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奕瞬間有種被耍猴的感覺,怪不得菲爾斯那隻老狐狸,會破天荒的慷慨大方了一把,搞了半天原來只是動用資源得知名單,事先轉達了一下而已。
望着楊奕臉上憤慨的表情,鷹鳩習慣性的皺起眉頭,問道:“雷霆,我也是聯合軍演開始之前不久,剛從競爭對手那把軍演負責人爭奪過來,所以邀請函發出以後,給你們的準備時間很倉促,希望你不要怪我纔好!”
楊奕剛忙擺了擺手,急聲說道:“鷹鳩中校,千萬不要誤會,我可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對了,我想去醫院看看我的同伴,希望中校能幫我安排一輛車!”
鷹鳩凝望着楊奕,沉聲問道:“雷霆,那個人真是你的同伴?如果真是,爲什麼要通過非法手段偷渡入境,並且攜帶違禁槍支活動,上綱上線的話,能被定性爲意圖發動恐怖襲擊的恐怖份子!”
楊奕目不斜視,似笑非笑的說道:“中校,有些事情我沒辦法向你解釋!你不是說私人欠我一個情嗎?那行,我要帶我的同伴回國,請幫我活動一下把這事兒抹平,我們就算人情兩清了!”
鷹鳩激動得猛地站了起來,與楊奕對視片刻後,不由得無奈的苦笑着說道:“雷霆,你可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呀!不過放心,我會竭盡全力抹平這件事,誰讓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呢?”
楊奕站起身,與鷹鳩用力握了握手,感激的說道:“非常感謝鷹鳩中校,能跟你合作,真的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鷹鳩聳了聳肩膀,苦笑着說道:“這次聯合軍演,捅的簍子實在不少,肯定無法繼續進行下去了!稍後你去醫院看看的同伴,如果他的情況穩定下來,我會馬上安排你們回國!畢竟,已經有人着手調查你的同伴了,越早離開抹平痕跡就越容易!”
楊奕用力一點頭,沉聲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最多不超出三天,不論我的同伴情況如何,我都會帶他回國!”
“好吧,稍後就去安排!”
楊奕從口袋裡,掏出身份銘牌在鷹鳩眼前晃了晃,問道:“中校,這塊銘牌的來歷,你們弄清楚了嗎?”
鷹鳩搖了搖頭,說道:“軍部國際關係事務處,查遍了世界各國特種部隊,沒誰使用銘牌上的諺語當座右銘!情報部門推測,這支神秘隊伍要麼是僱傭兵組織,要麼是大財閥豢養的私人武裝!就說到這裡吧,我那邊還有些事要處理,稍後,我讓卡爾森送你去醫院!”
整整過了一個小時,楊奕都快望穿秋水了,黑鬼卡爾森這纔來到龍牙突擊隊宿舍。
卡爾森很是鄭重的向龍牙突擊隊敬了個軍禮,然後歉意的說道:“很抱歉,中校在安排你們回國的事宜,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楊奕擺擺手,滿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兒,走吧!”
卡爾森駕駛雷諾風景車,載着楊奕兜兜轉轉兩個多小時,最後停在一個郊區的軍營警戒線外面,從後座拿過一套美杜莎大隊制式作戰服,說道:“換上這個,這樣中校在抹平痕跡的時候,就不會有人把事情跟你聯繫在一起了!”
楊奕接過作戰服攤開,拿起一個黑色的戰術頭套,說道:“戴上這玩意兒進去,豈不是擺明告訴別人,我很有問題嘛?”
“這是中校安排的,你只管照做就是了,不用管其它的事情!”
鷹鳩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楊奕也不再多說什麼,三下五除二將作戰服穿在身上,最後帶上戰術頭套,只露出口鼻和一雙明亮的眼睛。
卡爾森發動汽車,途徑軍營大門的時候,崗哨只是探頭看了一眼便直接放行,甚至連身份證件都沒檢查。
雷諾車開進軍營,一支身穿美杜莎大隊制式作戰服、整理列隊行走的戰術小隊立即停止前進,領隊行軍禮、隊員行注目禮,目送雷諾車離開。
一路上,楊奕碰到好幾支戰術小隊,無一例外的是,幾支戰術小隊都會向雷諾車行禮,楊奕甚至看到幾雙充滿感激的眼睛,絕對不是下級對上級尊重的那種。
卡爾森一邊駕駛汽車,一邊說道:“這是美杜莎大隊的總部!那些傢伙向你敬禮,是在感謝龍牙突擊隊,替三叉戟小隊十個兄弟報了仇!”
楊奕沉默的點了點頭,戰友之間的情感都很淳樸,日積月累會更加刻骨銘心。
三叉戟小隊全體陣亡,戰友們會替他們感到哀傷,有人替他們報仇,戰友們自然會無比感激。
這是人之常情,放在楊奕身上他也會這樣,何況軍人都是真性情,當然不會掩飾自己的真實情感!
沒過多久,汽車停在一棟燈火通明的五層大樓前面,卡爾森跳下汽車,一言不發的朝大樓裡走去。
楊奕跟着卡爾森走進大樓,一股濃濃的消毒藥水味撲面而來,身穿大白掛、端着醫用托盤匆匆行走的醫護人員,等待就醫的美杜莎士兵好像什麼都沒看見,直接把楊奕當成了空氣。
來到四樓一間獨立病房,卡爾森一屁股坐在門外的長條椅上,兩名荷槍實彈的崗哨,半壁轉身將目光投向天花板,依然把楊奕當成了空氣。
楊奕推開門走進病房,來到孫國樑的病牀旁邊,拿起牀頭的病例看了一眼,不過F國的語言他看不懂,又輕輕放了回去。
正在這時,前一刻還在熟睡的孫國樑,猛地睜開了雙眼,望向楊奕的眼睛深處閃過一道寒光,身體驟然繃得緊緊的。
當孫國樑看到來人是楊奕的時候,這才放鬆身心輕呼了一口氣,惡狠狠的瞪了楊奕一眼,呲着牙說道:“你小子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楊奕悻悻的笑了笑,說道:“不是見你在休息嘛,所以就沒打擾你!”
孫國樑身體顫抖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卻沒發出任何聲音,咬着牙急聲問道:“龔志俊呢,抓住他沒有?”
楊奕收起了笑容,滿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被他給跑了!”
“你!嘶~!”孫國樑激動得猛地坐了起來,而後用力捂住胸口吸了口涼氣,剛有了些血色的臉龐,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