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重樓之秘

巫玄衣轉過迴廊,踏上落葉鋪就的小道,向聽荷院走去,身後南空城目光灼灼,映在她的背上。陽光縱然溫暖,曬久了也是會灼傷人的巫玄衣心想。

兄妹二人一前一後,緩緩行來。半路經過園子,聽到裡面簫鼓齊鳴,透過外牆的縫隙,看到景流觴的四個夫人齊聚一堂,正在園子中聽戲,巫玄衣不想與她們碰面,轉身繞道而行。

身後的樂鼓聲漸行漸遠。來到一處僻靜之地,南空城緊走兩步,抓住了她的手:“寧兒,你在景府是不是過得不開心”

“開心不開心又如何難道我說不開心,你便帶我離開麼”巫玄衣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漠然。南空城被這絲漠然給刺痛了,抓住她的手力道重了些,她眉尖輕蹙,痛叫出聲。

“對不起”南空城稍微放開了些,看着她的眼中有一層意味不明的光芒,“寧兒,你對我,竟如此生分了麼是爲那景流觴”

巫玄衣不禁好笑,說道:“哥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他是我註定的夫君,你是我的哥哥,你們兩個是不同的,如何比較”

“也對”南空城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許久,喃喃出聲,“寧兒,我覺得你變得不大像以前了。”

“以前”巫玄衣歪頭看着他,“以前的事我全忘了,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哥哥倒給我說說,我正想知道。”

“咳”南空城咳嗽了一聲,“不是說你失憶之前,是說前幾個月,你不是挺喜歡粘着我麼。”

“那時我還是南家的小姐,如今不同了”巫玄衣話裡有話,聽在南空城耳中,只道她說的是嫁人了,所以不同。

“你再嫁了人,始終還是我的妹妹。對了,以前的事還是一點兒也沒記起來嗎哥哥給你的藥有沒有按時吃”南空城說道。

話題終於轉到了藥的上面,玄衣心頭一跳,飛快地掃了他一眼:“藥倒是按時吃的,我不記得,小英也不會忘了,只是似乎哥哥的藥沒多大作用,我還是一丁點兒也想不起來,實在不行,我就不吃了,或者另找個大夫看看,重新換藥。”

她這麼說的時候,眼睛看似沒有看南空城,其實屏住了氣息,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心底裡是希望南空城應了她,畢竟自己愛過的人是傷害自己的人,這點讓玄衣無法接受。

“不能停”事與願違,南空城一聽她如此說,急忙道,“藥要長吃才能見得到效果,寧兒,哥哥給你的藥是最好的了,再沒有藥能比得過它,別的大夫不知你的病根,對症下藥,方纔好得徹底。”

巫玄衣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得徹底對於他當然是好得徹底,那藥吃得久了,自己就成了他手上的一個木偶,想如何操縱,就如何操縱,只不知他想用自己來達到什麼目的難道是與景府有關

想到這裡,她生怕南空城起疑,換了一幅笑臉,貼近了他,將頭歪着靠在他肩上,說道:“哈哈,哥被我騙到了吧你說很快就來京都看我的,卻這麼久纔來,等得我都心焦了,你要再不來,我可真的生氣了”

巫玄衣撅着小嘴,晶瑩的眼睛直視南空城,滿含狡黠。

“還說沒有生氣,哥哥都被你給矇住了,我還當你怎麼一下子和我生分了不少,原來是爲了這事以後不許這麼嚇哥哥,知道嗎”他擡手在她的鼻尖上劃了一下,用寵溺的語氣說道。

“嗯只要哥哥常來看我,你說什麼我都聽”巫玄衣說道,拖了他快步往前走。

兩人的背影剛消失在前方,一側的月洞門後閃出景流觴的身影,英俊的面容不苟言笑,目視着二人消失之處,眼帶嫌惡。他竟然在家,景老夫人卻是對南空城說他去了淳王府

“失憶”景流觴喃喃念道,“原來,是真的”

他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忽然提氣縱身,向着景府的後山而去,青松翠竹間,孤伶伶地聳立着一幢三層高樓,景流觚輕輕一躍,到了二樓。

“是觴兒來了麼”左邊的廂房裡傳出景老夫人的聲音。

“娘,是我”景流觴應道。緊鎖的門從裡面打開,景流觴看到了母親的臉。

“進來吧”景老夫人說道,“剛纔你爲何躲着不見南空城他提出了要留在景府幾日,我也不好推辭,就應了他”

“老夫人,流觴來了,我就先出去吧”苑榮從裡間的房屋走出來。

“榮兄弟,你也在。”景流觴說道。

“我來看看老爺,”苑榮皺眉道,“他的病情又加重了,你也去看看吧”

景流觴看了母親一眼,景老夫人嘆着氣,對兒子點了點頭,景流一路看,手機站16n觴急步邁入裡屋,靠牆的紫檀木大牀上,躺着一個男子,身上蓋着青織團花絲被,只露出一個頭,嘴眼歪斜,不能言語,眼中滿是痛苦之色,看到景流觴,他唔唔地叫了幾聲,手從被裡伸了出來,十指扭曲,不斷地顫抖着,表情很是激動。

“爹”景流觴叫道,跪立牀前,拉住了男子的手。原來這位正是景府的老爺,當朝的國舅,景言德他嘴裡咿咿唔唔,想說什麼,顯得很是費勁,卻苦於不能成言,十指緊扣着景流觴,深陷肉中。

“言德,你別急,有什麼需要對觴兒說的,慢慢來”景老夫人拉過了他的手,輕輕撫摸着,眼中盛滿了疼惜。

“娘,前些天爹看起來不是好些了麼,怎麼有沒有請顧大夫來看看”景流觴問道。

“看過了,顧大夫也醫治了你爹這麼多年,都不得其法,只能暫緩他的疼痛罷了,病根卻是無法找到”景老夫人嘆氣說道。

“那怎麼辦要不要再請別的大夫看看”景流觴說道。

“顧大夫是娘娘推薦的,他是宮中御醫,放眼天下,恐怕再無人有他醫術精湛,別的大夫,又如何勝得過他”景老夫人說道。

“民間的醫者,或許對此病有專攻的也不一定,”景流觴說道,“我再派人查訪一下,說不定這世上真有人能醫顧大夫治不了的病”

“也好,試試也不打緊,只是此事萬萬不能泄露了出去,外人只道你爹辭官在家,很少露面,是在苦練我景家的七絕劍法,若給人知道了他的病,知道了其實偶爾出現的景國舅是爲娘所扮,忌憚着景家的那些人又要蠢蠢欲動了,你接手景家的家業沒幾年,現下根基未穩,不可輕舉妄動”

“是,這事兒子會親自去辦,沒有十足的把握,定然不會讓人知曉此事”景流觴說道,轉向景老爺,“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景言德的眼中含着淚花,唔唔叫着點頭。景流觴守在父親牀前,又拉雜着說了會子閒話,尤其說得多的是景若雲。因爲怕景言德癱瘓的秘密泄露出去,他們一直沒讓景若雲來看過爺爺,老人只能從他的嘴裡聽到孫女兒的點點滴滴。

臨走時,景言德費力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景流觴,景老夫人說道:“你爹這是告訴你,景家幾代單傳,若雲雖可愛,卻是個女兒家,你莫要斷了景氏一門的香火。”

“我知道,爹,你的四媳婦如今也快要臨盆了,希望這一胎,是個兒子”景流觴安慰父親道。

出得門來,景老夫人拍了拍巴掌,不知從何處鑽出個人影來:“夫人有何吩咐”

“景山,最近家中事務多,我和觴兒不能日日過來探望老爺子,你記得好好照顧老爺”

“是,夫人,屬下定不負夫人所託,您就放心吧”

出得門來,景流觴一路無言,沉思半晌後,對母親說道:“娘,對不起是我錯信了那個女人,若不是當年我弄丟了玄火令,或許如今已經參透了其中奧妙,爹的病也早就好了”

“這都是各人的緣法,也怪不得你哎”景老夫人嘆了口氣,“那女人再如何對不起我景家,好歹她還爲你生下了若雲,而且,人也不在了,就不說了”

“娘,你說她真的死了嗎”景流觴有些迷茫地問道。

“觴兒,她若不死,會丟得下若雲,哪個爲孃的能狠得下這心你忘了她吧,好好守着你這幾房媳婦,別再有別的心思娘先說句醜話在前頭,即使她當真未死,這女人來歷不明,你也不許再與她有任何接觸,否則,就別怪娘不認你這個兒子這次我是說真的,你別以爲還會像當年能原諒你,當年若不是她懷着若雲,我死也不會讓她踏進景家的大門”

“是,娘,千錯萬錯是兒子的錯,您老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景流觴忙說道。

“其實我看那南姑娘人卻不壞,怎的被你成那般模樣”景老夫人想到巫玄衣那雙清澈的眼眸,不由得說道。

“娘,那女人慣是會演戲,兒子來的路上還看到她了,她與南空城二人哎此事兒子說不出口”

景老夫人一驚:“難道你說的,她的相好竟是南空城,她的親哥哥觴兒,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從哪裡聽來”

“這事乃景空所言,爲了探查天衣的秘密,兒子讓景空扮作下人,這些年來一直在天衣山莊,娘知道景空的爲人,他是從不說謊的。我初聽時也不敢相信,如此違背倫常之事剛纔卻見那二人態度親熱,此事定非空穴來風”

此事太不可思議景老夫人不敢相信,她無法將那個看起來冰清玉潔的姑娘,和兒子所說之人聯繫在一起,她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如果真是如此,她當然不會讓這個女人嫁入景家,景家有過一個慕容欣已經夠了,她可不想再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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