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哥,我好餓啊。”焦猛捂着肚子看着江月寒,他的肚子已經在咕咕作響了,其實不光他,帥傑和黎明,包括江月寒在內,又有哪個人不餓。
“那好吧,我就給你們弄個特色小吃吧。”江月寒在自己的腰部被裝包裡摸索了一下,竟然掏出來一大把的蚱蜢!悶了一天,這些蟲子已經是奄奄一息了,並沒有做什麼反抗,一動也不動的,江月寒一連掏了三把蚱蜢出來,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蒐集了這麼多蚱蜢!
“小白,你確定這玩意兒能吃?”黎明看着江月寒弄出來的一大把蚱蜢嚥了口唾沫,他還真不知道這東西能吃。
“當然能吃,小時候我哥就給我做過,家裡窮沒啥好吃的,我哥哥就到處給我抓蚱蜢,放在火上烤烤,可香了,還有土知了什麼的,都可以吃。”焦猛小時候沒少吃這類東西,所以很熟悉。
江月寒小心地將蚱蜢用一根細細的溼樹枝穿起來,放到火上去烤,不大一會,空氣中開始飄起一陣燒烤的香味兒來,幾個人全都喜笑顏開,光衝這香味也知道這東西能吃了!欣喜之下,全都效仿江月寒,把其他的蚱蜢也都串起來放在火上烤,等烤熟了以後,江月寒又拿出鹽來撒在上面,咬一口味道相當的好,跟燒烤一樣。
“鹽都省着點吃,這第二天,還不知道七天能不能走出去,鹽分對我們來說十分的重要。”江月寒提醒他們要節省吃鹽,不然以後消耗的鹽分沒法補充。
“在叢林也不錯啊,至少有那麼多東西還可以吃,這些個東西雖然看起來噁心,可餓急了也覺的跟人間美味似的。”黎明吃着人生中第一次的蟲子燒烤感慨道。
“那好辦,咱們山莊裡這玩意兒也不少,我回去給你抓,就當爲咱們山莊的環境做貢獻了。”帥傑一臉壞笑的對他說。
“滾!回去就有童彤MM做的好吃的飯菜了,誰還吃這東西!”黎明把啃乾淨的樹枝砸向帥傑。
“這就是叢林環境的優越性,沙漠裡就沒這麼好的條件了”江月寒吃了沒多少,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就把他的讓了一部分給飯量大的焦猛。
“好些年沒吃過這東西了,真過癮,就是有點渴了。”焦猛吃完了烤蚱蜢,覺的有點口渴,可搖了搖水壺,裡面已經空了,不光是他,帥傑和黎明也一樣。
江月寒搖頭苦笑,這些個傢伙還是沒能學會合理的分配補給,這才兩天的功夫就已經把水給喝光了,於是把自己的水壺扔給了焦猛,裡面還有大半壺水,讓他省着點喝,焦猛接過水壺,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江月寒憨笑着。
吃飽喝足了,幾個人又把火燒的旺旺的,一點也感覺不到夜裡的寒冷,然後靠着自己的揹包快速的睡着了。
可是,這樣的輕鬆結束的又是那樣的短暫,當他們向前又走了不知道多遠的時候一大片的沼澤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一切的輕鬆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了!一望無邊的大沼澤地,到處地泥濘,到處的黑得冒泡兒的臭水。舉目看過去,沒有一棵高樹,除了周邊地帶和裡面偶爾的一片生長着高大的蘆葦叢外,全是稀拉的雜草混着泥漿,沒有路,也沒有盡頭,上午的大雨使的這片沼澤更成了一片隨時隱藏着殺機地死亡地帶。
焦猛還渾然沒發覺這裡潛伏着的危機,第一個踏上了沼澤,大腳一踩。頓時從鞋下面冒出一股黑水,整個腳陷了進去,焦猛急忙跳開,卻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在了泥潭裡。帥傑和黎明連忙把他扶起來。
“小白,這可怎麼辦?根據目測這片沼澤足有十公里長,又剛下完雨沒兩天,咱們怎麼過去?”帥傑發愁地看着江月寒。
“實在不行就繞道吧,把命丟在這裡犯不着。”黎明看着這一片沼澤地,心裡有些發怵。
江月寒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說:“不能過也得過,今天晚上之前,咱們必須得穿過這片沼澤地,這也是一次不錯的訓練!”
“可這怎麼過呀!又軟又滑,跟踩在棉花上一樣。”焦猛鬱悶地說,又自己走上前試探了幾步,每走一步。整個腳都陷了下去。他不服氣地又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笑着說:“哈哈!不用擔心了!我發現一個秘密!這泥地雖然難走。可是也就是半尺多厚的爛泥,下面就是硬地啦!咱們乾脆把鞋脫掉”
焦猛邊說邊走了幾步,可話音還沒落,衆人只見眼前一花,隨着焦猛一聲驚叫,整個人一個趔趄,全身陷進了泥潭裡,只剩下了一個腦袋和舉着槍地手!
“猛子!別動!千萬別動!”江月寒頓時感覺寒毛都豎了起來,猛得卸下揹包,將揹包上的攀登索扯了下來,令忙叮囑焦猛到:“千萬別動!越動越陷得深!”
焦猛這時候連話都不敢說了,臉嚇得蒼白,脖子周窩經開始冒氣泡了!江月寒把一盤登山用的攀登索全部抖開,小心翼翼地向着焦猛的位置走過去,後面地帥傑和黎明則全嚇傻了,剛緩過神來,都不約而同地跟在鍾國龍的後面,一個扯住一個,江月寒頭皮發麻,冷汗直冒,緊張到了極點,連走路都不敢使勁踩,生怕焦猛再往下陷,他知道,萬一焦猛再往下沉,淤泥沒過了頭頂,這條人命就沒救了。
他一點一點地接近着焦猛,這時候淤泥已經沒到了他地下嘴脣的位置,江月寒努力地蹲下身來,將攀登索甩向焦猛,嘴裡叮囑焦猛說道:“猛子,彆着急,你看好這繩子,我喊三、二、一,喊到一的時候,你先把槍儘量地往我身後扔,然後趕緊用手抓住繩索,一定要快,盯住繩索!知道了麼?”
焦猛已經不敢說話了,衝江月寒眨了眨眼睛,算是表示他明白了,江月寒開始數:“三二一!扔!”
“扔”字出口的同時,焦猛用盡力氣將手裡的槍向着焦猛的身後扔過去,帥傑連忙一把接住,與此同時,用力過猛的焦猛一下子又陷下去十公分!好在都是這段時間江月寒的訓練起到了作用,危急時刻,焦猛並沒有驚慌失措,一手甩槍的同時,一把抓住了攀登索,江月寒吼了一聲:“抓緊!”
江月寒一個使勁,焦猛的腦袋離開了淤泥,來不及吐掉滿嘴地黑泥,焦猛奮力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抽了出來,改爲雙手抓住攀登索,江月寒手上猛發力力,愣是把他從泥潭中拖了出來,一直又回到沼澤邊緣,焦猛嘔吐着吐掉嘴裡地臭泥爛水,臉色蒼白地躺到地上喘着粗氣。衆人這才全放下心來,心有餘悸的瞪着剛纔陷進焦猛的位置,此時那裡又已經被泥水淹沒,除了急促地冒着氣泡,再沒有別的痕跡。
焦猛終於緩了過來,喘着氣說:“這回真算是長見識了!這鳥地方!殺人不眨眼啊!”
焦猛鬱悶的朝天怒吼了一聲,結果旁邊蘆葦叢中一聲怪異嚎叫,猛地竄出一隻受驚的野豬,剛衝出來就看見一羣人類站在那裡,野豬完全喪失了理智,驚慌失措地闖入了一片沼澤,轉眼之間便被泥潭吞沒,黑乎乎的水面上泛起一串串水泡。
“貓拉個眯的,流沙河是不是就是這個樣的。”黎明看着眼前的一幕出了一身的冷汗,轉頭又對躺在地上的焦猛說道:“幸虧小白的經驗比較豐富!要不然,你丫比那野豬強不了多少!”
經歷了一場虛驚,大夥誰也不敢再掉以輕心了,江月寒想了想,命令大家趕快返回樹林,儘量砍一些結實又長的樹枝來,每個人一根拿着,又招呼大家一起手拉着手,一邊用樹枝探路,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兩個小時,四人才走了不到一公里!即使是這樣,也已經完全進入了沼澤,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天黑之前趟過去,否則一旦到了晚上,既沒辦法生火,又沒吃沒喝,非困在沼澤裡不可!
“我們得加快速度了!”江月寒依然走在最前面,冷着臉說:“這樣的速度,我們到明天早上也到不了對面!”
“還不是你非要從這個鳥地方過”黎明小聲的嘟囔說。
“這是我長大麼大見過的最操蛋的地方了。”帥傑罵了一句,也只好更努力地向前走。
“快走吧!加油啊!死也不能死在這鳥地方啊!連個屍體都難找到。”焦猛的話讓帥傑和黎明頓時感覺毛骨悚然,腳下也加快了速度。
他們腳上的靴子已經全都脫下來了,光着腳踩在爛泥裡,不知道被泥裡的草根紮了多少個口子。衆人強忍着痛,深一腳前一腳的走。
晚上九點多,衆人終於走出了大沼澤,沒有別的興奮,焦猛、帥傑和黎明三人掙扎着站成一排,在江月寒哭笑不得的表情中衝着身後的沼澤地大罵:“沼澤地,你十八代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