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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似刀非劍,通體長約四十釐,竹笛粗細,金屬成份未知,雙刃,刀尖略彎,烏鋼之色。
劍身自帶龐大煞氣、寒氣,傳聞能吸收月之精華,故稱寒月,劈風斬疾,削鐵斷金。
霍老刀手持寒月之刃,長髮無風自飄,劍體的嗡鳴之聲猶爲恐怖刺耳,只那麼一瞬間,江海龍猶如掉入無底冰窟,全身汗毛乍立,氣息變得焦躁不安。
“此劍殺業太重,煞氣滔天,乃不可多得的傳聞名刃。”霍老刀微微運功,神念突然離開劍體,寒月才漸漸安靜下來,煞氣消失,殺氣不見,變成了一把普通的短匕。
“這劍,真的是荊珂刺泰之劍?”江海龍震驚道。
“觀其器形,查其資料,老夫認爲應該是名器寒月。”霍老刀淡淡道:“傳聞當年荊珂刺秦時,進奉的是一副地圖,那圖的一側卷軸就是寒月之劍,也是成語窮圖匕現的由來。”
“此劍神念無法感應,就算是我這等凝氣後期高手,也無法用神念穿透劍鞘,當年我曾帶此劍雲遊,也坐過飛機,但機場的安檢也無法探測到此劍。”
“此劍離開劍鞘後,也是一把很普通的兵刃罷了,但奇就奇在,如果練氣士以神念御劍,人劍合一之時,劍靈將會出現,戰力飆升,荊珂敢持此劍刺秦王,一半是他的壯烈勇氣,另一半則是此劍的特殊之處。”
“你且看看。”霍老刀把刀鋒轉向自已,劍柄遞送江海龍。
江海龍雙手接過,入手微涼,用神念探查之下,並無半點可疑之處。
然而,當他試圖用神念注入劍體之時,整把劍就開始瑟瑟顫抖,嗡鳴聲起,殺氣突升。
“好劍,好劍!”江海龍沒有再試,收了神念,寒月歸鞘。
“怎麼樣,這把劍可滿意否?”霍老刀笑着坐了下來,指着寒月道。
“如此名器,晚輩雖有貪圖之念,但卻不敢奪人之美。”江海龍搖了搖頭:“這等器物已有靈性,足以令任何一個練氣士顛狂,前輩還是收回去吧。”
“哦?”霍老刀詫異一笑:“你不想要?”
江海龍繼續搖頭:“如此重物,非金錢所能衡量,我想前輩該不會將它白白送之於我吧?”
“哈哈哈。”聽到江海龍的話後,霍老刀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你是怕收了我的劍之後,我會和你講條件吧?”
江海龍尷尬一笑:“不敢,不敢。”其實還真被霍老刀猜對的,江海龍是人精,他不認爲霍老刀會免費把這劍送給自已,肯定霍老刀有其它用意,再沒弄清霍老刀用意之前,他是萬萬要不得此劍的。
“好了,我也不賣關子了。”霍老刀嘆息一聲道:“說實話,此器在我手裡已無用,只是一個擺設罷了。當然,我確是不會白送給你。”
“你需要應我一事,算是同鄉道友的請求,也算是贈劍的一點要求。”
“前輩前說。”江海龍彎腰抱拳道。
“用此劍去殺一百人!”霍老頭突然間神情肅穆,滿目殺機。
江海龍聽到此話悚然一驚,剛要開口推辭,霍老刀卻再次開口道:“一百日本人!”
“什麼?”江海龍楞住,剛要說出的話生生的嚥到了肚子裡,他感覺好像自已聽錯了,這老頭讓他去殺一百日本人?幹什麼玩意兒?
“沒錯,就是殺一百鬼子即可,不過不能是普通人,必須是日本練氣士。”霍老刀悽然道:“當年我剛剛突破凝氣中期,在外雲遊,但戰火連纏,烽煙四起,日本人入侵我中華大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中華兒女流離失所,死於日本人屠刀之下的何止千萬?”
“吾父,吾母,吾妻,一雙兒女,三個哥哥,兩個妹妹,在同一天,被日本兵所殺,我村四百六十四人,包括剛剛落地嬰兒,無一倖免,待我回鄉之時,村子已然不見,此等血仇豈有不報之理?所以我當時前往上海,刺殺日本最高官崗村寧次,只是當時他身邊也有日本神官高手,刺殺失敗,身負重傷,後我加入**,初始在國內征戰,但後來卻進入支援緬甸的遠征軍。那時我雖已是凝氣中期,但戰火之下,功夫再好,也只是個體,起不到大的作用。”
“後日本戰敗,握手言和,然我心已死,展轉流離泰國安家,只是我的家仇至今未報,這麼多年以來,每三年我必會去一次日本,找尋當年守護在岡村寧次身邊的神官高手,只是去一次敗一次,直到二十年前,我持寒月前往,但造化弄人,就在我去的前一天,那神官剛剛坐斃於富士山頂。當時我舉目望天,不知該找誰去報這國仇家恨,所以我當時把氣撒在了日本多個流派的練氣士身上,二十年來,每三年去一次,每一次必會殺十人。”
霍老刀說着說着,竟然流起了眼淚,苦澀的搖頭道:“這麼多年我始終活在仇恨之中,見不得日本人,因爲我痛恨他們,你不知道那種親人被殺光的心痛,所以我恨。”
“日本狼子野心不死,島國早晚要沉沒。他們有神官,也是練氣士,真正的高手並不多,但凝氣後期的少說也有十指之數,我本欲想在有生之年將這些高手盡數伏誅,只是舊疾日久,已非全盛之期,想再對付那等高手,已力不從心。”
“而今日授你此劍,非要你去誅殺日本神官,你只需殺夠一百日本練氣士即可。斷其根源,纔是長久之計。”
“日本有十指之數的凝氣後期高手?怎麼可能?”江海龍震驚道。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霍老刀冷笑道:“日本各流派注重培養後輩子弟,如今的普通的練氣士恐怕和國內不相上下。”
“那咱們國內又有多少後期高手?”江海龍又問道。
“無從考量,但比日本應該多一些,我中華大地山川之大,隱士無數,豈是小小彈丸島國可比較的?”
“這把劍我收下了!”江海龍沒再多說,取劍入懷,起身彎腰道:“前輩如此宏願,晚輩定當竭力爲之,一百練氣士也不是終點之數,如有可能,晚輩會替前輩手刃頂尖神官。”
“不可。”霍老刀揮手道:“未到凝氣後期,萬不可與之敵對,殺一些他們的傑出後輩即可,但那些老不死的千萬不要動,你現在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晚輩記下了。”
“你這次爲什麼來泰國?”
“打拳……”
“打拳?”霍老刀聽到打拳兩個字時,似乎被口水嗆到一般,一個凝氣中期的練氣士來打拳?那不是欺負那些拳手嗎?
“是的,打拳,或許也會碰到一些高手吧?”江海龍苦笑道。
“嗯,泰國也有一些高手的。”霍老刀笑着解釋道:“泰國的文化多半受了中國和印度兩國文化的影響,在泰國佛宗遍地,如果追溯到兩千年前,泰族就是中國雲南大理國的一個民族分支罷了。”
“泰國流行泰拳,其拳術已傳承數百近千年,民間練習泰拳的非常多,十個男人九個打拳,不過這些人都是小打小鬧,泰拳其實並非簡簡單單的招術運用,真正的泰拳宗師也有相當於凝氣中期的實力,他們肉身強大,骨骼堅硬,以精神念力的瞑想粹練身體後,往往能暴發出驚人的戰力,不過這些人壽命不長,活到六十歲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他們的瞑想方式傷身,傷神,不是長生之道。”
“真正的泰拳宗師在泰國很少見,據我所知,只有五人,均是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他們不是練氣士,但卻也相當於凝氣中期高手,你如果碰上了,務必小心,不過憑藉寒月對之,他們也只是土雞瓦狗,不是一招之敵!”
“其實世界上每個國家都有自已的傳承,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特殊之處。”
“日後你行走江湖之時,不要妄自尊大,有兩類人,你要小心。”
“第一類是印度的苦行僧人,這種人雖然不是練氣士,但由於常年研習佛法精義,精神毅力龐大無比,真正的高手足以媲美凝氣後期的練氣士。”
“還有一類是非州的土著,這種黑人的存在,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他們種族之間的部落傳承,至今也沒有被破壞,盅術,巫術皆能運用,甚至可藉助自然之力攻擊敵人。”
“如果你不着急走的話,這些天有空過來,我將我的一些心得,以及多年來的所見所聞,告之於您,對你自已的眼界也有一定的提高。”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先行謝過。”江海龍躬身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該出去溜彎了,不留你吃飯了。”霍老刀笑着揮了揮手道。
“那晚輩改日再來。”江海龍抱拳告辭,霍老刀起身相送,至到送到門外,霍老刀才返身回了內堂。
江海龍這一下午的收穫異常巨大,一些霍老刀講述的關於識海的運用之法,都需要他慢慢去消化和感悟,所以他出了刀具店,沒回賈福莊園,而是一路步行,飄忽而走,漸漸的消失在黃昏的夜色之中。
然而,就在江海龍漸漸消失之時,刀具店內的霍老刀也站在院子中望着東北方向長嘆道:“莊老,他修的是你的納氣決,今日贈刀於他,也算是您當年對我點撥之恩的回贈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