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個人被打得血肉模糊,早已經辨別不出原本的樣貌。
“求求,求求您了,我,我還有老母親要養,我還有女兒要養啊,求求您放過我吧。”
郭超凡聽到這個聲音,眼睛微眯,突然想起了什麼。
“是你?司機老趙?”
沒錯,郭超凡聽出了這個人的聲音,正是一直接送自己上下學的司機老趙。
“父親,您爲什麼要......”
“史仁也告訴你了吧,你在網上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視頻,都是他發出去的,我想,多半他也和史仁走得近吧,就隨便拷問了一下,他還是意外的嘴硬。”
“我真的,我真的沒有和史家人聯繫過,我真的沒有......”
郭啓鈺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依舊看着自己的兒子。
“你要記住,成大事者,切不可有婦人之仁。”
“可父親,我覺得這只是史仁的詭計而已,我們不能就這樣誣他清白不是嗎?”
郭啓鈺道:“我在他電腦的存盤裡發現了大量你的視頻,你覺得,這還是誣陷他嗎?寧可錯殺,不可錯放,這種人,掌握了太多關於你的事情,留不得,罷了,你不忍心,那我就替你狠心,殺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那名將老趙拖出來的人,反手就伸出一把匕首,狠狠的紮在了他的脖子上。
鮮血直接噴濺而出,一時竟然無法止住。
一絲絲血跡噴濺到了郭超凡的臉上,讓他一時間也是愣在了原地。
待到血停止噴濺後,郭啓鈺再次說道:“這屋子啊,死了人,陰氣就重了,一塊兒賣了吧。”
他的語調輕描淡寫,似乎這一切都是順手的事情而已。
可是,此時的郭超凡已經面色慘白,胃裡更是出現一絲絲翻涌。
郭啓鈺站起身說道:“我今天的機票回帝都,計劃還是原來的計劃,稍微有點變動,超凡,成二婷一旦出了史家,立馬帶人強行把她搶回來,所以你就不用去救魔祖的肉身了。”
聽到這話,郭超凡握緊了雙拳,咬着牙說道:“父親,您不信任我了?”
郭啓鈺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出了房間。
待到郭啓鈺走遠,郭超凡直接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
夜晚,史仁坐着自己祖父史戰天的汽車開出了晉都,來到了晉都附近的郊區。
一路上,史戰天沒有和史仁說話,只是默默的盯着車窗外的景象。
史仁也不好說什麼,就同自己的祖父一樣,沉默了一路。
來到了晉祠,按照規定,這裡早就已經空空蕩蕩的沒有了旅客。
偶爾幾家開着的小店鋪,也準備打烊收攤。
車停在晉祠的門口,史戰天率先下了車,史仁緊隨其後。
這時,後面也有兩輛車開了上來,停在了史戰天汽車的後面。
緊接着,杜婷從其中一輛車下來,一臉淡漠的看了一眼史仁。
史仁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慢慢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祖父。
只見史戰天示意自己的一名手下前去和保安打招呼。
坐在保安亭裡的保安見到史戰天后,趕忙站起身迎了過來。
見到史戰天連忙鞠了一躬。
“史先生是吧,上頭已經吩咐了,我這就給您開門。”
“不用了,你給我們鑰匙,我們自己開就行。”
那保安也會來事,思忖了一下後,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串鑰匙遞給了史戰天。
史戰天的一名手下接過鑰匙後,那保安再次鞠了一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保安亭裡。
“走吧。”
在得到史戰天的命令後,杜婷率先走了過去。
手下將門打開,她便第一個走進去探了探周圍環境。
確定沒有威脅後,對着史戰天點點頭。
史戰天示意了一下衆人,二十多人便直接走了進去。
雖然這裡白天是景區,但是到了晚上,難保不會出什麼事情。
所以,這樣謹慎的進入晉祠的是必要的程序。
剛一進晉祠大門,一股濃濃的,木材建築特有的潮溼氣味撲鼻而來。
這種感覺,正是古代建築遺留下來後,特有的氣味。
跟隨着史戰天的步伐,穿過大門,繞過幾棟建築後,來到了整個晉祠最靠內的一棟建築外。
在史仁看來,這座建築呈方形,差不多有二十米之高,應該就是整個晉祠中,最大的一棟建築。
他擡起頭眯着眼看了看上面的匾額,赫然寫着“聖母殿”三個字。
這裡就是最有名的聖母殿?
史仁之前也聽起過,這聖母殿始建於宋朝,面闊七間,進深六間,能保存至今已經實屬不易。
不過,史仁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上面,而是大殿前檐的八根廊柱上。
這八根廊柱與其他的柱子不同,上面每一根都有一條木雕盤龍抱在上面。
而這些木雕盤龍皆是怒目利爪,若人看上去一眼,總覺得一股風從雲中生的感覺。
史戰天看了一眼史仁後說道:“怎麼樣?害怕了?”
史仁笑了笑道:“怎麼可能,只是覺得這裡有些陰森而已,雖然有龍這樣的祥物鎮守,可終究還是壓不住魔祖的魔氣。”
“你能感覺到這股魔氣,說明你的能力又精進了不少,只是有一點你不知道,這股陰氣並非是魔祖肉身所散發出來的,而是歷代鎮守魔祖肉身的史家子弟冤魂所散發出來的。”
史仁一聽,有些驚訝的看向史戰天。
史戰天接着說道:“我史家之所以能夠有如今天師協會第二的地位,除了經濟上的優勢外,就是每一代都擁有四名鎮守魔祖肉身的強者存在,但是,這些強者總是會壽終,而且,長時間被魔祖肉身所散發出來的魔氣所影響,靈力、靈魂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這就讓他們死後的靈魂只能存留在這裡,慢慢的,受魔氣影響的靈魂就變成了如今你感受到的這股陰森之氣。”
史仁有些驚訝的看了一下四周圍。
“人死後,真的有靈魂存在於世嗎?”
史戰天仰起頭看了看道:“或許吧。”
說完,他重新看向了聖母殿正中央。
大手一揮,空氣中一股涼風皺起,吹得史仁的臉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