑了笑，不置可否，說：“這件事，我們出去以後，慢慢談。”於是墨蘇輕輕地拉起若棘的手。兩個人便向着地下出口的方向走去。
若棘感到自己踩在地上的腳步聲，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裡發出的迴響。而自己不知爲什麼，心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瀰漫上來。
第七十一章：意外若棘和墨蘇從地下巷道里走出來。而大門在兩個人的身後自動關閉。
若棘呼吸到了外面新鮮的空氣。
墨蘇說：“外面的空氣很新鮮是不是？”
若棘點了點頭。墨蘇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說：“如果你離開死神，我想對於你來說，更好。”
“我會效忠死神的。”若棘說。
墨蘇拍了拍若棘的肩膀，說：“我們散散步吧。”於是，兩個人沿着寬闊的馬路，在人行道上，向着南面走去。
墨蘇一邊走一邊說：“剛纔，我和盟主說了你的事情。”
“盟主怎麼說？”若棘誠惶誠恐。由於迫切知道，所以站住了腳步。
墨蘇說：“一邊走一邊說。”於是，若棘又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若棘注意到，在這條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如果墨蘇在這裡殺了自己，簡直沒有任何顧慮。
若棘擡眼看了看墨蘇的眼神，但是墨蘇的眼睛裡很平靜。
墨蘇說：“盟主說，讓我殺掉你……”
聽到了這句話，若棘猛地站住了。她用她的驚恐的眼神看着墨蘇。
墨蘇笑了笑，拉着若棘的手，繼續往前走。而若棘幾乎是被墨蘇拖着，步履蹣跚。
墨蘇說：“你的手好冷！”
墨蘇看了看身邊的若棘，好似呆若木雞。
“你會殺了我，對嗎？”若棘終於用顫抖的聲音對墨蘇說。這個問題似乎對楚雲也說過一次，但是答案會是同樣的嗎？
墨蘇死死地抓住若棘的小手。墨蘇說：“你認爲呢？”
若棘搖了搖頭。墨蘇看了看左右。拉着若棘的手，走進了旁邊的一個樹叢茂密的小公園。若棘的心中一凜，難道是要下手。
兩個人來到了樹叢中，墨蘇掏出了那把鋒利的小刀，微笑着輕輕在若棘的脖子上一抹……
鮮血。一滴。兩滴。三滴。……從若棘的脖子上滲了出來。
墨蘇將地面上的泥土攏起來。然後在地面上畫出了一個煉成陣。墨蘇把若棘的鮮血滴在泥土上。然後雙手按在煉成陣上，只見白光一閃，一具若棘的屍體就躺在了煉成陣的中央。
墨蘇微微地笑了一下。“完美！用你的鮮血可以煉製成和你基因相同的屍體。”墨蘇自言自語地說。
只見，若棘站在墨蘇的身後，用顫抖的右手撫摸着自己脖子上的淺淺的傷口。對墨蘇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不殺了我。既然盟主讓你殺了我，你這樣做，是不是會得到懲罰？”
墨蘇笑了笑，說：“不要想得太多了。既然連根本不認識你的楚雲都因爲慈悲，而放過了你的生命。那麼，我們相識了這麼多年，可以說我看着你長大。那麼，我怎麼忍心殺了你呢？”
墨蘇站起身來，說：“你的變身術怎麼樣了？”
若棘說：“我的變身術還可以。”
墨蘇說：“那麼變成別人的樣子。趕快去火車站。馬上離開j城。到越遠越好的地方。永遠不要回來了。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墨蘇看到若棘關懷的眼神，於是笑笑說：“不用擔心我。原來我之所以能夠通過國家鍊金術師的考試，就是由於我可以高度仿真別人的屍體這個本領。”墨蘇看了看地上“若棘的屍體”，說：“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若棘還在猶豫，墨蘇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說：“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難道等着我殺了你不成？快滾！”墨蘇的眼睛裡有一絲憤怒。甚至從懷裡掏出了那把小刀。威脅着若棘。“還不快走！”
若棘忽然感到墨蘇的威脅特別溫暖。眼睛裡又氤氳起模糊的眼淚。
墨蘇又衝着若棘揮了揮手中的刀刃。若棘說：“您的大恩，我無法報答。今後若有所用，我兩肋插刀也會爲您效命……”
“囉嗦什麼。再不走，我就……”墨蘇的語氣有些溫柔下來。
於是若棘變身成爲一箇中年的婦女。不敢在這裡出去，而是穿過了小樹林，翻過了公園的圍牆，在另一條街道上離開。
墨蘇輕輕地呼了一口氣。然後點燃一根菸，眯縫着眼睛看了看左右，然後，往地面上吐了口痰。離開了這個公園。而地面上仍然躺着若棘的屍體。墨蘇離開不久，就有幾個人過來把若棘的屍體擡走了。
……
楚雲將若棘放走之後。黯然地慢慢地往血月基地的方向走。雖然楚雲確定自己周圍並沒有端木銳光的眼線。自己放走若棘的事情也沒有人目睹。但是，楚雲知道，這些都不會瞞過端木銳光的眼睛。
楚雲踏入了血月基地的大門，大門在自己身後轟然關閉。
楚雲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那個有些陌生的房間。忽然覺得很無聊。於是，又走了出來。輕輕地敲了敲蘇菲房間的門。
裡面沒有人應。看來蘇菲也許已經睡着了。
於是，楚雲輕輕地打開了蘇菲房間的門。——這樣的鎖已經擋不住楚雲了。楚雲可以輕易地改變鎖的結構。（如此，好像有些不安全）楚雲走進了蘇菲的房間。衛生間的門關着，裡面沒有燈光。於是楚雲來到了蘇菲的臥室。蘇菲正躺在她的那個女兒牀上，酣然入睡。
粉紅色的牀單和粉紅色的枕頭以及粉紅色的被子。把蘇菲的小臉也映紅了。外面的月光，透過窗簾照射在蘇菲的臉上和潔白的胳膊上。
楚雲微微地笑了一下，輕輕地親了一下蘇菲的小臉蛋。蘇菲並沒有醒來。然後，楚雲頗有些流氓地鑽進了蘇菲的被窩。
當楚雲感到自己的手接觸到蘇菲冰涼如玉的脊背。就好像大理石一樣光滑，卻又像小動物一樣曖昧。
楚雲不自覺地抱住了蘇菲的身體。而蘇菲竟然在睡夢中把自己的手臂環在了楚雲的脖子上，然後緊緊抱住。蘇菲的口裡還說着：“嗯。好暖和……”
蘇菲吧嗒吧嗒嘴，好像在吃着她的聖代冰激凌。然後緩緩地睜開了她的眼睛。當她看到自己抱着的什麼東西的時候，格外誇張地大叫起來。“啊！……”然後一腳，把楚雲從牀上橫着踹了出去。楚雲的身體在空中劃了一道美妙的弧線，然後撞在蘇菲睡牀對面的牆上，發出了一聲悶響。然後摔在地上。
楚雲乾嘔了幾下，還好！沒有吐血。
蘇菲驚恐地打開了燈。在看到地上趴着的是楚雲之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說：“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楚雲，艱難地從地面上站起來，說：“蘇菲同志，你能不能溫柔點？”
蘇菲說：“都把我嚇死了！你進來的時候，能不能打聲招呼？”
楚雲說：“我不是害怕影響你睡覺嗎？”
蘇菲說：“現在好了。我的睡意全被你嚇跑了！”
蘇菲覺得有些涼，才發現，自己穿着內衣內褲站在楚雲的面前。於是，不好意思地又鑽入了自己的被窩。
楚雲於是坐在了牀邊的椅子上。
蘇菲看着楚雲發呆，過了一會，她對楚雲說：“你冷不？”
“怎麼？”楚雲說，現在是夏天，冷？纔怪呢！
蘇菲說：“你冷的話，就進來暖和暖和？”蘇菲的語氣充滿了曖昧。
楚雲覺得熱血沸騰，說：“冷！我現在覺得好冷。瞧我。都有些哆嗦了。”
於是楚雲一下子鑽進了蘇菲的被窩。
楚雲對蘇菲說：“蘇菲，我剛纔翻了個錯誤。”
“什麼錯誤？”蘇菲在楚雲的耳邊輕聲問。
楚雲說：“我把那個間諜放跑了。你說，端木銳光會不會殺了我？”
蘇菲聲音有些沙啞，說：“咱們能不能不討論這種令人不爽的話題？”
楚雲微笑了一下，說：“那麼你想討論些什麼？”
蘇菲說：“我想和你討論一下，男人和女人之間，在夜裡、在一張牀上所應該討論的話題。”
“哦？”楚雲感到蘇菲的睫毛在自己的面頰上輕輕劃過。
蘇菲面色含羞。輕輕地解開了自己的胸衣。
楚雲把被子往兩個人的身上一蓋。說：“去他的‘間諜’。蘇菲，你真的好美！……”
夜色溫柔的在房間裡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