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仁一邊逃跑一邊掙扎,掙扎自己到底是否該選擇戰還是逃,腦中彷彿有兩個小人在不停地打架,直想的史仁覺得腦仁發疼。
就是這一晃神的功夫,猰貐看準了機會,一個加速追到離史仁還有三米多遠的地方,憑空打出一掌,一道翻滾着火焰的掌印瞬間脫手而出,狠狠地打在史仁的後背之上。
滾燙的法力瞬間涌入史仁的體內,這些不屬於他體內的法力頓時在他體內四處亂竄,直將他體內的周天循環給硬生生打散。
雖然因爲種種的原因,猰貐早已不復當年神勇,如今的實力境界早已跌至化神大境,可仍是比處在金丹大境的史仁高出兩個大境,他這一掌下去,史仁沒有當場暴斃,便已經算是祖上積德了。
可讓它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得意洋洋時,昏迷不醒的史仁忽然猛地站了起來,忽然從他體內躥出蛟龍,口中還叼着一朵金色的蓮花。
這是什麼情況?不禁自問,看着蓮花他看着有些眼熟,這麼多的大道寶蓮,若是自己採上幾朵帶出去,恐怕就算賣不上天價也能大賺一筆吧。
起了賊心也有賊膽,史仁掃視了一眼四周,見這荷塘上除了自己外便再無他人,於是便將魔爪伸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朵。
可就在他的手剛摸到那長着細絨的莖稈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了過來,“喂,不告而取是爲偷,你知道嗎?”
史仁心虛的轉過頭,努力地將方纔偷花的那隻手藏在身後,看着那身着白裙面帶白紗的婀娜女子道:“誰要偷了,我只是摸一摸,看看這花長的如何了。”
“這花長的好好地,要你瞧什麼,你這小子明明就是個採花賊!”女子雖然聲音嬌細,但卻明顯是個牙尖嘴利的角色,自然不肯在言語上落了下風。
“你又不是花,你怎麼知道它長的如何,也許這花看着長勢喜人,實際上已經生了蟲了。”
白裙少女雖然得理不饒人,但對於這些花卻很是在乎,當她聽見史仁說這花生蟲的時候,便趕忙飛到史仁跟前問道:“小賊,你說這花生蟲了?你是花官嗎?那這花還有的救嗎?”
花官?這是個什麼稱謂,難道是專門管花的?
帶着一肚子的疑問,史仁又開口道:“沒錯,我就是花官,這花不僅生了蟲,而且這蟲子很是厲害,其他花官都沒辦法,只有我才能治,對了,你是這片荷塘的主人嗎?”
聽史仁說這花生了很厲害的蟲子,白裙少女那雙明亮的眸子明顯晃動了一下,而後略顯急切的說道:“花官大人,請您一定要救救這朵花,這些花都是我家道尊種下的,每一朵都是他的心血,麻煩您一定要救救這朵花。”
聽完這白裙少女的話,史仁當即苦笑一聲,心中不禁感慨道,真是一個忠實的奴僕啊。
那個什麼道尊種的花他都能這麼上心,可惜自己這個花官卻是假冒的,不過好在這花也沒生蟲,否則讓這麼一個單純的小姑娘傷心可是大過一件。
“額,這個,方纔我只是試探試探你對你家道尊是否還忠心,這花並未生蟲,姑娘儘管放心好了。”
或許是史仁盡力裝出來的高人作派讓那白裙少女相信了他這番瞎話,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這少女不諳世事實在太過單純。
白裙少女雖然帶着面紗,但透光性卻很好,所以她那一副驚魂甫定的表情完完全全地被史仁看在眼中,“方纔倒是忘了問了,這位花官大人是哪一宮的,我怎麼從未見過你呢?”
哪一宮?我怎麼知道我是哪一宮的,史仁的腦子裡飛速的搜索着有關於宮的詞句,而後略帶疑問道:“兜率宮?”
白裙少女愣了愣,而後“噗哧”一聲笑道:“鬥蟀宮?難道你們那兒的道尊是主管這天底下鬥蛐蛐的嗎?”
聽完這個回答,史仁算是對這小姑娘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不用說都知道,這姑娘肯定不是生於紅旗下長在春風裡,否則不可能不知道兜率宮這個名字,這可是當年孫悟空偷吃金丹,練出火眼金睛的地方,如今卻被這小丫頭片子當成了鬥蛐蛐的地方,果真是頭髮長見識短。
史仁自然不會將這些心理活動表現在臉上,他只是搖了搖頭道:“我們家道尊不是管蛐蛐的,我們家道尊名叫太上老君,乃是專門煉製仙丹的,你聽說過沒有?”
“太上老君?”白裙女子低語一聲,而後便陷入了沉思,大約過了幾十秒的時間,女子這才搖搖頭道:“我不認識,難道這是最近才得道的新尊嗎?”
史仁只是隨便這麼一說,眼看着這女子要鑽牛角尖一問到底,於是便扯開話題道:“你呢,你們家道尊是誰?”
白裙少女微張朱脣,一臉驚訝道:“你連我們家道尊的名號都不知道?你怎麼在天界混的,他老人家乃是司水道尊,人人都叫他北帝或者水神,普天下的江河湖海雨露冰霜皆受其掌控,就連這天界的天河也是我們家主人說了算,你這小小花官居然連他老人家的名諱都不知道,到底是誰讓你來這裡看蓮的?”
史仁心中苦笑,我比你還想知道我是怎麼來這兒的,雖然是夢,可這麼也太真實了吧,不過這夢做多了,他也便習慣了,這少女說話有些不好聽,但史仁也只敢在心中腹誹,畢竟別人的主子名號那麼長,一聽來頭就是不小。
“嘿嘿,我不都跟你說過了嘛,我們家道尊名叫太上老君,主業煉丹,副業燒鍋爐,他老人家早上掐指一算說是你們這兒的蓮花可能生病,所以就派我過來看看,您可以出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屠韜原可是一頂一的弄花好手。”
雖然只是一場夢,但誰知道這場夢醒了之後會不會映射進自己的現實生活,所以史仁只能發揚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美好品德了。
那白裙少女此刻陡然生疑,見他依舊胡言亂語,當即一甩纏在手上的白紗,那白紗好似活了過來一般,在空中有如一條靈蛇朝史仁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