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類似於清代纔有的鼻菸壺一樣的東西,又好像不是,大概是自制的一種清香的用於醒腦的粉劑,不時地吸上一吸,然後,就很愜意地打一個噴嚏,對柯寒長吁一口氣,再轉頭,眯着眼睛,朝晏紫發出邪惡迷醉地yin笑。
“放開她!”被捆得死死地柯寒怒髮衝冠地對賈銓吼道,“我再重複一遍,你再執迷不悟,是要後悔的,你將對你所做的一切負全責!”
“我好怕怕喲!”賈銓肉麻地笑道,他的聲音故意顫顫地,還不住地聳聳肩,背對着柯寒,站在晏紫跟前,做各種極爲下流的動作,引得他的手下失聲狂笑。
賈銓還嫌不夠,他側過身來,斜眼看着柯寒,笑道:“喲嗬,記得在你的淮縣衙門,你曾經會耍兩手氣功的,這一會兒怎麼沒戲了?你不是很能打的嗎?好像連朝廷派來的‘追命鬼’都被你搞蔫了,貌似至今還杳無音訊?!”
柯寒默默無聲地望着眼前的這個“弱智”,他的心中已然爆發出一團火來,只是,讓他稍感不悅的是,他的胸口憋屈得很,悶着一口惡氣。
這時的柯寒,渾身酸溜溜的,尤其是被緊緊捆綁了的四肢酥麻不已,猶如針刺錐戳螞蟻咬,並且,渾身開始有一種脹痛的感覺,通往四肢的血脈卻彷彿被堵塞了,喉頭作梗,說不出來的難受。
因爲脖頸處也被繩子拴住了,除了左右擺動之外,他無法用眼看身體的其他部位。現在,柯寒的脖子以下的部位基本上都無法動彈,只記得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議論,說千萬要綁緊了,不能給他絲毫鬆散的餘地,就因爲害怕柯寒綁得太鬆,而使柯寒有可乘之機。
柯寒一直的很納悶,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暗中發力幾次的那個“隱形蘭花指”卻臨時沒了反應?到底是哪出了差池?柯寒費精勞神地思索着。
然而,柯寒越是心急,就越是沒有一點點的頭緒了,難道就讓這廝暗無天日的折騰我和我的“愛妃”?顯然是不能夠啊!這一會兒,就覺得頭昏沉沉的。
“把他手腕處的繩索鬆一鬆,猴子。”賈銓伸手解開胸襟處的一個鈕釦,掏出那個類似於鼻菸壺的東東,拿出來,放到鼻腔口處,重新吸了一吸,再放回袋中,同時,還是很享受地打了一個噴嚏,嗅了嗅鼻子,對猴子叫道。
“這,這個不太合適吧?”猴子遲疑了一下,還是結結巴巴地斗膽問賈銓,再道,“這貨生猛得很!萬不可大意的呢,有啥事,還是等到京都再說吧。眼下,倒是要保全他,莫要太過損傷這貨,等從太子處領了獎賞再做打算也不遲!要說報仇,我也……”
“放屁,哪來這麼多廢話呢?”賈銓吼道,“到底誰聽誰的了?”
猴子便不再堅持,麻溜地過去,將柯寒手腕處的繩索鬆了鬆,便迅速離開。
柯寒再次嘗試着動了動指頭,慢慢有了知覺。
“呵呵,小縣令,那次在你的那個破廟似的縣衙門裡,看你很牛逼的拿手碾碎了骰子,就很驚訝,這一刻,本尊有心讓你再顯露一次啊。”賈銓轉身拿過一把刀來,陰險地笑笑,解釋道,“不過,今天的表演要特別一點的,對,就捏卷着把刀的鋒口。如何啊?”
賈銓一邊握着刀朝柯寒的手掌劃去,一邊還笑道:“哎呀,好像,我的刀法不對啊?捏刀哪能這麼順呢?好像應該沒有規律性的哩?那樣才顯得有能耐是吧?”
刀鋒在柯寒的掌心揮動,不一會兒,柯寒的手掌便血流不止了。
昏迷不久就醒過來的晏紫正好看到這一幕,嚇得大叫一聲,她被吊起來的身軀在她驚惶抖動之後,重新落在離釘椅不到一個指頭寬的高度上。
看到晏紫差點落在釘椅上,柯寒心頭一緊,也跟着驚呼一聲。
然而,柯寒自己也無法躲閃賈銓揮來舞去的尖刀,酥麻的手掌被他用刀劃得血肉模糊了,鑽心的痛傳遍柯寒的全身,豆大的汗珠滾落額頭,溼透全身。自始至終,柯寒都咬緊牙關挺着,鬱結的心緒因爲掌心血流不止而慢慢地疏通,他鄙夷地冷哼了一聲,目光帶刺地盯着禽獸不如的賈銓。
被柯寒盯着,賈銓覺得很不舒服,他再轉身取來一塊黑布,矇住了柯寒的眼睛,然後,又故作驚訝的大叫道:“哎呀,抱歉得很,忘了,你那次表演的時候,用的是左手還是右手?但願沒有白白費了我的力氣!”
聽了這話,晏紫也忍不住地罵開了:“畜生!”
“三八!”旁邊的猴子立馬給了晏紫一巴掌,同時,還鬆開吊晏紫的繩索,便聽到晏紫一聲慘叫,再一次昏了過去。
“晏紫!”柯寒揪心地喊叫道,“你怎麼啦?”
“是左手還是右手?”賈銓還在嘀咕,他明擺着地就是故意地整人!
“你們放開她!”柯寒憤怒地吼着,他的受傷的左手能夠有感覺到力量的存在了,儘管,是鑽心的疼痛,但是,熱血滴落,在甲板上濺開,還未凝固的同時,柯寒竟然感覺到,渾身的血脈相通了,並且神清氣爽了許多。
他的心中不時地想着那個隱形蘭花指,意念中便有一股真氣隨血液的流動而激活、彈出,快速遊遍周身。
“唰”的一聲,賈銓的尖刀又揮了過來,鋒利的刀刃直接划向柯寒的右手,那廝還“抱歉”地不懷好意地嬉笑道:“哎呀,竟然弄錯了,應該是右手!”
話音剛落,刀尖就已經刺破了柯寒的右手食指,但見血液滴落的同時,就見一股無形的氣Lang衝了出來,直接擊落賈銓手中的尖刀,隨後,便是一束束激光般的光線竄出柯寒受傷的指頭,打在艙門上,隨後,便見一個個銅錢般大小的糊斑出現在船艙門口。
賈銓完全傻呆了,見了這般情形,他便十分清楚,自己的末日到了!
曾經不願相信的事實就展現在他的眼前,這時,賈銓失神地抖動下頷,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嗤、嗤、嗤!”閃電緊跟着柯寒發出一聲怒吼,追着四處逃散的錦衣衛的人。
柯寒再一次大吼一聲,就掙脫了酒盅口般粗壯的繩索,他扯掉蒙在眼前的黑布,勒住受傷的左手,徑直走下那根桅杆,來到晏紫跟前,抽掉那張萬惡的釘椅,急忙再解開繩索,一把抱住晏紫。
就在這時,突然,船體激烈地晃動起來。
錦衣衛的這幫傢伙哪裡見過空手發射激光的功夫,他們看到艙門上的糊斑,早就不知所措了,一個個仿若木雕一樣,呆立原地,但是,晃動的船體又加劇了他們的恐慌。
“代王!”船浜上傳來一聲焦急地叫喚,柯寒抱着晏紫,站在艙門口不住地尋找着平衡點,當他聽到這熟悉的呼聲,也不由得一愣,仔細循聲瞅去,原來,露出水面的竟然是他的新任土著國的秘書長王三讓同志。自是興奮!
隨後,便是更多的土著野人出現,他們爬上船舷,看到自己的代王抱着受傷的女人,在晃動的船上費力地走着,便重新下水,合力穩住了船體,仇視地盯着一幫大順錦衣衛隊員。
“臨時急先鋒護駕來遲,懇請代王責罰!”王三讓滿臉愧色地向柯寒敬了個軍禮。
土著隊員也學着王秘書的樣,敬了一個軍禮,嘀咕了好一陣子。
“他們在說什麼?”柯寒將受傷的晏紫放到一張藤椅上,轉身問王三讓。
“報告代王,他們在祈求上帝保佑代王和王妃一生一世平平安安!”王三讓鄭重其事地回答柯寒,重又對着柯寒頂禮膜拜了一番。
“嗯!”柯寒十分滿意地笑笑,他揚起右手,朝大家揮手致意。
驚呆了站在一旁的賈銓和他的衛隊成員,被王三讓和他的土著子民圍住了,還怔怔地表示不解。
隨後,有三支竹排劃了過來,上面站着的是邵沖和他的師兄弟們,以及,順風島上的礦工,和西涼百姓,讓賈銓感到驚訝的是,除了這些大順的子民,還有一些,竟是來自西奴邊關的外邦士兵?
這個小縣令,他到底擁有了怎樣的一個勢力?還如此牛逼地擁有了國際僱傭兵,連土著野人鬥聽從他的指令?這個,就不能不讓賈銓惶恐萬分了,他愣愣地,長大嘴巴,不知所措了。
“他們都是我的軍團!在這片熱土上,誰與爭鋒?”柯寒很中意地朝那些快速靠近的兄弟們揮手致意,然後,就毫不謙虛地對傻了吧唧的賈銓解釋道,“任何一個違揹人**志的羣體,都會在人民的討伐聲中破碎!只有時時處處爲民着想的朝廷,才能永永遠遠地得到尊崇和愛戴,;瞥如本尊!”
柯寒說完,再次面對他的軍團,就聽得一陣雄渾而又有力的呼聲從四面傳來。
“石總!”
“老大!”
“代王!”
“萬歲!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