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兵遠遠的提醒了一句,趙龍趙虎立即閃躲。
可趁這個時機,紅衣忍者已經朝西面奔出幾米,他甚至已經看到自己安排在西面的那名同伴,已經躍起跳到了小溪的對岸,可就在這時候,他突然臉色一變,聽風辯器,立即一個臭驢打滾……
五把飛刀,從他頭頂掠過。
他有些汗顏。
他自己也能控制五支迴旋鏢,自然知道要控制五把飛刀的難度有多大。
從地上跳起,他警惕的抽出倭刀。
在他身前十多米外,刀狼像一頭餓狼一般盯着他,雙手放在懷裡,身上的皮衣敞開,隱約可見衣服的內側似乎插着飛刀。
趙龍和趙虎已經躲過了暗器,此時正要上前,卻被趙兵給攔了下來。
適時,許多隊員也已經趕到,十多人,全都看着不遠處的紅衣忍者,有人手裡還提着狙擊槍,唯獨不見的,自然是猴子。
沒有人上前,大家都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着紅衣忍者,這樣的眼神,讓紅衣忍者心裡有些發毛。
很顯然,大家都把他讓給了刀狼,否則,他估計活不到現在,別的不說,藏在不遠處的那名狙擊手,就可以瞬間打爆他的頭。
大家相信刀狼,也願意見識一下刀狼的飛刀絕活。
聽說他可以控制十五把飛刀了!
大家很期待看刀狼接下來的表演。
紅衣忍者是一名上忍。
也是這裡唯一的一名上忍,他的武功自然也是這羣人中最高的。
但在刀狼看來,他也不過如此。
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逃走了,紅衣忍者冷冷的看着眼前這羣人,瞳孔中的那一絲恐懼竟然消失不見,更多的則是興奮和激動。
既然不能活着離開,那作爲忍者,他要選擇一種很體面的死法。
戰死!
死戰到底!
他緩緩的拔出了倭刀,兩把倭刀在手,他緊緊的盯着對面的刀狼,像是一頭伺機而動的豹子。
刀狼舔了舔嘴脣,雙手下垂,衣袖中的兩把刀握在手中。
他的這對短刀,並不長,只有一尺見方,寒光閃閃,透着懾人的光芒。
身後衆人有些失望,原以爲,刀狼出手,便會是一蓬飛刀,把對方釘成刺蝟,結果似乎卻要比刀法。
刀狼的確是這麼想的。
你要比暗器,行,我這裡準備了許多飛刀。
你要比刀法,行,我奉陪到底。
他說過,要見識一下這些忍者的刀法。
今天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要玩就要玩盡興,要戰,就要戰個痛快。
用你們東洋人最擅長的武功,打敗你們,格殺你們,這才能讓你們絕望。
刀狼的嘴角扯出一絲弧度,右手平伸,然後指向對面的紅衣忍者,有着挑釁的道:“都說你們東洋人的刀法很厲害,我今天就來見識一下,看看是咱們華夏國的刀法厲害,還是你們東洋國的刀法厲害,來吧,讓我教教你怎麼做人,你們這些東洋雜碎,原本只是咱們華夏國的附屬,現在不認祖宗那還行?”
紅衣忍者不知道刀狼在說什麼,沒有動作。
刀狼反應過來,有些鬱悶,頭也不回的對眼鏡道:“眼鏡,給他翻譯,就說他們東洋人全是烏龜王八蛋,我操-他八輩祖宗!”
眼鏡很貼心啊,想了想,最後用東洋語翻譯了一遍,他之所以要想,那是因爲他想要措辭,這華夏語言博大精深,要用東洋語翻譯,肯定得讓他們能聽得更明白。
比如王八蛋……這個都要好好翻譯才行。
眼鏡的東洋語學得很好,因爲他翻譯之後,紅衣忍者就暴怒起來。
紅衣忍者終於明白刀狼這些話的意思,臉色變得鐵青,只是被矇住了,看不到而己,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眼中的怒火,已經表明他是真的怒了。
於是,紅衣忍者撲了上來,倭刀揮起,朝刀狼劈了過來。
刀狼不退反進,面對這些東洋人,他覺得退,實在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自己丟人事小,不能讓華夏民族跟着丟人——他就是把事情的性質上升到了這樣的層面。
更何況,身後還有一羣夥伴兄弟,不能讓他們小瞧了。
刀狼是不折不扣的武癡,活了半輩子,估計研究得最多的,就是刀。
不管是這對短斬刀,還是那數十支飛刀,都是他研究的對象。
因爲心無雜念,所以他在刀法上的成就很高很高……
毫不誇張的說,這名紅衣忍者的武功不錯,不只是不錯,那是極高極高。
雙刀揮舞,勁風陣陣,帶出刺骨的冷意。
他出招極快,卻又勢大力沉,最精單的招式,卻施展得威力十足。
這是東洋刀法的特點。
伊賀忍族的刀法,講究的就是直來直去,劈,砍,刺,斬,挑……幾個簡單的動作,一氣呵成,加上速度極快,那威力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如果換了其它人,一定會被逼得險象環生,至少會有些狼狽,因爲他真的很厲害。
但他遇到了耍刀的老祖宗,在軍團,用刀的好手有很多,但論到對刀的研究和了解,刀狼說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
他對刀的研究,無人能出其右。
只聽咣咣之聲不斷傳出,兩人出招都極快,配合着身法,戰況十分精彩。
與紅衣忍者的直來直往不同,刀狼使刀,更注重技巧和靈活。
一個簡單的動作,用在最合適的地方,精妙即見,往往具有四兩撥千金的效果。
所以,兩人激戰,刀狼完全不落下風。
而如此戰下去,浪費體力更多的,自然是紅衣忍者,所以長久下去,紅衣忍者必敗。
趙兵對刀狼的刀法一直很欣賞,此時見他從容應對紅衣忍者如暴雨一般的攻勢,居然輕鬆自如,不禁在心裡誇了刀狼一番。
這傢伙,果真是爲刀而生,刀狼這名號送給他,倒真是貼切。
漸漸的,兩人交手已達五十多招,紅衣忍者的體力果然不如先前,動作也慢了稍許,而刀狼依然不緊不慢,完全沒有疲態,甚至此消彼漲之下,他逼得紅衣忍者不得不開始防守。
勝利的天秤開始往刀狼這邊偏斜。
這還是刀狼故意留手的緣故,否則,這紅衣忍者就算沒有落敗,也必定全身掛彩了。
不要小看刀狼,他有這樣的本事。
可儘管如此,紅衣忍者依然險象環生,一不小心,被刀狼用刀在臉上劃了一刀。
刀很鋒利。
臉上的紅布被割開。
露出紅衣忍者的那張臉。
他立即後退。
兩人相距十多米,刀狼沒有追擊。
紅衣忍者的臉色很難看,他有些瘦弱,但卻長得不錯,除了身高之外,算得上英俊。
可那是先前,現在臉上被割了一刀,深可見骨,鮮血泉涌,他痛得直咬牙,臉色扭曲之下,哪裡還與英俊沾邊,有些醜陋。
這一番比試下來,他輸了。
但看向刀狼,眼神中有怨恨——打人不打臉的規矩都不懂嗎?他對刀狼當然很痛恨。
雖然他一向喜歡蒙着臉見人,可他一樣在乎自己這張臉。
眼鏡在後面叫好,大家跟着起鬨。
刀狼收起刀,解開皮衣,然後把衣服拉開,露出皮衣內側幾排飛刀。
飛刀只三寸,卻是打造得很精緻,每一把都泛着寒光,可見極其鋒利。
“你們東洋人的刀法,實在是稀鬆平常,我已經領教過了,不敢恭維啊,不過聽說你們會玩暗器,要不咱們比比,看誰出手更快?”刀狼有些嘲諷的道。
他接着道:“如果你輸了,你要跪下來叫祖宗,這也是給你一個認祖歸宗的機會,怎麼樣?”
這次不用他喊,眼鏡便開始翻譯起來,衆人又一起跟着起鬨。
那紅衣忍者已經氣得瑟瑟發抖,哪裡還能忍得住,把刀插在地上,雙手開始往身後伸去。
顯然,下一刻,他便要出手。
趙兵適時對身邊衆人道:“讓讓,不要被誤傷。”
不是他不自信,而是以防萬一。
這些忍者的暗器上都淬過毒,就算他相信身邊的兄弟都能躲開,可萬一有人誤傷,解毒真的很麻煩的。
大家聽話的散開。
紅衣忍者眉頭一挑,突然一揮手,雙手揮出,便有六支暗器襲來。
同一時間,他的身體疾退,想要趁機逃走。
趙兵等人沒有追趕,因爲刀狼還在那裡,這個人就沒有逃走的機會。
也許,他不逃還好,這一逃,會死得更快。
刀狼冷哼一聲,雙手揮出,頓時,十幾只飛刀一起甩了出去,每一把飛刀都泛着亮光,如一蓬星霧飛出,其中六支,正好將紅衣忍者的暗器擊落,餘下九支,居然排成一個很奇怪的陣型,朝紅衣忍者飛射而至。
紅衣忍者纔剛剛跑出幾步,只感覺脖子一痛,身體全有些乏力,那種力量被瞬間抽空的感覺,讓他亡魂皆冒。
他的身上被插滿了飛刀,完全像是被釘成了刺蝟,但他依然前衝了幾米,這才撲嗵一聲,撲倒在地,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
揮手之間,就是十五把飛刀,刀狼的飛刀絕技,讓人歎爲觀止。
在場諸人,都期待看到這一幕,可真正看到了,他們又有些失望。
這也太快了吧?
一招就秒殺了對方?
缺乏視覺效果的展示啊!
……
“他們真的就在這座林子裡?”
趙兵看着眼前的樹林,這林子不大,卻地勢偏高,很容易從四面觀察到敵情。
“對,我看着他進去的,後面是懸崖,我在這裡,可以確保他們沒有逃走,還在裡面。”猴子打着保票道。
趙兵對身後一羣兄弟一揮手,皺眉道:“一定要快,從三面包抄,一定不能讓他們逃走!”
一羣人,四散開來,往樹林潛行。
而密林中,甲賀春木正在對那名逃回來的伊賀族的忍者訓斥。
“八嘎,你們一行人,居然全部都死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簡直是丟盡咱們東洋民族的臉了!”
伊賀族的忍者暗道,自己能逃過來就已經不錯了,他沒敢說話,伊賀族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他現在都有些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在做夢。
他們可都是忍族高手啊,什麼時候落魄到逃命的份兒上了!
在這裡的甲賀族忍者,一共只有四人,他們對伊賀族這位忍者,心裡怨念極重。
誰讓伊賀清四郎曾經羞辱過他們呢,這就叫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你們這麼多人,就逃出你一個?”甲賀春木突然問。
黑衣忍者點點頭。
“他們在四面放火,我們的人分幾面突圍,結果,只有我一個人逃出來了。”
“不好!”
甲賀春木臉色一變,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們的地方爲什麼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