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雲菲的身體絲絲變化,居然變成了金蓮的模樣。
龍小山先是目光一縮,本以爲這是幻術,可隨後他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這不是幻術……雖然萬妙玄體千變萬化,可榮雲菲畢竟只是一個化神,想用幻術瞞過龍小山是不可能的。
“金蓮姐……怎麼會!你的身體,爲什麼是金蓮的。”
龍小山將榮雲菲拽到面前,死死的盯着她。
榮雲菲目光平靜的和龍小山對視着,說道:“你以爲是什麼,血脈是在她體內,你以爲抽取得出來嗎?而且抽取出來的血脈,哪有原本的肉身契合,當然是換一具身體更簡單,怎麼樣,你現在要殺我嗎?”
“你!”
龍小山五指猛的收縮,殺意爆發:“給我從金蓮的體內滾出來!”
恐怖的殺意穿透了榮雲菲的軀體,直入她的靈魂,剎那間,榮雲菲便露出痛苦無比的神色,七竅中滲出鮮血,如同厲鬼,可是她卻癲狂大笑:“殺,殺了我,她也得死,現在她和我是一體的,你以爲融合有那麼簡單。”
“哥哥!”一旁的龍詩雨也焦急的抓住龍小山的胳膊。
龍小山手一顫,現在她手裡抓着的人,是金蓮的容貌,那痛苦的樣子,就好像金蓮在他眼前一樣。
殺死榮雲菲簡單。
可如果殺死榮雲菲,會讓金蓮一起死,他當然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
龍小山的手指張開,恐怖的殺意也斂去,榮雲菲笑了:“怎麼了,繼續動手啊,你不是不可一世的至尊聖子嗎?爲了一個女人,就心軟了?”
龍小山眼神冰冷,看着榮雲菲淡淡道:“你剛纔說了一句話,殺了你,她也得死,提醒了我,那就是金蓮姐沒死了?不然你不會這麼有恃無恐,只有她活着,你才能威脅我,是不是?”
榮雲菲的笑聲微微一滯,隨後她揚起頭,語氣忽然變得溫柔:“你可以這麼認爲,她的靈魂確實沒有死去,畢竟玄奼血脈有些特殊,如果她死了,也會影響血脈強度,但是她和我已經徹底一體,無可分割了,好可憐啊,金蓮應該是你喜歡的女人吧,你爲了她,不惜得罪這麼多仙宗,一定很愛她吧,真是令人感動……其實,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留在這裡,和我結成道侶,雙宿雙飛,以我們的天資,將來這宇宙中又有幾人能夠比肩……”
那聲音柔柔的鑽進龍小山的耳朵裡,相信鐵人都能夠融化。
龍小山面無表情的道:“我殺了你全家,你卻想和我結成道侶?”
“家人?那算得了什麼,我們又不是凡人那種低等生物,需要靠血脈繁衍來延續生命,我們是絕世仙種啊,未來必定成仙的存在,一旦成仙,便壽與天齊,長生久視,你還在乎什麼家人?你想要的話,生多少個都可以,要繁衍多少血脈都行……”榮雲菲似乎覺得龍小山問題很可笑。
可是龍小山卻猛的掐住了榮雲菲的喉嚨,讓她發不出聲音,他一字字道:“你絕對不是金蓮,連一分一毫都不可能是,我一定會讓金蓮回到我身邊。”
說着龍小山另一隻手拉起龍詩雨,一步向上空跨去:“我們走!”
既然知道了金蓮的身體已經被榮雲菲佔據,那麼就沒必要繼續留在萬玄天宗浪費時間了,只要帶走榮雲菲就是,只要金蓮沒有徹底的死去,無論榮雲菲是用了什麼手段,他都會想辦法讓金蓮恢復,就算他自己不行,還有小媧,元屠,這世間沒有用實力解決不了的事,如果不行,那就是實力不夠。
譁!
看着龍小山帶着天女還有龍詩雨,沖天而起,一路朝着萬玄星外飛去,商少貞還有萬玄天宗的一衆高層大驚,這可是天女啊,還有龍詩雨這個預備天女,可以說是萬玄天宗的未來,就這麼被人擄走。
可是經過了龍小山剛纔這一場屠殺,全場這麼多人,包括那些來參加大典的衆多仙宗強者,無一人敢動,就這麼眼睜睜看着龍小山大搖大擺的往外飛。
“宗主!不能放他走啊。”
一羣長老圍着商少貞,急得直跺腳,商少貞卻一聲不吭,不是她軟弱,是她身爲宗主,不能不顧全大局,今天萬玄天宗已經死了太多人了,更重要的是,龍小山太變態,實力和他們是斷層的差距,再多人上去都不夠送的。
轟!
天穹上,猛的亮起劇烈光芒,好像一顆太陽爆開,那是萬玄天宗的星陣在發動攔截,對於龍小山這樣肆無忌憚的穿梭的人,星陣會自動攻擊。
可龍小山身上涌起磅礴仙光,化身巨人,對着星陣便是一頓猛砸,砸得整個萬玄星都搖晃不止,星陣更是不斷開裂。
星陣當然很強,但沒有人操控,也攔不住龍小山。
而且龍小山是從內往外突破,明顯比從外向內輕鬆,以他對陣法的精通,撕開一個缺口不難。
天地瘋狂搖晃,如同天崩地裂,龍小山以一人之力,轟破萬玄星陣的暴力和強悍,也讓下面無數人顫抖,這可是一個仙宗最重要也是最強悍的守宗大陣啊,是用來抵禦仙人的,可竟然是被一人暴力破壞。
龍小山的恐怖形象,再一次讓下面無數天驕強者銘記。
咔嚓轟——
天穹裂開一條巨大的裂縫,終於龍小山打破了星陣,撕開缺口,他正要帶着兩人飛遁離去,忽然間,整個萬玄星,彷彿停止了下來,所有人,所有生靈,天地元氣,甚至連時間都彷彿凝固住了,這種絕對的靜止,也讓穿梭在裂縫中的龍小山凝固在了半空中,一聲幽幽的輕嘆聲,在天地之間迴盪起來。
“小友,你走便走了,爲什麼連我宗天女都要帶走。”
這道聲音,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去往哪裡,它就像是在所有人靈魂中直接烙印下來,而整個萬玄星所有人,依然靜止在那裡,就像琥珀中封住了萬年的蚊蠅,就像油畫中的圖案,他們的生命……已經被按下了暫停鍵。
但是那句話,依然被所有人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