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色還黯淡着,外頭也沒什麼光亮,然而那牀榻裡的少年已起身了。下了牀榻,摸着那華貴質地的黑衣,凝神一刻,隨後纔將衣裳穿在了身。

身上的衣物比從前穿的華貴,也更亮麗,樣式也精緻許多。不過這並不是少年所需要的,到那人身邊也不是他的本意,不過是聽從命令罷了。

出了房門,清風徐來,涼意甚濃,前方倒是有燈火明亮。少年也沒遲疑,身形極快,朝着那明亮之處行去。

到了房門外,他本是在此候着的,怎奈裡頭出來一人,說是主子傳他,讓他進去。

室內亮着燈火,不過不太明麗,光亮幽幽淡淡的。那人像是剛下牀榻,衣衫微亂,墨發也散着。此時正背對着他,身旁皆有丫鬟伺候,看到此情景,鴆羽沒有上前去,自然也沒見了那人的面容。

倒是那人察覺了什麼,也沒轉身,只話語幾句,鴆羽就聽從了命令,上前去了。

來了那人身後,還沒行禮,那人就轉身來了,細長的眸子流光波瀾,裡頭也有些笑,不過那笑帶些輕佻慵懶。

“來得尚早。”這聲輕語低低柔柔,少了些冷凝冰澈,多了些柔軟之色。

話語就在耳邊,不過是一聲輕語,就叫人入迷了,只想再聽聽這優美的嗓音。不過也只是迷了一干丫鬟,倒是沒迷了他身前的少年。

鴆羽聽着耳邊的話語,稍稍退離了一步,站到一邊,等着丫鬟爲他着衣。

楚熙榕見此,也沒冷麪,容上還是笑着,等丫鬟伺候他着衣梳洗完後,他纔來了鴆羽身前。

“昨日已同你說要傳授你武藝,便不是假的。”楚熙榕瞧着少年冷凝白皙的面,就想伸手撫上去,可現下說着正經話語,也不好再輕薄少年,只好忍着了。

少年見他如此,即刻下跪謝他,也正是如此,他趁着此舉,扶起少年。那修長的手臂就換上的少年的身骨,手掌緊貼着少年的腰身,感受着手底下的溫暖柔韌。

“昨夜給你的藥可有用過?”他知少年想掙扎,立刻話語了起來。

少年不語,也沒掙扎了,想着放在房裡的藥盒,目中沒有一絲波瀾,面上也鎮定着。那藥定是好藥,不過他並不打算抹在身,並不想遵從他的主子的話。

“若是哪日我知你沒碰過那藥盒,只好由我來爲你抹上身了。”言罷,他鬆了手臂,放開了少年,轉眼望了外頭,再道:“今日天色甚好,可到後山走走,你隨我來。”

少年見他遠離的身影,再瞧瞧外頭,已是天明瞭,夏季的清晨清馨淡雅,令人嚮往。

先忽視了那人方纔所言,鴆羽快步跟上那人,心中只想着要如何學得那人的武學。

後山此處,原本是禁地,不過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禁地一詞便不見了。可任人出入,但那山林深處還是無人敢去。

清晨風涼,微微淡淡,並不冷寒。而隨着越往林中深處接近,便感到寒意深濃,那涼寒襲上身,滲進了骨裡。

林中並不暗黑,反而光亮,還能感到淡淡的暖光照射了臉龐,就不知爲何還會這樣冷寒。

前方那人沒停下步伐,鴆羽自然也不敢話語,靜靜地跟着那人。

跟着那人到了一處潭水邊,那人才停下,轉身面對着他。

“此處練功甚好,日後我便在此傳授你武學,平日你也可來此,不過………莫讓別人曉知此處。”

“屬下謹記主上之言。”鴆羽不知爲何這人要帶他到此處,若是練功就在外頭也可,無人敢來打擾,其實不需進到林中深處來。

“你記得且好,也要記着方纔來時的路,一會兒出去之時,也得謹慎些。”這處練功甚好,所以他才帶了少年到此,平常人進不來,就是進的來也難出去。他要少年記着來去的路,是怕少年往後迷了路,不知會走到何處去。

“阮魁只傳你殺人之術,沒傳你高深武學,實在是埋沒了你。”楚熙榕自然不止看中少年美姿,還看中的少年的資質,少年是個可造之材,他怎會將他埋沒?再者他喜愛少年,自是更爲對他上心,盡心指點少年武藝。

鴆羽不知他的主子那笑裡有些什麼,他只知要跟隨這人習武,練好武藝。所以這人說要試他的身手,他也不示弱,遵照這人之命,全力以赴。

怎知過招幾個來回,他連這人一片衣角都沒摸到,反而被這人摸了個遍。

“屬下武功淺薄,還望主上指點一二。”

楚熙榕看着跪在他身前的少年,容上帶笑,眼中溫情,輕聲道:“已試過你的身手,自然是要指點一二。”

說是試少年的身手,不過是個藉口,只想與少年親近,又怕少年抗拒他。再者他已說過不對少年做些親暱之事,若是舉動太清楚,太深入,怕會引來少年的抗拒。

適才是隱忍不下了,只想親近少年,才說要試少年的身手,將少年的身骨摸了個遍。

跪下他身前的少年聽他言語,眉上微蹙,眸中波紋淡淡,面上如水平靜。少年也知了他的主子不是有心試他的身手,而是因了別的。

要說他是何等身手,他的主子早該曉知,那回觀望他練武,不是已清楚了?

楚熙榕的目光落在少年面上,曉得少年現在心中惱他,看到少年冰冷的眸子竟多了些痕跡,又有些欣喜了。能令少年動容,也是證明了少年對他不是淡漠的。

接下來,楚熙榕也是真正傳授他武藝,面上嚴謹了些,眼中也沒了輕佻之意。鴆羽這才靜下心來,隨他習武。

不過還沒一個時辰,指點他習武的人又不正經了,那隻手竟摸到他腰上,隨即就解了他的腰帶。在他退離之際,一把攬過他,與他墜入不遠處的寒潭中。

潭水冰寒刺骨,陰冷之極,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鴆羽只覺身骨刺痛,四肢冰冷無比,似乎要僵硬了。面上水溼流下,眼簾裡也是溼潤一片,瞧不清什麼。只聽耳旁傳來灼熱的氣息,方回過身來,就要遠離那氣息。

“主上莫忘了那日所言。”鴆羽才話落,低沉的輕笑就在耳邊響起了,“我自然記得………只是入寒潭也是練武之需。”

說罷,手指遊移,撩開的鴆羽的衣襟,手就要摸到那衣裡去。

“主上莫再戲弄屬下。”鴆羽一把按住他的手,神色淡漠着,目中平靜。

“這寒潭是修習內功的良助,我戲弄你作何?”楚熙榕勾起脣色,輕聲一笑,長指就摸上了鴆羽的下巴,低頭印上的雙脣。

任憑鴆羽掙扎,身子不能動彈半分,脣舌中溫熱溼滑在纏繞,令他氣息不穩。身上越發冷寒,有長指遊移,撫弄他的後背。等他能動彈之際,只知身無寸縷,而與他相擁緊貼的正是眼前這笑意滿面的男子。

他並無與男子赤/裸相近過,也無見過男子光裸的身軀,眼下兩人如此相近,倒叫他轉了眼,移開了視線。

“今日我先陪你一個時辰,此後每日得空你且來此,只入潭一個時辰,照着我念給你的內功心法,修習內力,不出一月便可知有無長進。”

那人的話語低低柔柔,繞在耳邊,鴆羽忽視着兩人此刻的現狀,將那人唸到他耳中的內功心法一一謹記。

作者有話要說:許久沒更新,大家久等了~

回來填坑填坑~

本來前幾天就更了,感冒了,今天才好點,頭沒那麼暈了

所以.努力碼字啊O(∩_∩)O~