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真實謊言

聶風開着小寶馬,把嚴百川送到醫院以後,嚴百川立即就被推進了手術室,雖然已經出現了失血過多的暈眩症狀,但幸運的是彈頭直接穿過了嚴百川的左肩膀,沒有留在體內,嚴百川也免受了一次開刀取彈的痛苦,醫生給嚴百川輸了血,對嚴百川的傷口做了縫合和消毒等等一些手術,半個多小時就結束了手術!

聶風一直站在手術室外面等待着手術結束,想通知嚴南凝儘快過來,但是細想了一番,覺得這次可能是促成他們父女複合的絕佳機會,聶風也知道嚴百川傷勢不會有什麼大礙,所以決定先暫時不通知嚴南凝,和嚴百川商量了一番再說!

手術室的燈亮起,醫生走了出來,聶風立即上去向醫生詢問道:“醫生!人怎麼樣了?沒事吧!”

醫生給了聶風一個放心的眼神,微笑道:“傷者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失血過多,已經給他輸了血,處理了傷口,只需要安心的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癒了!”

聶風也是放心微笑的點了點頭:“沒事就好!”

醫生這時向聶風問道:“你是傷者的家人嗎?”

說起來聶風和嚴百川的關係現在也說不上是家人,聶風只能含糊不清的說道:“可以說是吧!”

得到了聶風的回答,醫生也沒有管這麼多,又說道:“那麻煩你過來跟我登記一下,去付一些醫療費用!”

“好的!”聶風點了點頭,跟在了醫生的身後!

當聶風付完醫療費以後,嚴百川已經從手術室中轉移到了單人加護病房,聶風隨後來到了加護病房看望嚴百川!

嚴百川此時還保持着清醒,看到聶風到來,臉上立即掛滿了笑容:“發生了那麼多事,我還沒來得及謝你,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

聶風搬了張椅子坐在病牀邊上,揮手微笑道:“嚴叔叔跟我客氣這些幹什麼。你出了事。我當然要盡力幫你!”

“但還是要謝謝你啊,如果不是因爲你的話。東華幫的這次內亂後果根本無法預料。我可能就要命斷黃泉嘍!”嚴百川最後還深懷感觸的嘆息了一聲!

聶風趕緊安慰道:“你就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東華幫的這次內亂最後還不是被你給平了,你現在安心養傷纔是!”

嚴百川聽從聶風的話,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上下左右打量起了聶風,眼中爆發出了熱切的目光!

在嚴百川這種目光地審視之下,聶風一陣不自在,在自己身上左右看了看。還以爲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忍不住問道:“嚴叔叔!你這樣看着我幹嗎?”

嚴百川看了聶風一會,又突發感慨地說道:“像你這麼優秀的年輕人,要是能當我地女婿就好了!”

聶風感覺一陣噴飯,立即揮手謙虛地笑道:“嚴叔叔!你就別取笑我了,這個世界這麼大,比我的優秀的年輕人多的去了!”

嚴百川滿懷希望的說道:“你也別謙虛了,在我看來你就是最優秀的,如果我家南凝能嫁給你的話。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這話讓聶風又是一陣頭大,聶風想出了一個拒絕的理由:“我已經有了喜歡地女人,心裡面也裝不下別的女人!”

嚴百川看着聶風一臉男人壞笑的說道:“我也聽說了你的事情,你可真是豔福不淺,在現代這個社會,你還能享齊人之福,而且倆個老婆還是那麼漂亮,真是羨煞旁人啊!”

想起夏雨仙和柳寧香的大度。互相寬容對方的存在。並且還成爲了一對好姐妹,聶風點了點頭。滿臉幸福的說道:“這確實是我的福氣!”

嚴百川立即接口說道:“既然你都有了倆個女人,那你把我家南凝也收了算了!”引誘聶風說了這麼多話,嚴百川最後打的就是這個目地!

對於嚴百川的搭郎配,聶風唯有苦笑道:“嚴叔叔!你就別開這樣的玩笑了,南凝跟我真的只是朋友關係!”

嚴百川一臉不相信的說道:“你們住在一塊都住了這麼長的時間,說是朋友關係,誰會相信啊?”隨後又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在外人眼中,南凝跟你住了這麼長時間,早就是你的人了,以後也嫁不出去了,你不要她,誰還要她啊?”

聽嚴百川這麼一說,聶風地頭上頓時是佈滿了黑線:“南凝長地那麼漂亮美麗,再說我跟她之間也確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就香港警局裡面,就不知道有多少男警員暗戀着她!”

嚴百川好象是打定了主意要將自己地女兒嫁給聶風一樣,一臉氣惱的說道:“那些人也要我看得上眼才行,現在我就看得上你,你不是也說了南凝漂亮嗎,難道我家南凝還配不上你嗎?”

聶風趕緊自我貶值的說道:“是我配不上南凝!”豎起了兩根指頭又說道:“我都已經有倆個了,南凝最討厭的就是我這種花心的男人,所以我和南凝是不可能的!”

嚴百川就像是看着白癡一樣,看着聶風:“南凝要真是討厭你,還會跟你住在一起嗎?”又是鬱悶加憤恨的說道:“你真是一個榆木腦袋,連南凝的心思都不明白!”

對於自己的女兒,嚴百川可是非常關心,從嚴南凝對聶風的態度來看,嚴百川就猜出了自己的女兒其實是喜歡着聶風,所以嚴百川纔會窮追猛打,一直向聶風使勁的“推銷”自己的女兒!

聽了嚴百川這話,聶風心中一陣疑惑:“難道南凝真是喜歡我的,這不可能吧?”這個無法得到確定答案的問題,讓聶風一陣頭疼,甩了甩頭,聶風不再多想!

爲了避開嚴百川的繼續“推銷”,聶風想起了剛纔在手術室前所念及的問題,向嚴百川詢問道:“你受傷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南凝,要不要我通知她過來?”

嚴百川心中其實是希望嚴南凝前來探望自己,但又擔心嚴南凝不會過來。有些失落的自我問道:“她會過來嗎?”

聶風狡捷的笑道:“只要你裝成一副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隨時都會掛掉地樣子,她就一定會過來地!”

嚴百川皺着眉頭立即搖頭:“你這不是讓我騙南凝嗎。要是讓南凝知道了。以後就更加討厭我了!”

聶風解釋道:“你這次受傷,其實是複合你們父女關係的一個絕佳機會,你只能欺騙南凝,纔有機會複合你們地父女關係!”

嚴百川也是個人老成精地人物,聶風說出這麼一番解釋以後,嚴百川多多少少明白了聶風的意思,嚴百川心中一直期望着嚴南凝能和自己變成一對真正的父女,現在有了這麼一次機會。嚴百川當然不會放過,立即向聶風詢問道:“快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我們就這樣辦……!”聶風湊在嚴百川的耳邊嘰裡咕嚕的嘀咕了起來!

聽完了聶風的話,嚴百川才徹底的明白了聶風的計策,仔細地細想了一番,覺得這次確實是真的很有可能複合父女關係,於是下定決心的說道:“就按你說的這樣辦!”

聶風點了點頭,立即掏出了手機,嚴百川這時又向聶風激動的說道:“如果這次我的女兒能夠原諒我,你就是我嚴百川最大的恩人!”

聶風笑了笑。..還是那句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隨後向嚴南凝撥去了電話!

在電話接通以後,聶風向嚴南凝無比哀傷的說道:“東華幫發生了內亂,死了好多人!”

聽出了聶風地語氣不對,嚴南凝沉靜了一會之後,帶着些許擔心的語氣,向聶風問道:“他怎麼樣了?”

“你父親……!哎…!”聶風自然知道嚴南凝口中的他就是嚴百川,話只是說到了一半,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反而又是哀傷的嘆息了一聲!

聶風的不詳話語。讓嚴南凝終於忍不住,迫切的問道:“他怎麼啦?你快告訴我!”

血溶於水!嚴百川畢竟是嚴南凝的親生父親。現在預感到嚴百川出了不好的事情,嚴南凝又怎麼會不擔心!

聶風嘴上功夫了得,繼續哀傷地說道:“他現在醫院,想見你最後一面!”

這個消息就像是顆重鎊炸彈一樣,在嚴南凝地腦海當中猛然爆炸,讓嚴南凝徹底的愣住了,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陷入了呆滯當中!

聶風在電話那邊急促地詢問道:“南凝!南凝!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聶風的呼喊聲,也令嚴南凝回過神來,嚴南凝立即問道:“他在那家醫院?”

當聶風說出了醫院的地址以後,嚴南凝立即掛掉了電話,開着小轎車向醫院飛速奔赴而來!

聶風的手機上開着揚聲器,倆人之間的對話全部都傳入了嚴百川的耳中,知道女兒的內心深處其實還是關心自己的,嚴百川的臉上掛滿了激動的笑容,淚水都已經蓄滿了眼眶!

聶風理解嚴百川此時的心情,開玩笑的說道:“嚴叔叔!你現在這麼激動,那像是臨死垂危的人啊,別人一看,就能看出來你非常的健康!”

嚴百川立即壓制住了心頭的激動,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是絲毫不減:“我這是高興啊,我的女兒始終都是我的女兒,還是會關心我的!”

聶風也是笑道:“看南凝這麼關心你,看來這次的計策很有可能成功!”

嚴百川肯定的點了點頭,都高興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嚴百川現在的樣子也讓聶風一陣無奈,幸好嚴南凝還沒有這麼快趕到醫院,否則非得穿幫了不可!

聶風又囑咐道:“看你現在紅光滿面,我得給你找點白色臉粉抹在臉上才行,你也好好在這裡醞釀一下垂死悲傷的情緒,要是接下來可就沒戲可唱了!”

“好!我在這裡醞釀醞釀,你快出去找白色臉粉!”嚴百川知道自己現在可不能用這個樣子去面對嚴南凝,在聶風走後,嚴百川就回憶起了過往的傷心事,醞釀起了自己的悲傷情趣。就等着嚴南凝的到來!

替嚴百川化好妝後。聶風來到了醫院大門口等待嚴南凝,二十多分鐘過後。一輛小轎車一個甩尾急剎車。停在了醫院門口,從車上跳下了一個急匆匆的身影,這個身影正是快馬加鞭飛速趕來醫院的嚴南凝!

嚴南凝下車以後,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醫院門口前面的聶風,立即跑到聶風的面前,急促地問道:“他在那裡?”

聶風仔細觀察,發現嚴南凝地眼睛上面已經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壓制住心中笑意。立即在前面帶路:“跟我來!”

將嚴南凝帶到嚴百川所在的單人加護病房以後,聶風就悄悄地關上了房門,留下了倆父女在房間當中,耳朵貼在門縫上,像賊一樣偷聽起了裡面地動靜!

看着躺在病牀上,臉色異常蒼白的嚴百川,嚴南凝強忍住心頭的悲傷,挪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向嚴百川走去!

在嚴南凝來到牀頭以後。嚴百川適時的睜開了迷睡的雙眼,用沙啞而又極度虛弱帶着激動的聲音問道:“南凝!我地女兒,是你來了嗎?”

看見嚴百川現在這副隨時都要死掉的樣子,嚴南凝木然的點了點頭:“我來了!”

嚴百川的話中有一句我的女兒,嚴南凝的回答,等於是變相的承認了倆人之間的父女關係,以前嚴南凝可是從來都沒有承認,這讓嚴百川非常高興。但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嚴百川只能強行壓制住心頭地高興!

嚴百川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微笑:“你來了就好,能在死之前見到你最後一面。我死也可以瞑目了!”

嚴南凝眼中的水霧越來越濃,雙拳緊握,眼色中帶着仇恨的問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看嚴南凝現在這副仇恨的神色,看來有爲嚴百川報仇的打算!

“傷我的人已經被聶風殺了!”事實也確實如此,閻老三已經被聶風所殺,嚴南凝地仇恨神色,讓嚴百川地心中感到非常欣慰,這證明了女兒還是關心自己的!

嚴百川又感傷地說道:“自踏上黑道這條不歸路以後,我就知道,我早晚有一天會落得個現在這樣的下場,也早就已經做好了死的心理準備!”

“那你既然知道,爲什麼當初還要選擇走這條不歸路!”嚴南凝的話語當中已經帶上了一點哭腔!

嚴百川自嘲的笑了笑說道:“當初年輕氣盛,只知道爭權奪利,打打殺殺,後來見慣了江湖仇殺,人情冷暖,年紀大了,這個道理自然也就明白了!”

嚴百川現在所說的這番話,確實是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內心深處所產生的真實感受,並沒有任何的虛假!

嚴百川緊接着又說道:“可是我明白的還是太晚了,如果我要是早些明白這個道理,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在一起平靜的過日子,你母親就不會被我的仇家所殺,雖然你母親是死於他人之手,但和被我殺死的有何兩樣!”

嚴南凝制止道:“你不要再說了!”想起自己的母親,再加上嚴百川現在瀕臨垂死的情況,嚴南凝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落了下來!

“不!我要說,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再說了!”嚴百川搖了搖頭,痛苦而又激動的說道:“你母親的死,讓我痛苦內疚了將近十年,我這十年來一直在懺悔當中度過,我想把對你母親的遺憾,彌補到你的身上,你不接受我,你恨我是對的,連我自己都恨自己,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我只希望,在我死之前,我的女兒能再叫我一聲爸爸!”

這番話積壓在了嚴百川心中良久,乘着這個機會,嚴百川終於向嚴南凝說了出來,這也是嚴百川內心深處的真實願望,不敢奢求嚴南凝的原諒,只希望聽到嚴南凝再叫自己一聲爸爸,嚴百川此時真情流露,眼淚不知不覺的滑落了臉頰!

“爸爸”這個詞語,嚴南凝已經有十年沒有叫過了,對於嚴南凝來說已經是非常陌生,就像是一根魚刺一般,頂在喉嚨當中無法吐出!

爲了聽到這個詞語,嚴百川真是用盡了各種手段,甩出了各式的悲情牌,這時又是特意的咳嗽了兩聲,微微搖了搖頭,極度虛弱而又遺憾的說道“算了!我也不勉強你,就讓我帶着這個遺憾離去吧!”

“他畢竟是我的父親,臨時之前的最後一個願望,難道我還不能滿足他嗎,我這還是人嗎?”念及此處,嚴南凝立即悲痛的向嚴百川大叫了一聲:“爸…爸…!”

嚴百川連道三聲:“好…!好…!好…!”臉色異常激動,顫抖的向嚴南凝伸出了右手!

嚴南凝臉上佈滿了淚水,立即撲到了嚴百川的懷中,痛哭流泣了起來,又連續叫了好幾聲爸爸,隨着時間的延續,嚴南凝心中對嚴百川的仇恨,也正在隨着這一聲又一聲的叫喊,而在慢慢的消融着!

一直在外面偷聽着的聶風,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動靜,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臉上也是佈滿了欣慰的笑容,爲這對父女的複合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聶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病房裡面,正當聶風高興着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你躲在這裡幹什麼?”

聶風轉過身來,問話的人正是先前給嚴百川動過手術的主治醫生,這次專門來檢查一下嚴百川的身體情況!

聶風對着醫生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病房裡面,正要說話解釋的時候,醫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闖了進去!

看見這個急性子的醫生,聶風心中鬱悶道:“幸好戲已經唱完了大半,要不非得被這個糊塗醫生給搞砸了!”隨後跟在醫生的後面走進了病房!

看見嚴百川和嚴南凝正在抱頭痛哭,醫生大加斥責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哭哭啼啼的嚴重影響病人休息!”

嚴南凝對着醫生氣惱的說道:“我爸爸都快死了,爲什麼不讓我哭?”

醫生以一種看不孝女兒的目光看着嚴南凝,又是斥責道:“你父親好着呢,比牛還壯,怎麼快死了!”

聽到這話,聶風又是鬱悶的拍了下額頭:“這下可穿幫了!”

嚴南凝看向嚴百川,又立即轉頭看向聶風,疑惑的目光不斷在倆人之間轉換,被嚴南凝這樣看着,嚴百川和聶風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過了一會之後,嚴南凝又再次向醫生確認道:“我爸爸真的沒事?”這時候爸爸兩個字都已經叫上了口!

醫生回了一句:“當然沒事!”

嚴南凝立即明白了其中的所有事情,向嚴百川和聶風大吼道:“你們騙我!”說完跺了跺腳,滿臉通紅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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