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月飛船帶着掠天車和包裹,進入地球軌道並不斷減下墜,很快就進入大氣層,開始劇烈的摩擦。δ┡.m
掠天車有繞月飛船作爲阻隔,除了震動並沒有什麼影響。
即便是繞月飛船也沒有太大的損傷,這是由北美死掉的巨無霸們組成,材料本身強度很高,無懼大氣層摩擦燃燒。
轟!
在西太平洋上空,繞月飛船化作一個大火球,從天而降,墜入汪洋之中。掀起巨大的海浪,將平靜的海面絞碎。隨後一切復歸於寂靜,再大的物體,相對於無邊無際的大海來說,都是渺小的。
幾分鐘後,恢復正常的海面,浪花飛濺。
應龍號-掠天車咆哮着從海底衝上來,四個巨大的螺旋槳絞碎海水,化作白茫茫的大霧,隨即被海風吹散。
應龍號-掠天車沒有飛太高。
因爲它的下襬掛着幾道繩索,繩索下面拖着巨大並已經喪失行動力的繞月飛船,六個包裹也掛在上面。
就這樣,一架四翼直升機,拖着一艘燒糊掉的飛船,在海洋上快掠過。
大海有諸多強大的海洋捕食者,但所有這些進化獸,都不敢靠近半步,無他,應龍號-掠天車釋放的威壓實在太強大了。
這充滿壓迫力的威壓,宣告者地球頂級掠食者已經迴歸。
……
車中。
黑頭舞動自己的兩根觸角,表現十分興奮,它已經感受到熟悉的信息素,回到了熟悉的環境中。
挺直身子,四根螞蟻腿揮舞,情緒高亢:“黑頭,強大,幻影之翼!”
它自從在月球驚鴻一瞥幻影之翼,就被對方強大的氣息征服,將前段時間還在模仿的黃石公爵拋諸腦後,迅帶入幻影之翼的角色。
啪嗒!
沈聰一腳踩在黑頭的大腦袋上,罵道:“你強大麼,你連屍螂都打不過。”
屍螂就是幻影之翼屍體上滋生的幻蟲,很弱小的一種金屬生命,沈聰滅殺了大部分屍螂,僅僅留下十隻作爲研究使用。他從月球軌道巷地球軌道航行時,閒着無聊就讓黑頭跟一隻屍螂打了一架。
結果黑頭被揍很慘,如果不是沈聰及時制止,估計黑頭直接就被吃掉了。
黑頭沒有羞愧的情緒,而是高喊口號:“蟲子,殺死,黑頭,強大,誓死保衛家園!消滅所有蟲子!”
“你也是一隻蟲子。”
“黑頭,幻影之翼。”
“傻缺。”
跟黑頭是交流不出正常的對話,沈聰也就是把黑頭當做養狗一樣養着,畢竟低智商。拖着笨重的繞月飛船,應龍號-掠天車飛不快,從西太平洋向北京城方向航行,至少需要小半天時間。
打開雷波電臺。
頓時現好幾個頻道都在向他申請通信請求。
沈聰閃爍的頻道,先接通了陳秀妮的通信請求。電臺中迅傳來陳秀妮的問候:“平安迴歸?”
“是。”
“這一次月球之行,收穫如何?”
“不錯。”
“哦,球上的輻射波動,讓你得到不少有用的進化信息。我聽說月球上寧靜海有爆過一次閃光現象,跟你有關係?”陳秀妮好奇的問道,對於月球上的輻射波動,粒子級進化個體都能捕捉到。
沈聰沒有立刻迴應。
他在思考月球之事,自己要如何應對。很顯然,宇宙火種的進化,需要消耗巨大的資源,不停收集能源,堆積火種粒。火種粒不是簡單的金屬變化,而是非常珍貴的精華物質,在宇宙中實屬稀薄。
火種粒是火種的組成部分。
是一種能自由在能量和物質之間轉換的金屬。
可以理解爲一種特殊的金屬同位素,雖然不至於罕見,但存在量非常稀少。沈聰在幻影之翼的記憶中,死星上的資料,是那幾位恆星級宇宙火種研究出來的信息。
資料中記載,火種粒並非同一種金屬的同位素,不同的金屬元素,還有少量非金屬元素,都有具有火種粒性質的同位素。
不同種類的同位素,表現出的火種粒性質也會有差別。
而每一枚火種,都是由複雜的火種粒組成,演化出不同的生命性質,並由此開闢不同的專屬於自己的進化道路——火種的進化是一個複雜的命題,每一個宇宙火種要如何突破桎梏,都需要窮竭一生去探索。
這些火種粒尚未研究出,如何人工生產。
它誕生於宇宙早期的天體運動,很可能是早起恆星演化的伴生產物,被拋散在宇宙之中。通常在衰頹時期的恆星能演化出生命的行星少量自由飛行的小天體中,可以現物質或能量形式的火種粒。
其中衰老的恆星中火種粒最多。
據說黑洞中也可能有火種粒,不過尚無準確論證。死星上的宇宙火種們並沒有仔細研究過黑洞,祂們還沒有能夠抗衡黑洞引力的能力。
故此。
宇宙火種的傳承,說白了,就是火種粒的傳承。
對於恆星級宇宙火種來說,開採衰老恆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它們能夠獲得足夠的火種粒,保證自己的宇宙火種燃燒不熄。但對於正在接受傳承的生命體來說,因爲無法遨遊宇宙,更無法開採外星天體,火種粒非常難得。
即便是矮星級的宇宙火種,也無法橫渡宇宙,開採恆星上的火種粒。
因而幻影之翼選擇獲取的手段,是搜刮狂暴碎星者的遺澤。但遺澤的總量就這麼多,不可能滿足大量進化個體的進化所需。至少地球上存在的遺澤,恐怕全部搜刮乾淨,也就夠堆積出一枚矮星級火種。
“物競天擇,如果我的進化道路只剩下一個選擇,我會不會殺光地球上所有的進化個體,將狂暴碎星者的遺澤全部接收,就像幻影之翼計劃的那樣?”沈聰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他在月球上就思考過,但沒有準確決定。
持續到現在,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怎麼不回答……”陳秀妮沒有等到沈聰的迴應,出聲詢問,語氣中多少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她熟悉那個冷漠的沈聰,“……如果有顧慮,就當我沒問。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到時候我們碰個頭,研究一下今後的計劃。”
沈聰聞言,回道:“現在先掛了,一切回去再說。”
掛斷雷波電臺,他沒有理會其它閃爍的頻道,將身體往椅背靠去,深深埋進其中。車外陽光燦爛,光線照射在座椅前方不遠處,室內亮堂堂。
唯有陰暗交界處,靠在椅背上的沈聰,臉色背光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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