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父母的墓前,江月寒一邊回想着往事,一邊抽着煙,不知不覺間,腳下已經扔了一堆菸頭。揮之不去的往事,讓江月寒始終生活在陰影中。
忽然,不遠處傳來嘈雜的人聲,還夾雜着幾聲鳥叫般的細微聲音,江月寒立即警覺起來,以他的經驗馬上判斷出,這是手槍加裝了消音器的聲音。是誰會在這裡開槍?
江月寒剛想起身查看一下情況,從公墓的另一邊跑過來一羣人。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一邊跑一邊捂着肩膀,以江月寒的眼力,可以清晰的看到女人手捂的地方有鮮血流出。
她的後面還追着五個精壯的黑衣男人,手裡都拿着一把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江月寒一眼就認出他們手拿的是國外產的手槍,他以前也沒少用過。
那五個男人緊緊的追在那個女人的後面,一邊跑一邊朝她射擊,這女人也很聰明,利用墓地間的墓碑作爲掩蔽物,不跑直線,使得他們很難命中她,但看樣子,這幾個男人追上她是早晚的事。
由於古龍國內槍械管理十分森嚴,普通的國產武器已經很難弄到了,能弄到這種槍的人,放眼古龍國全國,也不會多到哪裡去吧。
在父母的墳墓前,江月寒並不想惹事,這種涉及到槍的事件,不殺上一兩個人,根本無法善了,江月寒不想讓雙手已經沾滿了血腥的自己,再在父母的墳墓前,出手殺人,如果父母在下面知道了,恐怕會也傷心,自己曾經天真善良的兒子,現如今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只可惜,事與願違,在那個女人從江月寒身邊跑過去之後,追趕她的那五個男人同時舉起槍射擊,目標卻不是那個女人,而是江月寒,江月寒敏捷的一個翻滾,躲在了墓碑的後面,子彈打在江月寒剛纔靠過的墓碑上,強大的動能在大理石的墓碑上打出一個一個碗大的坑,石塊四濺。
如果江月寒沒有敏捷的躲閃開,那恐怕已經變成馬蜂窩了。
這幾個人根本就是抱着殺人滅口的目的開的槍,由於出現了目擊者,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殺掉滅口。可是,他們激怒了江月寒。
看到父母的墓碑上被打的到處是坑,連墓碑上的照片也被打壞了,江月寒的眼睛瞬間充血,變的血紅血紅的。
那幫人看江月寒躲了過去,卻沒再繼續朝他開槍,他們都以爲江月寒只是運氣好躲了過去,這會兒還在墓碑後面瑟瑟發抖呢,如果不追緊前面的目標,恐怕會跟丟。
所以他們就肆無忌憚的朝前面那個年輕的女人繼續追趕了上去,只留了一個人下來,準備將江月寒殺掉滅口。
走在最後面一個的黑衣人提着槍向墓碑後面走去,可在他剛剛靠近墓碑的時候,從墓碑後面突然暴起一個身影,正是江月寒。
此時的江月寒雙眼血紅,原本英俊的面龐充滿了煞氣,看起來很猙獰,彷彿地獄歸來的魔鬼。
龍有逆磷,觸者必死!
這幫該死的傢伙,竟然把江月寒父母的墓碑給毀了,猶如觸動了江月寒的逆磷,此刻的江月寒,徹底暴走了。
那個準備把江月寒殺掉滅口的黑衣人還沒來的及舉槍瞄準,就覺的自己眼前的世界在不斷的向後翻滾,最後看到一個沒有頭的身體站在那裡,他瞬間明白過來,那是自己的身體。
可是,已經太晚了,他的思考也只能到此爲止了。
剛纔江月寒從墓碑後面突然朝這個黑衣人撲去的同時,右手在腰間一摸,從衣服下面拔出cha在腰帶上的一把戰術刀來,腳尖點地,以腳部強大的爆發力向前一衝,同時上身下沉,右手閃電般揮過那個黑衣人的脖子,只一刀,就將他的頭砍了下來。
江月寒手中的這把戰術刀,是在東南亞暗殺一名企圖在古龍國開闢毒品市場的大毒梟時繳獲的戰利品,在刺殺完目標之後,他在尋找一些資料的時候在保險櫃裡翻到的,看着外形很漂亮,又很鋒利,就拿走了,退伍後也帶了回來。
砍掉那名黑衣人的腦袋後,江月寒絲毫不做停留,就地一個翻滾拿起了被他梟首的黑衣人掉下的手槍對着前面的4個黑衣人打出一個密集的點射,一口氣把彈夾裡的子彈全部打空。
江月寒的射擊很有目的性,先打後面兩人的腿,他們向前撲倒的時候剛好露出前面的兩個人,江月寒將剩下的子彈精準的打在前面兩人的背部和頭部,那兩人當場死亡,後面的兩個人被擊中腿部,無法移動,就好解決的多,這樣的話不至於剛打死後面的兩個,前面的兩個就有時間找掩體來反擊。
那樣只會徒然增加自己的麻煩,還有可能出現不可預知的變數,所以,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殺掉對方,才符合一名殺手的基本素質。
就算他們人數比自己多,江月寒也有足夠的自信很輕鬆的幹掉他們。
當然,江月寒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留下兩個,打聽一下情報,自己今天到底惹的是哪一路的人物,將來就算被他們知道了來報復自己,也好有個準備。
打贏一場戰鬥的關鍵不是多麼過硬的技術,多麼先進的裝備,而是最完整及時的情報,古人也說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那種只會提着槍,衝進目標所在地,拼殺一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根本算不上殺手,只存在於影視作品中,就算是,充其量也只是個三流殺手。
真正的殺手,不輕易出手,一出手就務求一擊斃命,然後迅速撤離,儘量不給對方反撲的機會,不然,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即使像江月寒和雷龍這樣的高手,在面臨情報失誤和叛徒出賣的情況下,也是身受重傷,雷龍更是丟掉了性命,才換來江月寒的存活。
總的來說,真正的殺手,必須時刻保證冷靜的頭腦,不會隨着目標而動,而是從一開始就佈下一張網,看着獵物一步一步的走進去,到了網中間,突然收網,讓獵物無處可遁,纔是真正的暗殺之道。
被打中腿部的兩人,已經轉過身來,躺在地上對着江月寒開槍射擊,而江月寒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利用墓碑作爲掩體,忽左忽右,繞着之字型的路線不斷靠近他們兩個。
藏身在一塊厚實的墓碑之後,江月寒把瘋狗戰術刀咬在口中,掌心扣了兩顆石子,傾聽着他們的射擊節奏,在剛打完一槍,還未摳下扳機開第二槍的時候如出擊的獵豹,從墓碑後閃身而出。
手中扣着的兩顆石子隨着雙手由上向下一甩,呼嘯着飛了出去,準確的一邊一個打在了對方的槍口靠上一點的位置上,這個時候對方的第二槍纔剛剛摳響,受到石子的撞擊,槍口輕微的有些上揚,再加上槍自身的後座力,這兩槍全部打向了天空。
石子脫手而出的時候,江月寒已經弓下身子向前一撲,左手撐地爲軸心,身子騰空橫向轉了一圈,右腳踢中左邊一人的脖子,將他踢暈過去,在身子轉完一圈的時候利用慣性,右腳腳尖點地,一個利落的翻身,右手已經取下口中咬着的戰術刀,架在了右邊那人的脖子上,一taodong作都在電光火石中一氣呵成,就像一個體操運動員優美的完成了一套難度係數非常高的動作一樣。
“把槍丟掉。”江月寒看着對方的眼睛中充滿了殺氣,森冷的目光盯的那個黑衣人打了個哆嗦。
“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你重新把槍口指向我之前把你的喉嚨割斷,不信你儘管可以試試。”江月寒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
剛纔見識了江月寒詭異的身手,自知抵抗也沒什麼用,這名黑衣人倒也光棍,很乾脆的丟掉了手中的槍,放棄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