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轉眼即逝,當新年的鐘聲再次敲響,距離06年冬奧會只剩下不足一年的時間,而陶惟在04最後一個賽季再次以傲人的姿態取得冠軍後,陶惟已經成了男子花樣滑冰當之無愧的王者。
而當今滑壇唯一能夠跟陶惟有一戰實力的只有俄羅斯的普魯申科,可惜,連續兩個賽季,因傷高掛免戰牌的普魯申科只是在05第一個賽季出現在短節目中,而隨後的自由滑,腰部傷勢嚴重的普魯申科卻主動退賽,這樣的結果讓本以爲會看到巔峰對決的冰雪愛好者充滿了遺憾。
不過,賽後採訪時,普魯申科還是說出會在下屆冬奧會衝擊金牌,這個消息讓所有的冰雪愛好者興奮不已,不自覺的把目光對準了06冬奧會。
而早就定下下屆冬奧會之後退役的陶惟也同樣不願在運動生涯結束時留下遺憾,無形中,同時把目光對準冬奧會金牌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在下半年掛起了免戰牌。
2005年6月4日,中國短道速滑隊和花樣滑冰隊離開了首都趕往東北長白山訓練基地,與以往相比,此次封閉訓練提前了一個月,而之所以提前完全跟此次比賽地點都靈有很大關係。
此次冬奧會的舉辦地意大利都靈是高原高山地帶,而國內唯一與都靈貼近的也就是長白上訓練基地,這個基地是中國唯一的高山冰場與高原滑雪場相結合的訓練基地。
大半天的行程,一行人由四臺大客車拉倒長白上訓練基地,而早早趕到的王建生已經做好一切安排,巨大的訓練基地內,在國家隊趕到之後,第一時間關閉。
揹着一個大包又拉着一個大行李箱的陶惟邊走邊仔細感受着不同於平原的高原反應,淡淡的窒息讓陶惟皺了下眉頭,“小東,你們這次在那邊?”
壓下那絲不適,陶惟轉頭看向身邊大包小裹的萬小東和石楊,直接看向石楊的萬小東讓石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敲了一下萬小東指了指右側,“咱們在短道那邊,陶惟,你們是綜合訓練館吧?”
仔細回想一下訓練基地的資料,陶惟搖搖頭,“女隊和雙人在那邊,我這邊還沒定。”
失笑的石楊也知道陶惟的特殊,估計還是單獨的訓練館,不過如果能夠有這個待遇的也只有陶惟和小東,陶惟就不說了,那是整個國際上都當之無愧的王者。
而稱得上“久經沙場”的萬小東,近兩年在短道速滑男子500米這個項目上幾乎戰無不勝,不同領域內,同樣聲名鵲起的兄弟倆是整個冰上中心都掛號的頭號選手。
而且,隨着一批老隊員的退役,萬小東已經成了短道速滑的領軍人物,再加上本屆冬奧會,萬小東將代表國家隊參加500米、1000米、1500米三項比賽,對於這個要求,石楊不反對,這兩年雖然萬小東取得了很大的成績,可隨着年紀增長,速滑運動員無法避免的膝蓋骨損傷也頻繁的找上萬小東,再加上腳踝、半月板,可以說,萬小東的傷勢已經越來越重。
經過兩個人不斷的商討,萬小東做出了根陶惟相同的決定,冬奧會之後退役轉行,去年上半年就已經拿到助教工資的萬小東是即陶惟之後國家隊第二個享受雙工資的隊員。
拿到屬於自己的鑰匙,陶惟提着行李先行走進了分配給男子花樣滑冰隊的一號樓,而萬小東他們則是旁邊的另外一棟。
把行李搬進電梯,直接上到四樓的陶惟找到自己的房間,打開,快速的掃了一眼,乾淨整潔的房間讓陶惟忍不住笑了一下,要說長白山基地也算是國內數得上的基地,但是花樣滑冰隊還真沒來過這邊,來這裡更多的是滑雪和速滑隊。
收拾好物品,陶惟離開了寢室,下樓來到大廳,當看到站在大廳跟王建生說話的馬德明時,陶惟笑了一下,快步上前,“主任、老師。”
笑眯眯的陶惟讓聽到招呼聲的倆人同時扭頭露出了笑容,“陶惟,剛剛還跟老馬說訓練場的事,四號訓練館給你,旁邊的五號給萬小東,唯二的兩個獨立訓練場讓你們哥倆給分了。”
笑呵呵的王建生邀功似的調侃讓陶惟臉上的笑意加深,“主任,等訓練結束請你吃大餐,怎麼也不能讓主任白忙活不是。”
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陶惟讓王建生哈哈哈的笑了,看向馬德明,“你看看,你這徒弟摳不摳,一頓飯就把我打發了。”
馬德明哈哈哈的大笑着,拉過陶惟拍了下,“主任,我們陶惟是實誠人,直說,要啥,只要陶惟有的,我就是偷也給你偷出來。”
馬德明的玩笑話惹的王建生點着師徒倆一頓笑,“行了行了,我也不要陶惟的,老馬,把你的好茶貢獻出來點。”
笑着虛擡腳的馬德明笑罵了一句,“老貨。”後交代陶惟先去食堂吃飯,吃完好好休息,明天開始訓練後拉着王建生直奔自己樓上的房間。
笑着看兩個人消失在視線內,收回目光的陶惟慢悠悠的走出寢室樓,邊走邊拿出電話,熟悉的號碼撥出,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自知的柔和的雙眼讓陶惟看起來越發的溫和。
年初剛剛調任消防局的榮博遠,直接跳了一個大臺階,全面接手消防總隊特勤大隊,榮博遠的調任固然有榮戰的原因,但榮博遠的功績也是其調任一主要原因,上過戰場,參加過全國最大的消防戰,甚至在基層工作多年,要功績有功績,要政績有政績的榮博遠也是早就掛號的,只是榮博遠這人對權利不是很熱衷而且太過於認真,要不是因爲陶惟,榮博遠沒準還會窩在小小的區中隊。
一場意外的邀請終於讓榮博遠清楚的意識到,想靠自身護住陶惟已經不可能,想到就去做的榮博遠不會過分去糾結,在他看來,陶惟纔是最重要的。
而榮博遠的選擇,那怕榮博遠不說,陶惟也清楚,更何況,還有榮博弈,榮博弈不會如榮博遠似的只會做而不去說,榮博遠不開口,榮博弈會把榮博遠所做的一切告訴陶惟,用榮博弈的話講,自家人,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好在陶惟本就是通透而敏感的人,再加上榮博遠幾年來溫水煮青蛙似的熬,兩個人除了沒有直接說出喜歡或是愛,已經確定了長久的相伴,就連榮博遠特意買回的房子裡面,都有了屬於陶惟的物品。
十分鐘後,掛斷電話的陶惟臉上的笑意極其的明顯,一眼能看出的好心情讓蹲在門口等了半天看了半天的石楊、萬小東直吧嗒嘴,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石楊,“哥,你看看人家死人臉。”
羨慕的語氣鄙視的眼神把石楊氣樂了,伸出大手掐住了萬小東的脖子,“說啥啊,人家二娃多乖,你看看你,跟猴子似的,再說了,我對你不好啊,就差沒把你供起來了。”
笑嘻嘻拉住石楊手的萬小東想想也是啊,隨即討好的蹭了蹭石楊,沒好氣的拍了下萬小東的石楊失笑的拉起萬小東,“別老蹲着。”
恩了一聲的萬小東笑呵呵的任由石楊把自己拽起,擡起眼簾,看到已經湊到眼前的石楊、萬小東,擠眉弄眼的萬小東讓陶惟失笑不已。
拍了下萬小東,“走吧,吃飯,吃完飯早點休息,明天就開始訓練了,對了,訓練館定下來了....。”
沒等陶惟說完,萬小東砰的一下往前一蹦,“我知道,我是五號,你是四號,兩個訓練館挨着,對了,二娃,娘說,明後天過來看看咱,問你帶點啥不。”
想了想,陶惟搖搖頭,“沒啥帶的。”
不過看了一眼走在一起的石楊和萬小東,陶惟又有些猶豫,陶惟看得出,萬小東離不開石楊,而石楊也離不開萬小東,但想到耿二鳳,上一刻還有些輕鬆的心也漸漸籠罩上一層陰雲。
想到耿二鳳同樣有些頭疼自己這關怎麼過的陶惟甩甩頭,把那絲不安甩掉,短暫的休息之後,緊張的訓練在第二天早晨七點半正式開始。
不希望留有遺憾的陶惟和萬小東,從進入訓練的第一天開始,訓練量就不斷的在加大,層層疊加的訓練好像一波高過一波的巨浪,不單單驚住了訓練基地的工作人員也驚住了王建生。
揮灑汗水的同時,穩步上升的成績也不斷的在刷新,而與之相同的是不可避免的損傷也隨着運動量的加大而漸漸襲來。
2005年10月27日,一個月一次的例行檢查,陶惟的檢查報告出現了異樣,經過二次檢查,發現陶惟胯骨骨骼的相交處呈鋸齒狀,這讓整個花滑隊陷入了一片寂靜,還沒等王建生等人研究出對策,萬小東的檢查報告也擺在了衆人面前。
萬小東右側膝蓋的兩側韌帶出現裂傷,而此時距離冬奧會只剩下三個多月,手術已經來不及,保守治療,陶惟的胯骨無法進行保守治療,而萬小東的韌帶裂傷同樣無法保守治療,難解的困境讓整個冰上中心所有領導頓時沉默了。
看着擺在面前的兩份檢查報告,緊鎖眉心的王建生爲難了,王建生知道,如果徵求陶惟、萬小東的意見,兩個人一定會選擇繼續訓練,參加冬奧會,上報,陶惟、萬小東將無緣冬奧會,可這事根本不是能夠壓下去的,想了又想,王建生還是帶着兩份檢查報告回到了首都,回到了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