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心牆

——我們可以超越的東西很多,包括自己的過去和悲傷。而當我們無法像扔垃圾一樣將它們扔掉,它們也許會像大海那樣氾濫成災,最後把我們吞沒。——《《楚雲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寫到:“今天是關於人造人的第一次研究,它們似乎具有令人驚異的第六感。在幻術的幫助下,它們依舊可以察覺出我們的存在,也許,我應該稱‘它們’爲‘他們’。作爲我的對手,我應該保持對他們起碼的尊重,這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楚雲寫了很久,才合上日記本。寫日記,這是楚雲生活中,多年養成的習慣,但是現在,這似乎成了一種奢侈的行爲。楚雲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緊,越來越不由自己。

安如煙這個時候,走進來,並且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楚雲將日記本放在桌子中間的那個抽屜裡,這個動作,被安如煙看在眼中。安如煙說:“楚雲,可以和你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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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點點頭,說:“當然,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芥蒂嗎?”

安如煙走進來,她穿了一件絲綢的睡衣,光滑的大腿在半長的睡衣衣襬下面若隱若現。豐滿的ru-房,將胸口的睡衣挑起,成爲最迷人的誘惑。

安如煙坐在一把實木椅子上,翹起了一條腿。說:“記得那個時候……蘇菲她離開了,自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說實話,這與我有很大的關係,但是,現在,說實話,我也很擔心她,畢竟我們之間,還是存在友誼的。她是我的蘇菲姐。永遠都是我的蘇菲姐。”

楚雲點點頭,說:“是的。到現在爲止,蘇菲已經離開了十七天了。沒有一天我沒有在想她,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裡?對了,你們幻族人,有一種幻術叫做普讀術。我想你應該知道她在哪裡吧!”

安如煙咬了咬嘴脣,說:“不。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我會安心一些。普讀術,並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樣簡單。它像科學那樣精密而嚴謹。操作起來,十分複雜,所以我現在還不能利用普讀術,知道蘇菲的位置和狀況。”安如煙有些沮喪地說:“對不起,楚雲。”

楚雲說:“沒事兒的。我想蘇菲她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她已經是成年人了。上一次失蹤以後,她也不是將自己照顧的很好嗎?而且,還交往了一個那麼好的朋友。我上一次,聽說她交了一個朋友,叫做朵朵的。”

安如煙忽然睜大了眼睛,說:“哦,對了,楚雲,上一次,你遇到蘇菲是在第八區的金城,是嗎?”

楚雲點點頭,說:“是的。聽說那個朵朵就住在金城。”

安如煙說:“那麼,這一次,她會不會又去了金城呢?”

楚雲的眼中有些迷惑,說:“也許吧。”

“哦。”安如煙和楚雲都不再說話了。顯然,他們對於蘇菲如果再回來的情形,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如何處理。

安如煙站了起來,對楚雲笑了笑,說:“楚雲,你繼續忙吧。我再去洗一個熱水澡。”

楚雲對安如煙說:“你一天要洗幾次澡啊?”

安如煙笑了笑,就離開了。楚雲,覺得有些累,於是,往牀上一倒,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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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煙她沒有去洗澡,而是留下一個便條:“上面寫着,我有事,離開幾天。勿找。”

當楚雲一覺醒來,發現了這張紙條的時候,安如煙已經不知去向了。

安如煙她去了哪裡?

————安如煙沿着第八區金城的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地尋找着。她在找一個人。那個人,不用說,就是蘇菲。

安如煙沒有化妝,而是一張清水的素顏。她不想刺激蘇菲。因爲蘇菲已經被毀容了。

安如煙來到了一家小店裡,點了點吃的。然後坐在座位上,開始施展普讀術。

安如煙雙手合十,唸了一句:“幻中之幻,幻之致幻。普讀世界之大書。普讀術!”

安如煙閉上了眼睛,卻看到了跟多的東西。視線漂移到空中,安如煙已經透過了天花板以及牆壁,看到了旁邊房間裡的一對情侶正在激烈地**。看到一個老婦人,坐在自己房間的搖椅裡面,閉目養神。看到在不遠處的一個廣場上,一羣孩子在那裡踢球。視線如同直升飛機進行的航拍一樣,像四周延展開來。但是卻比直升機的航拍更加細緻入微,視線更是可以穿透天花板等建築物,看到跟多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

這就是高級幻術——普讀術。一種可以對身邊的世界瞭解得更清楚的異能。

但是,在這四周,並沒有蘇菲的蹤跡。安如煙花費了十分鐘的時間,但是依舊沒有找到蘇菲的身影。

安如煙收回了神識。嘆了口氣,“唉,蘇菲,你在哪裡啊?”當安如煙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對面坐了一個女孩子。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穿了一身紅色的衣服。有些漂亮,但是更重要的是那個女孩子的氣質。真的很特別。給人一種神清氣爽而又神秘威嚴的感覺。

安如煙暗暗吃了一驚,因爲在她進行普讀術的時候,方圓幾裡之內的情形都可以清晰地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而這個時候,一個女子,來到了自己的身邊,而自己又不察覺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安如煙幾乎可以肯定對面的這個女子肯定不是普通人。

而再看這個女子的眼神,就那樣直盯盯地盯着自己。根本就不看自己面前的那碗麪,這哪裡是來這裡吃飯的?

安如煙剛想張嘴問。對面的這個女子卻先說話了。“你是來找蘇菲的吧?”

這句話,令安如煙感到有幾分瘮人。因爲安如煙的幻術中有一種幻術,叫做讀心術。安如煙卻沒有讀出對面這個女子的心思。而對面的這個女子卻搶先一步,看出了自己的心思。這讓安如煙更加地有些慌張。

“我是朵朵。”對面的這個女子說。

“哦。”安如煙忽然想起了楚雲的話,說:“哦,你就是朵朵?”安如煙忽然高興了起來。因爲她知道自己距離找到蘇菲已經很近了。

————朵朵帶着安如煙穿過了幾條巷道。朵朵說,她的家的確在離此比較遠的地方。而安如煙的心中的確還有許多的疑問,諸如,朵朵是如何找到她的。因爲安如煙來的時候,並沒有通知任何人,這只是一個在自己心中暗自的決定,別人是不該知道的。就算楚雲也不知道。朵朵是如何知道的呢?再說,自己剛剛來到第八區的金城,朵朵怎麼就這麼快找到了自己呢?一切,都像一個謎團,將安如煙的心中弄得七上八下的。

安如煙暗自提高的戒備。如果這個朵朵並不是真正的朵朵,如果朵朵並不是一個善類,這樣的話,安如煙也會運用自己的幻術,來挽救自己。

朵朵忽然開腔,說:“小煙,你把心放下吧。我並沒有什麼惡意的。我只是帶你去看你想見的人。”

安如煙不自然地笑了笑,說:“朵朵,你既然是蘇菲的姐妹,那麼自然也是我的姐妹。那麼,我是該叫你姐姐呢?還是妹妹?”

朵朵忽然開心地笑起來,說:“叫我姐姐吧。”

安如煙問:“你真的比我大?”

朵朵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看來,鍊金術是世界上最好的化妝品。我忽然有了一個創意,等我有了時間,我準備開一個鍊金術美容院。這樣就可以沒有成本地大賺馬尼了。小煙,你說我的這個提議怎麼樣?”

安如煙有些迷惑,對面的這個叫朵朵的女子的確看起來很年輕有活力的樣子。難道她真的很大歲數了嗎?“嗯。是個好主意。”安如煙隨口應和着。

兩個人忽然來到了杜記餛飩店旁。朵朵讓安如煙稍等,然後,自己買了兩碗小餛飩。

安如煙有些吃驚。憑藉自己的判斷,這朵朵的異能力,恐怕世所罕有。難道卻如此落魄不成?

朵朵手提着小餛飩說:“我最喜歡吃這種小餛飩了。這裡面有幸福的滋味,有生活本身的味道。唉……”朵朵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嘆了口氣,說:“生活的味道,你們這些小丫頭,也只是剛剛嚐到而已。要學會吃小餛飩。”

安如煙聽得稀裡糊塗,想,這吃小餛飩也需要學嗎?

再經過幾個街區,就來到了一個極普通的公寓樓跟前。安如煙這個時候已經芥蒂全無。知道這個朵朵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子。安如煙只能稱呼朵朵爲“女子”,因爲實在拿不準這個女子的年齡。

當安如煙站在朵朵家的大門外的時候,安如煙的心臟忽然開始有些加速。因爲安如煙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蘇菲。

朵朵打開了門,隨口對安如煙說:“蘇菲她現在不在家。要到晚上的時候,纔會回來睡覺。”

“哦。”安如煙的心跳速度暫時降了下來。

對蘇菲,安如煙其實是有愧疚的。因爲,蘇菲是爲了救安如煙,才被毀容的。在安如煙的心中,其實一直存在着一種對於蘇菲愧疚之情。這種愧疚,讓安如煙和蘇菲之間,似乎憑空多了一面厚重的牆,使她們再也無法想以前那樣彼此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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