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是陳家的人,除了陳家,不給任何人的面子,這個節骨眼上,說離職就離職,還好國務卿和陳家是親家,不然誰能叫的動他?”拉赫也露初欣喜的神色,布魯斯的出山意味着情報局步入正軌,對於處於被動的帝國方面無疑是一針強心劑。
“不知道布魯斯什麼時候能到?”身爲元首的蔣青比誰都要心急。
“這會兒大概在路上了,布魯斯業現已辭去情報局長職務,進入新月古城名不正,言不順,可能會被衛隊阻攔,元首儘快下達命令吧。”國務卿淡淡一笑,他可叫不動布魯斯,除了陳三公子,誰也叫不動布魯斯。
布魯斯在情報局工作多年,比誰都清楚求存之道,忠誠是下位者最珍貴的財富,爲了向陳三公子表明心跡,不惜違抗陳博威的命令,他離職原本就是違背陳博威,這會兒怎麼可能聽話,更別說聽他這個國務卿的招呼,不過,爲了幫助外孫隱瞞,他也懶得解釋。
“讓他官復原職嗎,我正求之不得呢。”蔣青可不止是調侃,中情局局長本來就是由元首任命,現在處於空缺,他隨時都能下達這條命令,何況布魯斯的能力有目共睹,又是稱病離職,如今恢復了健康,找他回來是衆望所歸。
“依老朽看,這個就不必要了,下一道元首令,允許布魯斯有權出入新月古城就好。”儘管情勢微妙,國務卿對當中的貓膩卻是洞若觀火,這個時候,別說陳放不情願讓布魯斯出山,布魯斯本人也沒有官復原職的意願,局勢明朗以前,坐上情報局長的人,至少有半條命是懸着的。
“這樣做,對於布魯斯來說,似乎不太公平吧。”蔣青不無擔心的問道,至少要有個身份,辦事才能名正言順。不然的話,布魯斯用什麼身份出現在反恐小組,用什麼身份指揮中情局。
“哦,原來元首是擔心這個,中情局的官員都是布魯斯舊部,我相信他們會全力配合布魯斯的命令,布魯斯也不會計較身份的問題。”在國務卿的堅持下,蔣青僅僅發佈了一道簡單的元首命令,布魯斯作爲幕僚重返新月古城效力。
半小時後,布魯斯匆匆趕來。
“老朋友,見到你真好。”拉赫將軍壓抑不住的喜悅。
“你們私下裡不是叫我老狐狸麼。”畢竟離職了一段時間,布魯斯一一向衆人問候。
“哈哈,傲迦帝國的事,沒有能瞞住你的。我們也別鬥嘴了,情勢緊迫,先把大概情況和介紹一下,讓你的中情局趕緊動起來,如今都指望你這雙無孔不入的眼睛呢。”國安局長尷尬的迎了上來。
“竟然說的出這種話,難爲你們了。”布魯斯不疼不癢的挖苦。
“別損我們了,偷雞摸狗並非我們強項,就像從前一樣,告訴我們恐怖分子是誰,剩下的交給我們。”國安局長心急火燎的叫來一個秘書模樣的女孩,大概是要在最快的時間讓布魯斯進入狀況。
“你認爲中情局少了布魯斯就成了一盤散沙,要是這樣的話,我這個情報局長就是不稱職,你也太小看傲迦帝國的情報系統了,在我離職期間,中情局這隻帝國的眼睛從來就沒有閉上過。”布魯斯趕走女孩,作爲帝國的情報局長,即使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是聽部下的情報。讓一個外人,告訴情報局長髮生了什麼,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
中情局不但熟知恐怖襲擊的始末,在調查方面也領先一步,與國安局的臨陣磨槍不同,中情局很久以前就開始監視虛擬平臺上的學術組織,介入調查自然能事半功倍。嫌疑較大,有強大人才的學術組織三百多個,頂尖的恐怖組織則在七百以上,這些都是有能力策劃本次恐怖襲擊的對象,換而言之,假如對手僅僅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能構成的威脅也不足爲慮,當然,不排除有殺出一兩匹黑馬的可能。
中情局目前已經對這些可疑對象展開追查,難點在於,這些組織的成員大部分藏匿在別國,要對他們採取措施,官方途徑不切實際,除非提供充分的證據,別國不會同意引渡,即使同意引渡,也是表面上應付,事不關己,別國才懶得出力。
情報永遠是有好有壞,布魯斯同時透露了一個讓人擔憂的消息,被定位邪惡軸心的國家資助的不止一個恐怖組織,這就是說,帝國可能同時受到多個恐怖組織的圍攻。
“調蝰蛇回來。”元首斬釘截鐵。
“剿滅暗組的行動初見成效,這個時候調他們回來,恐怕會功虧一簣呀。”拉赫將軍面有難色。
蝰蛇是一支特種精英部隊,人數不多,行政上歸於拉赫將軍管轄。主要任務是潛伏到別國執行刺殺任務,處理通過正常途徑處理不了的罪犯,或者犯罪團伙。
財政部長的侄子被人刺殺,國會下達了剿滅暗組的命令,由於暗組的龐大勢力,蝰蛇的成員幾乎傾巢而出。起初,蝰蛇的行動不算順利,兩週前才初見起色,這個時候蝰蛇無暇分身,勉強抽回來只能給暗組喘息的機會。
“情勢不見明朗,不要輕舉妄動。”國務卿與拉赫將軍等人的思考角度不同,作出的結論也截然相反,如今,帝國大肆邀請民間專家,目的就是打民間牌,爭取輿論的支持。
換而言之,只要獲得輿論的絕對優勢,即使遭受到恐怖襲擊,只會讓民衆對恐怖分子深惡痛絕,毫無保留的支持政府的反恐行動,災難面前,傲迦國民從來就沒有屈服過,此外,傲迦帝國還能得到來自外部的聲援,這樣一來,政府手中的籌碼反而增加了。
反之,若是帝國打擊國外的民間專家,極可能讓先前的努力付諸東流,握在手中的籌碼也會化爲烏有。
“國務卿大人言之有理,現在的局勢十分微妙,盲動不如不動,抓不住切實的證據,貿然出手只能授人以柄,中情局在國外有不少人手,繼續調查不成問題。”布魯斯抓住機會,快速的表明立場。
“既然有了線索,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呀。”拉赫有些沉不住氣。
“目前僅僅是推測,但是恐怖分子稍有動作,就會留下痕跡,反正主動權在我們手裡。
分析過局勢以後,蔣青如釋重負。
在國務卿的長袖善舞下,形勢悄然逆轉,並且是難以撼動的逆轉,只要帝國方面不自毀長城,無論恐怖分子能否得逞,新月都能從容應對,只要不失民心,一兩次恐怖襲擊無法撼動傲迦帝國的根基,正如國務卿不可能將帝國的安危寄託在一次反恐行動上,在這位老人的眼中,小小的恐怖襲擊微不足道,帝國的遠征也不過是一步棋罷了,他甚至在利用恐怖威脅爭取民心。
有一位這樣的國務卿運籌帷幄,身爲元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會議結束,陳放又一次開始忙碌的工作。
恐怖分子搬出修難星只不過是個幌子,身爲頂尖的數據師,陳放絕不缺少自信,要對一顆星球造成毀滅性的破壞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絕不可能沒有任何徵兆,接收到威脅以後,天眼對修難星鋪開全方位監控,至今尚未出現任何徵兆,可是在伊拉諾,徵兆已經出現了。
與其相信恐怖分子的話,陳放寧願相信自己的判斷,聰明人都會這麼做,不出意外,伊拉諾很快就會發生第三次爆炸,他在推演第三次爆炸。
嘀,數據終端結束運算,發出清脆悅耳的提示。
dk4859,bl7036,sw3763。前兩組數字用於在球體表面製造出一個交叉點,說明爆炸平面座標,最後一組數字則表示垂直的深度,確切的說,這三組數字代表第三次爆炸的立體座標。
大功告成,陳放象徵性的伸個懶腰,其實並不累,等待的時候比忙的時候多。
“忙完了,這是什麼?”安迪神出鬼沒的出現,望着屏幕上的數字,楞了一下。
“什麼都不是。”陳放可不想被人當成瘋子。
神經比較大條的安迪也沒多想,拉上陳放一路跑向會議室。
恐怖分子發出了第二次威脅,限定最後期限爲三天,帝國艦隊如果不在三天內從修難星撤兵,他們將不惜使用極端方式,傲迦帝國勢必爲侵略別國的行徑付出慘重代價。
恐怖組織雖然劣跡斑斑,卻十分注重信譽,說到就要做到,既然給出時限,就一定會有所動作,與此相比,伊拉諾的第三次爆炸顯得微不足道,只是隨便的將爆炸資料顯示在屏幕上,連作爲議題的資格都不夠。
“這不是那三組數字麼?”安迪難以壓抑內心的驚詫,失聲大叫,屏幕的右下角給出的爆炸座標,幾乎與陳放的推算一模一樣,僅僅是第三個數字稍有偏差。
“什麼?”拉赫將軍中途停止對討論,用獵鷹般冷峻的目光盯住雜音的製造者。
“伊拉諾的爆炸座標,我在朋友的終端上見到過。”安迪的聲音像是蚊子哼哼,可是在狹小的空間裡,仍是被在場的人聽的清清楚楚,包括顯示屏另一端的拉赫等人。
三組近乎相同的數字絕不可能是巧合,因爲數字前面的字母,本身就代表座標的球體座標的縮寫,當然,沒有誰知道陳放在推算什麼,自然也沒有人相信,這三組數字是通過海量計算推演出來的,用正常的思維,只能得出一種結論,這個小胖子的朋友和伊拉諾的爆炸有關,簡單的說,他的朋友是個奸細。
換成別人,立刻就會被拉赫認定爲奸細,可是被指認出來的人竟然是陳放,疑團非但不能解開,反而更濃了。誰也沒有吭聲,這個男孩是國務卿的外孫,陳家的三公子,要說這樣的人都能背叛帝國,還有誰值得信任呢?
即便是有心撇清嫌疑,詢問的人也只能是國務卿。
“這三組數字是我經過不斷的推演,計算出來的,可惜還是比對方慢了一拍。”陳放不等被人盤問,主動坦白。
“推演是什麼意思。”拉赫脫口而出,隨即後悔不已。
“我的推演是建立在一種假設上,假設恐怖分子企圖通過一系列爆炸讓伊拉諾裂成兩塊,需要在什麼地方,什麼深度,實施什麼程度的爆炸,才能用最少的爆炸次數辦到,這是個很複雜的問題。”陳放神態自若的解釋。
通過爆炸讓伊拉諾裂成兩塊,這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假如沒有那詭異的三組數字的話。
“你是用什麼依據作出這種判斷呢?”得到國務卿的默許,拉赫繼續詢問。
“爆炸發生在無人的山區,你不認爲這很詭異嗎?從恐怖分子的立場來看,他們應該是不想規避傷亡的,那麼,他們挑選山區製造爆炸的動機何在呢?我猜想有兩種可能,因爲他們要在地底三千米以下實施爆炸,打洞的時候很容易被人察覺,所以將爆炸的方位挑在山區。另外,由於爆炸造成的傷亡很小,不會引人注意,因爲他們要製造的爆炸不止一次。”陳放冷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